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肌腱傷害屬重度,也就是說肌纖維完全斷裂,造成肌肉連貫性消失、機能喪失,手臂主要神經(jīng)也斷裂,神經(jīng)生長速度比較慢,更需要不斷的做復健刺激神經(jīng)生長,骨折倒是她的傷勢中最簡單的部份了?偠灾,她的右手暫時是廢了。”風靳站在病床邊,對周培廷簡單的解說孫珮雯的傷勢。
廢了?
誰的右手廢了?
他怎么了?為何全身無力?
“會復元吧?”周培廷問。
“你認為呢?”風靳一副他這個問題很失禮的表情。
“我相信你的醫(yī)術(shù)!敝芘嗤⒄f。
“我也相信自己的醫(yī)術(shù),不過……”風靳聳聳肩!拔铱刹幌嘈拍莻瘋子會照顧好我的傷患,所以愈后不良不會是我的問題!
珮雯!
珮雯的右手……廢了?!
任家佑猛地睜開眼,氣息有些亂,神智有些昏沉。
“有什么問題可以找你吧?”
“最好不要,非我不可的部份我已經(jīng)解決了,其他的就交給別人吧!”
“可是你是她的主治大夫!
“我不是,我只負責做這次的顯微手術(shù),她的主治大夫就是剛剛在外面被你趕走的那位。”
“那個色胚!”周培廷皺眉!耙粋會對麻醉未退的傷患流口水的醫(yī)生,風靳,你覺得任家佑會讓那種醫(yī)生碰他老婆一根寒毛嗎?”
“那不關(guān)我的事,你們可以投訴那位醫(yī)生!憋L靳聳肩,偏頭望了一眼孫珮雯,若有所思。
該死!不良醫(yī)生!風靳也一樣!
“這位孫小姐的母親叫什么?”風靳突然問。
“我不清楚!敝芘嗤⑻裘。
“是嗎?”風靳眉頭微蹙,最后搖頭,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蔡婉宜!比渭矣咏K于能夠出聲。
“家佑,你醒了!”周培廷立即上前。
風靳也回頭走來!澳阏f蔡婉宜嗎?”
“沒錯!彼芍L靳!澳銌栠@個做什么?”
“唔,這個嘛……”風靳沉吟了一會兒,最后道:“與你無關(guān)!
這個該死的不良醫(yī)生!“你竟然給我打針!”終于想到這件事。
“因為你太吵了,而且妨礙到手術(shù)進行,怎么?你要因為我沒讓你毀了手術(shù)、讓孫小姐的手真的廢了而怪罪我嗎?”
任家佑無話可說,氣結(jié)!
“我很忙,先走了,有問題可以直接打電話到我的辦公室,我給你我的分機號碼。”從白袍口袋里掏出一支油性簽字筆,在任家佑手臂上寫下分機號碼,轉(zhuǎn)身離開病房。
“這個家伙!”任家佑差點吐血。
吁了口氣,偏頭望向隔壁病床。
“培廷,幫我一下。”
周培廷上前將他扶起來,推來輪椅讓他坐上去,送到孫珮雯的病床邊。
“你的麻醉還沒完全退,最好多睡一會兒,反正她也不會這么快醒來!
“我看一下就好,等一下就回床上!比渭矣由焓州p撫她蒼白的臉,視線落在她的右手!八膫
“頭上的傷不礙事,有輕微的腦震蕩,至于右手,手術(shù)很成功,往后勤勞點做復健,可以恢復。”
“我剛剛聽風靳說……她的右手廢了?”
“暫時,他是說暫時,你也知道他那個人就是嘴賤。”周培廷補充!笆中g(shù)真的很成功,幾名在一旁觀摩學習的外科醫(yī)生一出來,都對風靳的技術(shù)贊嘆不已,說什么簡直是神乎其技,其中一名外科醫(yī)生還說,這樣的傷勢以他們的技術(shù),最好的程度頂多能恢復六成,不過由風靳執(zhí)刀,復元率絕對高達九成,你不用擔心。”
任家佑點點頭,輕輕的執(zhí)起她的左手。
“車子的煞車是許瑩芳派人破壞的!敝芘嗤⑼蝗徽f。
“是嗎?”平淡的回應,不冷不熱。
“嗯,停車場的監(jiān)視器有拍攝到一名中年男子在車子旁鬼祟的形跡,恨天將人找了出來,那個人供出了許瑩芳,恨天已經(jīng)將人證物證都交給警方處理,至于張心怡和那個男人……”
周培廷望了一眼任家佑,才繼續(xù)道:“那個男人是個藥劑師,因為偷藥的把柄落在張心怡的手上,所以不得不聽命行事,張心怡叫他把電梯移動到七樓,然后把孫珮雯抬到六樓,丟到電梯井里。
“不過他良心未泯,不敢真的殺人,趁張心怡在一旁把風,分散了注意力的時候,讓電梯停在五樓,然后在六樓撬開電梯門,將人丟下去,所以孫珮雯才會掉在電梯上面,而不是從六樓直接掉到一樓去!
