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錢!”
“那好,我要一個——”他倏地傾身封住她的紅唇,這個吻比昨晚更長、更燙、更狂野,在他放開她時,她粉嫩細致的臉上已是紅滟滟的一片,櫻唇更是紅腫發(fā)燙,像被吻傻了,只是怔怔的瞪著他看。
“我會叫人送錢給你!眮G了這句話,夏鷹便轉(zhuǎn)身出去。
接下來,小豆豆跟杜嬤嬤一起進房,但恍神的朱寧兒似乎沒有察覺,乖乖的讓人梳妝打扮,一直到杜嬤嬤給了她幾張百兩銀票,再給了她冷颼颼的一句話,“這些是大王交代要給你的。”
她倏地打了個冷顫,這才回了神。一見久未見面的杜嬤嬤,嚇得倒退兩步,“怎么是你?”難怪她覺得冷。
“大王要我跟小豆豆一起照顧你,免得你又不知分寸!
換句話說,就是由她來看守她,讓她不能無法無天的胡鬧?!
小豆豆在一旁猛點頭。雖然跟杜嬤嬤共事有壓力,但至少她識字,不會再發(fā)生寧兒姑娘上街發(fā)傳單、拿自己終身開玩笑的事。
朱寧兒的反應是令人錯愕的,她突然丟下銀票就往外跑,杜嬤嬤當然是亦步亦趨的跟上去,小豆豆慢了一步,也急忙跟去。
跑了一會兒,朱寧兒一眼就瞧見夏鷹高大挺拔的身影,她快步的沖過去,“我不要錢了,你把杜嬤嬤——”話尚未說完,背對著她的夏鷹倏地轉(zhuǎn)過身來,她這才看清楚他的懷中竟然有——靜娜?
這瞬間,她真的有一點點不高興,但也只有剎那,因為念頭一轉(zhuǎn),想到自己這么快就成了舊人,不是該額手稱慶?!
可他剛剛才將她吻得七葷八素,現(xiàn)在又抱別人……
算了!不就是一個吻嗎?!何況,這個英俊的男人也只剩那張嘴而已,干不了其它壞事,介意什么?!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夏鷹已推開主動抱上來的靜娜,看著她,“什么事?”
“我不要錢了,她,我更不要!敝鞂巸褐苯右匝劢怯喙饷橄蛏砗竺鏌o表情的杜嬤嬤。
他搖頭,“錢不要,行,她不要,不行!
“為什么?”
他雙手環(huán)胸,“你令人無法放心。”
“這什么話?我會乖乖的留在后宮,不用——”
“我還有事要忙,什么事晚上再說!彼o杜嬤嬤一個眼神,她明白的點點頭。
在夏鷹轉(zhuǎn)身往建陽殿走去時,朱寧兒也要追上去,開玩笑,他“預約”了晚上耶,她才不要跟他一起睡。
但得到指示的杜嬤嬤立即上前擋住她的路,她往右一閃,她也往右,她往左,她也往左,兩人左左右右的閃來閃去,讓小豆豆看得眼都花了。
而此時,悶在一旁的靜娜終于有機會開口,“你搶了我的位置!
“好!我還給你,哪!”朱寧兒直接把她推給杜嬤嬤,“大王剛剛抱了她,你也看到了,她就是最新的新人,你要亦步亦趨的跟好啊!苯又,便一派瀟灑的轉(zhuǎn)身就走,但杜嬤嬤這是緊跟著她,她臉色一變,“你是沒聽見——”
“寧兒娘娘,你別為難杜嬤嬤了!”小豆豆馬上幫杜嬤嬤說話。
“娘娘?”她受不了的搖搖頭,懶得糾正,因為重點在于——“我不為難她,就得為難我自己,你冬不懂?”
“不冬!
很好!對牛彈琴!她氣呼呼的往寢宮走去。
當然,小豆豆跟杜嬤嬤還是跟著她,而靜娜仍舊臭著一張臉。
。
一連幾天,朱寧兒的生活都差不多,事實上,有杜嬤嬤黏在屁股后面,她能搞出什么名堂來?!
頂多踱到后宮跟那些“姊妹”們聊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就是晚上的事,畢竟她已經(jīng)在夏鷹身邊睡了好幾夜,但她跟她們說他只出一張嘴,兩人只有親親,卻沒人相信,反而還跟她說大王以前有多勇猛的事,而她當然不信,所以話題兜不攏,只好談天談地。
但夏鷹到底在想什么?她是俘虜,對,她都快忘了這事,現(xiàn)在卻成了他的妃子之一,可他是個不能人道的人,難道要她跟后宮那群美人陪他到地老天荒,一直到陪葬共死的那一天?
