余海奇親吻她的臉頰,湊近她的唇!斑@樣的行為才是壞,懂嗎?藍兒!
這句話像冷水般澆熄了范藍兒的欲火,瞪著他手中的證據,她臉色一沉。他是在懲罰她,根本是將她當玩具玩弄,為什么她還會如此陶醉?
她拉回理智,用力推開他的手,憤怒地大喊:“余海奇!你夠了!把我當笨蛋要就算了,現在還對我……你當真以為我是半點羞恥心都沒有的玩具嗎?”
玩具?他何時將她當玩具!余海奇蹙起眉,正要開口,范藍兒已朝他怒吼一聲“大壞蛋”,接著飛也似的逃離。
他之前確實是氣壞了才想懲罰她,但后來對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她卻一點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
余海奇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她又羞又怒的模樣,抬手爬梳著劉海,挫敗地低咒,“該死!”
都是他失控了!
濱河民宿的房間不論墻壁或者地板都是以原木裝潢,散發著淡淡的木頭香氣。
房里有張柔軟的大床、長型沙發,外面還有陽臺,能一覽美麗的山景。
余海奇的視線從窗外移回面前的筆記型電腦,看著陳秘書傳來的資料,接著,他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陳秘書。
“公司有什么事情嗎?”
“目前沒有出什么大狀況?偨浝硎裁磿r候才要回來?”
余海奇優閑地翻著手邊的企畫書,“怎么?那些主管在問了?”
“嗯,他們認為總經理才剛上任,不該請這么多天假!
“哼,又不是我沒去公司就會倒了!边@群老狐貍真是急著想抓他的把柄!
“畢竟總經理才剛上任,主管們都注意著你的作為,還是謹慎為妙,留下把柄就不好了。”陳秘書跟在總裁身邊多年,也對余海奇有一定的了解,是真心替他著想。
“我知道!庇嗪F嬉皇謸犷~,心中煩悶。“再過幾天就會回去了,別擔心!
“好的!
“另外,秘書的人選定下了嗎?”
“還沒有。”
“那暫時別找了,我有一個不錯的人選!
“是!
結束通話后,余海奇把手機扔到床上。站起身來到窗旁,看著外頭的景致。
他的心情異常郁悶,造成這種感覺的罪魁禍首就是范藍兒。
現在,天底下除了她,再也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到底是從何時變成這樣的?他仔細思考自己對于范藍兒的感覺。
他從不否認自己城府深,詭計多端,擅長以笑容卸下他人的心防,暗地里卻可以為了達到目的無情的扯人后腿。
另一方面,他還很幼稚,只要得罪他,即使是小事也會被他記在心里很久,總之,套句身邊好友說的話——他是心機幼稚鬼!
或許是太過會算計,他的情緒總是十分冷淡,沒有太大的起伏。
他原以為自己會這樣無趣地過一輩子,直到他的生活中出現了范藍兒。
一開始,他也以同樣的態度看待她,頂多因為她是父母友人的女兒,待她好一點。
沒想到,越是跟她相處,他越覺得她是寶。
范藍兒真的是他見過最沒心眼、最熱情、最單純的人。
他時常懷疑,她是不是小時候撞壞了腦子,否則怎會被他整了那么多次,沒多久又笑嘻嘻地和他談天說地?明明上一秒氣得跳腳,下一秒卻因為他的哄騙,又眉開眼笑。
余海奇對她很好奇,于是偷偷觀察起她來。
觀察之后才發現,范藍兒不是笨,不是傻,而是不懂得計較,所以受了委屈后只要擦擦眼淚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凈。
她的真性情,讓她在同儕之間人緣很好,有時候,他還會覺得嫉妒,不是嫉妒她的人氣,而是嫉妒她的純真。
對他這種天生善于算計的人來說,無法理解怎么有人如此單純。
也許就是這種幼稚的嫉妒,余海奇興起了捉弄她的念頭,然而鬧著、鬧著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已經習慣身邊有她了。
