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千雅終于忍不住了,她倒在沙發上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她沒見過這么搞笑的人,居然理所當然地認為他自己太聰明,所以所有事情都一定會做。
齊彥臉上快速地閃過一抹懊惱,涼涼地說:“不要笑了。”
“笑死我,你……”麥千雅食指指著齊彥,“我第一次下廚的時候超級怕油,煎蛋的時候火力太猛,油會飛濺起來,所以不小心煎黑了蛋,我以為我很遜了,你比我還遜欸.”
淡淡的粉色爬上齊彥的脖頸,他俯身張口咬住麥千雅的食指,“還笑!”
麥千雅空著的手捂著嘴悶悶地笑,齊彥挫敗不已,他是一個天才,他認定這次的失敗是因為一時的疏忽,請一位廚師教教就好。但看看麥千雅,這么用力地取笑他,他重重地咬了她一口,“再笑試試看。”他低啞地威脅著。
麥千雅快速地收回手,“很痛啦。”
“嗯!饼R彥整個往她身上一壓,“還笑嗎?”
濃郁的威脅襲向她,她哪里敢笑,“我一點也不想笑,我去做菜。”高難度的菜不會,可簡單的菜她還是會的。
齊彥扯住她,“你會做菜?”
“嗯嗯!丙溓а琶佳垡晦D,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他,“想不想每天吃我做的菜?”
齊彥靜默地看著她,半晌搖搖頭,“我們還是出去吃吧,以你那蛋餅的功力,我不覺得你做的菜有多好吃。”
為什么她有一種求婚失敗的感覺,麥千雅收起氣餒的心情,嘲諷地說:“你連蛋餅也不會!
“嗯?”齊彥輕輕一哼。
麥千雅諂媚地說:“沒關系、沒關系,我做給你吃、我做給你吃!
“你做的沒有黃阿姨好吃!秉S阿姨是齊家的廚娘,手藝可以媲美米其林廚師了,齊彥不留情地打壓她。
麥千雅臉紅透了,“喂!”她果真求婚失敗了,她難受地嘟嘴,大大的水眸看到他平淡的神情,她知道,他完全沒有懂她的暗示嘛。
麥千雅幻想過,齊彥會愛上她做的菜,于是想早點娶她回家……但是,這只是一個夢,因為某人家里有十八般武藝的廚娘,她無用武之地。
求婚第一步就失敗了,哎,麥千雅垂頭喪氣地跟在齊彥的身后出門吃飯。齊彥的聲音飄了過來,“等我學會了就做菜給你吃。”
他根本不懂她的憂傷,做什么菜,向她求婚她就很開心啦。
求婚第一步畫上了叉叉,麥千雅躺在床上,聽著浴室里的流水聲,她掀開被子,偷偷看了看身上接近透明的睡衣,臉蛋紅紅的,像是被熱氣蒸出般紅潤。
啪的一聲,門打開了,圍著浴巾的齊彥走了出來,紋理清晰的身體宛若阿波羅神一般,充滿力量的美感,她輕輕地吞了吞口水。
齊彥住在齊家,與家人一起住,有時候會留在她的公寓里,但大多數時候她并不喜歡他留下,因為他的留下意味著她明天有可能走不了路。
想到齊彥的強悍和兇狠,麥千雅心驚膽顫,但又蠢蠢欲動,雖然活動強度大了一點,可她同樣能從其中獲得極致的快感。但她很少主動請他留下來,后遺癥太可怕了,可剛才她想到了第二步,如果她懷孕了,他肯定會娶她的。
卑鄙嗎?才怪呢,齊彥身為奸商,教她的第一招就是兵不厭詐,師父教得好,她才能做得出,所以不要問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不要臉。
一段男女關系里,必須得有一個不要臉的,她很爽快地不要臉了,她不想跟齊彥分手,不想跟別的男人結婚,她想嫁給他,他喜歡她,她喜歡他,結婚是必然的,那提早也沒關系嘛,即使她有點心虛……
在麥千雅胡思亂想的時候,齊彥已經爬上床了,堅實的臂彎攬住她的腰,薄唇貼著她的耳,“睡著了嗎!
他的嗓音帶著致命的誘惑,麥千雅的身體微微一顫,她知道,他想要她,那股嗓子里透著如罌粟般的邪惡,他在迷惑她,讓她全身心地奉獻給他。
麥千雅忍著害羞,豪放地轉過身,一個輕巧的翻身,坐在了齊彥的身上,雙腿很自然地環上他的腰,“喜歡嗎?”
薄被滑落,她身上穿著近乎透明的蕾絲睡衣,白色的胸罩托著她豐滿的胸部,胸罩下方有著銀絲,隨著她輕輕扭動,彷佛是個魅力無邊的舞娘。
小巧的內褲包裹著她挺翹的臀部,修長白皙的雙腿纏繞著他,齊彥眼神沉甸甸地看著麥千雅,她最近有些不對勁,先是為他做早飯,現在還……呃,色誘他。
沒錯,她平時膽子比指頭還小,又不愛玩花招,在床上他僅僅是換一個姿勢,她都會羞得抬不起頭,可她竟然敢穿成這樣色誘他。
齊彥的手輕輕撫摸麥千雅的腰肢,嘴角帶著笑,“明天不想下床了?”
麥千雅臉色一紅,“我……哼,明天誰下不了床還不一定呢!
