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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美人(下) 第九章 英俊校尉幫攬客(1)
作者:陽光晴子
  董惠雯出閣后,翌日,倪芳菲也跟著搬出去,幾輛馬車,還有丫鬟、小廝、嬤嬤,儼然就是當日入京時浩浩蕩蕩的陣仗,要不引人側目也難,這幾日倪家的動靜早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飯后的話題,街上百姓們都在圍觀議論。

  這些議論的諸多耳語也傳入倪家,小倪氏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心情更壞。

  什么叫后娘厭惡,容不下倪芳菲?到底是誰不敬長輩,又是誰不懂進退禮數?還傳了什么小掌柜的事,原本就是董惠雯要挖給倪家大姑娘的洞,但老天爺開眼,讓她自作自受,倪芳菲不敢再待在倪府,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還有更狠毒的,說她這后娘是怎么樣,就能教出董惠雯那樣的女兒……

  「好了,閉嘴!別再說了!剐∧呤虾菖淖烂,要回來稟報的何嬤嬤閉嘴,再揉著發疼的額際,「老爺呢?」

  「管事有來報,說老爺交代要跟幾個友人到魏州書院,要幾日后才會回,那時夫人還在床上,沒敢吵您。」何嬤嬤小心翼翼的說著。

  哼,根本是逃離這流言,但能逃多久?

  見小倪氏沉著臉,何嬤嬤又開口,「夫人要不要讓老爺回來時,去看看大姑娘的宅子,雖然彼此有芥蒂,但總是得演場戲讓外頭看看,不讓人看笑話不是?」

  何必演?丈夫從來就是耳根子軟的人,那日還沉重的對著倪芳菲道:「要是有什么事,送個口信來,等你安頓好,我也會過去看的,看你一切都好我才放心!

  想到那一幕父女情深,她是皮笑肉不笑。

  她搖搖頭,看了又能怎么辦?倪芳菲身后還有一個金吾校尉,聽說買的那棟位在東林大道上的大宅子也是透過他買下的,怎么這兩人會走得這么近?

  另一頭,一直被小倪氏惦記的倪芳菲,則正在打量這座氣派豪華的大宅子。

  地段佳,右后方是各家宅邸,但前方及左邊都是賣高價的金飾珠寶、綢緞坊及古董的店家,所以,停在前的也多是高門大戶的馬車。

  至于這棟大宅子,目前就只有她這個主子,奴仆也只有從江南莊子帶上來的幾人,所以,她先讓這些人安置好,自己再在小蓮跟海棠的陪同下,來到她所居的主院。

  因為前屋主也是做生意的,為區分內外,內院跟前面的店鋪間做了圍墻,與店鋪間只有一個門可以出入,但主院在另一側也開了門,方便出入,這讓主院擁有絕對的隱私。

  購置這座宅邸,全是由季睿麟出面洽談,但相關契約一張也沒落下的讓她親眼瞧過后,他才簽約的。

  午后時分,季睿麟也過來看看,她帶著笑意迎著他進到她的院子里。

  小蓮殷勤的送上茶水,即識相的跟海棠一起退出屋外,但耳朵堅得直直的,還將門刻意留個縫,方便偷窺,海棠看在眼里卻是默許,畢竟小蓮有句話說對了,校尉哪里不好?這是京城,主子與倪府已與分家無異,有個男人——還是校尉這樣的男人照應著,主子也輕松些嘛。

  季睿麟的確溫柔貼心,喝了口茶,先問一切都好?再問,可需要總管小廚丫鬟,不然這座宅邸太冷清了,他也能介紹人,他又叨念的問了許多細節。

  最終,倪芳菲實在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不明白的人還以為要開店的人是他呢。

  她謝謝他替她想這么多,操這么多的心,但有些事,其實她沒跟他坦承。

  季蜜麟見她突然變得一臉嚴肅,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她雙手握著杯子,輕輕轉動,抬眸看他。

  她無法把自己的所有事向他坦承,但有一些她也沒打算對他隱瞞。

  于是,她嘴唇微啟,開始說起一些事。

  像是她其實在調香上極有天賦,回倪家后不碰香料是不愿展露才華,引來另一種算計,再者,爹跟二娘認定她不懂調香,只想她出嫁,麻煩小很多,她也好應付,其實從莊子回來后,她就有在京城開店的打算,所以,其實已經有很多人可以幫她做事,一切都可以化暗為明。

  她說完這些,屋內安靜片刻。

  他知道她還是隱瞞了某些事,像是那莊子很偏僻,她如何找來那么多人?還有,算算年紀,她到莊子獨住時年紀還很小,是從何處找人教授她有關調香的一切?

