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是什么,柏凌風當然知道。
蠢動的大手突然停了下來,向來沉穩有加,神秘難測的總裁大人,剛毅的臉龐上,首次出現了驚訝的表情,“你說什么?”
剛剛說那么大聲,他明明就有聽到,臉蛋紅得快要滴血了,她不敢睜開眼睛,“就是……‘那個’嘛……”為什么一定要逼她說出來,她羞愧得快要死掉了。
“我不相信。”
“?”她訝然地睜開水眸。
“我要檢查。”手掌往她身下探去。
“不要,拜托!”這次頭頂可能真的冒煙了,她要是真的讓他看到“那個”,肯定會直接撞墻死掉算了,趕緊拉住他的手,“是真的,我從來不騙人的!苯裉焐衔绨l現的事情了。
他緊緊在盯著她,半晌,松開了撫按在她小腹的手掌,該死的,怎么會這樣?
這是放過她的意思嗎?夏怡航緊張地望著他,生怕他下一刻又決定不相信她,要親自檢查。
“再看我就改變主意了!边@個女人,心思真是太過明顯,全都表現在臉上,單純地讓他心都軟了。
她連忙移開視線,放松地躺在柔軟的床上,一時間,室內陷入安靜之中,只有他稍稍沉重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著。
……
知道他不會理她,也不會強逼著她做那種事情,她的心放下了,精神完全松懈下來之后,她才感覺到腹部隱隱傳來的疼痛,那種疼痛還在持續加強之中。
“唔……”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她蜷縮起來捂住腹部,生理期的第一天,疼痛的感覺每次都會來得很快,卻又痛很久,讓她招架不住。
“你怎么了?”那微弱的呻/吟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望著那個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的女人,拜托,明明現在難受的是他好不好?她叫個什么勁?
沒有心思理他的問題,她翻過身去,身子蜷得像一只煮熟了的蝦子,身子在發冷,可是額頭上卻冒出一顆一顆的汗珠。
這個女人,不對勁,顧不得自己未消退的yu/望,他一把將她翻過來,看到了她痛苦得有幾分扭曲的臉蛋,“該死的,到底怎么了?”心好像被誰掐住了一般,見她這么難過,他也跟著不好受起來。
腹部傳來陣陣緊縮的扯痛,已經夠悲慘了,她要是還要向他解釋她的原因,她就真要去死了,咬著唇,搖了搖頭,不說話。
“我帶你去醫院!边@女人的倔強為什么偏偏要在這種時候發作?他立刻起身準備穿衣服。
“不……不要……”細細的聲音從她嘴里干澀地擠出來,生理痛上醫院,只怕她會羞得直接從醫院的大樓往下跳。
“你這種樣子還逞什么強?”拉開衣柜,拿出一件黑色襯衫套上,接著是西褲,迅速地著裝完畢,一把抓過桌上的車鑰匙,這種時候,等家庭醫生趕來怕是來不及了,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焦急的心情是從來沒有過的。
“來,我們去醫院!睆澫卵鼫蕚鋵⑺饋。
“不要。”她在大床上翻滾幾下,來到床的另一邊,死都不要因為這種事情進醫院。
“你敢給我耍脾氣試試看!蹦托挠邢,再加上看她難受的樣子,他的心情更糟糕。
他、他兇什么兇啊,現在是誰不舒服?“我不去!
“生病不去醫院怎么可以?”拿出生平最好的脾氣。
“人家生理痛,去什么醫院?笨蛋!睂嵲谑鞘懿涣怂,她又一次脫口而出,話一說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生理……痛?”一向天才,生來就聰明不凡的柏凌風,生平第一次愣住了。
丟臉、丟臉死了!羞窘到極點,疼痛的強度突然變得難以忍受,她的眼淚不知道為什么就流了出來,嗚……都怪他,非要一直逼問,害她好痛、好痛。
“你……哭什么?”這女人是怎么了,今天這么情緒化。
“好痛……我要痛死了!彼/吟著,捧著肚子,再也沒力跟他生氣。
“我該做什么?”生理期對于他而言,只是國中課本里的一個名詞而已,根本就不能理解,現在看她疼成這樣,他一時之間亂了分寸。
“止痛藥。”最近工作壓力太大,連一向準得如同中原標準時間的生理期,都在忙碌中被遺忘了,上午幸好及時發現,可是卻沒有來得及準備止痛藥,為什么女人要受這種痛苦,而男人卻可以在一旁閑閑納涼,憤恨地瞪了一眼那個有些些慌亂的男子。
“止痛藥!彼袷峭蝗恍盐蜻^來一般,拎起手機直接撥號。
“你要是叫許漫雪買那個,我一定恨死你!敝肋@個男人素來就是習慣發號施令,他只會使喚別人為他賣命,可是,天哪,如果讓許漫雪買這種東西,她肯定不要活了。
撥號的手指在按鍵上僵住,這個女人,真是有逼瘋人的潛力,算了,她在生病,不要計較她那種語氣,“那我該怎么辦?”
“出了社區,就有一個藥局。”她敢打賭,這個男人,命好到除了買股票買公司之外,恐怕再也沒有買過其它的東西。
“藥局你應該知道吧,就是……”
“我認識字!边@女人當他白癡是嗎?
“那快去,啊……”又一波疼痛來襲,她抽了口氣。
雖然痛感強烈,讓她脾氣變得有些暴躁,不過清澈的眼眸還是注意到他突然泛白的臉龐。
他是在擔心她嗎?可能嗎?
沉重的腳步聲快速地響起,他往房外走去。
不能肯定,她壞心地決定再試一次,“唔……好痛……”呻/吟聲不算大聲,不過她肯定他有聽到了,因為……踢到重物的聲音立刻從廳中傳來,接著傳來的是某人的低咒聲,再是正在辛勤工作的自動吸塵器被一腳踹開的聲音,原來是它,看來,它擋住了那個某人的路了。
一聲響亮的關門聲之后,房間再度恢復了平靜。
原來……夏怡航躺在床上,不發一語,突然,清脆的笑聲從她嘴里傳出來,止也止不住。
那個男人,竟然亂了分寸,想到他當時的表情,她怎么都忍不住,這樣取笑一個著急的男人,會不會有點過份?
天哪,這真是、真是太好笑了,她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如果沒有這疼痛的話,她恐怕會笑到在床上打滾。
一向威風凜凜的大總裁,也會有這么失控的時候,真是太可愛了,從未有過的甜蜜滋味,如同甘醇的糖水般慢慢地慢慢地漫過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