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來多久了?”齊小妹吃著甜筒,一臉好奇地問。
齊母看了一眼樓上,神色不忍地說:“兩天了。”
“兩天都沒有下來過?”齊小妹皺眉,時不時地舔舔快融化的甜筒。
“嗯!饼R母搖搖頭,“看來是被小雅給甩了,你看他那副受打擊的樣子,真可憐。”
“大哥不像是會玩這一招的人啊。”齊小妹語重心長地說:“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齊彥兩天前回來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間里喝悶酒,齊家人都沒有上去看過他,只有齊母定時將飯菜端上去,不過齊彥都沒有吃。
齊小妹大大的水眸一眨一眨,三兩口將甜筒吃干凈,突然轉身拉起默默看電視的齊二哥,“二哥,走,我們上樓!
“哦!饼R二哥一聽,興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齊小妹走到齊彥的門口,連門也不敲,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大聲喊,“大哥!
昏暗的房間里只有一個人影趴在桌上,桌上放著不少酒瓶,齊二哥看了看,“大哥不會醉死過去了吧!
“應該不會,大哥是千杯不醉!饼R小妹笑呵呵地說。
“那大哥怎么一點聲音也沒有?”齊二哥摸著下巴。
“還能怎樣,不就是失戀了嘛,失戀了就不愛說話!币活D,“不過大哥本來也不喜歡說話。”
齊二哥恍然大悟,“這就是他被甩了的原因,女人都喜歡會甜言蜜語的男人!
“不一定啦,交往三年才被甩,肯定是其它的原因!
齊小妹和齊二哥旁若無人地聊天,好像完全不在意齊彥似的,他們這頭津樂道,那頭齊彥安靜得彷佛不存在一樣。
良久,齊彥沙啞的嗓音才響起,“你們來干什么?”
齊小妹高高地咦了一聲,“我們來看你啊,大哥!
“恩恩,來看看大哥有多落魄。”齊二哥笑嘻嘻地說。
齊噗嗤一笑,“對哦,我們都沒有看過大哥這么可憐的樣子,哎,被女人甩了真可鄰!
“是啊,從來都是我用女人,沒被女人用過!饼R二哥開心地在齊彥傷口上撒鹽。
“你要死啊,要是被老媽知道你這么花心,小心被老媽打死!饼R小妹連忙說道。
“放心啦,至今也就甩了兩三個,不多不多!
齊小妹頓時黑臉,“你死定了!
“你說你甩了幾個女生?”齊母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后,陰暗地看著自己的二兒子,生氣地走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耳朵,“老娘把你生下來是讓你甩人家女生的啊,你老娘不是女生啊,你兩個妹妹不是女生啊,居然甩了女生!
“媽,不是,哎喲,好疼、好疼……”
齊母拽著齊二哥大步往外走,決心要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二兒子,甩人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一邊走一邊說:“看看被甩了的人,你看你大哥多可憐,你這個沒良心的!”
“媽,不是我甩了大哥!饼R二哥委屈地說。
“甩人就是不對!
“那你想我被甩,還是我甩人?”齊二哥的聲音越來越小。
“都不行!”
等聽不見齊母和齊二哥的聲音,齊小妹看著消沉的大哥,不解地說:“大哥,你要不要去追未來嫂子啊?”
齊彥仍舊是不說話,雙眼猩紅地喝酒,頭發亂糟糟的,青色的胡子從他堅硬的下巴處冒了出來。
齊小妹搖頭晃腦地走出他的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來,扔了一句話給他,“其實失戀也沒什么,大哥還可以再找一個嘛,未來嫂子,不對,是小雅姐也再找一個,那你們就皆大歡喜了!闭f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再找、再找!啪的一聲,齊彥將酒瓶扔到了地上,他是不服氣、不開心,她麥千雅到底喜不喜歡他?要是喜歡他,又為什么要推開他?她這么矛盾,她到底要什么,他向她求婚,她不要;他追求她,她也不要,齊彥難受地捶了捶胸口,大口大口地吸取著新鮮氧氣。
可一想到她要嫁給別的男人,他又無法地平息胸口的火,是妒火,是怒火,是一千個不甘、一萬個不樂意,他的女人應該披著婚紗嫁給他才對,為什么她要嫁給別人?
齊彥的頭重重地靠在桌上,眼睛迷離地看向一處,一張巧笑倩兮的小臉倏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麥千雅朝他笑著,笑得燦爛、笑得甜蜜。
突然,她轉過身,露背的婚紗將她姣好的背部曲線完美地呈現出來,齊彥緩緩抬起頭,柔和的光芒籠罩著麥千雅,他微微彎唇,她穿婚紗的模樣很美、很美,他從來沒想過她穿上婚紗之后會這么美。
齊彥極度緩慢地站起來,順著那道光芒走去,突然麥千雅停了下來,轉過身,朝他伸手,他看著那只手,白皙嬌嫩,他目露火熱地看著她,伸手要拉住她的手,突然一只手插了過來,一個陌生的男人拉住了她的手。他一愣,他看見她朝那個人笑著,一股甜蜜的氣息將她和那人包圍著,那是幸福的味道,他的呼吸急促。
他在這里,她要去哪里?他在這里,她要嫁給誰?他在這里,她沒有看到他嗎?齊彥站直了身體,雙手握拳,狠狠地用盡全部的力氣握著。她走吧,她要走去哪里,跟他都沒有關系,她要嫁給哪個男人也跟他沒有關系,走、走、走,都走!