答!答!一點一滴的小雨兒從天而降,落在她的臉上,朱寧兒抬起頭,看著落下雨滴的天空發(fā)愁。怎么辦?她從沒想過有這么一天,自己會成為籠中鳥。
“娘娘,下雨了!倍艐邒咦叩剿磉吿嵝选
“我知道,我想淋點雨。”她正站在鳳林齋的小花園里。
“可是淋雨對身子不好,你要為王珍重——”
“杜嬤嬤!”她失控的大聲叫了起來,“我從來沒有這么悶過,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給我這么一點點自由好嗎?我能跑哪去呢?我從來沒被這么限制過耶!”她看來可憐兮兮的,雖然沒哭,但落下的雨點兒就落在她的睫毛上,看來真的楚楚動人。
“好吧!
扁著嘴兒,她小小聲的道了句“謝謝”,開始在這個小花園晃了起來。
坐困愁城又孤立無援,這是她頭一次這么凄慘,得想辦法跑啊——
“請公主先假裝看天空,聽我說話!
身后倏地傳來唐飛的聲音,雖然他要她看向天空,但她仍忍不住回頭,原來,他整個人躲在她身后的大樹后方,從杜嬤嬤跟小豆豆那邊的角度看來,正好瞧不見。
“我先向公主致歉,上回點公主的穴,實非得已,完全是為了幫公主逃過一劫!
朱寧兒連忙拔了身前好幾朵花兒,整束拿在胸前,遮住半張臉,不讓她們看到她在說話,“事過境遷了,何況,這會兒不是跟你算帳的時候,趕快幫我逃出這里吧。
“夏鷹跟杜嬤嬤都是武功高強的人,我要強行將你帶走絕不可能,除非說出你的真正身份!
“不行!那多丟臉,我一個堂堂公主就這么被睡——”
“公主已經(jīng)?”
“沒有!總之不行!”
“那我只好回宮找太后娘娘,這期間,就請公主別再惹事。”
“開玩笑,什么叫不要惹事?父皇說過,我是天生的惹禍精,你要走,當然得想法子帶我一起走,等你從中原回來,我還活著嗎?喂?喂?”
奇怪,人呢?
“寧兒姑娘在找什么嗎?”
杜嬤嬤跟小豆豆已經(jīng)走了過來,因為見她在一棵大樹邊不斷繞來繞去。
可惡!真的不見了!朱寧兒雙肩一垮,頭垂得低低的,連回答都懶。
她有氣無力的回到寢宮,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任憑杜嬤嬤跟小豆豆問她什么,她都完全聽不到……
不對!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自立自強,太后奶奶的性子她太了了,鐵定會樂見其成,她這個燙手山芋在大蓁國滯銷,留在這兒當侍妃不正好,也許太后奶奶還會感謝上天,終于有人搞定了她,并燃放煙火慶祝呢!
對,重新籌措逃命費是首要之務(wù),可問題是有一老一小盯著她,能怎么掙錢?
。
是夜,算算時間,夏鷹應該已處理好一大堆國事,用完餐,現(xiàn)在正在專屬的浴池里沐浴,差不多就要進房就寢了。
朱寧兒站在銅鏡前,把玩著一把鑲有珠寶的梳子,接著,全身散發(fā)著沐浴后清爽味的夏鷹走進來,來到她身后,“玩什么?”
“這個東西好漂亮!
“你喜歡?”
“嗯!
“送你!
她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
“那這個?”她又拿起他常戴的一只單鉆耳環(huán)。
瞧她雙眸熠熠發(fā)亮,他微笑的將她擁進懷里,“開始對我的東西有興趣?”
話中有話,別以為她聽不懂!皼]有,只是跟中原的很不一樣,而且又是男人戴的,很特別!
“雖然跟我期待的答案不同,但至少是好的開始。”
他天天將她擁入壞中,天天只索一個吻,卻不敢有其它的動作,一來是覺得她太嬌小、太纖細,不知自己會不會傷了她,二來,他也知道她始終沒準備好將自己給他,他有他的驕傲,不想強要,但現(xiàn)在看來,他的耐心似乎有了回報。
“那這個呢?”她又興致勃勃的拿起另一個更大更亮的藍寶耳環(huán)。
“你喜歡的東西都可以拿去,不必知會我!
“謝謝!彼隣N然一笑。虧本生意沒人做,但不用本兒的生意誰不做呢!“我們睡覺吧!
“你今天可真干脆!边@么說,是因為每次要睡覺前,她總是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才讓他擁入懷中睡。
“反正你又——”她連忙吞下已經(jīng)到嘴邊的“做不了壞事”,男人是激不得的,這一點認知她還有,何況還是最悲慘的病。
“又什么?!”
“你又累了,我也累了呀。”
她很放心的窩入他使中,這個暖爐的確比任何小暖爐都好用,溫度剛剛好、摸起來又滑滑的,這讓一整天原本心情郁卒、起伏不定又腦力激蕩太多的她,在聞著這熟悉的陽剛味后,很快就睡到打呼了。
只是,她愈放心的入睡,夏鷹的煎熬就愈大,他到底還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