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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糕照(下) 第二十章 憑玉佩認親(1)
作者:簡瓔
  元月初一是大黎的國慶日,亦是舉國同慶的日子,這一日,民間都會掛彩燈、放炮仗,而宮里亦舉行了宮宴,文武百官與其親眷都能進宮共享盛宴,而這一日亦請了鄰國友邦的貴賓參與盛會,來的不是皇子便是親王,皇后因此特地情商覃清菡制作招待貴賓的糕點。

  覃清菡在萬國糕點會之后便名揚四海,天下人皆知大黎有個戰郡王妃,她所做的糕點在萬國糕點大賽奪了魁,她那兩款芒果慕斯糕、抹茶千層糕被當日來自各國的三十位評審贊揚得天上有地下無,因此有許多外賓指名要品嘗戰郡王妃所做的糕點,尤其是她奪魁的那兩款糕點。

  往年在國慶這一日,招待外賓的糕點都是由孫貴妃親手制作,今年皇后連問都沒問孫貴妃一聲,直接將這重責大任交給了覃清菡,據傳孫貴妃知曉的那日,氣到鼻子都歪了,云露宮里能摔的東西都讓她摔盡了。

  覃清菡接下這重責大任,亦不敢等閑視之,她應眾人要求制作了抹茶千層糕、芒果慕斯糕,且因為成功栽植了可可樹,加上御膳房點心局將他們不會應用的乳酪全都送給了她,讓她有更大的發揮空間,因此在這次的國宴上,她做出了提拉米蘇、巧克力千層蛋糕、爆漿巧克力泡芙、重乳酪蛋糕、焦糖布丁,以及費工的彩虹千層蛋糕。

  瑪德蓮和馬卡龍則制作成禮盒讓外賓能帶走,還有大量的土司,抹上不同的果醬之后微微煎至金黃,再切成一口大小,便是一道能供所有人食用的簡單小甜點,飮料部分,因為臘月寒冷,她準備了五款熱飲,分別是抹茶拿鐵、香檀熱檸檬茶、珍珠焦糖牛乳、巧克力拿鐵、香芋花生牛乳。

  宮宴的這一日,景瓏月隨兄嫂入宮,她知道嫂嫂很得太后眼緣,經常入宮走動,雖然嫂嫂也常要她一塊兒進宮,但她生性不擅應酬,不像嫂嫂能信手拈來應付得那么好,便都婉謝了。

  這陣子她總覺得很不安,姊姊已經嫁人,且已有身孕,近日哥哥嫂嫂開始在討論她的婚事,說了眾家的公子給她聽,她卻是越聽越茫然。

  那些公子在哥哥嫂嫂口中都是極好的,都是極適合她的良配,可她還是不安吶,要和一個未曾謀面的男子共度一生,她想都沒想過,如今被逼要去想,卻是越想越心慌。

  她能不能不要嫁?如果可以,她想一輩子留在府里,她喜歡在府里的日子,寧靜又美好,兩個貼身丫鬟懂事又貼心,將她起居打點得妥妥當當,平時繡繡花,和嫂嫂學做糕點,玉兒、堂兒下了學又可以與他們玩,哥哥沒有侍妾,府里相對單純,沒有宅斗的糟心事,她想一輩子這樣過下去。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夢想只是奢望,她已經快十六了,若再不議親,人家就會開始懷疑她是有問題的姑娘,養個老姑娘在府里,哥哥也會被指指點點,面上無光。

  所以,唉,終歸一句話,她得嫁人,嫁一個不知是圓是扁的人,然后為他生孩子,與他過一生,這件事像顆巨石重重的壓在她的心上,讓她每每想到就垂頭喪氣,有時還會不自覺的嘆氣,尤其是這樣的盛宴,讓她更是旁徨,總覺得自己不是屬于那之中的一分子,然而頂著戰郡王府二姑娘的頭銜,她也不能把自己藏起來,都不出來見見世面。

  她,還是適合在白蓮鎮上生活的吧?做個小小的農家女,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不需要被迫出來應酬……可是,她連謀生的能力都沒有,在鎮上時都是靠嫂嫂養活她的,這樣的她,憑什么想回白蓮鎮生活?

  景瓏月愁云慘霧的咬著唇,渾然忘了自己在宮宴之上,忘了會有多少雙眼睛在放大檢視她這個戰郡王府二姑娘。

  像是知道主子又在神游太虛,站在身后伺候的畫眉輕輕碰了碰主子的香肩,悄聲道:「姑娘,皇上快要駕到了,您可要打起精神來。」

  果然,不多時,廣明殿外便傳來動靜。

  「皇上駕到!」

  御前大太監孟德海尖細的嗓音響起,就見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從容入殿,沒多久,太后、皇后、太子、皇子、公主和眾多嬪妃也到了。

  宮宴正式開始,美食佳肴魚貫送上,彩帶舞、扇子舞、蓮香舞、劍舞,一個接一個的表演看得人眼花撩亂,景瓏月發現自己真的不喜歡看這些,她甚至覺得殿里人太多了,呼吸困難,她需要透透氣。

