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分鐘的路程,再次抬起頭,就看見了那個站在不遠處的高大身影,黝黑,侵略氣息濃厚。
她的心跳忽然變得好快好快,她似乎聽到血管里血液流動的聲音。可是許漫雪畢竟是許漫雪,就算內心再激動,她仍是冷著一張臉,裝作沒有看見他昂首從他身邊走過。
男人直直地挺立,表情平靜,只是那雙純黑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她。
兩人皆無語,她漠然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似乎彼此是陌生一般。
突然,一雙強壯結實的手臂從后面將她摟入懷中,“雪兒!钡偷偷膯韭,揉和著溫柔、心碎還有酸楚。
她的身子緊繃著,克制著自己不要大吼不要罵臟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里迸出來,“放、手!”
“雪兒,我好想你!睕]有理她的冷言冷語,男人將臉埋入她的秀發之中,深深地吸了口氣,手臂卻攬得更緊,天哪,一直到將她再次抱入懷里,他才知道,原來對她的思念,已經深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我叫你放手!币廊皇瞧届o到讓人發毛的嗓音。
“我想你。”他輕吻著她如絲的黑發,說出自己長久的想念。
“想我?”他的一句話,點燃了炸藥庫,許漫雪激烈地掙扎著,瘋狂地捶打著他的胸膛,“你會想我?該死的混蛋!”抱著的文件如雪花般散落在地上。
他任她打,任她罵,只是手臂卻始終不肯松開她,他怕自己一松手,她就會消失,讓他再也找不到她,而那,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是他寧愿去死也不接受的懲罰。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親吻像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不顧她的反抗與掙扎。
她兇狠地一口咬住他吻她的下唇,一直嘗到鮮血的咸味,才放開他,看著他深沉的面容上,因為嘴角的血絲,帶上幾分邪魅的感覺。
“我愛你,雪兒!笨吹剿哪槪@是他唯一想對她說的話。
“陸飛揚,我討厭你!”她終于哭了出來,哭得全身顫抖,聲聲哽咽,好像這些日子的委屈與難過,在今天、在這一刻,全部都爆發出來一般。
他抱著那個狂哭的嬌人兒,心痛難擋,“雪兒,別哭,都是我不對,我不好,你別哭了好不好?”柔聲哄道,她的哭聲,比任何武器都厲害,讓他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刀刮一般,將他一向冷硬的心揉成一片一片的。
她就是不理他,只是一個勁的哭,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沒有這樣失態地哭過了。結果,兩次流眼淚,都是為了他,為了這個混蛋!“我不是叫你滾了嗎?你不也聽話地滾了嗎?那你還來找我干嘛?”
你脾氣就那么大,直接甩手走人,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
“我要是真能走開,對你我來說,可能是一件好事!眹@息著、無奈著,如果他真的可以放開她,八年前就放開了,不會搞得自己那么累,默默在守在她的身邊,而她也可以靜靜地愛著柏凌風,也許永遠都不能如愿,但對她來說,那樣也是一種幸福吧?
