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大哥,我很感激你今天為我做的事,但……恩情是恩情,不能和愛情混為一談,你的恩情我會記住,可是我無法答應跟你在一起,對不起!
鐘振東望著她,原以為獵物就快到手了,卻想不到小白兔比他想象得還要固執,他眼中的欲火緩緩收斂,恢復了理性,對她勾起了一抹笑。
“好吧,既然你這么決定,我尊重你!
他站起身,一如既往保持紳士風度,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表示生氣或是難堪。
離開之前,他柔聲道:“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打電話給我,我會等你的!
他將一張名片放在桌上,然后禮貌地轉身離去。
“等等!彼奔苯凶∷。
鐘振東停住腳,回頭望她,她一臉尷尬地問道:“那個……明天……誠誠的檢查……”
鐘振東微笑道:“放心吧,明天我會過來接你一起去醫院!
唐心憐心下松了口氣,感激說道:“鐘大哥,謝謝你,無論如何,你的恩情,我一輩子都會記住的。”
“好好休息吧!彼麥厝岬溃D身離去。
在走出大門后,鐘振東的眼神恢復了銳利。恩情?他哪里稀罕她的恩情,他要的是她的人。
都到這地步了,小白兔依然不肯就范,可惜他鐘振東的字典里沒有“放棄”這兩個字,他不信摧毀不了她的意志。
他喜歡這個女人,越是得不到就越珍貴,她的拒絕,讓他全身的戰斗力都沸騰起來了。
“看來,是該用點手段了哪!辩娬駯|一邊用手摩挲著下巴,一邊喃喃地說,唇邊泛起一抹邪笑。
他走出大樓,坐上停在路邊的一輛計程車,計程車司機是他手下假扮的。
“那家伙呢?”
“我們的人在看守著!
“很好,別讓他死了,我要見他!
“是!
鐘振東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正是元鈞豪。沒多久,另一輛廂型車駛到計程車旁邊,兩輛車停在路邊,鐘振東下了車,上了黑色廂型車,慵懶地坐在車椅上,看著眼前被打斷一只手和一只腳的元鈞豪,對方一臉蒼白,見了他,忙驚恐地求饒。
“大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我一定再也不敢動大哥的女人了!”元鈞豪作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比自己厲害,輕易就打斷了自己的手腳,他現在后悔得要死,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男人。
這男人只是慵懶地坐在那里,但渾身散發的戾氣令人膽寒,他只求對方饒自己一條小命。
鐘振東雙腿交迭,一手撐腮地看著他,那雙黑眸光是冷冷地盯著元鈞豪,就把元鈞豪嚇得全身發寒。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一下。”鐘振東聲音輕淺,不帶任何怒氣,但這淡然的語氣,足以把元鈞豪嚇得想哭,他這時候哪里禁得起鐘振東的“請”字。
“大哥說什么,我一定做!只要饒我一命,什么事我都做!”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請你繼續去騷擾唐心憐。”
?元鈞豪呆愕住,一時被這話給弄傻了,他就是因為騷擾唐心憐,才會被這男人打斷手腳,現在這男人卻反過來要他繼續騷擾她?
鐘振東不等他反應,繼續慢悠悠地說道:“不過你的手腳已經被我打斷了,可能不方便,這樣好了,你用電話騷擾,這是你的強項,應該知道怎么做吧?要騷擾到她很害怕,怕到會想找人求救,找人保護她……怎么威脅,不用我教,是吧?”
鐘振東笑得一雙俊眸微瞇,看似溫和爾雅的笑容背后,卻帶著包藏禍心的狡詐,讓元鈞豪看了心中更寒,直冒冷汗。
這男人比他更黑,更會玩手段,而且還不用自己出手,要他繼續扮壞人,而這男人坐享其成,等著女人投懷送抱。
元鈞豪不敢不答應,如果自己還要命,一定不能違抗這男人,所以他同意了,不但同意,而且還像只狗一樣臣服于他,保證自己一定使命必達。
隔天,鐘振東依約來接唐心憐,她拿了包包下樓,和鐘振東一塊兒坐上計程車。
由于昨晚她拒絕了他,心中擔心著今天兩人見面時,氣氛會很尷尬,但鐘振東還是跟平常一樣對她有說有笑,似乎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受影響,讓她暗暗松了口氣。
主治醫生親自接待他們,并且對鐘振東極為客氣,也對她的提問盡其所能地詳細回答,說她兒子沒事,至于臉上的瘀腫,他們已經做了最好的處理,搽上最好的藥,過幾天就會消腫。
三人離開了醫院,坐在計程車里,唐心憐抱著兒子,兒子告訴她,醫生叔叔和護士阿姨對他好好,做檢查時,還會逗他笑,讓他一點都不害怕,而且睡前,護士阿姨還一直陪著他,給他講故事。
唐心憐見到兒子的笑臉,一方面感到欣慰,一方面對鐘振東更覺愧疚了,剛才護士告訴她,醫藥費已經付清,不用說,一定是鐘振東付的。
回到公寓大樓前,唐心憐帶著兒子下了車,臨走前,她對車里的鐘振東說道:“醫藥費……”
“我不要你還!彼f。
她楞住,趕忙說道:“不行,這錢我一定要還你!
