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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
酸澀的感覺占據胸口,讓田藝郁卒到快要得內傷,只好借酒和食物澆愁,排解一肚子悶氣。
大家都去了大師兄的慶功宴,她沒把握可以一直強顏歡笑,更擔心酒過三巡之后,會忍不住把那個Ada一腳踹回美國去,所以藉口身體不適,留在家里,獨自舔舐失戀的創傷。
大師兄在美國多逗留了一個月,身旁就多了個Ada,早知道,就叫爸爸禁止他脫隊,現在也不會冒出一個半洋鬼子跟她搶男人。
想起道館里的師兄弟們看見Ada時,眼珠子幾乎都要掉下來,一個個豬哥附身、彷佛沒看過女人的模樣,她忍不住嫌惡地撇嘴。
那些家伙,欣賞Ada就欣賞,干么連帶地貶損她?說她身材像飛機場,壓根兒不是女的,還問她爸爸是不是報錯戶口了?!
呿!一定要腰束奶膨才叫女人嗎?
憤憤不平地抓起一把鱈魚香絲往嘴里塞,再咕嚕咕嚕的飲一大口啤酒。
「呃!」很沒氣質地打了個酒嗝,大力擱下鋁罐,她挺腰托起胸部下緣!肝乙灿行夭堪,只不過小了點,那么大又不是要當奶媽!」接著又努力翹起臀部!肝乙灿衅ü砂。徊贿^扁了點,屁股那么翹不是很像唐老鴨嗎?」
電視螢幕里,某臺正播出眾女星在打扮過后,接受造型師、彩妝師的評議與改正,田藝向來對這些時尚、彩妝、保養類的節目興趣缺缺,下意識就轉臺。
女人到底是為了什么要變美?
為了博得心上人的眼光?男人們的注目禮?還是為了自己?
電視頻道換換換,樓梯傳來的腳步聲讓她停下了動作,視線挪去,是酒足飯飽返家來的父親。
「欸?你還沒休息?」田威喝得臉紅紅,走上二樓客廳,瞧見茶幾上驚人陣仗——啤酒N罐、開過的零食、水果殘骸一堆,不禁訝問:「這是什么?有客人來家里是不是?」
「沒有啦,只有我一個人!鼓膩淼目腿耍】焖贇瑴幺E,把空罐空包裝都掃進垃圾桶里。
「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一個人吃這么多?」田威納悶地問,坐下來拿了罐啤酒繼續喝。
田藝乾坤大挪移,咻地湊近父親,大臉整個擋住他的視線,劈頭就問:「爸,我很丑嗎?」
田威嚇得往后一縮,定睛瞧著面前的女兒——寬松的T恤和運動褲,頭發亂得像鳥巢,詢問的眼神帶著殺氣,嘴角沾著零食的碎屑,呼出的氣息比他的酒味還要重……
「說啊!」搭住父親雙肩,田藝激動地搖晃。
田威深吸一口氣,像是終于要吐實——
「我田威的女兒哪會丑?仔細看根本是麗質天生咧!」違心之論要靠提高分貝的音量來掩飾心虛。
「真的嗎?」田藝質疑,瞠眼直盯父親,他卻左閃右躲,就是不肯對上她的視線。
「真的!挂凵駮孤┟孛,女兒很清楚他不擅說謊,所以想從他的眼睛確認。
「你騙人!」田藝霍地放開父親,沮喪地低嚷:「像Ada那樣才是美女吧?」
田威恍然大悟,原來女兒是為了這事在介懷,于是軟聲安慰道:「欸……每個人的眼光不同,各花入各眼嘛!」
「所以我這種花只能入外星人的眼嘍!顾c回椅子上擺爛。
向來趾高氣昂的妮子,現在竟一副自暴自棄的氣餒樣,可見受到不小的打擊,田威也不由得感到愧疚。
「唉,是爸爸不好,在你五歲的時候就跟你媽離婚,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懂得怎么帶孩子,更不曉得怎么教養女孩子,完全把你當兒子養,讓你成天在拳打腳踢的男生堆中長大,所以現在才會變得這么粗魯,一點女人味都沒有,唉……」
自責的嘆息在瞥見電視螢幕里的節目時,倏地止住,忙不迭傾身猛拍田藝盤起的腿,再指向電視。
「欸,快看!」
「什么?」田藝蹙眉揚聲,看見節目里眾人對著一名經過換裝打扮的女子發出驚呼,然后鏡頭帶到來賓席,介紹起負責改造的形象顧問。
「就是他,董見勤!」田威很激動地箭步沖到電視前,猛指著螢幕里長相英俊、一副雅痞模樣的男子,內心燃起希望之光。
「干么?他是老爸的仇人?我去扁他!」她納悶猜測,立即義憤填膺地卷袖子,要去幫爸爸出氣。
「那可不行!」田威忙制止!改憧,這是素人大改造,他很厲害,可以把牛屎變成黃金,把朽木變成一朵花,快去找他!
聞言,田藝眼角抽搐,像貞子周身籠罩著怨氣。剛剛不是才說她麗質天生嗎?兩種說法可是云泥之別耶!
「親愛的田師父,你居然把你唯一的女兒比喻成牛屎和朽木?」她整個很無力,有這樣的爸爸,教她怎么振作?
「呃……」糟糕,一時嘴快說錯話,女兒已經夠沮喪了,他還這樣刺激她!「那個……哈哈……我有這樣說嗎?奇怪,想不起來了捏,大概是喝醉了,腦袋不怎么清楚……我還是卡早困卡有眠!
溜之大吉。
看著匆匆逃跑的父親,田藝懶懶的將視線收回,然后挪向電視螢幕里侃侃而談的男子。
很厲害的董見勤是吧?
她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