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揚緊緊摟著紫藍,青著臉望著那個想輕薄紫藍的朱大少。
朱大少斯文掃地,被家傭扶起來,用手揩著臉上的豆腐,不由得惱羞成怒,口出誑言地說:
“你是哪個?竟敢動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我家的銀子都能把你壓死!阿三、阿四給我狠狠的揍他,盡管往死里打,我爹和知縣是好朋友。”
阿三、阿四站著不動,囁嚅著說:
“少爺,他是林依揚耶!”一聽是林依揚,朱大少可嚇破了膽,林依揚可是洛陽的首富,與八王府的小王爺交情甚篤,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林少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 他邊哀求邊磕頭,整個人不由地顫抖。
林依揚冷冷的說:
“不是說要用銀子壓死我嗎?我覺得有必要讓你體驗體驗貧困的生活!”林依揚決定封殺他家所有的生意,讓他再也不能胡作非為。朱大少欲哭無淚,兩眼無光的癱在路邊。
“啊哈哈……”傳來紫藍夸張的笑聲,在回房的途中仍想著那個朱大少絕望的傻樣,心里好爽。哼,誰叫他那么壞!
林依揚跟在后面無奈的說:“紫藍,這一路上你笑得不累啊!”
“累啊,我兩邊的腮都酸死了!弊纤{很老實。
“那你還笑?”林依揚不解的問。女人真的很奇怪耶!
“哈哈……可我……我想到他那熊樣就……就忍不住想笑嘛!我也沒辦法呀!哈……”紫藍又笑了起來。她不看路的往前走,不料被腳下的門檻給絆倒了!鞍 钡囊宦曋刂氐乃ぴ诘厣。
林依揚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呆呆的定住了。
“唉,古人還真聰明,早就知道樂極會生悲!”她自嘆倒霉的支起身子,揉揉膝蓋。
林依揚連忙跑到她的身邊,心疼的看著摔青的膝蓋,想碰她又怕弄痛她,手懸在半空中關心地問:“痛不痛?”
紫藍看他那副模樣,便安慰他說:“已經不痛了,別那樣緊張!
為了證明話的可信度,紫藍站起來準備走給他看,結果,林依揚趁機將她抱在懷里。
“別這樣,給人看見不好!”紫藍害羞的在他懷里掙扎著。
其實,他們的關系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顫娍蓯鄣淖纤{,天生討人喜歡,活潑外向的性格,跟林府上下的人打成一片。林依揚的父母也很喜歡她,他們對兒子的選擇很滿意。
“我自己能走!”紫藍不甘心的抗議,在他懷中亂動。
“我知道,可是我想抱你。∵有別動了,否則……” 林依揚帶著一絲威脅在她耳朵曖昧地說。
紫藍羞得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把臉藏進他的懷中,不敢正對他熾熱的雙眸。
“哈哈……”林依揚開懷的笑了,這小妮子天不怕地不怕,也只有這個時候會怕,更正確的說是害羞。
紀冰遠遠就看見表哥和一名女子特別親密,不由得皺起眉頭,心想:
“哼,她憑什么跟我搶表哥,表哥是我的,想我……” 紀冰自信地拍拍自己雪白細致的臉頰。她可是揚州城的第一美女耶!多少豪門子弟想娶她為妻,可是她只愛表哥一個人。
當她十四歲到姑媽家做客的時候,見到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表哥,再領略了他馬背上颯爽的英姿,一顆芳心就飛到了表哥身上?墒,林依揚一直是把她當妹妹。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她每次都在表哥面前表現的溫柔可人。
誰知,現在竟有別的女人跟她搶,她瞇起眼,緊咬著牙關,以狠毒的眼光看紫藍。
紫藍在林依揚的懷里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見四周沒有什么異常,可是心里總是有些不安。
晚飯時分,紫藍意外的被林老夫婦請去吃飯。紫藍很奇怪,平時都是靈兒送飯過來,畢竟紫藍不是他們家的一員,沒有必要和他們一道吃飯?既然來請她也不能失禮,便叫靈兒幫她打扮了一下。
平時的她是很不注意儀表的,有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但無論紫藍穿什么衣服都像打扮過的一樣,“天生麗質難自棄”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意思了。紫藍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在靈兒的陪同下滿臉笑容地來到大廳?匆妶A桌邊坐著五個人:慈眉善目的林氏夫婦,活潑可愛的依峰,英俊瀟灑的依揚和一個她沒見過的美麗動人的姑娘。
“白姐姐,你來了!”依峰高興的從椅子上跳下來,抓著她的袖子拉到桌邊。
紫藍摸摸他的頭,任他拉著自己。
“來,紫藍坐到這兒來!币罁P體貼地為她拉開椅子,示意紫藍坐到他的身邊。
誰知,一個很不識趣的聲音插了進來:“不,白姐姐坐在我這邊,好不好!”依峰仰著可愛的臉看著紫藍。
“好!”紫藍向依峰那邊走去。
林依揚站起來拉住紫藍,狠狠的瞪了依峰一眼,紫藍看見依揚幼稚的動作,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這一笑在紀冰的眼中是那樣的刺眼。
她走到紫藍的面前,站在林依揚的身側,溫柔的說:“表哥,這位姑娘是誰呀!我以前怎么沒有見過!”身體似有似無的挨著林依揚。
林依揚干咳了一聲,不著痕跡的離開她,走向前摟著紫藍的肩正準備介紹。
紫藍搶先一步,伸出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白紫藍,見到你很高興!”
