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振東嘴角的笑容緩緩收起,將她戒備和排斥的神情看在眼底,他倒是沒料到小白兔會這么反感,他原以為,告訴她自己不是gay,她該高興才對。
他又揚起微笑,用著安撫的語氣說道:“好吧,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好嗎?”
“我最討厭男人騙我了,既然你不是GAY,就請你今天搬出去吧!
居然要把他趕出門了?鐘振東真是太意外了,這只小白兔居然翻臉比翻書還快,她對他,竟是沒有絲毫留戀,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魅力可以影響她,原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鐘振東并不生氣,相反的,他很高興,小白兔真是太有個性了,他這輩子第一次被女人趕出家門,況且……小白兔連生氣的表情都那么可愛呀,他對她更燃起獵食的興趣了。
“心憐,當我的女人吧,我可以保護你不受其他男人的搔擾,也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開出你的條件,要如何你才愿意當我的女人?!女人要的,不超過兩樣東西,寵愛,我肯定寵愛你的;金錢,我有的是錢,給你名牌、房子、珠寶都沒問題,我還可以培養你的兒子,給小鬼頭最好的學習環境!
他直接挑明了講,已沒有必要遮掩隱瞞了,他是商人,認定什么都是可以用錢交易的,就算是愛情也一樣。對他來說,世俗所謂的愛情,若沒有經濟做基礎,就像一朵花沒了水,很快就會枯死。
他很篤定自己想要這個女人,只要她肯開出條件,他愿意商談,也相信給得輕而易舉。
“我才不要你的錢,而且我也不愛你!彼龜嗳痪芙^,語氣堅定。
這人居然想用錢來買她?把她當什么了!
“沒關系,愛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他微笑,對她的拒絕不屈不撓!拔铱梢詽M足你所有需求,你不是想要一個安穩的家嗎?我可以買房子給你,地段任你選,要是不信,你可以等房子過戶了再說,如何?”
“我才不要當你的情婦!”
“小傻瓜,不是情婦,是情人,我還單身呢,你不是小三,別擔心!
小白兔就算生氣也依然很有個性,那氣呼呼的樣子怎么看怎么美,他恨不得把她摟在懷里親個遍。
他的眼神太熾熱,目光鎖住她時,她幾乎能在他炯亮的黑瞳中看到自己的影子,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眼中赤/yu/裸的欲火,原來他一直是用這種眼神在看她,明明是同樣的一雙眼、一張臉,卻讓她覺得很陌生,禁不住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兩人就這么僵持在原地,她站在沙發后,一副戒備森嚴的緊張樣,而他站在沙發的另一頭,好整以暇地盯著她,她已經表明了態度,而他呢?則在思考著該如何把她納為己有。
就在這時,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媽媽!”從浴室出來的誠誠喊著她,一看到鐘振東,立即驚訝地張大嘴巴。
“咦?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鐘振東見到小鬼,突然靈機一動,走上前伸手捧住小鬼頭的腋下,往上一抬,抱進自己寬大的懷里。
“兒子,想不想我。俊闭f完在小鬼頭臉上啵一個。
小鬼頭料不到他會這么熱情,不但把他擁入懷中,還親他的臉頰,被他這么一啵,臉色立刻脹紅,用手蓋著被親的臉,抗議道:“誰教你親我的!”
鐘振東對小鬼的反應不以為意,反而咧開了嘴,繼續說道:“我買了禮物給你們,走,去拆禮物。”
鐘振東既然已把唐心憐列為自己的獵物,當然不會就此放棄,小白兔拒絕被錢所誘,只會讓他高看她,更想把她藏在金屋里疼愛,而且他腦筋動得快,轉了目標攻向小鬼頭。
他知道小白兔顧忌兒子感受,必然不會當場把氣氛弄僵,正好給他利用的機會。
沒有一個小孩不愛禮物的,每個小孩心中都藏了一個圣誕老人的愿望,誠誠也不例外。
當他打開禮物盒時,整個小臉都傻了,盒子里放的居然是一架模型直升機,讓他震驚得張大眼睛和嘴巴,接著興奮地大叫。
“媽!媽!是直升機!直升機!”
