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大采購后,兩人手上又是滿滿當當的一堆購物袋,因為距離他們準備用餐的地方不遠,金曜升便打電話給司機,讓他直接過去后,便帶著湯子萱來到用餐的地方。
電梯抵達十樓,當門往兩邊滑開,兩人踏出電梯,湯子萱看著眼前“京窯”的招牌,不禁深深吸了口氣,萬萬沒想到金曜升竟然會帶她到這么高級的餐廳用餐,難怪他會交代她穿正式一點。
“阿升,你有預約嗎?”她不太放心地問。
“我有打電話請他們準備包廂,放心,這里的老板孟叔叔是我爸的朋友,平時是這里都會預留一兩個包廂。”他拍拍她的手,領著她走進大門。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兩位有訂位嗎?”大門內的迎賓小姐有禮的詢問。
“二0六包廂。”金曜升簡扼地說。
服務小姐微微一楞。二0六?那是老板專用的,怎么可能會預約出去,她也沒接到通知!
“很抱歉,我們沒有接到有顧客預約二0六包廂的通知,請兩位先到休息區稍等一下,我馬上為兩位查詢,請問訂位的姓名是?”服務小姐客氣的問。
“金曜升。”
“是金先生,好的!狈⻊招〗阋I他們到休息區,交給休息區的服務人員之后,立即回頭打電話詢問經理去了。
休息區里裝潢得舒適典雅,里面已經有一些人在等候,他們選了一個角落的沙發坐下,將十幾個提袋放在鋪著地毯的地上,立即有服務人員送上茶點。
“請問需要幫您把東西放到置物柜嗎?”服務小姐有禮的詢問。
“不用麻煩了,等一下會有司機過來拿走!苯痍咨f。
“好的!狈⻊杖藛T退下。
金曜升握著湯子萱的手在掌中把玩,欣賞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還伸出自己戴戒指的手,一會兒看看她的,一會兒看看自己的。
雖然他臉上表情不明顯,但是湯子萱感覺得到他很開心,這讓她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阿升!彼蛦局,視線落在休息區的入口處,示意他看一下,那里站著兩位男士,正目不轉睛且飽含興昧的看著他們的方向!罢J識的?”
他抬眼望去,眉頭微微一蹙。這兩個該死的家伙,昨晚打電話約他今天吃飯,他說有約之后立刻就后悔了,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出現。
不過算他們識相,沒有直接過來打擾他和萱萱。
“是我的朋友,穿黑色西裝的那個就是沈家任,墨藍色西裝的叫做高峻義,改天我再介紹你們認識,現在我過去一下!苯痍咨鹕,走向那兩個人。
湯子萱本來想說既然碰上就一起去打招呼,沒必要改天,不過沒來得及開口,就錯愕地看著他一手扯著一個離開入口處,而那兩位,還回頭對著她揮揮手,眨眨眼睛的。
失笑地搖搖頭,她拿起一旁茶幾上的雜志翻看。
休息區的氣氛是寧靜悠閑的,可惜這種寧靜沒有持續太久,一聲略微尖細的主音便擾亂了這種氛圍。
“唷!這不是湯子萱嗎?”
她眉頭微微一皺,緩緩抬起頭來,就看見蔡佳樺帶著虛假的笑容,手里挽著一個男人,站在幾步距離外看著她。
“子宣,你怎么會在這里?”蔡佳樺眼光掃到她沙發旁地上有好幾個名牌專柜的紙袋,那雙明媚的眼睛閃過一抹嫉恨。
“佳樺學姊!睖虞娴卮蛄寺曊泻簦瑳]有回話意愿,也沒有想攀談的打招呼。
“子萱啊,我知道你生活苦,可是你不能這么自暴自棄!”蔡佳樺突然一臉心痛的說。
她清亮的眸子微瞇!皩W姊多慮了!