紀冰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但仍有禮地微微屈膝:“冰兒見過白姑娘!
紫藍尷尬地縮回手摸摸自己的頭,迅速以他們的方式還禮。
林依揚見紫藍臉上泛起了紅潮,握住她的手,輕輕地說:
“別介意,沒有什么的!”紫藍很感激的朝他笑笑。
林依揚不停的替紫藍夾菜,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沉默許久的紀冰實在忍不住了,用撒嬌的聲音引起依揚的注意:“表哥,那邊的菜太遠我吃不到耶!”林依揚這才正眼看她,紫藍搶先一步站起來幫她,誰知,菜還沒有到碗里,就被不領情的揮開!安皇沁@個啦!”紀冰狠狠的瞪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多事。
紫藍自我解嘲地聳聳肩,低頭專心吃飯。
紀冰很滿意紫藍現在的樣子,泛出得意的笑。繼續纏著林依揚:“表哥,我要的是那盤菜!”身體刻意地挨著他的肩膀。
林依揚無奈的看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為她添菜。想盡快結束這場晚餐。
林氏夫婦一直在旁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
飯后,紀冰提出讓林依揚陪她散步,依揚正要拒絕,林夫人卻說:
“揚兒,冰兒難得來一趟,你就陪她走走!”
一向孝順的林依揚只得硬著頭皮,任紀冰挽著他的胳膊。
“白姑娘,我和表哥去散步,就不送了。”
紫藍明白她的意思,很知趣的婉言拒絕了林依揚的邀請。當時,如果目光可以砍人的話,恐怕她已被紀冰的目光砍得渾身是血、面目全非了。
“唉!唉——”紫藍躺在床上不停的嘆氣,一聲比一聲大。
靈兒端來一盞香茶遞給她,輕聲的詢問:“紫藍,有心事?”
紫藍起身坐在床塌上,接過靈兒手中的杯子,過了好久,才略有所思地問:“靈兒,你老實說,我是不是很討人嫌!”
靈兒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誰說的,我們的紫藍是最討人喜歡的!
“那……那為什么,紀冰似乎很討厭我呢?”紫藍側著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兩眼充滿了無奈。
靈兒一聽,原來是為這個呀!人家紀冰當然不會喜歡你,你可是她的情敵耶!靈兒不知道應該怎樣告訴她。
突然,紫藍猛的站起來,茶水潑了一身,靈兒慌忙接過茶杯。紫藍沒有注意到,徑直的朝前走,思考著。
“看紀冰在飯桌上的樣子,總是沒事有事的纏著依揚,對,”紫藍打了一個響指,回頭看著靈兒:“紀冰一定是喜歡依揚!庇醚凵裾髑笏囊庖姟
靈兒回給她一個“你很聰明”的眼神。長期和紫藍在一起,難免染上她的習慣和動作。
“噢!怪不得,怪不得!弊纤{如夢初醒,“我想她一定把我當成她的情敵,所以才會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嗯!一定是這樣的!彼孕诺狞c點頭。
“嗨……”一聲長長的嘆息,“不煩了,反正煩惱也不能了事!弊纤{突然想開了,伸伸懶腰,左三圈,右三圈的扭了起來,放松自己的心情。
紫藍獨倚窗邊,望著天上的明月發呆,回想著以前與水心和文靜在一起的日子。說起她們相識的情景也夠戲劇化的——
紫藍和水心是同班同學,兩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同樣的命運,使她倆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一天傍晚,紫藍和水心像往常一樣,走在回愛圣院的小巷中,只見遠處有一團人影,隱約聽見一個嬌怒的聲音:“放開你的臟手!”
