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那是很清楚明白的告白了,對吧?
蔣弘道自對徐薇如表明心跡、對她攤牌之后,她的回憶就只有虛弱的回擁,一句話都沒有。
以蔣弘道對她的了解,這女人絕對不會開口承認對他也動心,但是呢,卻又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對他的關心,這個別扭得可愛的女人,讓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無妨,沒有進展也是一種進展!彼哉Z道,微笑的模樣莫測高深。
碧潭風景區近年來規劃出適合健走的步道,坡度不會太陡,沿途風景宜人,連小朋友和老人家都可以走完全程而不會太累。
林美華平時只能在看護的照料下,在自家附近的公園散步,蔣弘道心疼母親,想帶母親出去走走,于是便選了一個天氣不錯的假日,請一個沒放假的看護隨行,開著舒適的休旅車,載著媽媽出門踏青去。
“幫我拿墨鏡。”開車上道路,蔣弘道就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徐薇如道。
當然,他是一定會挾帶她參加他的家庭聚會的。
徐薇如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為他拿來墨鏡遞給他,以眼神暗示他接手。
“我沒有手。”蔣弘道專注的直視前方,雙手握著方向盤,向她表示他現在沒有多余的手來戴墨鏡。
這暗示她幫他戴的意思也太明顯了吧?忍不住橫了他一眼,看他裝得一臉正經的模樣,徐薇如有點想揍他。
“知道太陽大,不會上路前就戴好嗎?”嘴里碎念,可她還是傾過身,幫他戴好墨鏡。
蔣弘道面露微笑,享受著徐薇如的……嗯,這叫什么?最近他閱讀一本書,似乎有說明她此刻的表現,就叫……傲嬌?
坐在后座的林美華臉上有止不住的開心,她已不記得上回被人載著出去玩是什么時候的事了,況且還是跟兒子同游。
這是兒子第一次主動說要帶媽媽出去走走,林美華自然高興得闔不攏嘴,眼睛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卻也不由自主地望著駕駛座方向,相處越來越“和諧”的兩人。
“就是想要你服務啊,唉。”蔣弘道嘆道。
“你說什么?”徐薇如瞇起眼睛。
“我說,坐副駕駛座的人,本來就要負責幫開車的人提神!彼硭斎坏恼f。
“你想要提神是嗎?可以啊,我幫你!闭f著她伸手就要捏他。
“欸,這樣很危險!”蔣弘道叫了出來。
林美華看著這兩人從水火不容到現在的愛斗嘴,感情越來越好,不禁抿嘴笑看不語,對他們的發展樂觀其成,不但自己假裝沒看見,也要看護假裝沒看見他們的打鬧。
車子停在停車場,四人下了車,步行到碧潭風景區,用了簡餐后休息一會兒,便開始健走行程。
鋪著柏油路的上坡路行走不會踩到滿腳泥濘,兩旁的樹木高聳,遮蔽了陽光,整個路段涼爽宜人。
林美華就像出了籠的小鳥,看見什么都覺得有趣,當她老人家蹲在地上,撿起了童年時常撿到的非常大蝸牛,笑著想回頭對兒子獻寶時,她看見了遠遠在后頭幾乎跟不上她跑跳速度、慢吞吞往上爬的徐薇如,以及在一旁嘲笑的兒子。
林美華不禁笑出來,丟開蝸牛,拉著看護走遠,讓那對冤家好好的獨處。
“呼、呼、呼……”徐薇如走得氣喘吁吁,停下腳步看向前方,想要找尋林美華的身影,誰知根本看不見人,幸好有看護陪著,不至于一個人會危險。
“加油,快到了!笔Y弘道面對她,倒退著步伐往上走,呼吸輕松,一點也不像爬山的樣子,還鼓勵她咧。
徐薇如的好強是在學業和工作上,從小她運動就不行,體力極差,平時上班、跑客戶可以開車,今天這段爬坡的運動量,絕對是她一年運動量的總和了。
“你十分鐘前就說要到了,到現在我還在爬!”爬到火大的徐薇如,忍不住對提議今天健走的始作俑者發火。
“我是以一般人的腳程來計算,媽可是五分鐘前就跑得不見人影了!笔Y弘道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模樣,不忍地撇過頭,嘆了一口氣。
深深的羞恥感襲上心頭,徐薇如臉紅了,聽出蔣弘道的言下之意——她的體力在一般人之下。
“來吧!笔Y弘道朝她伸手。
徐薇如防備地看著他伸過來的手,一副像是他手上有黑洞的模樣,觸碰之后她就會被吸進去消失不見。
“不會吃掉你,拉著我走。”蔣弘道深深覺得女人實在太難搞,是這個時代的關系嗎?換作在他前世,他要是伸手牽個嬪妃,不引起后宮大亂才怪。
“這么好心?”徐薇如挑了挑眉,狐疑的看著他。
這挑釁讓蔣弘道覺得她可愛得要命,真想抱過來狠狠親兩下。
“不然怎么辦?不拉著你,你到太陽下山還走不到。”他掩飾自己的心癢難耐,故作討人厭地道。
“蔣弘道!”徐薇如果然被激怒了。
生氣了生氣了,真可愛,噗哧——忍不住了。
“有,我在這兒!蓖练怂频乩氖郑瑑扇酥g距離霎時貼近,趁她沒有防備,他快速親了她一下,“啾”的一聲非常大聲。
徐薇如呆掉,想著剛剛在唇上蜻蜓點水的那一吻……是夢吧?
