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竟然衣衫不整地來開門?”宣郡瑤花了些時間才找回說話的能力,怒氣沖沖尖銳的質問他!斑是你只要有女客來訪都是這樣見客的?”
“我想穿怎樣接待女訪客,應該不關你的事吧?”他冷冷笑著,語氣嘲諷!拔蚁肽愦罄线h從溫哥華飛來臺灣找我,不會是要跟我談穿衣的品味吧?”
“我……在我眼睛受傷之前,你快去把衣服穿上!笨粗樕系睦湫俺爸S的眼神,聽著他不屑地說著那句“不關你的事”,她感覺好像被甩了一巴掌般的難堪。“我時間寶貴,有件事我們必須盡快達成協議!
挺直細腰,她神情傲然地拉著行李箱走進屋內,前一秒才感到的那一絲難堪,很快就被她拋開。
他退開一步,方才冷冽的眼神驀地一轉,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曼妙的身影從面前走過,心也同時燒灼著。
“既然時間寶貴,就直接談吧,剛好我也趕時間,只能接待你十分鐘。”他一點也不打算執行她下達的命令。
這里是他的地盤,這些年來他已經沒有虧欠她什么了,不必再為了她的要求而低頭妥協。
“今天是假日,你能忙什么?”端坐在沙發上的她惱怒地轉頭瞪著他性感的英姿,不期然對上他灼熱的目光,腦海閃過一絲困惑,心跳又不爭氣的加速,目光為之迷眩。
“我有約會,跟女人的早餐約會!
“我要談的這件事不能草率了事,今天中午之前你最好把不重要的行程都給挪開!倍室馊计,她冷冷的說。
“抱歉,這個約會對我而言比你臨時來找我談事情還要重要,我想我們還是改天有空再談!彼敊C立斷把跟她談話這件不重要的事情給挪開。
“你別太過分!”十分鐘根本沒辦法談清楚,宣郡瑤這才領悟,他愿意見她并不代表他愿意空出時間跟她詳談。
他習難人的招數,從她見到他半裸開門的那一刻才開始真正使出來。
“請回吧,我要換衣服出門赴約了!边^分的是誰?初子御還真想反問她這句話。
“我不會走!除非你坐下來跟我把事情談出一個結果!彼湫Φ刈,姿態優雅傲然,神情亦是。
初子御的回答是走進房間里更衣,幾分鐘后他穿著一身瀟灑的淺藍色V領毛衣搭上直筒牛仔褲,帥氣地拿著車鑰匙筆直走到玄關,當著她的面離開公寓出門赴約,毫不在乎地把她晾在禽所里。
砰!當大門關上時,宣郡瑤再也忍不住,氣得摘下墨鏡朝緊閉的大門丟去!俺踝佑,你給我記住!”
站在門外的初子御高大俊拔的身形微微一僵,俊臉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他一直牢牢記著她,即使被她傷得傷痕累累,他也無法忘了她,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她!