他微笑道:“如果你一定要還,就用你的人來還!
“你……”
“心憐,你知道我要什么,你考慮看看吧!彼浑p眼直直盯著她,這是她第一次從他溫柔深邃的眼中,看到灼烈露骨的欲/望。
在她楞怔中,車子駛離而去,直到車身不見蹤影,身邊的小手拉了拉她。
“媽媽。”
唐心憐回過神來,看見兒子揉著眼,似是又想睡了,她忙抱起兒子,走進大門。
回想鐘振東離去時,那赤裸裸的眼神,令她心跳加快。
其實說起來,鐘振東的條件很好,長得英俊,對她和兒子又好,撇開他騙自己是同性戀這件事不說,他人很溫柔,也因為有他的幫助,才能讓她免受其他男人的糾纏,而且這次還多虧了他,才沒讓她遭受元鈞豪的侵犯。
嚴格說起來,她欠他比較多。
她不討厭鐘振東,但是自己只當他是朋友,而且她實在是對男人累了。
想到元鈞豪,她的心再度緊揪著,為了預防元鈞豪找上門來,這個家不能住了,公司也不能去了,因此她隔天就辭職,換了新的手機號碼,帶著兒子暫時去住學校附近的便宜旅館。
白天她送兒子去上學,回來后就開始找新工作和新住處。
她以為這么做,至少可以躲一陣子,誰知道當晚她就接到元鈞豪的恐嚇電話,嚇得她手機掉到地上,縮在地上瑟瑟發抖著。
她不知道元鈞豪是怎么查到她的新號碼,更沒想到元鈞豪這么快就知道她躲在哪家旅店,嚇得她隔天又趕緊離開,帶著兒子直接躲到東部。
沒隔兩天,她才安頓下來,又再度受到了驚嚇,就算關了手機,但門上卻多了一張紙條,雖沒署名,可她認得這是元鈞豪的字跡,上頭寫的全是恐嚇的話。
她再度陷入了惡夢,她不敢出門,晚上睡覺時拿著球棒盯著門,一整夜守在兒子身旁不敢合眼。
不管她躲到哪里,元鈞豪就是有辦法找到她,如影隨形地糾纏她,不到一個月,她臉色發青,黑眼圈嚴重,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連誠誠都害怕得哭了。
“媽媽,你怎么了?”誠誠抱著媽媽,仰著小臉望著她。
唐心憐低頭看著兒子,她看到兒子的小臉上一片淚痕,一雙單純的眼睛布滿了憂愁和恐懼。
她淚水終于潰堤,她抱著兒子,哭著說道:“對不起,媽媽本來想給你一個安穩快樂的童年,想好好撫養你長大,可是現在媽媽卻讓你跟著一起擔心受怕,學校去不了,今天住這里,明天住那里,吃不好又睡不好,媽媽真沒用!
她哭,誠誠也跟著哭,母子兩人就這么抱在一起哭了好久。
唐心憐禁不住埋怨老天,為什么自己運氣這么差,注定被壞男人招惹,一輩子遇人不淑,躲都躲不掉。想到這里,她不禁想起鐘振東,和其他男人相比,其實鐘振東這人算不錯的。
除了假裝同性戀來接近她,他也沒對她做過什么壞事,而且他說過會保護她和兒子……
大概是被元鈞豪纏得怕了,她開始想起鐘振東的好,就算她不愛他,但這男人對她很好,出手也很大方,不如就接受他的提議吧。
最重要的是,她實在舍不得讓兒子跟著自己受苦,每天過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實在夠了,她投降了。
于是她拿起飯店的話筒,撥了一通電話。
話筒那頭,很快被接起。
“喂!笔晴娬駯|的聲音。
“是我!
“心憐?”
“是……”
“你在哭?”
“鐘大哥,救我……”
在她終于示弱后,話筒那頭傳來鐘振東沈穩的聲音。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唐心憐抽抽噎噎地說了地址,鐘振東允諾她立刻出發,要她乖乖等他。
掛上電話后,鐘振東嘴角泛起一抹笑,他一直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打從她離開公寓后,他就派人一直跟著她。
其實讓小白兔擔心受怕那么久,他也很心疼,但為了得到她,他不得不采取手段,逼她就范。
等他把人接回來后,再好好彌補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