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家堡的后山,本來光禿的枝橙,近日轉為碧綠,滿山的綠妝點著濃濃的春意,讓人光是瞧著就心情舒爽。
時間也才過了個把月,窗外的景色卻大大不同。
冬艷站在窗前,風微涼,她卻舍不得移開腳步。
再過陣子,荷花又要滿處的開了吧?算算,她認識這個男人才年余,卻好像認識了幾輩子,愛得那樣深,那樣痛,那樣刻骨銘心,放不開,舍不掉。
他對她太好了,好到讓她常常太感動而想哭。
“怎么站在窗邊吹風呢?”推門而入的閻浩天,一手端著湯藥,忙擱上桌,上前替她關上窗子,轉過身又想訓她幾句,卻見她笑意盈盈,燦亮亮的水眸瞬也不瞬地望住他。
他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不要這樣看著我,芽兒的事我說過會看著辦,但多多少少得讓她先吃一點苦頭,這是我當初之所以答應你會想辦法把她弄出來的條件之一,沒忘吧?”
冬艷搖搖頭。“沒忘,我只是要問你,我的傷都好了,你還要這樣把我關在房里多久呢?”
這陣子,只要他沒去錢莊,所有的湯藥都是他親自端進來的,快要變成她的專用男奴了。
閻浩天捏捏她的臉,伸手抓住她的手坐在桌前!昂人幜,是最后一帖藥,之后只要每天喝一點補湯就可以了。”
“真的?”她開心的笑了,雙手捧起碗就要一股腦兒灌下去,一只乎卻過來按住她的手,拿起托盤上的湯匙,舀了一口藥湊上她的唇。
又來了……
每天都要親自喂她吃藥,像是把她當娃兒似的。
冬艷紅了臉,看著他的神情很害羞。
“到現在還不習慣嗎?”閻浩天看著她害羞的神情,好笑地道!翱磥砦乙郧皩δ愫懿缓媚兀紱]做過寵你的事。”
“沒的事,你休要胡說了!彼t著臉,把唇邊的湯快快給喝了,他給一口她喝一口,很快便喝完了,掏出帕巾想要擦嘴,小手卻讓人給一把抓住,她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他的唇,就這么湊上來,攫獲了她的唇,用他的唇與舌以極緩慢的節奏輕舔去她小嘴邊的藥漬。
她的心,快要跳出來,怦怦怦地好大聲。
他好久好久沒這樣吻她了,打從她受傷之后,他對她很好很好,卻不曾再這樣挑逗似地吻她。
“好了,我幫你擦凈嘴了!贝笫州p輕松開她的后腦勺,卻沒放開她,一張英俊飛揚的臉湊得好近好近。
她怔著眸,瞅他,用手偷偷撫住亂跳的胸口。
他睨著她的眼,布滿著濃情和一絲跳躍的火光,還有……一股極深沉的渴望,對她的渴望。
這樣的眼神,她懂,光是這樣的目光,就足以讓她的胸口隱隱脹痛著,發著疼,渴望被觸碰與撫慰……
“可以嗎?”他嗓音低啞的問,捧著她的臉又用他的唇去啄,感受到下腹部強烈的欲火,他壓抑著。
他忍好久了,就怕弄痛她一絲一毫,所以就算她七、八天前傷口就已愈合,他也不敢碰她,直到他請赫連再來看過,親自替她診脈,確定一切無虞之后的現在……他不想再忍了。
她沒答話,只是羞紅著臉,低下頭輕解羅衫……
“這么迷人的工作,我來就可以了!遍惡铺旖犹嫠,用自己的手輕輕扯開她的衣領,她穿著粉紅肚兜的嬌美身軀便呈現在他眼前。
……
千年易位的傳言,終因右相上官云謀逆的證據確鑿,即將斬首示眾而告一段落,但也因如此,近月來,宮內皇太后人馬全都似挨了一記悶棍,平日的囂張氣焰全沒了,面對先皇勢力,個個都低聲不氣,免得惹火了誰便要遭池魚之殃。
皇太后這頭像是折了翼的大鳥,當真一肚子悶火在燒。
右相上官云是她的人,這是朝內外皆知的事,今天他鬧了這么大的事,人人背后定說是她主的局,這么一大頂帽子,要是皇上那小子當真要戴在她頭上,她這輩子恐是翻不了身了。
偏偏,金宿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每當他前來請安時,她就一整個心驚膽跳,簡直是他說什么她就是什么了,就像現在……
“太后娘娘,近來宮中傳言四起,全都繞著您轉呢,朕聽了很心煩,總覺得事情不能就這樣擱著,您覺得呢?太后娘娘。”
皇太后一怔,臉色蒼白的望著金宿,語調顫抖地道:“皇帝此言何意?右相大人一事真的跟哀家無關……”
“朕明白!苯鹚扌π!翱墒请廾靼,諸位大臣們和天底下的百姓們卻不太明白啊,是嗎?所以,太后娘娘總得做些什么來安大臣們和百姓們的心才行。”
“皇帝的意思是?”
“昭告天下,您將退居幕后,不再干政,對朝政若有妄自對外議論評議甚至動員朝中官員之事,將以謀逆之罪處置,絕無異議!
“皇上!”皇太后不敢相信地看著他,萬般不愿自己長年以來的權勢就這樣被剝奪。
“您不愿意嗎?那朕可難辦了……右相一口咬定太后是主謀呢,說他都是聽命辦事……”
“絕無此事!皇帝不可聽奸人所言。
金宿皺眉!半抟膊幌氚,所以正幫太后娘娘想法子來著,您卻不樂意,朕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皇太后看著他,知道自己不答應是不行了,這孩子翅膀硬了,終也在必要之時要舍下她獨自高飛去了,再怎么說,她都不是他親娘,雖然他一直對她必恭必敬,卻不是真心。
她嘆了一口氣,道:“哀家知道了,就照皇帝的意思辦吧!
金宿聞言一喜!爸x太后娘娘成全!
走出太后宮殿,金宿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長大了,可以當家作主了,不必再當那些老臣們的玩偶。
腳步真是無限輕快呵,簡直像是快飛起來了。
直到,遇見迎面朝他走過來的那男人……閻浩天。
他瞄了一眼他腰間的紫玉洞簫,在陽光下,不知是不是錯覺,竟看到一抹金光亂閃,閃花了他的眼。
金宿的腳步像是被石頭給壓住了,沉得很,他面帶笑容,暗地里卻冷汗直流。
天知道這男人會不會拿他的免死金牌用來抵他的弒君之罪。靠此荒槡怛v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