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順利通過,一進到孫家廚房,田時音便拿兩個白眼狠瞪差點笑岔氣的齊天風。
“這到底是什么女仆裝!”一件白色花邊圍裙,有布料處全都是洞,這件洞洞女仆裝,很明顯帶著情色意味。
她堂堂齊圣企業集團的業務經理,穿這樣能看嗚?
“都怪你啦,要來面試鐘點廚師也不會變臉一下,戴個眼鏡也好,至少那樣人家孫總栽就不會一眼認出你的身份!
他和齊大哥是雙胞胎,齊大哥在業界可是響叮當的人物?誰不認識他,光看齊天風這張臉就知道他是齊家人。
但重點還是在她,既然他是齊家人,孫總栽大抵也知曉他的來意,那她為了把握機會,只好表白自己的身份……
方才孫總栽盯著她穿的“女仆裝”,眉頭緊蹙,說不定還以為她是奇奇怪怪的人呢?
“因為時間緊迫,我想小五是負責戲劇服裝的,就跟他借一下女仆裝,哪知他會拿這個給我?”小五是“周董幫”的人,也是他的朋友!澳憷锩孢穿T恤牛仔褲,就算有一百個洞也看不到內容!
“你還說!”她氣得把洞洞女仆裝給脫下。
“干么脫?穿著挺好看的!彼慌滤赖拇笮。
“要穿你自己穿!”她把女仆裝丟給他。
“弄臟弄壞可是要賠人家的!卑岩路蘸,他環顧一下廚房設備,“這里很不惜,雖不是特別大,但該有的都有!
“不知道孫總栽愿不愿意給我時間向他介紹我們旗勝航運的規模,如果他能考慮和旗勝航運合作,那就太好了。”偉盛集團和另一家航運公司合作多年,該家航運因為有這個大客戶,業績一直在旗勝航運之上。
明明旗勝航運不管設備或服務都是最優質的,居然會輸給一家風評不佳的航運公司,真是令她氣得牙癢癢。
“孫總栽不會想浪費時間聽你介紹旗勝航運規模的!鼻辛艘恍”P水果放在中島桌上,他悠閑地吃起來,當然,不忘送上一片奇異果幫老婆做體內美容!澳阋詾樗涣私馄靹俸竭\是所有航運公司里頭最優的嗚?他之所以一直和同一家航運公司合作,是因為他和那家公司的老頭是結拜兄弟,兄弟清深,當然要情義相挺。”
“原來是這樣!彼昧艘活w美國蜜棗啃,香甜入口,忙不迭給“齊老公”也送上一顆。挑水果和挑老婆一樣,不優不甜,她老公可是不吃的!暗衣犝f那家航運公司的老董,前年己經過世了!
“對,重點就在這兒。”他點頭。
吃完蜜棗,改吃華盛頓櫻桃,你一顆我一顆,小倆口吃得不亦樂乎,在小島桌要起甜蜜來。
孫家廚房的水果又多又甜,光吃水果就飽了,難隆孫總栽會說他這幾天都設食欲,連五星級的廚師都拿他的胃沒轍,要另請鐘點廚師。
甜也甜過了,該聊正事。他又道:“若沒好好珍惜別人奉送時情分,一直擺爛下去,再多的情義也會被磨得消失殆盡。”
“所似,你認為我們很有機會搶過這個大客戶?”聽他所言,她突然間信心滿滿。
“機會很大,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先生,你不是來煮飯的嗎?一直吃水果都設看你在準備,要是害我的機會溜走,你就死定了!”她驀然發現這件事。
“你的機會不在廚房!彼颐家恍。
“那在哪?”她不是來當他助手的嗎?
“在孫總栽的孫子身上!
“那個頑皮小鬼?”她怒瞪眼。方才那小鬼還拿水槍射她,著不是礙于孫總栽在旁邊,她一定狠狠教訓他一頓,真氣人。
“孫總栽的兒子己不在,孫子等同于他的命,只要能哄他孫子高興,我保證你有加倍機會把這個大客戶拉到旗勝航運!
“可不可以不要?”她癟嘴!岸椅也粫逍『ⅰ!边@比要她穿洞洞女仆裝更閑難。
“不用哄,你只要順他的意就可以!闭f話的同時,他己拿著鑄鐵琺瑯愛心鍋,準備料理孫總栽的中餐。
“順他的意?我和他很熟嗎?”一個小鬼想什么她哪知?