她的笑容成為溫暖他心房的陽光,她的熱情融化了他的偽善,她的開朗化解了他對人的防備。
在范藍兒面前,他可以脫去天使的假象,做回惡魔,露出獠牙,盡情朝她露出真面目。
至于她,每次都撂下狠話,說不再理會他,最后還是乖乖回到他身邊。
除了父母,范藍兒是最了解他的人,因此,他對她越來越在意。
記得他高中畢業那天,她為了一封情書向他大發脾氣,聽她挑釁地表示要答應和對方交往,頓時一股濃烈的酸味沖上他的喉嚨,怒火更是狂燃。
余海奇氣急敗壞地追上她,瞧著她氣呼呼的模樣,忽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
他暗中拉她一把,原想讓她當眾跌倒出糗,沒想到她的唇會剛好碰上他的。
更沒料到,他主導的這場意外,竟然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喜歡范藍兒,而且是超級喜歡。
然而范藍兒是個傻蛋,一點也不明白他的心情,還老是追問為什么每次見到她的同班男同學就會喜怒無常。
他懶得解釋,直接私下警告那群想靠近花朵的蒼蠅,因此,直到他出國那一刻,她的身邊仍只有他一個男人。
兩人分開這四年,余海奇原以為可以忘記范藍兒,結果根本是天方夜譚,他非但沒有忘記,還越來越想念她。
他想將她留在身邊,也付諸行動了,換來的卻是她的逃避以及冷臉對待。
她曾說過,他一點也不懂暗戀別人的痛苦,以前不以為意,如今,他已徹底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伸手抹了抹臉,余海奇無奈地吐出一口氣。“笨藍兒,我才不是想耍你才吻你,是喜歡你呀!”
想到她抗拒他的吻,還氣得不理他,他的心情極為復雜。
她究竟有沒有在意過他?倘若有一絲在意,怎會不懂得他的言行?
他的心意有這么難以理解嗎?他都快被她的遲鈍氣死了!
“都已經三天了,你還在生我的氣?”真是夠狠!余海奇瞇起眼,雙手環胸,喃喃自語。
這三天,她不僅擺臭臉給他看,還不理會他的主動討好,甚至把他當作隱形人!
“可惡!”他低咒一聲。
這場戰爭,終究是她勝了,他無法對她視若無睹。
余海奇旋即下樓去,想找范藍兒。
然而他將民宿周遭都找遍了,仍然沒有見到她的蹤影。
“跑去哪里了?”他低喃著道。
這時,鄭僑僑走出民宿,對坐在一旁的旅客問:“唉,怎么辦?真的都沒有看到藍兒嗎?”
余海奇聽到這句話,立即來到鄭僑僑面前,急忙問道:“學姊,藍兒怎么了?”他也跟著范藍兒喊她學姊。
“她……因為我得下山補貨,沒有辦法帶旅客去山區走走,藍兒知道后就說要代替我帶他們去,一早他們就出發了,但是現在旅客們都已經回來,卻一直沒看到藍兒的身影!
“什么?”余海奇蹙起眉,“多久了?”
“快一個小時了!编崈S僑詢問旁邊的旅客,“你確定藍兒一直跟在你們后面?”
“對啊,范小姐怕我們走丟,所以一直跟在后頭,記得剛開始的時候都有看到她,結果下山后她就不見了!
“學姊,他們是去哪里觀光?”余海奇冷靜地問。
“就是從那里走上去!彼钢胺降囊粭l道路,“一直往上走,過了幾個彎曲的小坡就可以看到蝴蝶園,是這里十分隱密的景點。其實路徑不復雜,但有斜坡,如果沒注意可能會摔倒!彼nD了一下,又說:“我就是怕藍兒受傷才會擔心,手機又聯絡不上……”
一名旅客插嘴道:“范小姐好像說過,她的手機沒電了!
因為那時要下山了,他們認為很快就可以抵達民宿,并未在意這一點,沒想到范藍兒一直沒有回來。
余海奇沉下了臉,眼中浮現慌張。這個笨藍兒,總是這么粗心大意!
“學姊,那里有標示怎么上去吧?”
“有!
“那好,我現在去找她。”余海奇立即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