  「畫眉,陪我去凈房。」她悄聲對畫眉說道。

  主仆兩人跟旁邊的覃清菡告知一聲便起身退出了大殿,到了殿外,景瓏月瞬間覺得好了很多,她自然是沒有要去凈房的,不過找個理由出來罷了。

  「咱們到橋上走走!咕碍囋屡y狐皮的斗篷,地上是厚厚的積雪,細小的雪粒正從天際飄落,遠處是氣派的宮殿樓宇、高閣亭臺。

  畫眉有些擔心主子的身子!腹媚铮蹅冏邥䞍壕突厝グ,不然郡王妃可要派人出來找咱們了!

  景瓏月點了點頭!肝抑。」

  她與景玲月不同,她向來是逆來順受又乖巧的,成了主子之后,還很聽丫鬟的話,從來不會違逆丫鬟的意思。

  主仆兩人往太液池畔走了過去,放眼望去,處處都是盛放的梅花,暗香浮動,飛橋建得迤邐蜿蜒,不愧為皇家梅圔,步步皆景,處處如畫,讓人流連忘返。

  兩人沿著小徑漫步,才上了橋不久,畫眉突然蹙眉道:「姑娘,奴婢肚子有些疼……」

  景瓏月也不以為意!改悄憧烊フ覂舴浚瑏頃r好像有看到,并不遠,我在這兒等你,不會亂走,你放心!

  「那奴婢去去就來!巩嬅歼B忙下橋,急急奔去尋凈房了。

  景瓏月走了幾十步,想到答應畫眉她不會亂走,當下便不走了,靠在欄桿上欣賞景色,不一會兒,她微微踮起腳尖想看看橋下泊著的小船,腳下卻忽然因踩到積雪而一滑,重心不穩猛地栽倒,她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便整個人一頭往橋下栽了下去。

  完蛋了,她要死了,死在太液池里,哥哥會被降罪吧?怎么辦?她不能連累哥哥啊,可不可以不要讓她死在太液池,死在別處……

  驀地,有道白影從岸邊飛掠而至,有人攬住了她的身子,轉眼間已回到了岸邊,穩健落地。

  景瓏月被嚇傻了,她呆愣愣的看著摟著她的人,一雙澄澈的眼陣像三月春風直直的拂入她的心頭,讓她不由得心頭一陣激烈跳動。

  這……這感覺好熟悉。

  「姑娘,你還好嗎?」嗓音溫潤,姿態沉靜淡雅,嘴角掛著笑,適才搭救她的行動一點兒也沒亂了他的氣息。

  「嗯……還好,無事!顾那奶ы此┲掳咨珴L金邊的錦袍,腰束玉帶,連披風都沒有,不怕冷似的。

  她看過這人,在去年七月初七的乞巧節,蕭家的畫舫上,當時她險險滑倒,也是他扶住了她,他就好像一直深埋在她心底,突然冒了出來。

  「積雪盈尺,姑娘當心!鼓凶訙芈暤。

  景瓏月像平時回應丫鬟一般,乖順地點了點頭。「好。」

  男子露出一個笑容,態度溫和!改敲,告辭了。」

  景瓏月終于想起來不能失了禮數,微微蹲身福了一福!腹勇!

  他走遠了,背影俊逸,未曾回頭,景瓏月幾乎看癡了。

  如果是這個人……她袖里的粉拳緊緊握了起來。

  如果是這位公子的話,跟他共度一生那倒是可以的……

  一片雪花驀地飄落在她臉上,落在她鼻尖上,她很窘的回到了現實之中。

  她在想什么。炕橐龃笫掠重M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她怎么可以這樣想?不可以,她不可以想……

  但是,她的臉慢慢的紅了起來。

  「姑娘!」畫眉從遠處跑了過來,跑到了主子跟前,看到主子無事,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主子的臉頰上為何染著一層酡紅?

  「姑娘,您的臉為何這樣紅,是受涼了嗎?」畫眉急得不顧主仆分際,直接就伸手撫上景瓏月的額頭。

  「我無事!咕碍囋掠行┛鄲赖奈⑽n起了秀眉!府嬅迹阏f,能在這宮里悠然走動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吧?」

  「不一定啊,太監、宮女也常在這宮里走動……」

  景瓏月有些無力感!府斘覜]說!

  景玲月在三月生下了兒子,生為娘家的戰郡王府卻是不聞不問,連份禮也沒送,洗三宴更沒有一個人去。

  景玲月心里有數,她哥哥怕是知道之前她欲將覃清菡炸死,如今才會給她冷臉,因此對于娘家如此不給面子,讓她被眾人看笑話,她是敢怒不敢言,只想著有朝一日她母憑貴,扶正坐上王妃之位,他們就不要來抱她的大腿,雖然眼下王妃還是那個胖女人,世子也還是那個胖女人生的兒子,可天有不測風云,哪天小世子也可以跌進湖里淹死不是嗎?就算沒有意外,也可以有很多人為的意外,到時她的兒子就能名正言順的上位了。

  景玲月在作著成為王妃的大夢之際,戰郡王府也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上門來向景瓏月提親。

  在房里的景瓏月一聽見這消息便霍地起身,整個人僵住了。「你問了嗎?是誰來提親?哥哥答應了嗎?」

  怎么辦?她還不想嫁人,她不想嫁人……能不能帶發修行?

