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工作室。 睖虞鎻埓罅搜,好奇地看著這間占地頗大的工作室。
這是兩人確定關系之后,她第一次來到“鬼屋”,然后金曜升就帶著她參觀他的木雕工作室。
一踏進門,便是面積頗大的“大廳”,左手邊靠墻的是一排排放置各種她沒見過的工具的架子,然后是很大一片空地堆放了各種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木料;右手邊則是一處明顯干凈的角落,擺放了一組沙發、茶凡,一個矮柜,柜子上有飲水機;中間最大的部分,則是幾個工作臺和較大的器具,散放著一位一大型的木料。整體上看來,沒有想象中的雜亂。
除了寬敞的“大廳”之外,還有三個隔間,一間很簡單,是衛浴。一間是專門放置高級昂貴的木料。最后一間則是屬于精細的雕刻房,較隱密的,閑人勿入。
“干么站在門外探頭探腦的?進來啊!苯痍咨娝龥]跟著走進來,反而站在門口探頭朝里面看,那可愛的模樣讓他失笑。
“咦?可以進去嗎?”湯子萱故意問,指了指掛在門板上用木頭雕刻出的“非請勿入,閑人勿近”八個字,是“近”非“進”,如果不是錯別字,那就代表連接近都不行。
“當然,我邀請你了不是嗎?”他干脆上前將她拉進門!澳前藗字是給管家看的!
“喔,后管家啊,效果如何?”以她粗淺的了解,那位管家大人似乎挺我行我素的。
“零!苯痍咨擦似沧。
湯子萱見狀忍不住笑了,她就猜是這樣。
她環顧這間精細雕刻房,面積大概四、五十坪左右,墻邊一整排玻璃柜吸引了她的注意,每個玻璃柜里放了一個木雕作品,她好奇地走上前,隔著玻璃欣賞那些木雕。
金曜升跟在她身邊,一個一個簡單的介紹這些作品。
“咦?”她輕呼一聲,站在最后一個玻璃柜前,里面是一個大約四十五公分高的人形木雕,外型很眼熟,可又覺得沒道理,她疑惑地望向身邊的金曜升,指著那個木雕問:“那個木雕看起來好像是……我?”
“是你沒錯!苯痍咨亩垢∩弦荒ǚ奂t。
“真是我?!”湯子萱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該感到榮幸,還是該覺得尷尬。因為那個木雕的外型,讓她想到她那天摔下崖的狼狽模樣,差別只在于姿勢。
木雕的姿勢是側坐在地上,頭仰天四十五度角,雙手一高一低的往上舉著,像是在祈求著什么。
而最吸引她目光的,是木雕人物的神韻。雖然頗為狼狙,可那臉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求生意志,卻讓觀者炫目,連她本人看了都有些懷疑,她……有這么美嗎?
是的,很美,雖然非常狼狽,卻奇異的,讓人覺得很美。
這個作品名稱非常簡單,只有一個字:“生”。
湯子萱不得不承認,金曜升的雕刻技術和手法非常的厲害,每一個線條,每一個細節都非常細致,說是閉關如生一點也不夸張,因為她看著看著,幾乎都快以為“她”要活過來了。
“怎么會雕這個呢?”她疑惑,偏頭望著身邊的人,意外看見他泛紅的耳垂,不禁微微莞爾。原來他也覺得不好意思啊。
“那天救了你之后,你的堅韌,你的意志,你爆發出來的生命力,都一一沖擊著我,那時,我就有一種想把你的形象雕刻出來的強烈欲望。”金曜升輕聲的說著那天的感覺。
原本看著木雕的目光轉移到她臉上,眼里熱切的光芒幾乎讓人無法逼視。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想要雕刻的欲望了,通常都是為了雕刻而雕刻,以至于這七個月來,自己沒有一個滿意的作品問世。這個作品,是我七個月來唯一一個滿意的作品!
一說真的,想象著“她”在他手下慢慢成形的情景,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算不算侵犯我的肖像權?”為了轉移自己不好意思的情緒,湯子萱開玩笑地說。
“你會追究嗎?”他笑問。
“唔……哼!暫時放過你!彼翄傻妮p哼一聲。
他笑著,從后面攬住她,彎腰將頭靠在她的臉側,兩人一起看著“生”。
“在你眼中,這個作品和其他作品有什么差別?”他低聲的問。
她偏頭望他一眼!皩δ镜裎铱墒莻大外行!