  但他不想追問,也不會找人去探查,她現在對他有幾分信任就跟他說幾分私事,他等著,等著有一天,她全然的信任他,告訴他有關她的所有故事。

  很神奇的,見季睿麟深邃黑眸定定的看著自己,倪芳菲竟然能了解他知悉了什么又明白了什么,了解他全心等著她的所有信任……這算是一種心靈契合?

  「你現可以放手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替你高興,我也想幫忙。」他目光熱切,「什么事都可以,只要我能的,從早到晚,任倪姑娘差遣。」

  「你沒事做嗎?」她忍不住又笑了。

  「前陣子替太子處理事情耗上幾個月,正好太子讓我放長假,偶爾有些事情,吩咐安排人去辦就好,一點也不忙的。」他急急的說著,就怕她不答應。

  小蓮跟海棠偷看在眼里,兩人無聲笑得暖昧,校尉如此獻殷勤,姑娘若還不清楚人家的心意,實在太遲鈍了。

  見她還是沒點頭,季睿麟抱拳作揖,半開玩笑的道:「若是我付錢預買香坊的香品一年份,是否倪姑娘可以勉強答應?」

  她綻開一抹笑,笑靨如花嬌美,「很多事都有人幫手,我真不知有什么事需要校尉幫忙,這樣吧,你有空就過來,看到什么能幫就幫?」

  這不就是允諾他自在來去?季睿麟頓時喜形于色,「好,就這么說定了!

  接下來的日子,季睿麟天天往「毓秀坊」來。

  毓秀坊就是倪芳菲香坊的店名,他每回來,待一個時辰,跟著倪芳菲看著她與木工討論內容,又見幾家供應香料材料的店家送上貨品,她仔細一一檢視,還有沒幾日就陸續來到大宅里報到的男男女女,那些人對她分外恭敬,有幾個較為老成的男女,對香料及香材認識更多,但她也是個中高手,一種香品,幾人嗅了一嗅,就知成分。

  他能幫的忙少之又少,但季睿麟還是像他家要開店鋪,兩天就過來看上一回,甚至不忘拜托到校尉府活動筋骨的那些交好的武將勛貴,一旦新店開張,可得讓家中女眷到倪芳菲的店鋪走走逛逛,添點人氣。

  眾人應了卻笑著揶揄他是枯木逢春、頑石點頭了,還說,他如果天天往門口一站,店鋪肯定門庭若市。

  不過這些調侃之話,他還真放在心上,每天出入毓秀坊時都刻意招搖,引人注意,幫敏秀坊吸引更多目光。

  夏季,京城的氣候變得悶熱些,寬敞大道上的高大路樹,也不時傳出吧唧的蟬鳴,陽光照射下,將翠綠樹蔭打得亮閃,刺目得很。

  京城大街上原本就繁華,人車來來去去,老百姓們知道季睿麟老往這邊來,人潮更多了,至于那些根本就是等著見他的女子,不分年齡,看到玉樹臨風又英姿勃勃的他,眼神癡迷又熾熱,而這些過去多少會干擾他心緒的目光,他如今覺得無所謂。

  萬眾矚目,這人卻沒任何感覺,明明是禍水,卻沒有半點當禍水的自覺,倪芳菲每每想起他做的事都覺得好笑。

  只是,時間來到炎夏,陽光毒辣,大多數人都不愛出門,季睿麟倒耿直,也不畏烈陽,往往步行而來,吸引更多路人張望。

  到了店鋪,他額上都是汗,不少姑娘臉紅紅的拿著繡帕要給他拭汗,他一律搖頭,但若見到她,那雙黑眸就格外璀亮。

  他的行為已經持續一段時日,眾人都知道他是為了她而來,成為眾女們妒忌的對象,她是有點開心又有更多的忐忑,香坊的生意以女客為主啊,她會不會把重要客人得罪光了?但他一片赤誠,她又怎么推辭?心里更有說不上的不舍。

  倪芳菲每每將他請到店內后方的雅室,請他喝杯冰茶,就這么說一回——

  「校尉真的不必天天過來的!

  他嘴角揚起,「無妨,我剛好有事要經過這里!

  「每一天?」她喝了一口冰鎮的酸梅湯,抬眸看他,他看來曬得更黑了。

  「對!顾苷J真的點點頭,但一說完,又有些心虛的干笑兩聲,校尉府與這里反方向,連太子府,甚至皇宮都不在這一條路上。

  站在一旁伺侯的小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校尉在主子面前真像只呆頭鵝呢,而且呆的不只他一個,還有一個只看得到海棠的。

  小蓮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葉閎仁跟海棠身上。他雖沒像校尉來得勤快,但也是三天兩頭來一趟,前天還直接問主子「海棠有許人嗎」?