因為長途飛行和時差讓宣郡瑤好疲憊,沒了墨鏡遮掩,她的眼睛布滿紅絲,失去高傲態度的她一個人委靡的抱著膝蓋窩在單人沙發上,一手拿著手機有氣無力的講著電話,此時的垂頭喪氣和虛弱與方才跟初子御的犀利交鋒簡直判若兩人。
“看來他壓根兒不可能跟我好好談,他這是在報復我——”
“子御不是會記恨的人,他只是宣泄心里的怒氣。”那端,宣家的御用律師歐陽力齊還得充當心理醫師安撫宣郡瑤的情緒!白佑欢ㄊ菤饽銢]讓他參加宣老先生的喪禮,宣小姐不能因此就打退堂鼓。”
“你就那么了解他?你們也很多年沒見面了吧,說不定他早就變了,變成你不認識的人了!币е鵁o辜的紅唇,宣郡瑤腦海充塞著剛剛初子御看著她的眼神。
他的眼神是冷漠而沒有感情的……不,有一瞬間她看見了他眼里的炙熱。
天。∷毂粺o法捉摸的初子御給搞瘋了。
“有句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想子御就算變了也不會改變太多!鄙頌槌踝佑母咧兴傈h,歐陽力齊太了解他,也對他和宣郡瑤間的愛恨情仇了如指掌。
宣郡瑤的母親因為初母介入婚姻而懷恨自殺,原以為宣郡瑤的母親自殺身亡后這件事會告一段落,但沒想到宣郡瑤的父親宣偉執意娶初子御的母親,兩人在一片反對聲浪中低調完婚。
一切彷佛是有計劃般的,身分平凡的初子御因為母親嫁入豪門而身價水漲船高,硬是把原本屬于宣郡瑤的一切瓜分一半。
這讓無法原諒父親和繼母以及初子御的宣郡瑤更是深惡痛絕,她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在初子御身上,因為他的出現毀了她美滿幸福的家庭。
因為恨,所以她要求當時依舊不肯放棄兩人感情的初子御主動離開溫哥華,并且不準登錄宣家戶籍,她絕對不讓狠心的父親和心機深沉的繼母得逞。
從來沒有非分之想的初子御答應了,因為對她的憐憫和愛,他屈服于她的威脅很快離開溫哥華,從此斷了音訊。
宣郡瑤原以為初子御的離開可以讓她保住宣家的財產,沒想到父親和繼母因為爺爺的反對而搬離宣家跟著初子御到臺灣,去年,兩人因車禍身亡,再也無法回到宣家來,爺爺后悔萬分,對兒子充滿愧疚,因此在立遺囑時,便把集團的一部分股份給了初子御,算是對父親和繼母的彌補。
爺爺的安排她理當不能忤逆,但個性高傲的宣郡瑤不可能讓初子御奪走宣氏集團一分一毫,因為這將代表宣郡瑤母女的失敗,保住宣氏集團是宣郡瑤對死去母親許下的誓言,她絕不會認輸。
“那接下來我該怎么做?歐陽律師有什么好的建議嗎?”好,為了宣家的財產,她愿意忍受初子御的習難。
她匆忙趕來臺灣,心里完全沒有任何計劃,唯一的念頭就是說服初子御放棄繼承。
“我真的可以提出建議?”
“若是不好的建議,我會自動排除,不予采納!”沒有任何想法的她很需要建議,至于建議是好是壞她自會斟酌。
“試著跟子御和平相處吧,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這么做就可能有機會!背踝佑莻念舊重感情的人,即使宣郡瑤對他充滿了恨意,歐陽力齊認為初子御還是不可能放下對宣郡瑤的感情。
宣郡瑤沒說話,歐陽力齊給的建議很中肯,但她能做得到和他和平相處嗎?
這真是一件很難的事,她需要好好想想。
“宣小姐,我還有個會議要開,先掛電話了,祝你一切順利!毙が幍某聊@然是在考慮著他的提議,歐陽力齊沒再多說什么,掛了電話直接跟等在一旁的助理走進會議室里頭。
宣郡瑤把手機拋在一旁,心煩又疲憊的靠著沙發椅背,時差的問題加上前幾天嚴重睡眠不足的關系,讓她現在一松懈下來就疲倦得眼皮都快要閉上了。
初子御不跟她談,出門跟女人約會去了,冷漠地把她晾在公寓里不理不踩,既然他不在乎地把她晾在公寓里,那她也不必跟他客氣,就先待下來。
雖然已經安排好住處,但她既然成功見到他可不想輕易離開,而且長途飛行及時差讓她此刻疲累不堪,再加上前幾天為了爺爺的喪禮而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現在她打算先養足精神,等他回來后再跟他談,能有多一次機會都要把握。
于是她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打開行李箱從里頭找出一條薄毛呢披肩當作被子,改窩在三人座的長沙發上,舒適的沙發剛好可以容納下她嬌小的身子,她幾乎是一躺下就睡沉了。
連日來因為哀傷難過而無法成眠的她,竟然在初子御的公寓里安穩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