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當床頭柜上的鬧鐘鈴聲大作時,厚重的棉被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習慣性地摸到固定的地方,把擾人清夢的鬧鐘一拍,回復安靜后,又縮回棉被里,假裝沒這回事,繼續呼嚕嚕地睡大頭覺。
過了十五分鐘,房門被打開,一名女子走進來,她身形窈窕,曲線玲瓏,一頭及肩的長發綁了個馬尾,一雙裸足踏在白楓木地板上,輕巧地來到窗邊,把厚重的窗簾打開,房間瞬間大亮,陽光穿透窗欞,灑了一室的溫和柔光,也照亮女子秀麗的容貌。
她轉過身來,插著腰,盯著床上仍舊呼呼大睡的人,禁不住搖頭,心下嘀咕,這么多年了,這女人還改不了悶在棉被里睡覺的壞習慣。
每天早晨,她有兩個任務,一個是準備早餐,這很簡單,難不倒優秀的她,打從高中開始,炒菜煮飯就是她負責的工作,廚藝早磨精了。
第二個任務就有點困難度了,任務的簡稱是“叫床”,全名是“叫賴床的人起床!
她走到床頭,將棉被拉開,出現的是一雙腳丫子,她蹙眉,翻了翻白眼,改而走向床尾,再拉開棉被,很好,找到頭了。
女子熟睡的容顏,有著與她相似的眉、睫毛鬈翹的雙眼皮、纖巧的鼻子,以及姣好的紅唇,所不同的是,方亞蕊自己睡覺時不會流口水,而這女人卻是口水流了一大片,好好的枕頭不睡,拿來當抱枕,身子蜷縮著,睡相看起來就像個三歲小孩。
真不敢相信,這女人四十五歲了,居然還會賴床,最不可思議的是,這女人還是她媽。
“媽,起床了。”
她推推母親的肩膀,而母親的呼吸平穩,看似好夢正酣。
“媽,快起床,會遲到喔!”
“嗯……”
“媽!”
“人家再睡五分鐘……”女子又偎進棉被底下,有如縮進龜殼里的烏龜一般,賴著不肯起床。
方亞蕊瞇細了眼,決定不再叫喚,悄悄蹲下,將雙手放在床邊,緊抓住床架,做了個深呼吸后,猛然用力搖。
“啊——地震!救命。〉卣!”
方款款從床上跳起來,花容失色地躲到床底下,老天爺!她這輩子最怕天塌下來了,嚇得她睡意全消,反射性地往床下逃。
但說也奇怪,一下了床,就沒有地動天搖了。
“很好,你終于醒了!
方亞蕊雙手插腰,看著露在床外的屁股,不一會兒,床沿緩緩冒出半顆頭,一雙大眼睛驚魂未定的盯著她。
“剛才不是發生地震了嗎?”
“當然不是。”
方款款起先疑惑,繼而恍然大悟,不敢置信地指著女兒!笆悄愕慕茏?”
“沒錯!
“啊,不肖女,你想嚇死媽嗎!”
“如果你不賴床,我何必這么辛苦,快點去洗臉刷牙,準備吃早餐!狈絹喨锩睿峭䥽赖目跉,儼然她才是一家之主。
“女兒啊,你這樣不行喔,才二十六歲,說話口氣卻像歐巴桑,這樣會交不到男朋友喔!
一提到男朋友三個字,不用嘴巴抗議,方亞蕊的眉頭直接擰出三條線給母親看,明知她才剛剛結束一段感情,居然敢戳她的痛處。
方款款眨眨俏皮的大眼睛,不怕死地盯著女兒皺眉的表情,一副鐵口直斷的口吻。
“嗯……讓本大師看看你的面相,那眉心的三條紋路,第一條代表責任心強、個性保守,第二條代表做事勤奮、腳踏實地,第三條嘛……”一番搖頭晃腦后,才道:“代表你還是處女,正值欲求不滿期!
這會兒,方亞蕊不只眉心三條線,額頭也三條斜線。
“你這個江湖術士,一早起床就滿口胡說八道,如果還想吃飯,就立刻給我去、刷、牙!”
“好嘛好嘛,人家去就是了!狈娇羁钐崞鹚氯箶[,趕緊溜去浴室。
方亞蕊揉揉每天早晨都要痛一回的太陽穴,搖搖頭,走回廚房準備碗筷。
今天的早餐是地瓜稀飯和幾樣中式小菜,全是她做的。
每天,她六點準時起來,從不賴床,十分鐘內梳洗完畢,五十分鐘內做好早餐,五分鐘內換好要出門的衣服。
這就是她的生活,規律的作息數年不變,即使當了上班族也一樣。
方款款洗完臉、刷完牙后來到客廳,沙發上坐了一名男子,相貌不帥,但態度沉穩,手上拿著報只,正在閱讀。
“早安~~親愛的。”方款款很自動地坐到他腿上,雙臂攬上那寬闊結實的肩膀,像個小女人一般,在男子的唇上香一個早安吻。
男子露出笑容,摟著投懷送抱的她,回應她的吻。
“早安,老婆!