任家佑微微一顫,俯下身,將她的手貼在頰上,感覺那掌心微微的暖意,淚水緩緩的滑落,他差點就失去她了。
感謝上帝,她還活著。
周培廷突然覺得鼻頭有些酸,轉(zhuǎn)身默默的退出病房。
*
孫珮雯緩緩的張開眼,意識有一瞬間的迷惑,不知身在何方,她不是已經(jīng)……
“嗨!比渭矣訙惤瑤е鴾厝岬奈⑿ν。
“家佑……”她虛弱的低喚。
“我在這里,老婆!彼氏乱宦曔煅,老天,聽到她再次叫他的名字,讓他控制不了自己地掉下淚來。
“別哭,我沒事……”孫珮雯紅了眼。
“嗯。”哽咽的點頭,他坐在床沿,俯身輕輕的將她擁進懷里!班,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家佑,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彼p聲的說。
“你說。”任家佑輕輕點頭。
“我愛你,家佑!彼姘住
當她掉在電梯上的時候,她就對自己說,如果她能生還,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愛他,不再試圖隱瞞。
任家佑驚愕的推開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家佑,我不會強求你愛我,你也不用覺得有壓力,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然后我會用這兩年的時間,好好的愛你,然后希望……期限到的時候,你會舍不得離開我,就算只有一點點也沒關(guān)系……”她紅著眼眶,卻漾出美麗的微笑望著他。
“你認識我只有幾天……”他可以認為這是真的嗎?這真的不是夢嗎?或者,他其實正在睡夢中?
“我知道,但是感情不是時間控制的!
對,他知道,因為他對她是一見鐘情。
“我……有事情瞞著你……”他憂心的望著她。
“我知道!彼⑿。
“你知道?”他訝異。
“嗯,我感覺得到,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
“我的工作不是小助理。”任家佑看著她!笆歉笨偛锰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年薪三百七十八萬六千元!
孫珮雯微微張著嘴,訝異的看著他,所以,他其實是鉆石級的!
“不過,我現(xiàn)在失業(yè)了,所以小白臉的位子,我還是要坐,未來你還是要包養(yǎng)我。”見她不說話,他立即道。
“失業(yè)?為什么?”
“辱罵上司被懲處,留職停薪三個月。”
“所以,你并不在乎我那兩千萬酬勞,是吧!”她輕輕嘆息。
“老實說,是的。”
“那……你為什么會答應?”她緊張的問。
任家佑笑望著她!斑@樣還想不通嗎?”
她搖頭!拔也恢溃愀嬖V我。”她急切企盼著。
“你知不知道,當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對我說請你和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費了多久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將你擁進懷里!彼p笑嘆息!澳阍趺磿詾槲也粣勰隳?我愛你,比你還早就已經(jīng)愛上你了。”
“怎么會……什么時候?”她無法置信,可是卻好開心。
“早在一年四個多月前,我就已經(jīng)愛上你了!彼麥厝岬驼Z,伸手輕觸著她的臉頰,彎身輕吻一下她的唇。
“。吭趺磿?”她太過激動,碰痛了傷處,慘白了臉!巴础
“別激動!彼辜钡恼f。
“告訴我,怎么回事?”
于是,任家佑告訴她。
接著,她痛哭失聲。
“珮雯?老婆?怎么了?”她嚇到他了!皞诤芡词遣皇?我馬上叫醫(yī)生過來,你忍著點……”他要按鈕,卻被她拉住!袄掀?”
孫珮雯搖頭,哽咽的說:“我不痛……不是,我會痛,可是還忍得住!
“那為什么哭?”
“我想抱你,可是我的右手舉不起來……”
以為她擔心自己的手,他一把將她擁進懷里,忙不迭的給她保證!皠e擔心,你的手會痊愈的,我也會幫你的,不會有事!”
她在他懷中抬起頭來,他的眼神那么明顯的承載著對她的深情,老天,她怎么會瞎了似的看不見,以為他不愛她呢?
如今,像是有人抹去了遮掩她雙眼的迷霧,一切豁然開朗。
就是因為愛她,他才會答應娶她;就是因為愛她,他才會對她這么好;就是因為愛她,他才會對她這么無微不至的呵護寵愛……
他愛她,他是真的愛她!
“家佑,我好開心……”她眼皮有些沉重。
“我也是。”
“我現(xiàn)在有點累,要先睡一下……”
“好,你睡,你要多睡一點,現(xiàn)在好好休息,傷勢才會好得快!比渭矣訙厝岬妮p吻她的眼,讓她閉上眼睛。她的麻醉才剛退,還很虛弱。
“等我醒來,我們再談談,好不好?那張婚前協(xié)議我們不要了,好不好……”她閉著眼低喃。
“好。”他溫柔低應。
孫珮雯漾出一抹笑,終于沉沉的睡去。
任家佑望著她,好一會兒,他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在她左邊躺下,輕輕的將她擁進懷里。
懷中溫熱的軀體,穩(wěn)定的心跳聲,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的放松,她活著……真好!
等她醒來,他會告訴她,他手上那張協(xié)議書,早在拿到手的時候就撕掉了。
閉上眼睛,帶著微笑也跟著睡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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