可是,不行,就算給他再一個八年,八十年,他都忘不了她許漫雪,她是他生命中無法逃開的折磨,是他甘之如飴的折磨。
“你走,你走,你走!”她狂捶著他的胸膛,捶到自己的手都發紅發痛了,可是那種怨恨,那種委屈的感覺,還是怎么都散不開。她不是那種任性的小女孩,她一向都是成熟冷靜,可是,面對他,她就是不想講道理,就是想撒潑。
她不想承認,在電視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其實真的慌了,他與她的距離,在那一刻拉得好遠,讓她心慌的很。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泵髁恋难垌粩嘤砍鰷I水,怎么都吻不停,他本來想帶給她的只有快樂與甜蜜,讓她忘記自己對柏凌風的苦戀,可是,現在看來,他反而給她帶來更大的痛苦。他的雪兒,他那個驕傲如女王的雪兒,何曾這般失態、這般大哭。
而他,竟然覺得她哭得眼睛紅腫,鼻頭發紅的模樣,竟然漂亮可愛到不可思議,真是中毒了,中了這種名為許漫雪的毒,一世難解。
“寶貝,我愛你。”他低哄著、親吻著,嘴唇在她柔嫩地肌膚上揉擦著,飽滿的額頭,皺著的秀眉,掛滿水霧的濃翹羽睫,晶瑩水潤的大眼,還有紅通通的圓鼻,輾轉著、摩挲著,來到了那滑嫩得如同世上最美味的果凍一般的嘴唇,輕輕一吻后,引爆了所有的情感。
一把堵住她的小嘴,激烈地吻著她,用盡全部的柔情與蜜意吻著她,讓她忘記哭泣。
“唔……”她呻 - 吟著,眼角掛著淚珠。
許漫雪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在陸飛揚一百八十二公分面前,還是顯得嬌小荏弱,他將她摟抱起來,盡情地親吻著。
“嘖嘖”的親吻聲,從他們密合的嘴唇間傳來,怎么吻都吻不夠似的,他們就像一對沒有明天的戀人,要將全部的熱情希望,都傾注在這一吻之中。
吻著吻著,陸飛揚的舌頭在她嘴里狂舔,大掌在她背后亂無章法地揉著摸著,呼吸急促,按捺不住了,一把抱起她準備上樓去解決一下快要爆炸的欲 - 望。
“文……文件!痹S漫雪在親吻的空檔稍稍恢復了理智,不依地想要扭身下來撿拾那撒落一地的紙張。
“管他的!本少爺硬得難受!蹦倪顧得上什么文件。
什么硬不硬的?她的臉蛋在瞬間爆紅,“不行啦!”努力將自己的嘴從他的吸盤下掙脫出來,推著他不斷靠過來的臉龐,“那些都是重要的文件!背实剿媲暗臇|西,都是公司的高級文件,她要是放任它們就這樣躺在地上,明天她就可以回家吃自己的了。
這個女人!他氣結地望著她,就算是到了這種要爆炸的時候,她竟然還有理智想到公事!
可是,看著她那快要滴出水的大眼,羞得緋紅的臉頰,還有輕輕咬著的被他吻得鮮艷欲滴的嘴唇。這種從來沒有過的嬌羞嫵媚的模樣,他的心,柔軟地一塌糊涂。
“麻煩。”他不耐煩地輕吼,放下那個要暴動的小女人,轉身快走幾步蹲下來迅速地撿著掉一地的文件。
一堆的資料亂七八糟地握在手上,拉著她快步往公寓的電梯走去,“都說讓你不要帶工作回家,你就是不聽。”
許漫雪看著他黑色西褲下明顯的隆起,羞得說不出話來,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在生氣,怎么搞到最后跟他吻得難分難舍?她、她又沒有說自己不生他氣了,可是,乖乖地任他牽著手,往家里走算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接下來打算要干嘛,她真的要這樣輕松地被他安撫下來,不生氣了嗎?
他說愛她,他說想她,在她耳邊輕喃著,寶貝,對不起,她的心就這樣軟下來,讓她生氣地軟下來了。
要甩開他嗎?她好像沒有這個力氣了,而且她也想要他。
剛剛撿好的資料又一次被丟得滿地都是,還包括他們身上的衣物。
……
一整晚的激情,讓許漫雪的嗓子都喊得嘶啞,被他沉重的身軀壓著著,體力透支到極致,快要昏過去了。
滿足還有幸福的感覺在周身流動著,陸飛揚插在她的身體里舍不得出來,輕巧地翻過身來,小心翼翼地讓她躺到他的身上,“寶貝。”他輕聲地喚著她,手掌在她赤\luo的雪背上愛撫著。
“……嗯!彼悦院貞,全身累得快要散架,思緒遠飄,就快要進入夢鄉。
“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
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罕見的柔膩,“……好!
甜甜的,輕柔的應聲,輕易地擊碎了他所有的外殼,露出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來,在這一刻,就算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