這咸濕的一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照三餐演,從不間斷,方亞蕊雖然每天看,但還是很不習慣。
母親再婚了,新爸爸是個溫柔老實的上班族,外型雖然比不上母親以往交的帥男友,卻不抽煙、不喝酒,無不良嗜好,脾氣好、顧家,還有一個無人能敵的優點,就是非常疼愛母親,對她這個女兒也是掏心掏肺沒話說,可說是難得的好男人,若真要挑剔的話,就是愛和母親玩親親。
真是的,這兩人不會臉紅,她這個電燈泡還會替他們害臊呢!
想來他們現在急著吃對方,所以她也懶得通報,自己先開動,吃完早餐后,時間掐得剛好,準時在八點鐘出門。
“我去上班了。”拿起皮包,準備出門。
“啊,蕊蕊。”
“什么事?”
“今天不會又要加班吧,工作別這么累,偶爾也該準時回來吃飯呀!”
她也想啊,心中有苦難言,其實自己連日來一直加班是有原因的,但……
唉!說了也是白說,她習慣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到頭來,也只能簡單回答一句。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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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高大的男子,甫踏進這棟位于商業區的大樓,立即引來不少女子的注意。
他出眾的身高,總能輕易成為女人目光的焦點,而灰色亞曼尼西裝穿在他身上,更顯英姿挺拔。
當所有女人紛紛猜測這人是隸屬于大樓里哪一家公司時,男于的視線卻緊緊鎖住一抹熟悉的芳影。
方亞蕊剛從外頭拜訪客戶回來,手中抱著一疊資料,正要搭電梯上樓,好不容易擠進電梯里,她完全沒注意人群里有一道視線鎖住她后,便沒移開過。
隨著電梯一層一層停,人也一個一個走出去,最后,電梯里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她,另一個,則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僅是瞄了一眼,她立刻因這人的存在而感到莫名的壓力。
這男人有外國人一般的身高,天生就占有不輸人的優勢,筆挺昂貴的名牌西裝,也顯示出他不平凡的身分。
臉上還戴著墨鏡,讓人無法窺見他的相貌,而且……
是她多心嗎?對方好像在盯著她看?
她不確定,因為有墨鏡遮著,所以無法確認,但又一直隱隱感受到灼灼的目光,令她很不自在,只好猛盯著樓層的數字,突然覺得今天的電梯特別慢。
好不容易挨到最頂樓,門一打開,她迫不及待地跨出去,而身后的男人也尾隨她的腳步走出電梯,相較于她的急促,他的步伐沉穩,悠哉地掌握著距離,頤著她的路線前進。
終于見到她了!
張克維緊盯著這個他在大學時代唯一迷戀的女子——方亞蕊,發現她出落得更有女人味了,沒了學生時代的青澀稚氣,多了一分成熟風韻,窄裙套裝讓身材凹凸有致,高跟鞋使一雙腿變得更為修長嫵媚。
大學畢業后,為了繼承從事進出口貿易的家族事業,他出國接受家族給予的訓練,在異地生活,學習做生意的技巧和交際手腕。
這三年期間,他在國外四處奔波接受磨練,三年后,他請調回臺灣,半個月前才下飛機,調好時差后,今日就來公司報到。
三年不見了,他對她的依戀并沒有因為時空的隔絕而消磨殆盡,反而更思念得緊,當然,埋怨也不少。
他拉下臉,心中有氣,這個女人竟然沒回e-mail給他,還交了男朋友!
他默默跟在她身后,乘機觀察她,不打算這么快就公布身分。
“方助理好!
方亞蕊對總機小妹微笑點頭后,問道:“有我的留言嗎?”
“有兩通,是日本那邊的客戶打來的!
她接過總機小姐遞來的紙條,上頭記載了客戶名字、電話和打來的時間。
“謝謝。”
“方助理今天似乎都在外頭跑呢!”
“沒辦法,當助理就是偶爾要跑跑腿,什么事都得做!
“啊,這位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總機的問話,讓方亞蕊回過頭瞧了戴墨鏡的男子一眼,原來這人也是要到他們公司的呀!
她抱起資料,正要走進公司時,身后傳來沉穩清晰的聲音。
“我找許勝哲經理!
方亞蕊呆住,不會這么巧吧?當下假裝耳背沒聽到,急急閃人,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背后傳來總機的叫喚。
“方助理!”
隨身子一僵,正要落跑的腳步,艱澀地定住。
真是要死了!她深深嘆了口氣后,才認命地把腳步收回,回過頭時,臉上已掛起亮麗的微笑。
“什么事?”
