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已經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季品娜還是無法平復自己內心的不安。她調高空調的溫度,將放在公司的外套穿在自己的身上,還是無法抵擋由她內心散發出的涼意。
怎么會這樣?她以為那一晚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結束,永遠成為她心中的一個珍貴的記憶。但為什么他會單以一只耳環就懷疑到自己的身上呢?
那只耳環,是她學生時代第一次自己做的作品,并沒有對外公開過,不可能會有人知道那是她的耳環才對,但他為什么一副篤定是她的的樣子?
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季品娜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還好接下來聽到蔣薇芬的聲音,讓她松了一口氣。
“娜娜,是我啦。”
季品娜起身,走到門口,將上鎖的門打了開來。
“娜娜,你知道我剛見到誰了嗎?”蔣薇芬的臉上充滿了喜悅。她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好運,可以和大老板講到話,這可是她到米蘭受訓時都沒有的機會。
“誰?”季品娜不太感興趣的走回自己的位子,像個失了神的人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譚先生呀!”蔣薇芬將手上的盒子放在季品娜的桌上!澳阋蔡中牧税桑榻B完自己的作品,就把作品放在譚先生那,還好譚先生人很好,沒有計較,要我拿回來還你。”公司對每個設計師的作品都非常重視,所以像季品娜將作品留在別人那的行為,一般都會受到責罵。
“他有跟你說什么嗎?”譚允仲并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季品娜很擔心他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事情來。
“他只是問我去米蘭研習的心得!笔Y薇芬像想起什么,忽然大叫,“娜娜,你在米蘭不見的耳環,我剛在譚先生那里看到。我本來是想要幫你要回來的,可是譚先生說他想親自還給你!
完蛋了!她千想萬想,都沒想到譚允仲會由蔣薇芬身上下手,看來,蔣薇芬應該也跟他說明那是她親自設計的作品了,F在這樣的狀況,她似乎無法逃離他的手掌心。
“娜娜,你還好吧?”看到季品娜煩惱的樣子,蔣薇芬很擔心地拍拍她。
“我有點不太舒服。VIVI,可以麻煩你幫我跟經理請假嗎?”季品娜由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包包。她現在完全無法上班,她必須回去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么做,特別是她現在還懷著他的孩子,如果讓他知道的話,她一定會失去孩子。
“喔,好呀,那你快點回家休息。要不要我幫你叫車?”
“不用了,我自己下樓再叫計程車!奔酒纺饶弥奔泵γΦ睦Y薇芬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走出公司,季品娜立刻沖到路上想攔計程車。
該死的!這是怎樣呀?平常小黃滿路跑,但現在她要招車時,路上卻連一臺小黃都沒有。
她沒等到自己要等的小黃,卻等到一臺高級的轎車停在她面前!耙ツ模课宜湍阋怀。”譚允仲搖下車窗,對著季品娜說道。
“不用麻煩,我自己叫車就可以了。”季品娜完全不管他,逕自走到前方,想試看看可不可以叫到車。
譚允仲又將車往前開,停在她身邊!吧宪。不然,我下去抓你就不好看!
季品娜惡狠狠的瞪著他,但他卻一副說到做到的樣子,氣得她只能乖乖上車,用力關上副駕駛的車門,以表示自己的抗議。
要不是怕有其他人看到她和譚允仲有牽扯,她才不愿意上他的車呢!
“要去哪?”譚允仲看到她氣嘟嘟的小臉,忍不住在她嘴上偷香,讓本來就很不高興的季品娜,更是氣得別過頭不理他。
“不說嗎?我可不認識臺灣的路,那我就隨便載你到旅館去喔。”譚允仲開著車,到處看來看去,好像真的在找旅館一樣。
“前面左轉啦!”季品娜不想和他去旅館,只能無奈的為他指路。她真不懂,他明明就不認得路,干么還要自己開車呀!
沒多久就到了季品娜住的大廈,她只說了聲謝謝,就匆忙的下車,完全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在她要走進大廈時,后面的喇叭聲讓她想要直接走掉都很困難,她只好無奈的轉過頭,就看到他大少爺把車停在路中央就跟著她下車,而后面有一整排的車,正一直按著喇叭。
“你下車干么?”