齊彥笑了,她的膽子被他養大了,既然她送上門來,沒有不吃的道理,他輕捏了一下她的腰,見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掩飾不了了。
“今天讓你知道我的厲害。”麥千雅想著懷孕結婚,不過她沒有戳破避孕套,只不過是打算讓他來不及戴避孕套,這樣她也不是太卑鄙吧,他也是參與者嘛,最多就是她心眼多了一點。
齊彥心情很愉悅,麥千雅故作凜冽的模樣在他看來更像是哈士奇偽裝成野狼,明明是犬類卻要裝作狼,更可愛的是,她自己壓根就放不開。
齊彥笑著,麥千雅渾身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手掌啪地往他胸前一打,兩根手指出其不意地掐住他胸前的硬豆,“放肆!”
見麥千雅戲癮上身,齊彥挑挑眉,壓根不合作,一個挺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大掌一揮,薄如絲的衣料被他扯爛了,“想玩花招嗎,慢慢來!
這跟她設想的有出入,麥千雅被齊彥邪惡的眼神一瞄,瞬間身體都軟了,有點后悔自己羊入虎口。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緊張了,一股暖流從身下流出,她的身體一僵硬,“齊彥……”
“嗯?”齊彥低頭嗅著她的發香,薄唇吻著她的臉頰,大手不客氣地摸著她胸前的渾圓。
“我姨媽來了!丙溓а庞逕o淚,為什么,為什么在這么重要的時刻姨媽來!
啪!齊彥的手在她的臀部上一拍,他瞇著眼睛,一臉的狠意,“是不是又偷吃辛辣和冰涼的食物了?”
麥千雅身體一抖,她最近一心想著結婚的事情,竟然忘記了齊彥這個變態會記她的生理期,沒錯,就是他,他就是一個變態,一個大男人居然記她的生理期。她的體質是那種不能碰冰、碰辣的,如果碰了的話,姨媽就會提早來,然后她會痛得死去活來。
不敢面對齊彥兇狠的目光,麥千雅乖巧地閉眼不說話。他冷哼一聲:“等你好了,我再好好整治你!
麥千雅心里一喜,歡迎歡迎,隨便他怎么來,要兇猛就兇猛,最好讓她懷孕,天知道那快樂并痛苦著的事情讓她很避諱,現在為了結婚,她一點也不介意了。
齊彥快速地起來,抱著她去了浴室處理一番,一會兒她穿著睡衣,裹著衛生棉出來了,她紅著臉,“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干嘛多管閑事。”她就像嬰孩一樣被他打包好,整理干凈,她快郁悶死了,哪有男朋友做這種事情的。
齊彥哼了一聲:“我樂意,你身上的哪一個部位我沒看過。”
一句話將麥千雅反駁得說不出話,她安靜地躺在床上,齊彥側睡從身后環住她的腰,閉著眼睛,他的睡姿蜷縮著,大腿插/進她的雙腿間,腳掌貼著她的腳踝,如連體嬰兒般糾纏著她。
他的頭頂著她的后腦杓,薄唇靠近她的脖頸,呼出的熱氣近在咫尺,噴灑在她的后頸,熨燙了她的肌膚。她不舒服地扭了扭,卻發現腰后被一硬物頂著,于是她安靜了、不動了。
似乎一直不順心,她各種求婚手段不要廉恥地用了,為什么總是不成功呢,她的求婚暗示齊彥到底看出來了沒有?她好郁悶。
似乎迎合著她的心思,齊彥開口,“你最近怎么了?”麥千雅是再單純不過的人,一旦有點不對勁,便是蠢蛋也能瞧出來。他按捺著、等著,她這個傻瓜卻還以為他不知道,他不問,她就不說,真怕她把她自己給憋死,他不得不先問了。
麥千雅咬著唇,“我二十八歲了!
齊彥應了一聲:“我三十二歲了。”
麥千雅轉了轉眼睛,“你覺得我老嗎?”
“你想結婚了。”齊彥不愚蠢,但他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上次她問他的時候,他已經給過她答案了,他輕輕地重復,“還早,等我弟弟、妹妹結婚之后,我們就結婚!
齊彥說他們會結婚,但是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該死的大姨媽讓她的情緒多變,更讓她有一種自我嫌棄,為什么他就不愿意早一點結婚呢,是因為人不對嗎?
“我媽二十四就結婚,二十五歲就生下我了!丙溓а砰_口,“我已經算晚婚了!
齊彥輕扯唇角,卻沒有說話,他皺眉,第一次跟她的意見分歧,他想著要如何說服她。
“齊彥……”麥千雅悠悠地開口,曾經徘徊的不安又回到了她的心口,她咬著唇,最終還是說出來了,“如果、如果你不想結婚的話,我們分手吧!
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齊彥面帶冷漠地說:“你在逼我?”
她心口一酸,她哪里是在逼他,她不過想讓他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抓緊吧,不要放開,喜歡一個人就讓她安心,不要讓她總是迷茫。
麥千雅搖了搖頭,搖擺不定地不說話,而身后的他開口了,“我現在不打算結婚!
一顆晶瑩的眼淚清脆地掉落,沉默地融化在枕頭上,她無意識地又用手指摳著掌心,眼神迷離地看著不遠處。
身后的男人沒有了聲音,抱著她的男性軀體沒有了方才的溫暖,麥千雅閉上眼睛,心頭犯疼。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是愛上他已經很足夠、很足夠了,交往三年,等來的是別人的紅色炸彈,而她這個有穩定交往男友的人還沒炸別人。
她不急,可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地步入幸福殿堂,而她卻還在原地,她便是定力再好也不免急了。
齊彥,她不想分手,所以娶她,好不好?
一夜無話,他們第一次沒有話說,安靜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