  話還當著海棠的面前問,海棠的個性原本就別扭,面色緋紅又不悅的怒道:「干你何事?」

  「我爹跟我爺爺限我年底前要討老婆,不然,就給我五個通房丫鬟,怎么不干你的事?」他說得理直氣壯。

  那天,海棠轉身就走,但葉閎仁也執拗了,天天來找,看來這會兒也是在談那件事吧,瞧海棠臉色還是很臭啊。

  院子里,海棠好想咬人,瞪著葉閎仁。她知道自己并不討厭他,他是個直率而灑脫的男人,但她也很清楚她是丫頭,而他是御前帶刀侍衛,還是將軍府的嫡三公子,兩人怎匹配?

  「我家沒門第之見,你答應就行!谷~閎仁彷佛能讀出她的心思。

  好聽話誰不會說?也許葉閎仁不在乎,他家的其它人未必不會,而且他自己無法不介意,「我不想答應,但謝謝葉大人厚愛……」

  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一個熟悉的嚷嚷聲,「你們敢擋?我是你們東家的二妹妹!

  又來了!海棠超想翻白眼。

  這段日子,董惠芳實在鬧得兇,她站的位置就在唯一能進出前院店鋪及后半主院的門口,前院有不少在裝潢及備材的工人及伙計,還有好奇觀看的老百姓,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守門的兩名小廝在無可奈何下,一人急急進了院子,要詢問倪芳菲的意思。

  這陣子,董惠芳老是厚著臉皮的往這兒來,又不識相的在倪芳菲與一些重要管事及伙計討論開店事項時,硬是杵在一旁不肯離去,倪芳菲才對她下了禁令,不許她再踏進內院一步,可這會兒,她非要硬闖啊。

  葉閎仁也知道這件事,看到小廝匆匆進了屋,一會兒,小廝又匆匆出來,季睿麟跟倪芳菲也隨即步出,海棠立即走到倪芳菲的后面,小蓮則朝她賊賊一笑。

  倪芳菲也聽到董惠芳在前面的叫囂聲,但她不怎么在乎,而是看著葉閎仁問,「她沒答應?」

  「姑娘!」海裳忍不住叫了出來。

  葉閎仁笑了笑,自信十足的拍拍胸脯,「無妨,再接再厲!

  倪芳菲微微一笑,回頭看了漲紅臉的海棠,她早跟她談過,她可以決定自己的婚姻,至于門第之見,只要有心,總能克服,就看她自己想不想得透了。

  她再回頭,示意小廝讓董惠芳進內院。

  不一會兒,董惠芳帶著丫鬟進來,一見到院里這幾人,尤其是季睿麟也在,她眼睛一亮,但又想到剛剛的跋扈叫囂,心里頓時把倪芳菲罵個沒完,都是倪芳菲不讓她進門,害她在外面叫囂,形象毀了大半!

  不過,她顯現在臉上的是萬分委屈,身子一福,再柔聲開口,「校尉大人,讓您看笑話了,我剛剛被那些奴才氣壞了才叫嚷的,我想來幫幫大姊姊的忙,可不管我怎么說,他們都不讓我進來!

  季睿麟只點頭,但目光還是看著倪芳菲,他們剛剛的談話被董惠芳打斷了。

  見他又沒理自己,董惠芳心里氣了,她天天往這里來,不就是為了看他,可他呢?只有在看向倪芳菲時,眼中才會散發出熠熠光芒。

  「校尉大人,你幫我跟大姊姊說嘛,母親是母親,二姊姊是二姊姊,她們跟大姊姊都不親,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大姊姊,希望能幫她一些忙,我可從小就在元香齋來去,耳濡目染下多少懂些經營之道,我真的想盡點自己的力量!顾龐扇嵊终嬲\的說著,奈何,那雙頻頻著愛慕的眼眸出賣了她。

  沒訂親的姑娘主動對一名男子表現得殷勤熱絡,未免太不矜持,但她似乎不在乎,再者,對倪芳菲這個同父異母的長姊,總是一張假惺惺的笑臉,裝岀姊妹情深的樣子,葉閎仁每每見到她,只想反胃搖頭。

  倪芳菲好無言,董惠芳是當她不存在?還要季睿麟跟她說?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不需要!鼓叻挤岂R上回答,她又不是瘋了,將將董惠芳放在身邊。

  聞言,董惠芳的色差點黑了,這是當眾打臉,其它人則差點笑出聲來,就連季睿麟也是含笑看著倪芳菲,董惠芳見狀更是嫉妒憤恨,不懂他為何就只看見倪芳菲?

  「大姊姊這么說真可笑,那么校尉大人更不該日日出入吧?男女有別,人言可畏啊,大姊姊最好有些分寸才好,免得影響到閨譽。」她沒好氣的說。

  沒想到,這一席話馬上惹到季睿麟,「誰敢胡說,我馬上抓進牢里,以毀謗罪來論。」

  她難過的看著他,「我這也是在為大姊姊著想,閨譽是女子……」

  季睿麟黑眸半瞇,「就是你在外胡說!」

  董惠芳見他竟然怒了,急著否認,「我沒有,我只是——沒有,我什么都沒說,我走了!

