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冷?」
「不冷!
「……我管你冷不冷,你要是再不把身子遮住,我就把你丟出去!故ト艘舶l火了。真是的,跟他客氣還當福氣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他不知道要避嫌?
救他,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沖動,讓她明知家里處境還是這么做了。
「就憑你?」他哼了聲,但還是拿起被子往肩上一披,蓋住完美的體魄。
「我有本事把你從山谷扛回,當然就有辦法把你丟出屋外!顾f著,卷起袖管,一副很想表演給他看的表情。
淳于御壓根不信!刚l救我回來的?」
「我!咕采茋@口氣,緩步晃回他身邊。
屋子就這么大,她三兩步就走到他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淳于御抬眼看她,再問:「誰幫我上藥的?」
「我!顾寺,像是他問了廢話。
「如果是你幫我上藥,你就已看過我的身體,那你剛才在鬼叫什么?」說到底他還是不信。
他高頭大馬,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把他從山谷扛回?
別說扛了,拖不拖得動,都還是個問題。
「我叫,是因為你嚇到我姊姊了。」淳于御瞇眼瞪她!负茫悄愀嬖V我,我是被什么給傷的?」他問了那么多,只是想確定傷口是什么形狀,繼而推敲傷他的利器是什么。
「我不清楚,不過傷口呈圓狀,還滿深的,血流不止,小溪都快要被你的血給染紅。」她索性蹲在他身旁,用手指比著傷口大小。
敢接近他,是因為她不認為一個傷患能做什么壞事,況且他要真想使壞,她也有把握把他打趴。
淳于御聽著,有些錯愕,一來是因為那古怪的傷口,二來是因為她說得很像一回事。「真的是你扛我來這里的?」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看起來身形纖瘦,哪來這么大的力氣?
「廢話,我剛剛不都說了?這里是下天竺寺的后山,只有我跟我姊姊在這里,昨天我到山谷采藥,結果瞧見你掉下溪。」她不禁翻了翻眼!改銣喩頋裢,衣袍要是再穿著,會染上風寒又不能替你上藥,所以我就幫你脫了。」他還是難以置信,她到底是怎么將他給扛回來的?
「你的運氣不錯,剛好遇到我,否則要是在溪里昏迷過去,等你醒來,遇到的會是閻羅王!
「多謝!咕退悴惶敢庀嘈,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你是該謝,不過你不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示?」她暗示著,伸出三根手指來回摩挲著。
她仔細瞧過了,他的衣袍質地非常好而且還有精繡的圖紋,代表他肯定出身富貴,向他討點賞,一點都不過份。
「……我身上沒有帶銀兩!拐娼倘瞬豢舷嘈牛粋嬌俏的小姑娘,臉上竟出現類似地痞流氓的神情。
她該不是以為自己扮作男人,就得學地痞流氓的兇狠吧?
「我知道,我找過了!顾砩鲜菦]有銀兩,但家里總該有吧!改慵易≡谀膬?」
「你要去我府上拿賞?」對她的些許好感,瞬間消失殆盡。
「說那什么話?我看起來是那么市儈的人嗎?我是打算去聯絡你的家人來接你回去,否則依你的傷勢,沒個十天、八天,肯定好不了。」她承認自己愛錢,可她取之有道,絕對不會漫天開價,而該拿的,她絕不會客氣。
話說回來,這個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看,明明臉部線條非常剛毅,但長發垂落在頰邊,增添了幾分陰柔,教她的心卜通卜通地跳。
「沒有必要!勾居谟淅淇此谎!肝业囊屡墼谀模俊
「你要干么?」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不妥。」他試著站起,卻發現腰間的椎楚痛得他齜牙咧嘴。
怪了,為什么會這樣?
「躺著吧,你的傷勢真的滿嚴重的!顾唤麌@口氣,拉著他坐好。
「我得去找我的隨侍!
「我去幫你找,你別亂動,要是影響到傷勢,那就糟了!骨扑龘鷳n的神情并非作戲,他有些摸不著頭緒。「你救我,不是為了錢?」
「是啊!顾埠艽蠓降爻姓J!傅酥猓么醣晃疫^上了,總不可能要我眼睜睜地看你死在溪底吧,我當時想要是救了你,或許可以得到一些賞銀,那我就有盤纏離開杭州了!惯@屋里只有她跟堂姊,如果不是他傷勢極重,她真不想帶他回來,天曉得他會不會在傷勢好轉之后對堂姊胡來……不過看他像是不愿久留,態度有點冷,應該是不至于吧。
她坦言不諱的態度教他意外!改悴皇呛贾萑耸希俊
「我是啊,可這些年家族的人相繼去世之后,只剩下我跟夕月姊姊相依為命,所以我就帶著她南來北往地走。」
「為什么?」
「因為……」她正要回答,但像是意會到什么,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肝疫沒問你身家,你倒是先盤問起我了?」
「我是汴京人氏!咕采坡勓裕⑽櫛恰!改悄阍趺磿艿胶贾輥?」這下可糟了,難不成她要好人做到底,把他送回汴京去?
「皇上派我南防除海賊。」他毫不隱瞞地道,等待她的反應。
豈料她竟放聲大笑。「就憑你?」笑到最后,還忍不住拍著地,像是聽到多大的笑話。
「什善……」君夕月喚了聲,想叫她收斂一點。
「很好笑嗎?」淳于御瞇起眼。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質疑他的能力,這個小姑娘好樣的。
「要除海賊的,都是將軍,人家將軍都長得虎背熊腰的,你的身體我看過了,根本就不像個將軍!顾χ。記得他胸膛是挺結實的,不過離虎背熊腰還很遠很遠。
「把我的身體看光了?」他瞇起眼,難以置信她的大膽。
想起他的身體,君什善這才慢半拍地紅了臉!改且彩菦]法子的事,我要治你的傷呀!顾f得義正詞嚴,可表情有點心虛,不敢看他。
扮男人太久,有時就連她都快要以為自己是個男人了呢。
淳于御還是盯著她,盯到她渾身不自在,努了努嘴道:「先說好,我不是姑娘家,不接受以身相許,你千萬別用這種方式報答,給我一些賞銀就可以了!
「要賞銀,得等找到我的隨侍!共皇枪媚锛?真是睜眼說瞎話。
「你的隨侍?對了,倘若你真是個將軍的話,為什么你還會被人給刺傷?你遠從汴京而來,難道身邊都沒有兵馬?」
「那是因為我繞道上天竺山,沒帶著兵馬!顾乔撇黄鹑说纳袂,教他很難得的不服氣起來。
「你特地繞道上天竺山做什么?參拜嗎?可也不對,我還特地到你摔下山谷的懸崖上,那里離山上的寺廟都滿遠的,而且我沒瞧到任何人!
「是嗎?」淳于御不禁沉吟著。
那么承歡呢?難道他被殺了?還是下山去求救了?
「反正不管怎樣,你先待下就是,要是一出去,遇見要追殺你的人就不好!咕采葡肓讼,撓了撓臉!缚蛇@里是佛家圣地,到底是誰這么不敬神佛,挑在這里傷人?」淳于御垂斂長睫,一時之間,心里也沒個底,但他腰間的傷,讓他意識到這回的埋伏極不尋常。
「不過,你也不要擔心,這間小屋就在下天竺寺后山,我就不信誰敢跑到這里放肆,就算有,還有我罩著你!顾芎罋獾赝珙^一拍,聽到后頭傳來一聲輕咳,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舉動太逾矩,趕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