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何羽逸也正泡在浴缸里,她一顆心停不了的狂跳,她希望自己盡量保持輕松,希望待會兒在他房里別再表現像個青澀的女孩。
他一向喜歡她是個成熟女人,一定不希望她表現太差,可是遲早他會發現她沒有任何經驗,萬一他發覺她害羞又無趣,他會很失望吧!
她想過一個補救的辦法,她買了性感睡衣,待會兒就打扮得性感些,好讓她看來很有經驗。
她偷笑,洗凈身子,進淋浴間洗了長發,全洗凈后,她吹整波浪卷發,在身上擦了香粉,進更衣室,打開衣柜,拿了半透明的紗質睡衣換上。
她看著鏡子里自己冷艷飛模樣,嬌嫩的身子在薄紗里若隱若現,極為撩人養眼,她抬起手指撥亂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不折不扣頗有床第經驗的都市女子。
她終于有了點自信,套上漂亮的室內拖鞋,走向相通的門,深呼吸,開門……
他的房里黑漆漆的,連一盞燈也沒開,借著她房里的燈,她看見他躺在大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而她也聞到他房里有沐浴后的香氛,同時夾雜著烈酒的濃郁味道。
他喝酒了?
她借著細微的燈光,走向他,他光著身子,只穿件男內褲,精實的男性體魄,有力的長腿,看得她一顆心猶入小鹿亂撞。
她俯下身瞧他,他眼睛閉著,她聞聞他的唇,他唇上有淡淡的酒香,他真的是喝過酒。
“世哲!彼崧暯兴。
沒有回音,她突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他睡著了,那今天就不必履行夫妻的義務了?
也好,那就改天了,她啥著笑,站直身子要打道回房。
慕然間,她的手被一股狂野的力道扣住,她驚喘,回眸發覺他目光深邃火熱地盯著她看。
“我以為……你睡了!彼咔忧拥卣f。
宋世哲從暗淡的燈光投射下瞧著她絲薄睡衣底下極致誘人的身影。
但他可不滿意她的話,她的意思像是比較希望他睡著。
他等她很久了怎可能放走她,手一使勁,將她拉到他的床上,讓她直接撲在他身上。
“啊……”她驚呼。
他凝著她慌張的小臉,邪笑地說:“我在等你,怎可能睡著?”
她突然不知要說什么,他們一向很有話說,在這一刻她腦袋是空的,他看她的眼神像恨不得吃掉她,害得她心慌意亂。
“別這樣看著人家!彼斐鍪治孀∷碾p眼。
他拉下她的雙手,她不只有意拖時間,還想偷偷溜走,他有理由懷疑她心虛,莫非她在害怕他知道她的過去
坦白說他對她過去的情史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要她深深地記住從現在起她是他的人,他會立刻教她什么是誠實,是夫妻最好就要坦誠相見。
他的大手冷酷地撫過她的身子,粗糙的手指輩摩過她的腰、她的婰……
她曼妙的曲線一如他的想像般完美得令人瘋狂,而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她身上這一身誘人的薄紗已經說明了她是經驗老道的女人,不需要太多指引。
他狠狠擄住她豐盈的唇,濕潤的舌瘋狂的纏著她的小舌,進她的魂魄深處,懲罰她不該吊他胃口,大手撫遍她的身軀捧住她的雙峰,恣情在手中把玩……
何羽逸對他的唇并不陌生,但他此時吻她的方式卻是前所未有的狂傲,像要吞噬她似的,教她心驚想躲避,羅曼蒂克的想法全都退散了。
他察覺她的退縮,他很失望她的表現,裝圣潔是最失敗的方法并且沒有必要,因為他很快會拆穿她。
他一反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唰得一聲撕裂了她身上的薄紗睡衣,雙手握住她圓潤的雙峰,一口吃下無助的蓓蕾,另一手玩弄另一只乳房的頂峰……
她難以說明內心的沖擊,更難以形容他熱辣的逗弄在她體內激起的反應,那夾雜著驚詫和快慰的感覺成了錯綜復雜的流,使她腹下陣陣酸疼,雙腿無力,身子不住顫抖,內心說不出的慌亂……
“世哲……這件睡衣……是新買的,才第一天穿。”她顫著音抗議。
“那最好。”他不要她穿著曾和別人上床的睡衣躺在他的床上。她不相信這滿不在乎的話會從他口中說出,她不得不提醒他說:“你撕破了它!
“你不覺得很有情趣嗎?”
一點也不,她覺得他的野蠻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我覺得很浪費!