  她愈說眼眶愈紅,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轉身就跑了,陪同的丫鬟連忙行個禮,趕緊追出去。

  主仆一坐進馬車,董惠芳就透過車窗,看著工匠仍在忙碌裝潢的店面,氣呼呼的喊著,「還不走?」

  馬車隨即答答而行,她抿唇輕哼,她不平、嫉妒卻什么也不能做……她不由得攥緊衣袖。

  季睿麟是京城出名的美男子,自身有功名,還有出身漕運大商的強大背景,傾慕他的人可不只皇室貴女,不知多少富商千金也視他為乘龍快婿,但他從來不多看一眼,如今倪芳菲離開倪家出門自立,他卻大刺刺的處處幫忙她,外頭早在傳說他看上倪芳菲。

  回到倪家后,董惠芳一進院子,小倪氏也過來了。

  小倪氏對倪芳菲開香坊是抱著看笑話的態度,本來嘛,連品香都不會的人怎么可能經營好一座香坊?但隨著季睿麟不時前往關注,她也有點擔心起來,他跟太子交好誰不知道?萬一他請太子從官家作坊找人來幫那丫頭,也有可能跟元香齋成為勁敵,元香齋在沐芳軒的競爭下,已經岌岌可危了啊。

  小倪氏甫坐下,就聽到小女兒氣呼呼的說著倪芳菲的不顧親情等埋怨話,又見她說到季睿麟時的小女兒嬌態,頓時火了!笁蛄,你對他的愛慕,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別再出去丟臉了!

  「我又沒表現出格,大姊姊拋頭露面做生意不說,我可聽到了,日后,他們的生意連青樓女子的也要做呢!苟莘颊f起來是一臉不屑。

  小倪氏皺眉,「真的嗎?」

  其實元香齋也有做這方面的生意,只是礙于皇室貴族的觀感,賣的比較隱諱,但認真說來,多的是大手筆豪客一擲千金捧著那些青樓女子,若是花魁,個個花大筆銀子買香粉,想都不想呢。

  董惠芳用力點點頭,但她在意的只有季睿麟,「娘,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喜歡校尉,而且,他背后是經營江南漕運、家財萬貫的季家啊,如果我能成為他的人,大姊姊肯定傷心吧,還能替二姊姊出口氣,而且能撈到許多銀兩啊!

  董惠芳一向比董惠雯有心機得多,知道小倪氏對倪芳菲的不喜,她所提的每件事也都讓小悅氏心動不已。

  若真的有季睿麟那樣的女婿,就是擁有好幾座的金山銀礦……小倪氏聽著聽著,竟然認真的思考起來。

  季睿麟就是個令人垂誕三尺的香餑餑,對他上心的女子實在太多,庭羽公主若不是在北靖候府傷了心,讓太子勸著去了避暑別莊散心,恐怕也早早沖到倪芳菲那兒去叫囂了。

  但在溫慶侯府,季慧吟的耳朵可沒清靜過,林倩雨日日難過的說著季睿麟的事。

  林倩雨也遠遠的看過倪芳菲,知道她是美麗的女子,雖是皇商之女,但元香齋這兩年商譽直往下掉,外頭有人在傳,今年皇商資格可能也會被沐芳軒取代,還有前陣子,董惠雯,也就是倪芳菲同父異母大妹的丑事,林倩雨都一清二楚。

  季慧吟是內宅婦人,這些事自然也都聽到了,好奇侄子看上的女子究竟如何,只是近日她婆婆身體微恙,她身為媳婦得伺候在側,根本沒法子外出,瞧林倩雨說著落淚,她也無計可施。

  這一日,屋內的燈仍點至深夜,她在婆婆房里忙進忙出,眉頭深鎖。

  倪芳菲與睿麟比起來,家世是稍微低了些,尤其這些年倪家是每況愈下,但只要睿麟喜歡,確定倪芳菲人品不錯,她倒也愿意讓他們成對,只是,庭羽公主就比較難辦了。

  罷了,她不敢得罪跋扈的公主,夫家這邊也都是人情,她還是把正主兒找來問清楚好。

  于是隔了兩三天,她派人送了口信,請季睿麟過來侯府一趟。

  林倩雨倒是消息靈通,連忙抓緊時間,在季慧吟耳邊說些憂心又挑撥的話,就是要讓她不喜倪芳菲,因為她私下派人在外面打聽倪芳菲,得到的都是她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的答案,聽說倪芳菲一手規劃毓秀坊,有模有樣且指揮若定,這等女子一旦成了校尉府的當家主母,哪有她林倩雨的位置?

  所以,她盡挑些不好的傳聞講給季慧吟聽,讓她愈聽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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