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薏擺明了是在針對寧婧,整個劇組的人都看出來了,不過既然大頭都沒說話,他們這些小人物也只能私底下替寧婧抱不平。
所谞的大頭就是柯柏文跟司空宇,徐薏心機很重,她欺負寧婧還懂得看場合,基本上柯柏文跟司空宇在場時,她什么都不會做也不會說。
至于受害者寧婧,對于這樣的情況其實真的覺得無所謂,她的忍功向來很好,況且高調(diào)的四處找人求救更不是她的性格,而且話說回來,徐薏又能欺負她多久呢?《愛》劇頂多拍個幾個月,又不是一輩子,再說了,徐薏不過就是嘴巴嘲諷個幾句,或是做些排擠的小動作,對她而言根本不痛不癢,她連前夫跟小三在外頭亂搞的痛都經(jīng)歷過了,徐薏的行為只能算是呵癢。
更何況她很清楚為什么徐薏會突然將矛頭轉(zhuǎn)向她,應該是她發(fā)覺了自己跟司空宇之間有了什么不同,如果她這個時候找司空宇訴苦,以他的個性,一定會想著替她出頭,但若真是這樣,劇組就整個亂了套了。
只不過寧婧越是淡定,小心眼的徐薏卻是越看越火大。
終于,她忍不住了,趁一次使喚寧婧的機會,瞧她人都到她面前了,仍然一副不討好也不求饒的樣子,看了就很討厭!皼]事,你可以滾了!”
寧婧才正要走開,徐薏故意將交迭的雙腳換了個方向,趁她不注意時勾了她一腳,她突然重心不穩(wěn),往地上撲去。
已經(jīng)連續(xù)幾天山上都下著雨,泥土都成了爛泥巴,且山上的路本來就沒經(jīng)過特別整修,寧婧這么一跌,跌入爛泥之中,膝蓋還很不巧的撞到尖銳的石頭,突如其來的痛楚讓她悶哼了一聲,還好她穿的是牛仔褲,不然傷勢應該更嚴重。
“小婧,你還好吧?”旁邊有人見狀,趕緊過去將她扶起來。
寧婧整張臉,包括頭發(fā),還有正面全身都是爛泥巴,模樣很慘,但也很可笑,徐薏跟兩個助理還有經(jīng)紀人看了,都捂著嘴偷笑。
“喔,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毙燹残薜眉氈碌拿家惶,裝作一臉無辜。
“沒關系!睂庢嚎粗约阂簧砝仟N,又感覺到左邊膝蓋傳來的陣陣疼痛,她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氣,但她并未口出惡言,而是淡淡的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說完,她就讓其它工作人員攙扶著走開了。
看她一拐一拐的背影,徐薏收起偽裝的歉意,冷哼一聲,“活該!”
這一切都被正巧走過來的司空宇跟曲芷婷看得一清二楚,喜歡的女人被欺負,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他正想沖上去給徐薏一個教訓,卻被曲芷婷硬生生拉住了。
“不行,你不能過去!
“為什么?那個女人欺人太甚!”司空宇說得咬牙切齒。
“你現(xiàn)在過去只會讓情況更糟糕!”曲芷婷還是不肯放手,拚命勸阻,“徐薏是第一女主角,如果你為了一個助導當場給她難看,讓她失了面子,雖然礙于合約她不至于罷演,但要是她故意使性子拖延,就夠大家瞧的了!彼@不是恐嚇,而是事實。
聞言,他的步伐一頓。
見他似乎被說服了,她連忙又道:“況且你將事情鬧大了以后更不好收拾,大家會猜為什么你要為寧婧姊出頭,寧婧姊想要低調(diào)、希望拍攝順利完成的愿望就毀了,一旦消息傳了出去,被愛八卦的記者寫出來,這部劇就真的還沒播有先有了負面?zhèn)髀,我想,這應該也是寧婧姊一忍再忍的原因。”
小不忍則亂大謀,曲芷婷自己也恨徐薏牙癢癢的,不過沒關系,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司空宇聽到寧婧為了劇組而忍耐,他不禁一陣心疼。“但就這么饒過她……”
曲芷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斷道:“只是暫時的,況且你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去找寧婧姊,而不是徐薏!
“寧婧?”他一臉茫然的反問:“為什么?”
她聽了差點沒吐血!澳氵@時候不趁機展現(xiàn)溫柔,更待何時啊?而且我看她似乎受傷了,走路都一拐一拐的!
司空宇這才反應過來,臉色白了一半,匆匆忙忙的他,連忙趕往工作人員的休息間。
寧婧謝過扶她進來的工作人員,便讓對方先去忙,接著她用水稍微清洗一下狼狽的自己,再換下身上的衣物。
還好最近常下雨,她習慣在包包里多準備一套衣服,不然今天拍攝結(jié)束前,她就只能穿著泥巴裝了。
換好干凈的衣服,寧婧坐在椅子上曲起腿,檢視膝蓋的傷,尖銳的石頭讓她的膝蓋腫了起來,輕輕一碰就好痛。
她正在思索該如何處理她的傷時,司空宇便急切的打開門,快步走了進來,一看到她紅腫的膝蓋,他的眉頭立刻緊緊皺起。
他怎么會來?寧婧一驚,正準備站起來,卻沒料到動作太大拉扯到膝蓋,她痛得齜牙咧嘴。
“快坐下!彼究沼钰s緊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坐下。“怎么會傷得這么嚴重?”問完,他一想起始作俑者,掩不了一臉氣憤。
“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沒好氣的截斷她的話,“別編理由了,我都看到了!
“喔!睂庢簠葏鹊膽艘宦。
“我應該好好去教訓徐薏一頓!