齊彥喘著氣,像一只瀕臨死亡的野獸,被無窮的困境死死地包圍著,想走走不了,想死死不了。
“麥千雅!”他吼她的名字,她卻頭也不回地走了,挽著那人的手,黑色的小腦袋靠著那人的肩,小鳥依人、甜美可人。
啪!齊彥一把推倒桌子,空了的酒瓶摔在地上,成了碎片,無數的碎片里倒映著一張面目可憎的臉,是他、是他。
他狠戾地看著不斷遠走的人,他掄起一瓶酒往他們的方向用力一扔,半空卻改變了方向,酒瓶砸向了那人,舍不得,他舍不得弄傷她,傷到她,他會心疼。
啪啪的聲音,眼前的一幕一幕開始支離破碎,沒有麥千雅,也沒有那該死的其它人,齊彥眨眨眼,他的房間一片凌亂,只有一地破碎的酒瓶,以及他自己。
齊彥往后一仰,閉了閉眼睛,不禁笑了,“麥千雅、麥千雅……”
良久之后,他彷佛沒喝酒,沒有這么失態過一樣,他睜開眼睛,冷冽的眼睛閃爍著一抹堅定。
他絕對不會讓她跟別的男人走,她的男人只有他,她能愛的人只有他,他這么深愛她,不能沒有她,什么成全,不好意思,他天生就沒有這么善良的品性,讓他成全她?呵呵,開玩笑,麥千雅,他絕對不會放手。
翌日,齊彥清爽地出現在齊家人面前,齊母一臉開心地說:“阿彥起床啦,快快,我們一起吃早飯!
“我不吃了,我出去了!
“等一等!饼R母似乎料到他不會在家里吃飯,“喏,我做了三明治,你帶在路上吃!
“大哥,你什么時候回公司上班?”齊二哥一臉郁悶地說。
“等你累成一頭牛!饼R彥不客氣地說。
“大哥,那你什么時候回家?”齊小妹支著下顎說。
“很快!
“大舅,那你什么時候帶人回來?”覃信今天過來接齊琪,可惜他和齊琪被齊二哥隔開地吃早飯,而齊二哥不斷地拿腳踢他,連另一旁的齊父也不斷地踢他,明顯就是要他問這個問題,哎,壞人都是他來當。
齊彥直接無視覃信的話,說了一聲走了就往外走。齊母連忙拉住他,又塞了一個袋子,“兒子啊,這個東西呢我已經做過精心的處理,保證你凱旋而歸。”
齊彥無所謂地點頭走人,等齊彥走了,齊二哥忍不住問:“媽,什么東西?”
“哦!饼R母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沒什么!
齊彥坐上車,隨意地打開袋子一看,眉毛挑得高高的,一袋子的避孕套?他仔細地想了想,隨即明白了齊母的意思,他無語地將這些被特殊處理過的避孕套放在一邊。
如果真的要造人的話,他根本不屑耍小心眼,光明正大讓她懷上就是了。他從另一個紙袋里拿出三明治,一手拿著三明治,一手熟練地打著方向盤。
轎車很快就開到了麥千雅樓下,他也正好吃完了三明治,他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巴,接著下車上樓,他摸出鑰匙打開門,她卻不在這里。
齊彥摸出手機,打電話給她,電話一接通,他快狠準地說:“你在哪里?”他決定了,他要跟她結婚,今天就去戶政事務所。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會,傳來麥千雅小心翼翼的聲音,“齊彥?”
她很驚訝,他聽出來了,免不了地磨一下牙,很好,她又以為他不會來找她,該的自以為是。
“你在哪里?”齊彥暴躁地問。
“我、我在家里……”
“我現在就在你家里!彼荒偷卣f,麥千雅還要騙他。
“什么!”那頭響起她驚訝的聲音,“你怎么會在我家,做在我家干什么?”
齊彥正要說話,突然聽到那頭有人喊麥千雅的名字,“小雅,中午要不要去我家吃飯?”
男的!齊彥咬著牙,“你在相親!
“不是!丙溓а乓豢诜駴Q,“你剛剛說你在我家,你是在我租的公寓里喔?”
齊彥冷靜下來,仔細想了一下她剛才的驚慌失措,“你回老家了!彼胄Γ瑑扇穗u同鴨講了半天,不過她誤會他出現在她老家時干什么這么慌張,他老大不爽了,他是不能見人還是怎么了嗎。
“嗯,有事嗎?”麥千雅摳著手心,心亂亂地說。
“沒事!饼R彥一說完就掛了手機,關好她公寓的門,快步地走下樓,坐在車上,打了一通電話給吳姐,“吳秘書,幫忙我找出麥千雅老家的地址。”
“好!眳墙阋贿厬,一邊快速地查找,很快就在員工數據里翻到了麥千雅的地址,將地址報給了齊彥。
齊彥嗯了一聲掛了電話,開著車往臺南方向走,他沒有去看時間,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時間走得是快是慢,用了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