“我要跟你上去呀,你又沒跟我說車要停哪。”譚允仲完全不受后面的喇叭聲影響,還悠悠哉哉的直瞅著她。
后面愈來愈大聲的叫罵和喇叭聲,讓季品娜氣得白了他一眼!吧宪,把車停在地下室。”
看到季品娜上了車,譚允仲咧嘴笑了笑,立刻上了車,將車子停到她指定的停車場。
*
“你到底要干么?”一回到自己的家,季品娜劈頭就氣得對他大叫。
“你家還挺不錯!弊T允仲完全不管季品娜已經氣得跳腳,他優閑的參觀她的客廳,還直接坐到她客廳里鮮紅色的沙發上。
“譚允仲,你到底要干么!”怎么會有人這樣?一副在自己家的模樣,讓她看了就滿肚子氣。
“我要干么,你不是很清楚嗎?”譚允仲走向她,將她直接拉到自己的懷里。“我想知道,為什么美麗的月光仙子,會愿意這么好心的和我共度一晚。”
季品娜努力的想要掙開他的懷抱,但卻完全無法掙脫,只能由著他緊緊的抱著她!拔也皇鞘裁丛鹿庀勺,我只是一個跑錯房間的倒楣女人!”
“是嗎?如果你真的是跑錯房間,那為什么自愿和我發生關系,你應該一把將我推開才是!彼嘈潘桥苠e房間。如果,她是蓄意要勾引自己,她應該等著他醒來才對,而不是一早就落跑。
“你那晚不是醉了嗎?又怎么肯定我是自愿和你發生關系?”就算她真的是自愿的,她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因為她很清楚,現在的他,只是貪一時的好奇,所以才會緊抓著不放,而不是對自己有什么感情。
“你那晚明明就要我溫柔一點,如果你不是自愿的,又怎么會這么說。”
天呀,這個男人那天不是醉得一蹋糊涂嗎?為什么又會記得這么多呀?男人不是只要醉了,隔天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OK,就算我是自愿的,那也只是ONE NIGHT STAND,你為什么就是要追問呢?”否認也沒用,那就承認吧。反正,她本來就只想要擁有他一夜就好,其他的,她一點都不希望又延伸出什么問題。
“為什么是我?”他很難想象她會這么隨便找人一夜情,而且,還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他。
“沒有為什么。聽了很多朋友談起性愛的美好,我一直沒什么機會試,那天剛好有個機會,就試試看!奔酒纺裙室庖桓睙o所謂的樣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因為是“他”,她才會愿意。
“那你還想不想再試試看?”譚允仲很難相信她的話,但他的確是想念那天的激情,他還無法確定自己是喜歡她還是只是迷上她的身體,所以他希望自己待在臺灣時,她可以陪著他,讓他弄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在臺灣這段時間,你可以陪我!
她有沒有聽錯?他現在是把她當作什么?伴游女郎?還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女?季品娜沒多想,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拔也皇羌伺,請你搞清楚!”
一說完話,她立刻推開他,跑回自己的房間,留他一個人驚訝的站在客廳。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一句話,他只是想要和她多相處一些時間,弄清楚對她的感覺而已,并沒有把她當作妓女呀,她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他怎么有臉和她提這種事!好歹她也是個珠寶設計師,季家在臺灣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她怎么可能會答應這種事情!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喜歡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個大色狼!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讓自己浪費這么多年青春,還為了他懷了個孩子!
一想到孩子,原本氣憤用力走路到公司的季品娜,立刻讓自己的腳步慢了下來。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她不能再這么的任意妄為,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不能不多為肚子里的孩子想。
本來,她以為譚允仲永遠都不可能來臺灣,那她自己在臺灣生養孩子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但現在情況卻不是像她想的那樣,她無法肯定他會在臺灣待多久,如果只是一、二個月那倒還好,但如果不只一、二個月呢?
不行,她不能冒這個險,不能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如果他知道后,一定會和她搶小孩,而以他的家世和財產,到了法院,她根本就沒有勝算。所以,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必須要先做預防。
雖然,她真的很喜歡這間公司,但為了孩子,有一些事情她必須要放棄,就算是她最愛的工作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