傳來一陣猥褻的笑聲,其中夾雜著不堪入耳的話。
紫藍和水心相視一望,加快步伐走到那位女孩的身邊。只見她瞪著杏眼,怒望著兩個無恥的家伙,像一個發怒的天使。
見到女孩子被欺負,紫藍不由得怒火沖天,開口大罵:
“你們這兩個人渣,欺負一個弱女子,不感到羞愧嗎?世界上怎么會有你們這種人,找堵墻撞死算了,免得活在世上浪費糧食。”
“喲嗬!這個小妞夠辣,想不到咱哥倆今晚艷福不淺啊,有三個美女相伴,哈哈哈……”發出輕浮淫蕩的笑聲。
“是嗎?”水心面無表情的冷冷說。
“當然呢?想試試嗎?包你快樂似神仙!”不知死活的家伙仍信口開河。
“好!”水心的目光變得犀利。
“完了,完了,你們完了,你們真的完了!”紫藍在一旁暗自搖頭,“你們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家伙,水心可是全國空手道大賽的冠軍耶!這可不是蓋的,十幾年的空手道可不是白學的。自討苦吃的家伙,活該你們倒霉!彼覟臉返湹臏蕚淇春脩颉
這時,水心看看她,她也看看水心,兩人同時點頭,“嗯”了一聲異口同聲的說:“扁他!”話剛出口,水心箭步上前,抓住一個人的手腕,“撲通!”一下,那人被水心重重的摔在地上,接著一個橫掃腿,把另一個想來幫忙的人絆倒。兩人趴在地上發出“哎喲,哎喲!”的哀號,水心蹲在他們的面前幽默的說:“艷福不淺。 薄班栲栲琛苯o他們幾下耳光,打得兩個無賴鼻青臉腫,哭爹喊娘的跑走了。
紫藍在一邊高興的拍拍手,翹起大拇指伸到水心的胸前:“好樣的!來,送你一個吻做為獎勵!鼻纹さ脑谒樕舷懔讼。
“行了,別惡心了,人家會以為我們是同性戀!彼耐崎_紫藍用眼瞟了瞟站在一旁的女孩。伸出友善的手:“你好!我叫白紫藍,她叫夏水心,噢,特別申明我們很正常,對同性戀不感興趣。”紫藍跟她扯清關系。
文靜對她風趣的介紹感到好笑,但仍保持淑女風范淺笑說:“我叫宋文靜,謝謝你們的幫忙!”
水心豪氣的拍拍她的肩膀:“不用客氣,這種人渣死一個少一個!
“宋文靜,你就是宋文靜啊!那個中文系的‘冷美人’宋文靜!”紫藍仔細的打量著她,“嗯,果然是見面不如聞名,噢不對,是聞名不如見面,呵呵!”她傻傻的抓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真的很有氣質,很漂亮。你去哪兒?我們送你吧!”紫藍笑瞇瞇的好心提議。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路很近的!彼挝撵o婉言的拒絕,她還不習慣與人太過于熱絡。自從父母去世以后,她就變得沉默寡言、獨來獨往,沒有什么知心朋友,面對紫藍的熱情,她有些承受不了。
“沒關系的,有這個空手道交手當保鏢,總比你一個人安全,況且現在治安不是很好,對于一個女孩,尤其是漂亮女孩危險就更大了!弊纤{靠在水心的身上邊說邊挑眉?磥磉@個護花使者她做定了,而且把水心也拖下水,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不太可能的。
看紫藍那樣熱心,文靜只好勉強答應。誰知,文靜竟然也住在愛圣院里。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相同的命運把這三個性格迥異的女孩聯在一起。從這以后,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愛圣院中多了一個友愛和諧的小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