“千萬不可以!”她一臉慘白,深怕他真的這么做了。
司空宇找來冰塊裝進塑料袋里,再用干凈的毛巾包起來,坐在寧婧面前,輕柔的幫她冰敷!皠e擔心,芷婷說了一堆理由阻止了我!彼麑⑶奇谜f的理由完完整整的告訴她。
寧婧松了口氣!爸x天謝地!
“有什么好謝的,你傷成這樣,我有氣卻難消!彼究沼畈粷M的睞她一眼。
“沒什么好氣的,她不過就撒點小野。”說到底,徐薏找她麻煩的真正原因,還不是出在眼前這位人見人愛的美男身上。
“她這叫目中無人,心眼小,沒教養(yǎng)!碧澦是個大明星,不過驕兵必敗,司空宇估算她再紅也沒多久。
瞧他小心的幫她冰敷傷處,說話的口氣卻仍難掩氣憤,寧婧說不上來心頭的感受,好似有一股堅持被他的溫柔化開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
“說什么傻話,我不擔心你要擔心誰!”
司空宇沒有趁機很灑狗血的表達自己深切的愛意,待她就是這么一點暖暖的,一點點關懷,一點點溫柔,很多的一點點加起來,很是讓人無力抵抗,讓她覺得她好像快投降了。
司空宇剛好在她深切打量他的時候猛地抬頭,抓到她類似偷窺的目光,他嘴角含笑!霸趺矗阋呀(jīng)為我怦然心動了嗎?”她瞅他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一些不一樣了。
寧婧趕緊將心頭怪異的感覺撇去,猛地搖頭!皼]有、沒有,你別亂想!
“喔,好吧!彪m然這么說,他卻沒有很失望,再接再厲吧!
之后幾天,寧婧拐著腳上工,而她本以為司空宇在曲芷婷的勸阻之下,不會再追究這件事,畢竟為了她得罪當紅的女星,實在不值得。
但她那口氣松得太早了,司空宇是答應不當場跟徐薏翻臉,不耽誤拍戲進度,但他可沒答應不報仇,而他的報仇方式是——
“啊!啊!!有老鼠!天啊,有老鼠,救命,還有好幾只,啊——”
某日,徐薏的專屬貴賓休息室傳來四個女人驚駭?shù)募饨新,隨后里頭砰砰作響,似乎推倒撞翻了什么東西,之后四個女人像逃難般逃出休息室。
由于太過驚慌害怕,四個女人爭先恐后的想擠出那扇門,很注重形象的徐薏頭發(fā)都亂了,假睫毛掉了一半,只有一腳穿著高跟鞋,模樣可笑至極。
劇組的人聽到尖叫聲時,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剛好把她的狼狽樣看了個清清楚楚。
徐薏聽到大家奚落的嘲笑聲,氣得雙手緊握成拳,再度尖叫。
寧婧看了也忍不住傻眼,這是哪招?她直覺用充滿疑惑的看向司空宇,只見他朝她眨了眨眼,得意極了。
天啊,真的是他!用老鼠?這招式也未免太小人了,不過她喜歡,她捂著嘴偷笑。
司空宇走過她身旁,瞧沒人注意,偷喻跟她說:“我只是想讓這里的小朋友有多點零用錢可以買零食吃!
原來如此,她還在疑惑他究竟是從哪里弄來老鼠的,原來是讓住在山上的小朋友幫的忙。
噗,她又笑了,心情真是好極了。
已經(jīng)連續(xù)下了好幾天的雨,好不容易有一天放晴,老天爺還給了久違的陽光,可惜好景不常,原來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看新聞,原來是有個秋臺即將登陸。
柯柏文這一晚特地召開緊急會議,由于連日陰雨影響了拍攝進度,他決定明天臺風正式登陸前,仍然到山上搶拍,一旦開始下起大雨或是刮強風,則立刻收工回到小城鎮(zhèn)避臺風。
隔日一早,萬里無云,不過劇組的工作人員臉上沒有任何喜色,這樣的天氣就表示臺風正在逐漸加強且接近中。
為了搶拍,大家的動作都超快,提前一個小時到山上。午后,陽光迅速撤退,取而代之的是陰沉沉的天,云一層一層的堆棧而來,沒多久也起風了。
臺風來了。
聽廣播,中央氣象局預估臺風深夜才會登陸,現(xiàn)在只是被外圍環(huán)流影響。
柯柏文跟司空宇稍做討論后,眼看小小的雨勢有加大的趨勢,他們決定停止拍攝,并要工作人員迅速做好防臺準備,預計下午兩點之前所有人都要回到小城鎮(zhèn)。
柯柏文一高聲宣布,全部的人都動了起來,明星演員們無需善后,便先行下山。
寧婧協(xié)助場務大哥們將后續(xù)防臺措施做好,再將東西搬上小貨車,這時候風雨已經(jīng)變大,臺風果真無情,不過瞬間的事而已。
拍攝期間,他們上下山均是從小城鎮(zhèn)租用當?shù)鼐用竦男∝涇,待全部的工作人員都上車后,開車的大哥們趕緊駛離準備下山。
小貨車共有五輛,除了前座可遮風避雨外,其余的工作人員都是坐在貨車車斗,只能穿著輕便雨衣稍微擋住風雨。
司空宇尋到寧婧,要她坐到第一輛車的前座去,那是他的位置,可是她不愿意,推著他要他快點坐回去。
“我的身體狀況肯定比你好!绷茳c雨不會怎么樣,但他就未必了。
司空宇拗不過她,只好坐回第一輛車上,寧婧則是坐最后一輛,五輛小貨車依序趕緊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