她瞪著他,“你干么?”
“看你可愛,親你,不行嗎?”蔣弘道土匪之后干脆無賴起來。
徐薇如很想回“當然不行”,可又開不了口。他溫熱的大掌握著她同樣溫熱的小手,熱氣從交握的掌心竄到她臉上,頓時,她臉更紅了。
這是氣到臉紅了……還是害羞?蔣弘道心想。
不過總之結論就是,她沒有排斥他的碰觸,無論是親吻還是牽著她的手!拔易钣憛捜思艺f我可愛!”說了這句話,徐薇如都能感覺到蔣弘道在笑,她臉更紅了。
這算什么呀?有夠無力的反擊,不是指控他的偷襲,反而有種撒嬌的意味。你是誰呀?你真的是糟糕了徐薇如!
徐薇如任憑蔣弘道牽著,在他的牽引下,爬坡變得沒有那么吃力了,她一路無語,他也無話,似是有默契地無聲享受這獨處的片刻。
爬坡到了盡頭便是一個休息的平臺,只見林美華跟看護早在那里坐著等著他們,嘴里還碎碎念著:“你們很慢耶,年輕人還不如我這把老骨頭,唉!闭f著她搖頭晃腦地站起來,走向木質階梯,一階一階地往下走。
看護朝他們微微一點頭,跟著林美華走了。
“不……不會吧……”雙腳顫抖的徐薇如看著健步如飛的林美華,想著自己才剛到耶,連休息一下都沒有又要走了嗎?!
“要不,你休息一下吧。”蔣弘道深覺憐憫的說。
“不必!”徐薇如禁不起人家激,斷然拒絕。
邁著顫抖的雙腿,她走向了長長的階梯,手扶著把手,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直到走完階梯,踩在平坦的地面上,她不禁松了一口氣。
Yes!她挑戰成功了!哼,不過是健走,爬個小山丘嘛,算得了什么?
蔣弘道看著她得意的小臉,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嘆什么氣?”
“我在嘆……明天早上,有你好受的了!
徐薇如一頭霧水,不能理解他語氣、表情中的同情為哪樁,可很快的她就知道了,不用到隔天早上才理解,半夜的時候……
市區的公寓,是為了蔣弘道和徐薇如平時上班方便而置下的產業,兩人在這里有各自的房間,蔣弘道擁有主臥房,徐薇如則安置在客房。
不過五坪大的客房,只有一張雙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柜,屬于她的私人用品少得可憐,好像這里只是一個臨時住所,她隨時都可以離開。
今日累了一天,徐薇如早早就洗了澡睡下,但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尿意將她驚醒,她想起床上廁所,四肢百骸卻彷佛都在尖叫著,渾身酸痛難忍。
“我的天哪……”她暗暗呻吟,萬分艱難地下了床直奔廁所,解決了生理需求之后又踏出來。
“很不舒服吧?”臉上完全沒睡意的蔣弘道倚著廁所門,身材高大的他高徐薇如一個頭,低頭看著她痛苦的小臉,不由分說就牽起她的手!皝。”
他帶她走向他的房間。
睡意仍重,加上雙腿真的酸痛到不行,徐薇如就這樣傻傻的被他牽著走,又被他安置在床上,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想干么的時候,已覺雙腿一涼,低頭一看,他很自動的掀開她的睡衣裙擺,伸手就想觸及她的小腿——
“你要干么……噢!彼笳埔幌,接著是按摩幫她舒緩,她忍不住倒在床上,隨手抓了枕頭抱著,咬緊牙關忍耐著酸痛。
“痛痛痛痛……”可惜忍不住,她哀哀叫著,眼淚都流出來了。
“要稍微按摩一下,否則你上班穿高跟鞋時會更痛!笔Y弘道沒有憐香惜玉,雙手倒了些舒緩肌肉酸痛的精油,繼續死命的按摩她僵硬的小腿。
“你……你是趁機報復吧?”徐薇如不禁這樣想,這家伙想要報復她想很久了,才會趁機讓她痛個半死。
“我是這種人?”蔣弘道挑眉,擺出一副受辱的模樣,隨著說話的語氣上揚,下手力道更重。
“啊——”徐薇如痛到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慘叫著。
在這個夜晚,兩人同居的電梯大樓里,十八樓的高度聽不見外頭的車聲喧囂,嚴重的光害卻也讓人看不見繁星點點,空氣中彌漫著精油的味道,以及徐薇如忍耐不住的痛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