“這位先生要找許經理!
“喔?這位先生,您有預約嗎?若沒有的話,恐怕……”
“我姓張,和許經理約了十點見面,麻煩請你通報一下!
“……”方亞蕊僵著笑臉,強作鎮定,然后禮貌地向對方開口。“既然如此,請隨我來!
她領著對方朝里頭走去,心下叫苦,真是上天在跟她作對,她才剛回公司,連口氣都來不及喘,就給了她一個難題。
她一直盡量避免和許勝哲見面,但沒辦法,誰叫她是業務部的助理,人家指名要找頂頭上司,她也只有硬著頭皮去見許勝哲——她上個月才分手的男友了。
張克維沒忽略她的若有所思,發現她似乎有心事。
“你心情不好?”
“呃?”這突兀的問話,令她一愣。
張克維盯著她,從頭到尾都沒錯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更沒漏掉剛才當他說和許經理有約時,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惶。
盡管她掩飾得很好,但瞞不過他的眼,并非他觀察入微,而是有些人就算外表變了,但小習慣始終不變。
每當她感到不安或苦惱時,手指會不自覺地揉著衣服的一角。
“謝謝你的關心,我心情很好!彼⑿卮,表現得體,心下卻很詫異,這人怎么瞧出來的?她有表現得很明顯嗎?還有,這人真奇怪,在室內還不把墨鏡摘下來,?岚,干脆牽只導盲犬搭配好了。
“那就好!
那嘴角淡揚的笑意,沒來由地令她心湖微蕩,但很快的,她收斂目光,避開他的探索。
怎么搞的,無端一句關心,竟讓她對一個陌生男人產生好感。
撇開這男人在室內還戴著墨鏡的奇怪舉止不談,其實他是個深具魅力的男子,言談舉止間流露出優雅的紳士風度,竟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把客人帶到會客室后,她轉身詢問:“想喝點什——”下頭的話,消失于她的張口結舌,在瞧見對方摘下墨鏡的面孔后,她驚訝得說不出話。
“好久不見了,蕊蕊!
張克維笑望著一臉驚訝的她,刻意緩緩栘近,近距離地欣賞她薄施淡妝的容顏。每次見到嚴肅的她因為他而瞠目結舌,總能讓他感到愉悅,這表示,他對她有一定的影響力。
“張克維?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來上班!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這話又帶給她更大的震撼。
“你來上班?沒搞錯吧?你不是去美國了?”據她所知,張克維畢業后,就去美國的家族企業接受訓練,準備以后繼承他父親的事業。
有如此大好前程,為何要回到這里上班?
“那邊學得差不多了,我想換個地方磨練磨練!彼柭柤,一語帶過,沒有多做解釋。當初好不容易才誘拐她來這家公司應征上班,成功地讓她成為自家公司的員工,以方便日后掌握她的行蹤,保持連絡,若是她曉得臺灣這家公司也是他家的分公司,就前功盡棄了。
他面色忽而一沉,質問:“為什么這一個月來,你都沒回我的e-mail?”
她呆住,沒料到才見面不久,這人劈頭就質問她這件事。
“因為我忙啊!
“忙什么?”
“當然是……忙工作啊!
她臉頰躁熱地避開他的眼神,雖然這三年來他們仍保持連絡,但是當他突然出現在面前,她發現一顆心跳得好快。
那個不管春夏秋冬、老是穿著運動服的男生,突然搖身一變,穿著筆挺的西裝來到她面前,令她震驚之余,也看呆了。
他變了,變得更高大挺拔,變得更有魅力,多了一份沉穩內斂,斯文的外表下,自然流露出令人不可小覷的霸氣,有一種會讓人心跳不已的男人味。
“我工作比你更忙,但我都沒延遲回信!彼懿粷M意她的回答,更不悅她冷落了他。
面對他的質問,她皺起眉頭!爸皇菦]回信而已,干么生氣。俊
干么生氣?他當然生氣,因為他在乎她,一直到現在都沒交其他女朋友,這次回臺灣也是為了她,只不過這些都是他內心的想法,沒告訴她而已。
“因為我們是老同學了,你這樣很不夠意思,也沒禮貌!
說到禮貌,她就沒理由反駁了,因為她是個重規矩的人,想想也對,這件事是自己理虧,只好心虛地賠不是。
“對不起啦,我只是沒時間回嘛,但沒說不回信。
聽到她的道歉,總算讓他心情舒坦了些,雙手橫胸,點點頭!安诲e,算你有良心,還懂得道歉!
方亞蕊失笑地看著他,這人?岬膫性一點也沒變哪!
