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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的地方等你 第7章(1)
作者:吳夏娃
   
  結(jié)婚進(jìn)行曲唱完,東方潦和西門草兒過了兩年幸福恩愛的日子。

  東方潦利用大學(xué)四年的課余時間,每天起大早、忙到晚,從助手變成二廚,在苦奶奶的指導(dǎo)下,學(xué)完了苦奶奶的食譜,考到廚師證照。

  而「苦味廚房手工醬」也在奶奶和老婆的幫助下,在附近幾家商店上架,賣到缺貨。

  東方潦大學(xué)畢業(yè)去當(dāng)兵,他已經(jīng)對未來有規(guī)劃,準(zhǔn)備等當(dāng)完兵回來就全力投入手工醬的生意。

  但是人生無常,他進(jìn)入兵營不久,苦奶奶突然倒下,人就這么走了。

  東方潦來不及見到奶奶最后一面,深刻體認(rèn)到——原來生死,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

  人生就是意外不斷吧。

  西門草兒也因?yàn)閺奈聪脒^有一天她要面對奶奶的死亡,受到奶奶猝逝的打擊,接連幾個月不言不語。

  苦奶奶不在了,東方潦在當(dāng)兵,苦味廚房面對沒有廚師的窘境只好關(guān)門暫停營業(yè)。

  苦味廚房少了家人,少了客人,少了熱鬧的人聲,屋子突然變得好空曠,整個家冷冷清清,西門草兒每天對著冰冷的墻壁若有所思。

  隔年,東方潦服完兵役,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拉著西門草兒清理食堂,重新打開苦味廚房的大門,夫妻兩人一起經(jīng)營,把苦奶奶的美味傳承下去。

  奶奶走得突然,東方潦接手苦味廚房剛開始無法像奶奶那么得心應(yīng)手,游刃有余,兩人總是從早忙到晚,每天過得像打仗一樣。

  盡管如此,夫妻還是很恩愛,西門草兒也在忙碌里慢慢回復(fù)生氣。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東方潦睡前都會把奶奶的食譜拿出來翻看,他靠著床頭翻食譜,一手拍著老婆的背。

  每天清晨再忙,東方潦還是會先幫西門草兒做一頓愛的早餐。

  「我想吃熱呼呼的芋頭粥配蘿卜干,還有炸排骨!固鞖饫洌鏖T草兒緊靠在東方潦的身旁取暖,一雙手藏進(jìn)他的衣服里。

  「……儍瓜!箹|方潦笑著把她一頭長發(fā)弄亂。

  她點(diǎn)的是明天早上開店的菜單,根本不用另外做。

  「追加一杯梅酒!鼓棠淘诘臅r候,西門草兒很愛點(diǎn)菜,現(xiàn)在東方潦掌廚變得很忙碌,她不想讓他費(fèi)心。

  「一大早不準(zhǔn)喝……現(xiàn)在要喝嗎?」奶奶過世以后,她就不再喝酒,聽她會開玩笑了,東方潦心里松了口氣。

  「不要了,下床好冷!姑β狄徽,西門草兒雖然想喝一杯,但是現(xiàn)在她更想貼著「暖爐」取暖。

  「我去拿!箹|方潦動作很快,放下食譜、被子一掀就跑了。

  「我就是說你下床,我會冷啊……」西門草兒一句話也說得慢吞吞,等她吐完,她的暖爐已經(jīng)不見人影,她只好哆嗦著裹緊棉被。

  還好,東方潦像火箭炮一樣,一會兒就沖回來了。

  西門草兒有暖爐有梅酒,她滿足地大大呼了口氣,突然有感而發(fā)地說:「阿潦……沒有你我怎么辦?」

  東方潦一怔,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狐疑地看著她。才喝了一杯,她就醉了?清醒的西門草兒從來不會說這種話。

  「你還好吧?」東方潦摸了摸她的臉。

  「嗯……我還要。」西門草兒把酒杯遞給他。

  「以前兩杯醉,現(xiàn)在是一杯醉,你酒量愈來愈差了。」東方潦搖搖頭,倒了半杯給她,她大概是一陣子沒喝酒,酒量退步了,他得有心理準(zhǔn)備要被西門小野獸鬧一整晚。

  西門草兒只是笑。奶奶過世以后,東方潦當(dāng)兵的那段日子,她讓東方一家人很擔(dān)心,叔叔和嬸嬸還有東方博經(jīng)常抽空來看她。

  原本失去奶奶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因?yàn)榧藿o東方潦,成為東方家的一分子而得到一家人的關(guān)心。

  因?yàn)闁|方潦,苦味廚房才能重新開張。

  因?yàn)橛袞|方潦在,她才覺得人生有滋有味有火光。

  「阿潦……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我愛你!刮鏖T草兒這陣子思考了很多,包括她內(nèi)心對東方潦的感情和感激。

  東方潦又一次被她嚇到,整顆心暖烘烘的,大為感動——

  「小野獸,你要是每次喝醉酒都這么會灌迷湯,以后睡前我都讓你喝!箹|方潦笑得傻兮兮,仿佛全天下就只有他是最幸福的老公,他長臂一伸把她摟進(jìn)懷里抱住,連被西門小野獸又踢又打的風(fēng)險都愿意承擔(dān)。