  畫眉伺候景瓏月也有一段時間了,對主子心里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她好笑地道:「姑娘若去庵里修行,奴婢和染墨怎么辦?總不能跟去庵里伺候姑娘吧?」

  景瓏月被識破想法,有些發窘。「我也就是想想……」

  畫眉一笑!腹媚锓判陌桑ね鯛斀^不會沒問過姑娘的意思就答應人家,郡王爺平時多疼愛姑娘您啊,肯定會為姑娘挑一戶最好的人家。」

  景瓏月無語問蒼天,她不想要最好的人家啊,她只想要一個與她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姑娘姑娘!」染墨急急撩了簾子進來!缚ね鯛斠媚锍鋈ヒ娍汀褪悄俏粊硖嵊H的客人!」

  「什么?」景瓏月和畫眉同感震撼,怎么會讓她一個閨閣姑娘出去見客?這太奇怪了。

  畫眉急急地問了。「你聽清楚了?郡王爺真要姑娘出去見客?」

  「我聽得一清二楚!」染墨竹筒倒豆子似的說道:「聽說是個位高權重的人,郡王爺怕是不能拒絕,但郡王爺既沒點頭也沒拒絕,可那位公子說姑娘見了他,肯定會答應的,這話說得好像跟姑娘之間有什么曖昧似的,郡王爺聽了極為不悅,因此才要請姑娘親自出去看看,好駁斥那公子的說法。」

  景玲月磨眉,一下子便生出了反感。

  什么人啊,這么自大,說什么她見了便一定會答應,當自己是什么天下美男子不成?!

  她因為心里不高興,也不多加打扮了,直接便走了出去,擰著眉,臉上還有些氣鼓鼓的。

  畫眉、染墨伺候主子這么久了,沒看主子生氣過,顯見主子這回是真的動怒了。

  也是,她一個清清白白養在閨閣的姑娘,被一個未曾謀面的人說得好似與人有首尾,任誰都會不高興。

  景瓏月步履匆匆的來到前廳,就見她兄嫂都在,還有三個陌生人,一個閑適地坐在椅子上,兩個站在他身后。

  她一看到坐在椅中的白袍青年,眼睛便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方才臉上的冰雪融化了,只剩明顯的驚訝,任何人見了都知道,她是識得那青年的,他們是相識的。

  那青年的目光也投向了她,眼里盈滿了淡淡笑意。

  景飛月清了清喉嚨!腑囋拢^來見過宣親王。」

  他真沒想到他害羞膽怯的妹妹會認識宣親王,他們是怎么認識的?在哪里認識的?

  景瓏月臉龐紅得像晚霞,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她一步一步,怕踩了裙子似的小心翼翼走到宣親王的面前,蹲身施禮!腑囋乱娺^王爺!

  他竟然是個親王?她還想要與他共度一生呢,這下沒希望了,一個親王又怎么會看上她……

  那么,來向她提親的人是誰?是他的友人嗎?他陪友人來的嗎?

  「瓏月,你聽好了,」景飛月哼了一聲!感H王欲娶你為妃,你愿意嗎?」

  他不是不高興妹妹有好歸宿,他就是有些不悅,他保護得好好的、向來極少在外應酬走動的妹妹居然有了兩情相悅的對象,他卻被蒙在鼓里,還一心認為瓏月不可能識得這唐突上門提親的登徒子……

  其實,身為先帝的四子,賢太妃所出的宣親王壓根與登徒子三字扯不上邊,他不只不是登徒子,還英雄出少年,統領著京中禁軍,甚得皇上重用。

  京中十萬禁軍,負責守衛京城安危,是軍中的重中之重,也皆是皇上的心腹,歷朝以來都是直接由皇上統領,換言之,能夠掌握禁軍,就等同是控制了整個京城,而皇上將禁軍交給宣親王,對他的信任不言而喻。

  而這樣出色又受到皇上信任重用的宣親王,今日卻親自上門來提親,對象還是他那幾乎沒見過外人的宅女妹妹。

  宅女這詞他是聽覃清菡說的,她說像瓏月這樣的姑娘就叫宅女,就是宅在家里幾乎足不出戶的女子。

  就因為瓏月不是個外放的姑娘,他才會對宣親王上門提親之事大為驚訝,難以置信,不肯接受事實,總覺得自己妹妹好像被人騙了去,還是說,他根本未曾了解過自己的妹妹,她并不是那么全然的柔弱,她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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