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如雨下,對他點了點頭,負(fù)氣地答應(yīng)了明晚的賭約,既然都決定要放縱自己了,何不就放縱個徹底,她知道這么做很傻,可她就想傻個痛快!
黑耀霆眼中焚燒著焰火,死瞪著她心碎的小臉,被她氣得快發(fā)狂,若看不出她是為什么而答應(yīng),那他就枉為情場老將了,看來她又想拿他當(dāng)出氣筒,可惡到家的女人!
“你挺干脆的!彼坏乩浜摺
“有何不可?看來你經(jīng)驗夠,應(yīng)該不會讓人感到乏味才對!卑姿庋圆挥芍缘卣f,空洞的眼神從他的臉上飄開,落在凌亂的大床上,驀地一陣心驚,床上的被子上竟然有抹淡紅,那是她的……落紅!
他沒發(fā)現(xiàn)吧?!她怯生生地望向他,那雙炯然的雙眸猶似焚著怒火般地瞪著她,而直到此時,她才認(rèn)真地把他給看清楚了,他模樣俊酷,及肩、深褐色的發(fā)帶著性格的波紋,深邃的五官像完美的藝術(shù)品,臉上新長出的胡髭教他看起來極富有男人味,斜勾起的唇散發(fā)著令人退怯的邪佞氣息,裸露的胸膛充滿男性魅力……這男人簡直帥得令人心悸。
她竟曾被這樣的男人抱過、親吻過!她猛然地收回目光,低垂著烘熱的臉頰,心緒亂紛紛的。
黑耀霆真不知她干么裝作一副無邪的樣子盯著他看?都混了整晚了,她竟然還用那種吃驚的目光看他,像不認(rèn)得他似的,也太會裝無辜可愛了吧!他可不會因為這樣就輕饒了她,她勢必是他手到擒來的籠中鳥,飛不掉的。
“十二點見!彼坏卣f,轉(zhuǎn)身逕自進(jìn)了浴室,滿腹都是想跟她玩到底的壞念頭。
白水菱悄然抬眼,見他進(jìn)了浴室,聽到里頭傳來水流聲,立刻移動發(fā)軟的雙腿走向那張大床,看清楚了被子上真的留下了痕跡,她驚喘著,不知該怎么辦?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從沒跟人上過床,是個沒經(jīng)驗的女人。
匆促中白水菱決定偷走被子,她手指打顫地拉來那條被子抱著,拾起先前掉在地上的包包,加快腳步離開他的房間,刻意只將房門虛掩上。
回到同一樓層自己的房里后,她拉來飯店相同款式的被子抱在懷里,又匆匆回到他房間,打開門,小心聆聽水流聲,看來他還在洗澡,便趕緊把被子放到大床上,弄亂,粉飾太平,然后無聲地溜走了……
“這女人在干么?”黑耀霆隔著浴室的玻璃門口看傻了眼,那美麗的女人一定不知道她詭異的行徑全都讓他“一覽無遺”了吧!這間套房可是只供他私人使用的,連裝備也和其它客房不同,浴室的玻璃門能看得見外面,外面卻瞧不見里頭,而他習(xí)慣進(jìn)浴室先放浴缸的水,利用時間擠泡沫刮胡慕絲,在大型鏡子前刮胡子,他早就從鏡子反射看見那女人走到床邊,站了好一會兒,原先他還促狹地想,她該不會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有所留戀,走不開了,怎知她居然卷了他的被子抱走了,門也沒關(guān)好。
他索性就走到玻璃門前來看個究竟,見她偷兒似地又溜回來,把被子放下,還揉揉那團被子,然后又飛也似地逃走,這次她關(guān)上了他的房門。
“怎么回事?”他真的被她搞到頭大,觀光客喜歡貪小便宜偷飯店的小東西,這司空見慣,連被子也想要的人可不多見,她是想偷被子但后來又良心發(fā)現(xiàn),才又將被子放回原位嗎?這女人也太奇怪了吧……
他拉開玻璃門走出浴室,到他的床邊抓起那一床被子審視,一眼就分辨出這不是他的被子,他的被子只供他一人專用,有專人洗滌,雖然外觀看來和一般的客用白毯沒什么不同,但他的白毯角落上繡有他的名字。
他眉心擰緊了猜想著她這么做究竟是有何目的,難道……她根本不是什么賭客,而是喬治派來的人?
她混進(jìn)來,以大贏他的銀子為手段吸引他,再誘騙他一夜情,還裝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再編一套受男友背棄的故事來模糊焦點,一步步引他落到某個陷阱,是這樣嗎?
要真是這樣的話,現(xiàn)在她大概是把他的被子拿去加工,抹上毒藥,或者動了別的手腳了吧!
可惡!“想動我,門都沒有!”他愈揣測情緒就愈火爆,憤而甩掉手上的被子,為自己差點被她迷了心竅而動怒。
他簡直太大意了!他是黑手黨教父之子,不只參與各種黨務(wù),投資各類生意也都是極大手筆,就拿他和大哥沙擎恩,三弟寒嘯天共創(chuàng)的這個“夜的王國娛樂集團”而言,旗下就有賭城、網(wǎng)咖、夜店……娛樂事業(yè)遍及全球,掙盡天下人的錢,難免有人眼紅……
而若要他猜這號紅眼睛的家伙是誰,肯定就是喬治無疑。那家伙男人沒男人樣,臉色慘白,身子瘦削,眼神狐媚,動作娘得要命,手上老是拿著條帕子,沒事就往臉上擦,笑時還得搗著嘴,令人看了想一拳給他,再賞他一句“人妖”。
喬治那家伙明里是個生意人,暗地里有個龐大的黑幫替他撐腰,早就放話要搶在前頭到澳門來拓展賭城的生意了。
想起之前要開設(shè)賭城時,真是衰爆了,他到澳門官方的交誼廳會見地方的最高負(fù)責(zé)人時,好巧不巧地就在門口的臺階遇上喬治,這娘娘腔帶著他的人馬正要走下來,而自己則正領(lǐng)著一班助理要上樓到交誼廳。
“幸會,霆哥……”喬治用帕子搗在嘴上笑,眼神勾啊勾的亂瞄。
“幸會,喬治兄!比舨皇菑娙蹋欢ó(dāng)場吐出來。
惡心的是喬治竟以小碎步下樓來,冷不防地在離他二口階之處停下,傾下身來嘴貼近他耳邊說:“我很有希望可以來這里設(shè)賭城哦!一年兩千八百億的營收可不是蓋的,我在車?yán)锏饶,待會兒請你喝酒!?br />
“謝了,我沒空!彼u皮疙瘩抖落滿地,面無表情地回絕。
那家伙原本慘白的臉頓時嫣紅,嘴還嘟了起來,一雙蛤仔眼流露出失望透頂?shù)难凵,像娘們似的嗔道:“你好跩哦!我真恨你,你就不怕我兇?”
他只怕會立刻就吐!
那時他并沒有把這娘娘腔的話當(dāng)回事,進(jìn)了交誼廳,之后他拿到經(jīng)營權(quán),賭城開工動土了,落成開幕后他放了自己長假,回到意大利羅馬的老家,竟收到喬治一封用血寫著“等著瞧”的來信,從那一刻起,他從不掉以輕心,就等著瞧這娘娘腔能有什么作為。
莫非,時候到了,那女人就是喬治派出的“工具”,想對他不利……
要真是如此,就放馬過來,他候著。
他俊臉上泛起森然笑意,更加期待十二點鐘和那女人的“約會”,他會很用心地、一層層地剝開她虛假的外衣,讓她現(xiàn)出原形,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