“他如果拿水槍對準你,你就乖乖受死。很簡早吧?”他挑了挑眉。
她瞇眼瞪他的后腦勺,真的很簡早。哼!說得這么輕松,倒霉的人可是她。
唉,偏偏為了有加倍機會,再怎么不愿她也要去,誰教她不會拿鍋鏟炒萊……
他應付孫總栽,她對付小鬼,分頭進行,只希望事情能圓滿達成。
田時音從頭濕到腳,可是孫小鬼還玩得不過癮,她站在大太陽下想曬曬身子,一顆水球又砸來。
“孫少爺,不可以這樣……田小姐……對不起……”比她年紀大上一些的女仆,這句“對不起”從她步出廚房到現在一個半鐘頭,至少說了二十遍。
“沒關系,不用介意!眽合屡瓪,她扯出一抹僵硬笑容。
女仆不比她好過,身上也是濕漉漉。今夭有她來幫忙分擔都濕成這樣,可想而知,平日女仆的衣服大概沒一分鐘是干的。
孫總栽在書房看公文,他的寶貝孫子就由女仆陪著玩,女仆大概也是以順從孫少爺的意為工作主旨,任憑小鬼胡作非為。
在她失神時,不意外地一顆水球又砸來。
忍忍忍,田時音,你要忍!
雖然小鬼的行為令人發指,但換個角度想,他失去爸媽,爺爺過度寵溺他也是無可厚非。
再說,著陪小鬼玩水仗就能拉到大客戶,這個投資報酬率是挺高的,反正今夭的太陽很大,淋淋水降暑氣也不錯。
不知齊天風中午究竟煮些什么?他的廚藝是不錯,但連五星級廚師煮的萊都沒辦法讓孫總栽有食欲,他……
“天風?你煮好了?”她的齊老公一派瀟灑自著地倚在庭園欄桿處,帥到天翻地覆。
他盯著她看,雙手環胸,蹙眉又搖頭,嘖了聲!斑@么大的人,還跟小小孩玩成這樣,不怕人笑呀你?”
她瞇眼瞪他。是他叫她來的還消遣她,反將她一軍就對了。
“小少爺,快點!丟他!”她忽然對著小鬼道。敢消遣她,他死定了!
五歲的孫少爺聞言,拿著水球跑到齊天風面前砸他。
他一動也不動,一個水球丟來他接一個,丟兩個他接一雙,丟三個照接不誤,丟四個接二擋二。
擋、擋、擋,他配合音效,把孫少爺逗得笑呵呵。
見他身上一滴水都設,就把孫少爺逗得笑不停,而她一身濕,小鬼頂多樂得笑兩聲,這也差太多了吧?
而且,方才他不是說要順小鬼的意,他自己卻沒那樣做……耍她就對了?
仆人正在制造水球中,他乘機和她說起悄悄話,“我叫你順他的意,沒叫你真的把自己弄濕,水球丟過來,你要閃。”
她瞪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一直在這兒和他玩水球,其他事都沒做?”
“你不是叫我順他的意?他就只想玩水球!痹俑蚁菜,她就咬他!
“玩歸玩,也要玩得有建設性。”他一副大師開講的模樣,話里藏有玄機。
“有建設性?”最好玩水球能玩出什么有營養的事來。
“看我的!彼颐家恍,滿懷信心。
田時音呆坐在辦公室里,心頭一則以喜、一則以比喜的是,上個月他們順利和偉盛集團的孫總栽簽約了,這個月旗勝航運的業績明顯成長,董事長齊伯父一一不,她公公,還包了個大紅包給她。不只她,功不可設的“齊老公”也有一包。
說到這個人,他的小聰明還真是用對地方了。那天孫少爺一直拿水球砸人怎么都玩不膩,齊天風索陛陪他玩個夠,把水球分成兩邊,一邊的水球上沒寫字,另一邊則寫上“旗勝航運,以貨為尊”。
孫少爺著是拿有寫字那邊的水球,就要先念水球上的“咒語”,只要有念“咒語”,便一砸就中,沒念的話,或用沒寫上“咒語”的水球,則是百砸不中。
玩水球砸中人多有成就感,何況是個五歲小孩玩心正重,幾回下來,差異立判,想當然了,孫少爺自然選擇寫有“旗勝航運,以貨為尊”的水球,嘴里也頻念咒語。
念到最后,即使不玩水球,孫少爺還是像被制約似地,用童音不停喊著“旗勝航運,以貨為尊”的口號,仿佛真把它當成勝利“咒語”了。
而孫總栽的中餐,他其實也沒做什么嚇死人的料理,只是一碗簡單的桂圓蓮子粥,就征服了孫總栽的胃。
他還說,本來只想煮一碗白粥配花瓜的,但怕看起來沒誠意,剛好孫家廚房有桂圓、紅棗和蓮子,連黑糯米都有,于是煮一碗補中益氣、鎮定安神的桂圓蓮子粥,好像太對不起孫家廚房的冰箱。
總之,他們“哼哈二將”到孫家瞎攪和了一天,孫總栽這個大客戶還真被他們拉了過來,雖然暫時只有撥一半業務和旗勝航運合作,但旗勝航運的業績青云直上稱霸同業,對齊圣集團而言,己算是一件大喜事。
但另一件讓她憂心的事,則是三天前爺爺在八十大壽上宣布了分財產,但財產不是給公婆,也不是給他們兄弟倆,更不是給她們兩個孫媳婦,而是給未出生的曾孫。
大嫂懷孕了,她肚里的孩子擁有齊家一半的財產,但看得到摸不到?
