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喉嚨,希望何予威能替她解開穴道。
但是他竟然拒絕了,還笑得很狡猞,一副很欠揍的樣子,"我想將軍有他的用意,或許是怕姑娘又說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那我先走了。"
晨懿呆著看著他,一直到他離開內帳,她才恍然回神的丟下毛筆追了出去,但一出外帳,她就被守門的士兵給攔阻了。
她瞪著面無表情的兩人,氣呼呼的又轉身進營帳,再回到桌子旁,瞪著秦莫的畫像。奇怪,何予威為何知道她是"姑娘"?聽起來,他應該還沒有碰到秦莫,這是怎么一回事?
而秦莫又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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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秦莫即離開軍營來到距離駐地不遠的南方邊塞要城,他一連進去了好幾家商店,添購了不少用品,隨即策馬前往在城鎮近效的別館。
這是皇上派人替他建造的,亭臺樓閣、假山流水,盡見富麗堂皇,但也因為太過豪奢,他鮮少入住。
嚴謹的林管家一見主子少見的連續兩天前來,老臉上出現笑容,"將軍。"
"我有事要交代林管家。"
"將軍請吩咐。"兩鬢斑白的五旬老翁連忙道。
秦莫要他找來兩名丫鬟,還交代在這兩天,將主人房整理干凈,換上雙人枕頭及被子,另外,他在幾個商家都添購了物品,這一、兩日也會陸續送來,管家只管付錢。
"呃,雙人枕頭,將軍是要成親了嗎?"林管家是又驚又喜。
他搖頭,"照我所說的去做就是。"
"是——"
秦莫隨即策馬再入邊城,進入一家綢緞莊交代一些事后,他便先行回到營地。
不一會兒,一輛馬連便停在綢緞莊前,兩名中年婦人搬了些綢緞上馬車外,也將幾套已裁制好的女裝搬上去,接著前往軍營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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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莫一回到營地,就可以感受到四面八方看向他的尷尬目光。有的甚至膽大的帶頭輕蔑,他當然明白這全是拜秦曦之賜。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交代迎面而來的凱絡,"待會兒會有一家綢緞莊的裁縫師過來,你帶她們直接到我的營帳里。"
"呃——是,可是將軍——"
他沒有理會凱絡,只是面無表情的步入營帳。
映入眼簾是一片狠籍,書柜上的書全被丟了下來,桌上東西被掃了下來,茶壺、茶杯全在地上,再走進內帳,也是一片混亂,而罪魁禍首顯然累了,竟然一手緊抱著被子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
不過……他的目光被地上一張踩得幾乎碎裂的半張畫像給吸引,他蹲下身,把紙撿來放到桌上,再找了找,在桌腳旁看到另半張,還有四個字。
秦莫濃眉一蹙。這字寫來細致娟秀,一看就是女子的字跡,但是——
他目光回到睡死的女人身上。就探子回報的消息,恩頤格格的丫鬟確不識字,自然寫不上一手好字,難道她不是小毓?
看來她身上仍有他挖掘的秘密,那他更不能輕易讓她離開了。
他抿緊了唇,走到她的床邊,解開了她的啞穴。
晨懿因為這個動作而被驚動,驀地從沉睡中醒來,一坐起身,看到秦莫,火氣在瞬間就在胸臆間燃燒起來,"你終于回來了。"
也在此時,凱絡帶著兩名陌生的中年婦人進來。
"將軍,她們來了。"
"嗯,你可出去了。"
秦莫這一吩咐,凱絡雖然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也只能離開。那兩個女人的手上有綢緞也有女裝,難道將軍走火入魔,想將秦曦打扮成女人嗎?
"我在前面,有需要幫忙再叫我一聲。"秦莫意有所指的看了一臉困惑的晨懿一眼,他相信她一定會抗拒的。
果真,他才步出內帳,就聽到帳幕里傳來她的大叫聲。
"你們是誰?要做什么?干么脫我衣服?非禮啊,非禮……
"姑娘怎么說得那么難聽,這是將軍的意思,要我們——"
"憑什么脫我的衣服?快來人,救命啊,將軍要非禮。"
帳幕外,秦莫雙手環胸的笑著搖頭。
約莫半個時辰后,兩外婦人幾乎是鼻青臉腫的走了出來,他眉頭一皺。
"將軍,你這夫人太野蠻了,你——"兩人說不下去。總不能說將軍的眼光太差吧?
秦莫喊住兩人,"那些布料我全要了,就替我的夫人裁做衣裳吧。"他原來要她親自挑的,但顯然她不合作。
兩人一聽,登時喜出望外,因為將軍挑的布料都是一時之選,異常昂貴。
秦莫又拿了銀兩給她們,算是補貼醫藥費,見她們歡歡喜喜的離開,他這才轉身進入內帳,但迎接他的就是一個飛來的枕頭——
他及時接住這個大暗器,在看到站在床邊的美人時,他倒是愣了一下,有瞬間的目眩神迷,但隨即收斂心神。
她一頭烏黑長發僅別了一個珍珠發飾,一襲粉白襦裙,襯得那張粉面朱唇更是俏麗迷人,尤其她此時眼內冒火,整個人更是靈動秀美,不似天上仙子,卻是人間絕色。
"你好可惡啊,大將軍,叫人替我做女裝,還要她們不計一切的換掉我身上的男裝,你要我恢復女人的身份是怎樣?"
她真的氣炸了,若不是那兩個婦人說她再不合作,將軍就會進來幫忙,她怎么可能讓她們換裝又梳頭的!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在她看來,好像是"勉強、還不錯"的意思,拜托,她跟恩恩可是聞名蘇杭的兩朵花耶,有沒有眼光啊?
秦莫走到椅子坐下,"我有我的用意。"
她生氣的走上前,"什么用意?不就是恢復女兒身,就還你名譽了。"
"我要你當我的妻子。"他出其不意的打斷她的話。
晨懿震驚的抽了一口涼氣。
"只是假裝而已,何必嚇成這樣?還是你原來就有這樣的打算?"
他竟然出言調侃她?不,現在不是管這個的時候。
她皺著柳眉瞪著他,"你到底在算計什么?干私要我裝你的妻子?"
"省麻煩。"
"麻煩?"她愈聽愈迷糊了。
"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會——不,現在就對外宣布。"一說完,秦莫立即起身,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她想也沒想的就要掙脫。
"我不要,何況你要妻子還怕沒有,寧格格——"
"我想你并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子,而我已看過你身上應該只屬于丈夫才能看到的地方,不是?"他仍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他看過她的酥胸,這……提這干啥?害她臉色突然漲紅,也不由得口吃起來,"你、你——"
"妻以夫為天,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再說了,就昨晚你的賣力演出后,我跟你也已結了不解之緣,感謝你昨天的大聲嚷嚷,走吧。"
晨懿瞪著這張笑得可惡的俊顏,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第二次,秦莫牽著她走出營帳。
然后,她成了耍戲的猴子般,在那一堆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的士兵們面前,聽著身旁的秦莫說兩人其實已是夫妻,只是因身在軍營,她著男裝進出比較方便等等謊話。
而她,作繭自縛的她,只能勉強擠出笑意的當個小白癡。
在場除了驚艷的眸光外,一些曾經對她說過冷嘲熱諷的小兵們,個個提心吊膽,希望她大人不計小人過,而凱絡則是笑得闔不攏嘴,因為他心中的英雄沒有斷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