  「阿潦……遇到你,能嫁給你,我此生無憾。」西門草兒放下酒杯,兩手攀上他的頸項(xiàng),把溫?zé)岬淖齑劫N上他。

  東方潦樂壞了,就像中了大樂透一樣,他今天抽中性感溫柔的西門小野獸來陪伴,不枉他賭這一局。

  「老婆,我真希望你明天醒來還記得這些話,不過沒關(guān)系,我還是很高興,我相信你是酒后吐真言,哈哈哈——」

  東方潦笑開懷,抱著西門草兒又親又吻,沒一會兒就把她的衣服剝光了……

  「苦味廚房」重新營業(yè),東方潦為了維持苦奶奶的美味,每天都花很多時間在廚房里練習(xí),他的努力終于把以前的客人慢慢找回來。

  苦味廚房的生意蒸蒸日上,只有夫妻兩人實(shí)在應(yīng)付不了那么多客人,加上西門草兒還有田里的工作,這陣子為了照顧店里的生意,田地經(jīng)常都得請鄰居幫忙。

  西門草兒其實(shí)比較喜歡在田里曬太陽,而東方潦想讓她做自己喜愛的工作,所以他決定增加人手。

  「草兒,明天開始阿圣會過來幫忙,等她上手以后,你就可以專心做你田里的活兒了!箹|方潦正在做晚餐,他邊炒菜邊告訴她。

  李秀圣是東方潦的高中學(xué)妹,比他小一歲,后來也到辛夷大學(xué)念書,又當(dāng)了東方潦的大學(xué)學(xué)妹。

  「阿圣?好久沒看到她了!刮鏖T草兒對李秀圣特別有印象,因?yàn)槟莻女生有著她喜歡的小麥色肌膚,留著俐落的短發(fā),五官立體深邃,長得又高又痩腿很長,身材就像伸展臺的模特兒一樣好。

  李秀圣是個有魅力有自信又帥氣的女孩,經(jīng)常穿著牛仔褲、寬大的襯衫,踩著舊舊的帆布鞋,聲音帶點(diǎn)磁性,笑聲很爽朗,動作大剌剌的,站在東方潦身邊像一對哥兒們。

  對于女人香、女人味很敏感的東方潦,李秀圣不管衣著打扮、聲音、舉止都在安全范圍內(nèi),所以她是極少數(shù)能夠站在東方潦身邊的女生。

  李秀圣剛進(jìn)大學(xué)時,東方潦很照顧她,她常來苦味廚房吃飯,還會幫忙擦桌子、收拾碗盤,西門草兒也不知道從哪時候開始,李秀圣就很少出現(xiàn)了,現(xiàn)在東方潦提起,她才想到。

  「她后來轉(zhuǎn)學(xué)了,今年畢業(yè),她說不想留在家里幫忙,想到外面找工作,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剛好我缺人手,她是個很好的人才!箹|方潦把炒好的青菜遞給西門草兒,青菜是她從田里摘回來的,鮮甜清脆。

  「嗯,她跟你一樣動作很快,她愿意來真是幫了大忙。」西門草兒想到能回田里去工作,眉眼里都是笑。

  「開心了?」東方潦掐她的臉,光是看到她的笑容,他整個心里都是甜的。

  西門草兒笑盈盈地湊上前,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我做奶油鮭魚給你吃!怪灰鏖T草兒主動親他,東方潦就心花怒放,把一道道她愛吃的美食佳肴端上桌。

  西門草兒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對了,嬸嬸打電話來說冬瓜醬和辣椒醬都快沒了,還有讓你做一些面條寄回去,她說要菠菜和紅蘿卜的,還問你有沒有開發(fā)新的口味?我說你做的紅曲面條和姜黃面條也很好吃,你多做幾種寄給嬸嬸好了。」

  「嘖,電話明明是我接的,不直接告訴我。叔叔、嬸嬸還有阿博都很愛找你聊天,你們都聊些什么?」

  「我跟叔叔聊農(nóng)事,跟嬸嬸聊你小時候的事,跟阿博聊你的糗事!箹|方潦做菜時,西門草兒很喜歡待在他的身邊,廚房里都是她熟悉的鍋鏟聲和飯菜香,好像奶奶在的時候一樣。

  「我哪有糗事,阿博是講他自己吧!」東方潦要當(dāng)個有肩膀、給老婆擋風(fēng)擋雨的威武大丈夫,不能在老婆面前有半點(diǎn)瑕疵。

  「嘻嘻——阿博告訴我好多你躲女孩子出糗的過程,他說你有一回在路上被一個女孩子的香味嗆到狂打噴嚏,突然拔腿狂奔,一時沖得太快沒留意路邊有狗在睡覺,一腳踩到狗尾巴,一路被狗追回家,還被咬到屁股!刮鏖T草兒說完又笑了。

  「……這個大嘴巴,以后不準(zhǔn)你聽他的電話!」大丈夫的高度瞬間被砍去一截。

  「聽得出來阿博他很喜歡你,你對他很照顧,他從小就跟著你,在他心目中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所以他才會說等他當(dāng)完兵要跟著你一起工作,兩兄弟合力打拚!

  「……他這么說?」

  「嗯。」所以西門草兒對丈夫愈來愈仰慕了,眼神流露情濃,把丈夫看成了她的天和地,她的衣食父母,她心目中的超級大帥哥,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最有肩膀、最體貼的好老公。

  「是嗎……那以后你偶爾接他的電話好了!箹|方潦在老婆的注目之下成長茁壯,一瞬間成了頂天立地、雄壯威武的男子漢。

  男子漢系著苦味廚房的圍裙,展現(xiàn)鐵漢柔情好男人的一面,做好老婆喜歡的奶油鮭魚,又網(wǎng)來活跳跳的鮮蝦,勤勞又勤快地做老婆的專屬廚師。

  李秀圣天未亮就來了,每天幾乎都和他們夫妻同一個時間到食堂。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學(xué)東西很快就上手,工作有效率,和東方潦節(jié)奏相同,不到半個月她就取代西門草兒成為東方潦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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