鐘振東含笑,拿出了遙控器,按下開關,模型直升機飛了起來,讓小鬼頭更加興奮得整個人都快瘋掉了,哪里還有平日的別扭。
“它會飛!會飛耶!”
看著那小型的直升機,不只是模型,居然還可以遙控操作,唐心憐也看呆了,她和兒子一樣驚訝地盯著直升機,但是她卻沒有像兒子一樣興奮,而是復雜地看著這一切。
在知道鐘大哥不是GAY之后,她既震驚又生氣,她最恨男人騙她了,尤其她把鐘大哥當好人,又這么相信他,卻發現他騙了她這么久,讓她更無法接受。
想到自己日夜與他同處一屋,有時候包一條大毛巾就跑出房間,在他面前晃著,想到他還抱著她親了不少次,那并不是大哥哥對妹妹的親密,而是男人對女人的占便宜。
甚至,他生病時,她還把他當姊妹一樣,無私地幫他換衣服,雖是她自愿的,但若不是他故意制造這種假象,她又怎么會傻傻地去幫他把衣服脫光光?
一想到自己被人家耍,她就氣自己的愚笨。
她想請他離開,可是在見到兒子喜悅的表情后,她忍住了。
就算鐘大哥騙了她,她也不希望在兒子面前和他撕破臉,她不想再次讓兒子失望,畢竟她遇過的爛男人不少,她不想繼續在兒子幼小的心靈埋下更多陰影,而且看到兒子拿著模型飛機玩具,純真的臉上是那么開心,她不忍心破壞兒子現在的快樂。
她這一生,爛桃花無數,好男人沒她的份,遇到的渣男卻是不少,她實在怕到了,更恨極對她心懷不軌的男人,對他們這種泡妞的伎倆厭煩又厭惡。
鐘振東騙了她,卻也幫過她,就當扯平了吧,她現在只想禮貌地請他離開,只不過為了顧及兒子的心情,她必須暫時先忍著。
鐘振東知道模型飛機對小男孩的世界有多么吸引人,他大方地教誠誠操控直升機,展現出成熟叔叔的魅力,把小鬼頭放在自己的懷中,坐在兩腿之間,然后手把手地教他。
誠誠第一次乖乖坐在他懷里,他一雙小眼全盯在直升機上,他學得很快,等他熟悉了,鐘振東便放手讓他自己去玩,搞定了小鬼頭,他的視線立刻轉向唐心憐,見她站在一旁只是看著不說話。
他看得出小白兔在生氣,不過女人需要被哄,雖然他很少哄女人,因為向來都是女人巴著他、討好他,若要他主動哄女人,得看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少。
毫無疑問的,小白兔是他愿意花心思去哄的女人。
鐘振東走向她,在她想退后之前,很快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把禮物拆開看看吧!彼麥厝岷Φ卣f,大掌堅定地握住她的小手。
唐心憐雖想掙開被他拉住的手,但是礙于兒子在場,也只好暫時配合,被他拉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不同于兒子的禮物是用一個大盒子包裝,她的禮物是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她將盒子打開,里頭是一條項鏈。
銀色的鏈子,搭配一顆裸鉆墜飾,在燈光下,那顆鉆石的光澤十分美麗。
唐心憐楞住,盯著盒子里的黑絨布上,那顆鉆石正閃耀著璀璨奪目的光芒。她對鉆石這種東西沒有多少概念,卻也知道像這樣大小的鉆石,少說也要上百萬。
“喜不喜歡?”他坐在她身邊,移近她耳邊低聲溫柔地問。
“這是水晶項鏈?”
“是啊!
她本想拒絕,但聽到是水晶項鏈,便沒再推托了。
鐘振東又騙了她,這不是水晶項鏈,而是貨真價實的兩克拉鉆石項鏈,鏈子是白金,鉆石是純白無色的白鉆,不論是顏色、凈度和車工,都是最高等級的,要價兩百多萬。
“來,我幫你戴上!
