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了,辛柚羅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下榻打開窗戶,坐在窗前,從位于二樓的窗臺眺望著遠處的平樓宅院。
以前這個時候,街上還很熱鬧呢,有些店是只有子時以后才開的,辛家酒館當時也還開著,但自從傳出狐君搶劫殺人還變本加厲入侵民宅掠財奪色的事后,各家店鋪就提早關店以免自己成為目標,現在會在街上的,恐怕只有巡邏的官兵了。
就連她家府里也多了很多爹聘來的護衛,每到入夜就分批守在女眷的房外,還真是把宋君瀾當成淫賊看待了,任她說破嘴澄清此狐君非彼狐君,爹都不相信,還認為她是非不分而大發雷霆,然后,娘也傷心的哭了。
面對這樣的僵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別說,別火上加油,免得她好不容易剛和爹娘破冰的關系,又重新冰凍起來。
唉,她要怎么做,才能讓爹娘相信君瀾不是殺人犯呢?
一想到他,她落寞的垂下眼眸。分開十多天了,不知他人現在在哪里呢?有沒有吃飽、有沒有受涼、有沒有……也想著她?
滿腹的思念涌上,再想下去她肯定不用睡了,因為再幾個時辰就天亮,她還得早起向爹娘請安,陪他們用早膳,要是體力不支可不行,她還是去睡好了……
辛柚羅從椅子上起身,闔上了窗再落鎖,這是假狐君入侵民宅犯案后,她養成的習慣。
關好后,她忽然聽到攀爬的聲音,原以為是聽錯,但定眼一瞧,窗外還真的出現了個黑影--不會吧?那個淫賊真的出現了?!
她心有余悸的瞪大眼,一把抓起她特別放在床邊準備的粗藤條。她想好了,要是那個假狐君敢靠近她,她就用這根藤條打他。
只不過,先喚外頭的護衛進來捉人似乎更安全……
「柚羅……」
她才正要高聲喊人,又忽地梗住聲音。天呀!還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看來是有備而來了,真無恥!
那么,能狠狠痛打那混賬家伙的機會只有現在了。
辛柚羅握緊藤條,決定給那個大膽淫賊奮力一擊,最好讓他從二樓摔下去變成狗熊,而她也這么做了--她一打開窗,便毫不猶豫地全力打去,以至于在她看清楚宋君瀾的面貌時,也收不了力道了。
不--
她在心里大喊著,幸好那碩長的身影及時利落閃開。
「你想殺死我嗎?」
聽見有些惱怒的聲音傳來,辛柚羅似乎是呆住了,過了半晌才又驚又喜的回過神,結結巴巴道:「我、我又不知道是你……你、你怎么來了?」
她眼眶懸著豆大的淚珠,情緒激動到難以克制。
她在作夢嗎?真的是他嗎?
宋君瀾看她這模樣簡直是心疼極了,抹了抹她的淚后,扶住她的肩想摟進懷中抱住她,豈料她一個腿軟往下癱,他也跟著重心不穩的跌入窗臺內,隨她一塊兒摔在地上,卻還不忘把她護得緊緊的。
「柚羅,我遵守約定來找你了!
她眨了下眼,終于流下眼淚,喜極而泣!妇秊懀氵活著……太好了!」
他擁緊她,罵道:「傻瓜,難不成你當我被抓了?」
她噘嘴推了推他,雙手摸上他的臉,發現他一切安好,她安心了!缚磥砟愀銕煾赋缘煤芎谩!
「當然了,我還需要你擔心嗎?」他好笑道,也仔細端詳她!改阋埠芎寐,變胖了!顾罅四笏哪橆a。
「一天三餐加宵夜加補品當然會胖……」辛柚羅臉被捏痛了!肝,你不要一直捏啦!
宋君瀾不只想這么捏她,還想做更過分的事。這些天來他太想她了,囤積起來的思念讓他一碰上她一點肌膚,便恨不得能立即把她吃掉……
「我說,別捏了……」
辛柚羅聲音隱去了,因為被他攫住了唇,小嘴里滿滿都是他溫熱的男性氣息。
好懷念……她眸底漸漸浮上一層水氣。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她在他溫暖迷人的親吻中暈眩,情不自禁地環抱起他的臂膀,輕咬他的薄唇。
兩人有點粗魯的互咬互親著,動作充滿著濃烈的愛意,強烈的渴望令他們都恨不得將對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直到被他抱上了床,辛柚羅才迷迷糊糊的回神,知道他想對她做什么事,連忙阻止!傅鹊取惯@是她家里,這樣好嗎?