“我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家破產了,生活很清苦,但是你不能為了享受、為了買這些奢侈品,就出賣自己啊!你做這種丟臉的事,讓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很心痛。 毖菁季,心痛的表情很到位,可惜那雙眼里卻滿是惡意。
“佳樺學姊!辈皇菦]有看見休息區里好奇看戲的觀眾們,聽見蔡佳樺說的話之后,看著她的目光變得鄙夷,也不是沒聽見那些議論她的竊竊私語,但是她依然一臉淡然,不疾不傍地說:“你好歹也當了多年的護士,應該知道諱疾忌醫,有病就趕緊就醫,拖久了小病也會變大病,你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你才有!”蔡佳樺聲音驀地拔尖,可一下子察覺不對,又立即恢復圣母模樣,還有些怯意的偷看了一下身邊的男人。“子萱,你別這樣,我真的很擔心你,你……”
“怎么回事?”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蔡佳樺他們身后傳來。
湯子萱抬眼看見站在那兒的金曜升,沒看見他的兩個朋友,想必已經被打發掉金曜升繞過擋路的男女,直接來到她身邊坐下。
“萱萱,這兩位是?”他掃了一眼蔡佳樺和那名男子。
男子見到金曜升,眼神霎時閃過一抹熱切,原本看著湯子膏一的輕慢表情立即變得熱情了起來,甚至帶了些諂媚。
“這位是金先生吧!”他熱情的上前,對著金曜升伸出右手!拔沂菓c祥企業的郭志安,去年金總裁的生辰宴會,我們曾經見過,不知道金先生還記得嗎?”
金曜升沒和他握手,甚至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偏頭望向湯子萱原本冰冷的表情軟化。“萱萱,有人騷擾你嗎?”
湯子萱看了一眼蔡佳樺,就見她用已經濃得無法掩藏的嫉恨眼神瞪著自己。
“沒有,學姊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妄想癥病發了,對著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她淡然的說。“至于這位先生,應該是學姊的男伴吧,學姊沒介紹,我也不認識。”
“既然有病就去醫病,沒事請離開,不要打擾我們。”金曜升冷冷的眼神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
“你們……”蔡佳樺忍下心中的妒恨,佯裝一臉驚訝的看著兩人!敖鹣壬,你和子萱是什么關系?”
“和你無關!彼f。
她不甘心,憑什么湯子萱這個賤人運氣這么好,能得到金曜升的青睞,她明明樣樣都不如自己!
“子萱,你不會的,對不對?那種事太缺德了,你不會這么做的,是不是?”
蔡佳樺一副事實擺在眼前,她卻不愿意相信的表情。
“學姊,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湯子萱蹙眉。這蔡佳樺到底有完沒完!
“你怎么會不懂?你和金先生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證明了,你怎能做出這種事,這對金先生太不公平了!”她痛心的說。
“佳樺,是怎么回事?”郭志安接話。
“是子萱……”蔡佳樺難過的看了一眼她!白虞妫星槭巧袷サ,你不能為達目的,竟然玩弄金先生的感情啊!或許金總裁給你的條件太優渥,讓你寧愿出賣感情也要完成和金總裁的交易,可是這樣金先生情何以堪?”
湯子萱很詫異的看著她。真的很想剖開她的腦子看看,她的腦袋里到底裝了些什么東西?這種八點檔都演爛了的宮斗宅斗、小白花圣母的戲碼,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好不好!
可是下一瞬間,她卻察覺到身邊的金曜升身子一僵,而她的心也微微一沉。
這時候,她什么都懶得說了,尤其和蔡佳樺這個有病的女人,更是白費口舌。
“子萱,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這樣是害人害己。 彼隣钏瓶嗫谄判牡膭裰。
“學姊!”湯子萱眼神變得海厲。
蔡佳樺心臟狠狠的一跳,被她的眼神嚇到。沒想到這個小賤人竟然會有這樣的眼神!
“蔡佳樺,我稱你一聲學姊,是尊重你,你想過戲癮,可以去當演員,不要跑到我面前來演戲,我沒有酬勞可以付給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我怎么可能是在演戲,子萱,請你不要這樣,貧窮并不可恥,你們家破產還可以重新開始,你真的沒必要為了金錢出賣自己!
“口口聲聲為我好,字字句句卻都在誣蔑我、抹黑我,蔡佳樺,我們根本就不熟,才當同事沒多久,任何認識我和你的人,看見你這么哭哭啼啼的,苦口婆心的規勸我,第一個反應絕對不是問我做了什么,而是會問你吃藥了沒有。在公共場所演什么圣母小白花的戲碼,你以為現在人還吃這一套?.大家八點檔連續劇看得不愛看了,圣母小白花已經不流行,你落伍了!