她想拒絕,才要開口,兒子正好興奮地跑過來。
“這是什么?好漂亮喔!”誠誠跑到她面前,一雙眼亮晶晶地盯著媽媽的禮物,眉眼和嘴角全是笑意,顯示出他今天真的很開心。
鐘振東笑道:“這是我送你媽媽的項鏈,好不好看?”
“好看!”誠誠用力點頭。
“配上你媽媽的肌膚更漂亮。”
鐘振東親手為她戴上這條項鏈,他的目光投注在她頸部的線條上,雙眸深邃無底,為她撥弄長發時,掌心也很自然地輕觸她的肌膚,仿佛是為自己心愛的寵物戴上一條項圈,以示專屬所有。
他的動作不快不慢,為她戴好項鏈后,他的嗓音在她耳邊叮嚀。
“好好保管它,可別掉了,掉了我會傷心的!彼穆曄⑤p輕吹拂著她幾絲鬢發。
唐心憐因他這個曖昧的說話語氣而有些僵硬,在兒子面前,她只是勉強擠出了微笑,什么話也不說。
她一直忍,忍到吃完晚飯,等到兒子玩累了,哄他上床去睡覺后,她才終于有機會和鐘振東好好地談一談。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感激,我不想讓兒子傷心,能否請你今晚就離開好嗎?這是當初說好要給你的薪資!彼贸鲂欧,里頭放著厚厚的一筆錢,雖說當初鐘振東說好不拿她的錢,但是為了不欠他人情,她還是堅決要給他。
鐘振東垮著臉,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你一定要和我算得這么清楚嗎?相處了這些日子,我們就像家人一樣,不是嗎?”他的語氣很輕、很柔,改打親情牌,知道小白兔心軟,希望能讓她改變主意。
當他露出憂郁的目光時,足以融化女人的心,女人都是有母性的,見不得男人傷心,不過他低估了小白兔的決心。
“對不起,請你搬出去吧,我們還是朋友,如果你不愿意,那么這間屋子,我可以讓給你,我明天就帶誠誠離開!
她是認真的,不是隨便說說,對他的低聲下氣,絲毫不心軟。
鐘振東望著她異常堅決的表情,或許是這一次,他盯她盯得太久,也沉默得太久,讓她開始感到不安。
萬一他惱羞成怒怎么辦?一個元鈞豪已經讓她頭大了,再加上一個鐘振東,她怕自己應付不了。
意外的,這次他沒有為難她。
“好吧,我搬走。”他轉身,很爽快地去收拾東西。
其實他的東西并不多,整理起來,也只有一個大行李箱,和一個輕便的手提袋。
鐘振東離開小白兔家,他去住飯店,隔天上午,林宇凡來找他。
打開門,鐘振東身上只穿了件浴袍,頭發微濕,他才剛從飯店的健身房回來,剛沖了個澡。
“我去那女人的公寓找你,才知道你不住那兒了,怎么改住飯店了?”林宇凡心下覺得奇怪,這家伙在那個姓唐的女人家住得好好的,怎么換了地方?他才不相信這家伙改吃素了。
“我被趕出來了!辩娬駯|打趣地說,轉身走向酒吧柜,拿出一瓶已開過的葡萄酒,倒了兩杯。
“玩膩了?”林宇凡絲毫不相信鐘振東被女人甩了,因為從他認識這家伙起,都是他甩了女人,沒有女人會甩了他。
這家伙是個高手,和女人調情一把罩,就算分了,也從沒有女人怪過他,因為這家伙就是有本事把女人馴得服服貼貼,所以一聽到鐘振東說被女人趕出來,林宇凡只當他是在說笑。
“不騙你,我真的是被趕出來的。”鐘振東把酒遞給他,俊臉上還掛著笑,看樣子心情很好,一點也沒有被趕出家門的懊惱和頹喪。
林宇凡還是不信,認定鐘振東肯定是吃飽喝足了,怕對方糾纏才走人。
“喏,給你!绷钟罘矊⒁话鼥|西放到桌上。
鐘振東瞄了一眼,問:“那是什么?”
“是唐小姐請我轉交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