「我等不及了!顾奈遣粏枖嗟芈湓谒~頭、臉頰、鼻尖,最后是嘴唇,不停地低喃著她的名。「柚羅、柚羅,我好想你、我要你……」
他邊吻邊褪下她白色的單衣、橙色的肚兜兒,甚至激狂的直接捧起她豐潤的渾圓,用唇徹底膜拜。
她感到腦袋一團亂,小臉嫣紅,雙手揪著被單,十根腳指頭全都害羞的蜷曲著--這樣會不會太放蕩了?在他的身下,她總是太忘我……
可她的擔憂沒持續太久,因為她連下半身的衣物都被剝下了,當他炙熱赤裸的順長身軀熨向她時,兩人熱燙的身子沒一點縫隙,她更是羞得無法思考,然后,他一個挺身,她也瞠大了眼,被他充實的火熱感覺還真是……令她幸福得想哭。
他輕笑著,全身冒著汗水的壓在她身上,在他強而有力的挺進下,她渾身燥熱又酥麻,都快融化,連動動手指頭都沒力氣了。
她只能虛軟地罵道:「你、你真是……」
「我怎樣?」他挑眉,對她的答案可好奇了。
「放浪……你這個淫賊……」一見面說不上幾句話就對她……
「你不是很愛我這個淫賊嗎?」他聞言,笑了,又故意在她身上制造一連串熱潮,她只能無助的任他擺布,還怕聲音太大被外頭的人聽見,偷偷咬緊了下唇。
然而他哪舍得她咬痛自己,便把手遞給她!敢,可以用力一點!顾麜崦恋恼Q邸
她不客氣地一口咬下他的手背,羞惱嗔怪的模樣令他看得入迷,她這媚態真是銷魂到骨子里去了。
過了好久,當他終于愿意釋放,癱在她身上不動時,他的手背也被她咬了好幾個清晰可見的牙印了。
但他似乎完全不痛不癢,調整了舒適的姿勢后,一把將她擁入懷里,拉起棉被蓋住彼此。
她打了個哈欠,真的被他累壞了,臨睡前卻突然想到一件事,強打起精神問:「對了,你說你遵守了約定是指……你找到阿智他們,也捉到假狐君了?」
「沒錯!顾啙嵈鸬,口氣不怎么熱絡。
比起他,她憤慨了。「那個冒充你的混賬到底是誰?」
「二當家秦慕!顾尉秊戦]了閉眼,一臉疲憊。抓到人的當下是很痛快,但冷靜下來后卻很空虛,而且痛心,他從沒想過秦慕會成為這樣的惡徒。
「什么?!竟是那個卑鄙小人?」辛柚羅聽了直皺眉。
「我已經將他扭送衙門了,相信很快就會還我清白!
她本來還想多罵幾句這樣太便宜秦慕了,但看到他一臉落寞,她忽然明白他親手將弟兄送到衙門,心里可能很不好受,便把話吞了回去。
「那你洗刷冤屈后,打算怎么向我爹娘提親呢?」她改問道,又打了個哈欠,這次眼皮逐漸變重了,睜也睜不開,沒多久后就睡著,沒機會聽他的回答。
看她入睡了,他輕輕在她額際親吻了下,然后專注地看著她的睡容,陷入了長思。
翌日一早,辛柚羅囑咐雙兒送來熱水和兩份早膳后,便想打發她走。
但雙兒卻盯著桌上的兩份膳食,一臉困惑道:「小姐,你真的吃得完嗎?」
似是想遮掩什么,她一直站在床榻前,不敢離開一步!赋缘猛,我餓得一頭牛都吃得下,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吃!顾龘]揮手,要她退下。
雙兒看到床榻上披掛的粉色紗縵還沒捆起,于是往前跨出一步。「小姐,先讓雙兒替你整理床榻吧,還有棉被也要折得整整齊齊的才行……」
辛柚羅都快嚇出冷汗了!覆挥昧,你快走!
「小姐,雙兒做錯了什么嗎?」一再被趕,雙兒沮喪的垂下頭。
「沒有的事,你怎么這么想呢?」辛柚羅安撫著她,順著她的目光競瞥見床下擱了雙男鞋,連忙心虛的將鞋踢進桌底下!肝抑皇窍胍粋人靜一靜而已,你就先去忙你的事吧,有事我會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