此時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來的是業務經理許勝哲,從總機那兒聽到張克維到達的消息后,他立即趕來會客室,一見到人,馬上笑容滿面地迎上前。
“張經理,終于等到你來了,累不累?”他抓住張克維的手猛握,態度非常熱情。
“還好!睆埧司S站起身,與他握手寒暄!耙院笠萃心懔,今天是我第一天就任,有些事,還需要許經理多多提點!
“哪里哪里,我很榮幸能與張經理共事!
方亞蕊這才恍然大悟,早就聽說業務部要增加一位經理,居然會是張克維;而更讓她訝異的是,向來自視甚高的許勝哲,居然會對張克維如此殷勤,一手握不夠,還用兩只手握著人家,一點也不像她平常認識的許勝哲。
“咦?怎么沒準備咖啡或茶?”許勝哲面對他還是笑臉,才轉頭對著她,臉就拉下來!澳氵@個助理怎么當的?”
這嚴厲的言詞,令張克維擰眉。
“因為……”她想解釋。
“是我跟她說不用準備的!睆埧司S代她回答。
許勝哲頓了頓,聽他這么一說,等于不能借題發揮,于是改口:“那我的呢?上司的咖啡你居然沒準備好,在混?”
方亞蕊緊抿著唇,好風度地維持身為助理該有的態度。
“是,我立刻去準備!彼⑽⒐,依令而去,只不過在她離開之前,那不經意揉著衣角的舉止,再度讓張克維眉心深擰。
“真是的,笨女人,不好意思張經理,讓你看笑話了,這年頭啊,要請一個好助理,可真不容易。”
張克維黑眸閃過一道冷芒,透著深沉的怒意,但沒表現出來。
二十六歲的他已不是當年那個年輕氣盛的大學生了,三年的歷練,讓他懂得控制脾氣、收斂情緒,轉換成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卻沒笑進眼里。
“張先生,你初來乍到,董事長交代我,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告訴我一聲,我會幫你!
許勝哲表現得十分積極,對方是董事長的兒子、公司極力栽培的接班人,如果好好巴著人家,打好關系,將來升官發財,肯定少不了自己。
張克維嗅得出這種人的味道,談話不超過十分鐘,他就已瞧出許勝哲大概是什么料了,這人是典型的墻頭草,對上諂媚,對下傲慢,如果有利可圖便是朋友,若無利用價值,就是仇人。
難怪父親要派他回臺灣坐鎮,倘若許勝哲知道他來公司就任的目的是要取代他的位置,就不會對他笑得如此殷勤了,而是大哭一場。
“對了,關于我是董事長兒子的事,請幫我保密,我不希望造成同事的壓力,或讓人對我特別照顧!
“那當然、那當然,我一定保密!痹S勝哲欣然答應,因為這對他有利,他可不希望別人跟他搶著和董事長公子建立關系,競爭對手,能少一個是一個。
“還有,我需要一個能干的秘書來幫我!
“沒問題,這包在我身上,目前本部門有十位業務助理,我會從他們之中找一個能力最強、工作最勤快的,升上來當您的秘書。”
“謝謝,但我希望自己挑,只要將他們的資料給我就行了!
“呃……是嗎?好,那我會將他們的工作表現寫下來,給您參考!
“那就麻煩你了。”
這時候門打開,進來的芳影再度吸引住他的視線。
方亞蕊端著泡好的咖啡走進來,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仍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將咖啡放到許勝哲面前的茶幾上。
“請用!
放下咖啡杯,她心想應該沒自己的事了,打算轉身退出辦公室。
“怎么沒有冰糖?”
她頓住,回過頭,疑惑地問:“你不是一向不放冰糖的?”
“誰說我不放冰糖,你記性太差了,何況泡咖啡準備冰糖或奶精是最基本的,怎么你到現在連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好,真是的,算了算了!沒你的事,出去吧!”
方亞蕊眼神中有著受傷,但她不準自己泄漏出半分難過的情緒,她轉身狼狽地離開,只希望在眼淚掉下來之前,盡快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
許勝哲呋了聲,轉向張克維,又恢復了笑臉。
“抱歉,讓您看笑話了,有些助理笨手笨腳的,就是學不會規矩,如果您要挑秘書,千萬別挑中剛才那位方亞蕊,因為她不但做不好,還會幫倒忙,說不定還會搞砸事情。”
“喔,是嗎?”張克維雙目微瞇,深不可測的黑瞳里,透著危險的闇火。
“是呀,這些業務助理,哪個辦事勤快、反應好、有效率,或哪個能力差、不長進,我都清楚得很,張經理想挑好的,我可以建議您挑林X X或是陳○○,包您滿意。”
許勝哲天花亂墜地說著,推薦的全是自己的心腹,殊不知自己就要倒大楣。
張克維始終微笑以對,將心中的算計藏在斯文的外表下,眼底透著不讓人察覺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