“這位學妹……”
“我不是你的學妹,郭先生。”湯子萱打斷他。
“湯小姐這是被人揭穿丑事惱羞成怒了?”郭志安諷刺的說,轉向金曜升,一臉誠懇道:“金先生,佳樺是個好女孩,她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你也看見了,從頭到尾佳樺都是這么善良的規勸湯小姐……”
“夠了,閉嘴!苯痍咨穆曇衾涞搅藰O點!拔液洼孑娴氖虑楹湍銈儫o關,滾開,別擋路!
四間的燈光突然一陣閃爍,下一瞬間“啪”的一聲,整個樓層陷入黑暗,連緊急照明燈、逃生指示燈都沒有亮起。
“!”此起彼落的尖叫聲響起。
蔡佳樺在四周陷入黑暗之后,尖叫的向前一撲,目標就是前方的金曜升。
可惜,她算準了距離,卻漏算隔在兩人之間的桌子,膝蓋就這么重重的撞上茶幾角,然后一個踉蹌趴跌在地上,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也哭喊不出來。
湯子萱雖然在陷入黑暗的瞬間嚇了一跳,不過她隨即冷靜下來,翻找自己的包包,她的鑰匙圈就是一個迷你型的LED手電筒。
可惜,找是找到了,按下開關卻沒亮起。
是沒電了?她疑惑卻無解,無奈地將鑰匙圈收起,靜待京窯的人員處理。
冰涼的手突然被一只溫熱的大掌握住,她垂下眼,心里突然有些酸澀。
她知道對于蔡佳樺的話,剛剛他遲疑了,雖然只是一會兒,但,還是讓她傷心了。
不過她沒有甩開他的手,傷心難免,但她不會因此就斷絕來往,畢竟兩人交往不久,互相也不是完全了解,做不到全然的信任是很正常的。
他沒有當下相信蔡佳樺的謊言、定了她的罪,已經通過她最低限度的標準,她會向他解釋清楚自己和蔡佳樺之間的糾葛,讓他去判斷,算是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他還是不能抹去心里的懷疑——不管多少,那么很抱歉,她沒有自虐的傾向,只能說再見了。
四周吵雜喧嘩怒罵的聲音越來越多,她還聽到蔡佳樺呻吟哭喊的聲音,聽到那個郭先生尋找蔡佳樺的呼喊,她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回事,剛剛明明還并肩站在一起的不是嗎?
本來今天很開心的,沒想到在最后鬧上這么一出,還碰到這詭異的停電。
唉!她今年是不是犯小人。
唉唉!小白花退散,圣母退散,腦殘男退散。
唉唉唉!回去之后要找個時間去廟里拜拜。
十分鐘后,四周開始出現光亮。
之后湯子萱才知道,“停電”的只有他們所在的這個樓層,詭異的是,整個樓層的電器用品因不明原因全部損壞,包括顧客們身上的電子產品。
這個事件在好長一段時間后,依然是個解不開的謎團。
損壞的照明設備不可能這么快修復,是從其他樓層借來的臨時照明設備,用來疏散這個樓層的顧客。
有了燈光后,湯子萱看見跌坐在地上顯得很狼狽的蔡佳樺,想必跌得不輕,瞧她滿面淚痕,哭花的妝容讓原本精致的美顏變得有些可怖,尤其那滿臉“黑淚”的痕跡,更讓人不忍卒睹。
雖然她很少化妝,對化妝品也沒什么研究,但還是知道現在防水產品多得很,在男人面前那么愛扮演小白花的蔡佳樺,竟然沒用防水的眼線液,是不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嗎?太不專業了。
瞧那個姓郭的,一有了燈光,看清楚蔡佳樺之后,立即退避三舍了。
不過這都與他們無關了,她沒有再去理會那兩人,提著購物袋繞過他們,和金曜升一起跟著疏散人員離開。
而蔡佳樺大概是真的受傷疼極了,再也沒有心力演戲,對他們的離開只是送上恨恨的眼刀,卻沒有力氣再做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