“嗯,就是想要知道在外行人眼中這些作品有什么差別。”他對她一笑,微微一傾,親了一下她的唇角。
她一楞,紅著臉睞他一眼后,才將視線重新落在木雕上,仔細的在幾個作品中來回觀看。
金曜升已經放開她,沒有打擾她,只是走到雕刻臺前的高腳椅坐下,看著她可愛清麗的臉上,浮現嚴肅的表情,他心里流過一陣陣的暖意——因為她這么認真對待他心血來潮的一句話。
燈光下的她,臉上似乎染著一層粉嫩的柔光,那黝黑晶亮的大眼閃著靈動的光芒,專注的時而偏頭,時而眠唇,表情變換間,生動可愛極了。
這個可愛靈動的小東西,是他喜愛的人,是他的女友。
這個認知突然竄入他的腦海,一瞬間,心里漲得滿滿的,酸酸的,軟軟的,他的心因她的進入而變得柔軟,不再僵冷。
湯子萱看得專注,好一會兒才發現他似乎有些安靜了,疑惑的抬起頭來四下一掃,無預警的對上了他那深遠的眸。
她臉微微一熱,印象中被人這么專注的看著還是第一次,尤其是他的眼神又是這般的……溫柔。
“看著我做什么?”她走到他面前,微歪著頭看著他。他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萱萱!苯痍咨簧焓謱⑺屗驹谒碾p腿間,雙手圈著她,下巴輕輕地靠在她肩上!拜孑,萱萱……”
她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可被他這么迭聲的輕喚著,一顆心莫名的有些酸疼。
“嗯,我在。”抬手輕輕的回抱他,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回應,就是感覺他似乎是在確認她的存在似的。
突然,從他身上傳來一陣電流,她渾身一陣酥麻,腿一軟。
“萱萱?!”金曜升一驚,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提起!霸趺戳耍俊
湯子萱紅著臉,將臉埋在他懷里搖頭。
“萱萱,你身體不舒服嗎?別瞞我!彼o張地問。
“沒有啦,不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好意思說,可是看他焦急的樣子,心里覺得有點甜,又有點不忍!罢f了你可別太得意忘形喔!
“嗯?”得意忘形?金曜升有些糊涂了,實在無法理解她剛剛的反應和他會不會得意忘形能扯上什么關聯,可他還是點頭承諾!昂,我不會。”
“就是啊……有些時候你碰到我,我會有……觸電的感覺,然后就會渾身發軟……”她低著頭,害羞得不敢看他,所以沒有發現他眼底的震驚和驚慌。
怎么會?!金曜升心里不敢置信。他明明已經能控制得很好,怎么還會漏電,而他卻毫無察覺!
對了,他想起來了,之前她似乎也有幾次這種反應。
“你會覺得不舒服嗎?身體可有不適?”他壓下恐慌,擔憂的問。
他很早就記事,早到八個月大的事情還記得一二,所以三歲時第一次異能爆發的情況,他記得非常清楚。那次他把他的保母給電暈了。保母醒來后,看著他的眼神就變了,眼里有著對神秘力量的恐懼,以及對非我族類的厭惡。之后沒多久,那個保母就辭職了。
“不會啊。”湯子萱臉更紅了。她怎么好意思跟他說很舒服……而且他的問題好奇怪。
“真的?”他還是會擔心。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好啦,不說這個!蓖顺鏊膽驯,她覺得有些丟臉,趕緊轉移話題,“你剛剛不是問我對作品的看法嗎?”
“嗯,你怎么看?”他也配合她改變話題,卻有些心神不寧。
“先申明喔,我真的是個大外行,如果有什么地方說得太奇怪的話,你聽過就算了,不要往心里去!彼环判牡膹娬{。
金曜升微微挑眉,思緒被她的話給拉了回來。
“好,我知道,你說!
“你的每個作品,在我看來都非常的漂亮,一看就覺得很喜愛,其要我評出什么深奧的話我不會,只是就這個作品和你之前的作品給我的感覺說說。”
湯子萱看著他,見他點頭之后才繼續道:“這個‘生’,我看著看著,就有一種‘她’好像要活過來的感覺;而之前的作品,很漂亮,很精致,我相信看過的人都會伸出大拇指稱贊,這是一個很好很棒的木雕作品,可是怎么說呢,就是……”
她停了下,似在思考該如何說。“它們就是木雕,就只是一個木雕!
金曜升微微蹙眉,垂眼若有所思。
“你懂我的意思嗎?”她輕聲的問。
“我想我大概懂了。”他抬眼,眼底熠熠發亮,心里有些激動,伸手想要緊緊的擁抱她,卻突然想到自己碰觸她會漏電的事,才剛有動作的手頓時僵住,心中有些無措,有些惶恐。
“真的?”湯子萱笑道!拔叶疾欢矣姓f什么了,你懂就好。”
金曜升很快掩飾住自己心里的恐慌,笑著道。
“這幾個月我都在思考自己為何陷入瓶頸,在尋找突破瓶頸的契機,到今天你的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原來一直以來我都進入到一個誤區。
“我是喜歡木雕,甚至有時候會忘我的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我很用心的將它們雕刻出來,細細雕琢每個細節,務求完美,但我卻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環節!
他看著她,笑意加深,眼底的感情漸濃,溫柔得像要化成水一樣!澳蔷褪琴x予作品感情、生命。”
湯子萱微微張著嘴,恍然大悟,這下她也懂了。
“以前的作品,就像你說的,它們就只是木雕而己,一個精雕細啄的木雕,沒有感情,沒有生命!彼謴埩藦垼詈笕滩蛔,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仔細觀察她沒有什么不適的反應,才松了口氣的將她拉進懷里!爸x謝你,萱萱。”
“嗯,嘿嘿,不客氣!彼龑⒛樎襁M他懷里,很開心自己這個大外行的話竟然真的對他有幫助。
“萱萱,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金曜升低聲的拜托。
“你說!
“做我的模特兒!
“嘎?”她抬頭訝異的看著他。
“只要你常常出現在我眼前就行了,來這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刻意擺什么姿勢。”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