“大不了我賠你!彼洞嚼湫。
“放開我!彼男南裢蝗槐粍澚艘坏,她不相信他會說出這無情又不尊重的話。
他怔了一下,沒有放開,反而更擄緊她,以征服的欲望吻遍她的身子
她全身狂顫,在他身下推拒著,床早都扯亂了,好不容易脫離他的鉗制,溜下他的床,她扯住前襟,喘吁吁地跑回自己的房間……
他追上她,扣住她的雙肩要她面對他,明亮的燈光下,他輕易瞧見雪白的脖子上、肩上、胸口上他所留下的吻痕,她的雙手緊緊抱在裸露胸口上阻止他的凝視……
他的目光向上移,接觸到她羞紅的臉和含著淚的眼,他從來沒看過她快哭的樣子,他突不知該怎么辦,這新婚之夜感覺像場災難,她看著他的眼神好像他是會攻擊人的野獸。
他想抱她親親,可她一句話都不說的沉默模樣,像是希望他立刻消失在她而前。
何羽逸別開臉,不看他,不想說話,她難以開口對他說她害怕他,他們房事不合。
僵持之中,她的手機響了,宋世哲和她同時望向她放在桌上的手機。
“都十點半了誰會找你?”宋世哲內心的疑慮全數歸位,充滿懷疑地問她。
“我怎么知道?”她感覺到他的不信任,他以前不曾如此,她納悶的走向桌子,但他搶先一步,未經她的同意抓走她的手機,看了電話號碼,未經她的同意就替她接起電話。
她愕然了。
“喂,寶貝你還沒睡吧?”宋世哲聽著對方有點蒼老的聲音,叫他的老婆“寶貝”,全身的火氣上升到最高點,怒罵道:“去你的!
他按掉通話,回頭扣住何羽逸的手,黑眸凝著怒火問:“怎會有老男人找你?還叫你‘寶貝’?‘寶貝’除了我還有誰可以叫嗎?”
“老男人?”何羽逸幾乎招架不住他來勢洶洶的怒火,沒看到電話號碼也不知他指的是誰?
這當口手機居然又響了。
“同樣的號媽,那老男人看來還不死心!彼问勒芘暿謾C號碼,理所當然地拿手機質問她。
何羽逸看了電話號碼一眼!斑@是我爸打來的!
“哈!”死定了,怎會是老丈人?
宋世哲仿佛跌入萬丈深淵,這下誤會大了,瞧羽逸眼淚掉下來了,他松手放開她。
何羽逸緊擰眉心,搶過他手中的手機,按了通話。
“喂……”
“寶貝,我剛剛好像打錯電話,被一個沒禮貌的家伙罵了一句‘去你的’,就算打錯也別飆嘛,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愈來愈糟了!焙吻逅屠掀旁S香琦不放心女兒出嫁可否適應新居,打電話來關懷。
“爸,你別放在心上,那一定是個莫名其妙的人!焙斡鹨蓓蛩问勒,他定定地看著她一點悔意也沒有,她心里打說不出的難過,默默地走離他,戰在窗口將電話。
“你等一下,你媽要跟你說話。”何清水把電話交給許香琦!芭畠,你還好嗎?”許香琦問唯一的獨生女,雖然只是從新北市的板橋區嫁到臺北市,但是女兒嫁人第一天不在家住,兩夫妻還是挺不習噴的,非得聽聽她的聲音才安心。
“媽,我很好,你和爸可以安心,世哲很疼我啊……”何羽逸閉上雙眼說了謊,她不能讓爸媽知道她現在心情有多糟,結婚跟她想象中的一點不一樣,不浪漫、不快樂還很受傷。
“那就好,那就好……”許香琦忍不住和女兒多聊了兩句。
宋世哲遠遠地看著雨逸嬌弱的身影,他聽得出她話中的隱忍,實際上她并沒有得到他的疼愛。
他的表現不是出于愛,他只是要她臣服。
他們本來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只要他肯退讓。
但他卻只允許自己徹頭徹尾變成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他多疑到令自己費解,甚至對她發火,好端端的一個新婚之夜全被他搞砸了。
他心里有說不出的抱歉。
她關上手機,他適時地走向她,站到她面前,他想說點好聽的,至少先安撫……
“我明天早上要開會,我會提早出門!痹撍!他開不了口坦承自己的錯。
她很難過,他居然一句道歉也不說。
“要我做早餐嗎?”
“不用了,你早點睡!彼脑绮屯ǔJ且槐Х染徒鉀Q了。
她仰望他吶吶地問:“今晚,我可以一個人睡?”
他苦笑,心里并非情愿如此,但今晚還是分開會好點吧!
“你忘了嗎?我說過,我同意你的條件是因為那也是我的條件,我對同不同房也有決定權!
他多想輕撫她的小臉,多想抱著她,多不想跟她僵持下去,可是他就是軟化不下,仿佛在這時心放軟將來他就治不住她了。
他善于策劃行動,凡事握有主導權,怎放得下個人的優越感。
他會答應她那要命的三個“為了婚姻好”的條件已經是個大的意外了。
他沒對她軟言軟語的安慰,更阻止自己抱她,轉身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里,卻在心里破口大罵自己的無情、沒人性,他連對老婆都公事化管理,她一雙美眸全是淚,而他就這么走了。
娶這嬌滴滴的女人不是他最大的渴望嗎?
他殘酷地關上門,在心里對自己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