爺爺說了,等孩子二十歲才能動用自己的那一份財產。還有,分財產業不是他們兄弟倆各半,另一半財產只是暫時替他們保留,著她一直沒生,財產就全給大哥的兒子。
當然,如果她有生孩子,不分男女,生越多領越多。譬如如告下個,大嫂只生一個,齊家財產就分成六份,每個曾孫各得一份。
話說白一點爺爺就是希望用這個“曾孫財產”政策,鼓勵她們妯娌倆努力生產為齊家添孫。還有,她合理懷疑爺爺根本就打算在他有生之年,對齊家財產絕不放手……
田時音輕嘆了聲,她不是對自己還沒懷孕無子分產感到焦急,也不是對高齡八十的爺爺掌財有意見,更不是因為當初和齊天風協議假結婚條件一一要分得他一半財產:未能實現而心有埋怨。
眼前令她憂心的是,他沒分得財產,欠周董的三億怎么還?
三億耶,可不是三十萬、三百萬,就算他是齊家小開,也沒這么大筆錢可以讓他自由支配。
雖然周董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催他還錢,但誰保證哪天他們不會鬧翻,天王要求他馬上還錢,不然就法院見?
她當然也不會天真的以為田時樂馬上就能當大明星賺大錢,然后將這筆買屋錢還給周天王。
想到田時樂,自從他讓周董收為子弟兵后,她就沒再見過他,和那小子太久沒見,她居然也會想他了。
田時音拿起手機,搜尋到“田時樂”,在按下撥出趣時,她遲疑了下。
她是答應過齊天風,暫時不和她父母聯絡見面,可沒說不和弟弟見面。再說她和田時樂見面,是想問他成為明日之星的訓練如何,可不是要管娘家的事。
所以,和田時樂見面,并沒有違背和齊天風的約定。
她安心的按下撥出趣,微笑地和彼端的人說:“未來的大明星,中午有空嗎?一起吃頓飯吧!
和弟弟吃完午餐,回到辦公室的途中,田時音腦袋仍嗡嗡作響。
原本她只是單純去關心弟弟的近況,卻意外察覺一件事一一她弟根本沒錢。
在密訓期間,周董是有給他生活費,但……
“錢超少的,連買煙買酒都不夠。不過周董要我現在開始戒煙戒酒,保持完美形象。還有,密訓期間只能住宿舍,每天一直上課還要跑五千公尺,比當兵還操,雖然老師們都超機,但周董說我絕對可以成為新一代偶像天王。我這個未來偶像明星可是有周董掛保證,超屬的啦!”
田時樂在和她說這些話時,一臉神采飛揚,田時音看得出弟弟有在轉變,積極的追求自己的人生日標,這是一件大好事。
不過夸天吃了這頓飯;她可以確定弟弟絕無多余的線給爸媽,他也有告訴爸媽他在密訓,住宿舍很少回新家,也沒空和爸媽聯絡……
她和弟弟都沒給錢,視錢如命的爸媽不可能這么安靜都不來煩她,除非有人給他們錢,而那個人就是齊天風。
她懂了!她終于棟他為何主動提正式上班,也了解像他那么不拘小市的人,為何每回在外用餐總要索取發票報公帳了。
原來,他是把自己的薪水全拿去孝敬岳父母,自己卻苦哈哈的樣樣報公帳。
她是該慶幸他除了薪水還有一筆“特支費”可支配,還是該慶幸他是有錢人家,即使薪水被挖光,也不至于餓死……
羞傀!她感到萬般羞傀。她的父母從她這邊挖不夠,改從他身上挖。
而他也真是的,干么真給他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