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飛揚就趕緊出去連忙去嚴君堯說的地方買回了需要的東西。順便去精品店為她買了換洗的衣物,畢竟那晚,她的衣物被他性急地給扯壞了。
擦藥時,她咬著牙,忍受著體內竄起的快感,她的身體,怎么會這么奇怪,他只是一個單純,也許不應該說是單純的動作,她卻好像,有了反應。
等到這讓人羞怯到不行又曖昧到不行的擦藥行為一結束,她輕輕地嘆出一口氣,許漫雪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是繃緊的。
這,可能是因為他之前說的那句話吧,他說,他看上了她,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他還說,她是他的女人,既霸道又獨占的口吻,聽得讓她心跳加快。
開口想問個清楚,可是自從他說完之后,不等她回應就直接拿出藥來給她抹藥,而她,也被他弄得羞到極點,忘了要問清楚。
陸飛揚會看上她?這簡直要比他愛上北極熊還要吃驚,他跟她,從來不都是兩條永遠也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嗎?他又怎么會愛上她呢?而她,失敗如她、沒用如她,又憑哪一點讓這位天之驕子喜歡上。甚至,到現在,她連默默愛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想到柏凌風,她的心又被扯痛了,臉兒深深地埋入那片純白之中,想用它來掩藏自己的黯然神傷?上В鎸Φ氖且粋對她了解徹底的男人,在她的身邊,默默在看了她整整八年,她一個皺眉,他就知道她的心思了,何況這現在這種可以稱得上強烈的情緒反應。
就那么喜歡柏凌風嗎?此刻心里流竄的酸楚氣息快要將他憋瘋了,從小到大,都不知道什么是忍耐的滋味,可是自從喜歡上許漫雪之后,這種痛苦的煎熬,就一直在折磨著他。
柏凌風,對于他來說是無辜的,除了好友,更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雖然他是無辜的,自己怎么怪也怪罪不到他的頭上,可是他就是無法面對他。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愛的那個人,是柏凌風,陸飛揚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想要狠狠揍他一頓。
真是沒用,心里苦笑著,他上前將她抱起來,捧著她雪白的臉蛋,望進她眼里的濃濃苦澀,強硬地命令道:“許漫雪,你要記住,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你的所有除了我,再沒有別人,知道嗎?”
他憑什么那么霸道?一股怒氣突然涌了上來,“你是我的誰?”眼里是不馴的驕傲,她,又是那個渾身冰冷的女人。
“是嗎?”他也回她冷冷的一笑,大手直接扣上她脆弱的私花,“要不要我再證明一次,我是你的誰?”
對她,可以心疼可以寵愛,可是,該堅持的、該強硬的,他也決不妥協,看來事情又回到最開始的那一點了。
“許秘書,宇際的案子,總裁的指示下來了嗎?”
“還有南部的開發案,目前工程部的人都在等著。”
“上季度研發的新藥品,市場調查分析報告出來了嗎?”
“許秘書……”
一上午,電話接個不停,郵件收發不斷,再加上各部門來人的接連請示,讓秘書室忙到一個極致。
開陽企業的三十六樓,一直都是企業的神秘所在,大家從來都不敢隨便亂闖。即使,柏凌風一年當中其實也沒有多少時間在這里,可是長久以來的積威難消,所有的職員包括高級干部,都視這里為禁地,有什么要請示的,全部都在樓下等著總裁的專任秘書許漫雪小姐下來一股腦地趕緊匯報。
三十五樓除了一間寬闊的會議室外,其余的空間全留給了秘書,許漫雪帶著三個助理秘書,整天在這里處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只有柏凌風回臺灣期間,她才會上到三十六樓去工作。
許漫雪一遍用PDA發送郵件,一面用藍牙耳機與歐洲的分公司聯系。腳下的步子并沒有因為無數的人圍著她發問而停下來,“對,就是那份分析資料,你馬上發過來,我等著要!币幌蚱D澀難懂的德語從她嘴里說出來,就如同音樂般動人好聽,如果忽略掉她臉上的冰冷之氣的話。
按掉電話之后,她轉過身來,望著那一群等著她開金口的人,“宇際的案子,總裁今天早上有電話過來交待,可以實施,不過成本太高,要再降。”
“是”,得到答案的人心滿意足的走了,“南部的開發預案,預算上出錯了,重新再做!边@種低級的錯誤,不必上呈給柏凌風,直接在她那里就可以槍斃掉。
而她唯一的一次私心作祟,到現在她的心還是很不舒服。輕輕搖了搖頭,甩開心里涌起的復雜感覺,“至于市場的調查報告,我剛剛已經傳到各個部門的郵箱,馬上作出方案來!
很好,不到五分鐘,將這些問題多多的人,一個一個全部俐落地打發掉,一轉身,一大束的鮮花出現在她的眼前,“這又是什么鬼?”冷冷地質問聲,從她嘴里吐出來,一粒一粒如同冰珠子一樣,凍得送花小弟一個冷顫:“許……許小姐,你的花……”
嗚,好可怕,人家他也不想的好不好?這個許小姐,人漂亮得惹火,不時就有人上他們家花店來訂花送給她,兩個多月下來,他想不認識這個小姐都不行,特別是,這么美又這么冷的女人,只怕見過的人都忘不掉吧?
而且,剛剛好他家花店在這公司附近,那些個追求她的男人,好死不死大部分都會去他家訂花。這年頭,經濟不景氣,錢歹賺啊,他想推都難。
許漫雪看著那一大束囂張的紅玫瑰,嘴角勾了勾,再看看那個已經快要縮到地上去的小弟,不想為難他,拿過筆來簽字,收過花再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那束愛情的宣言就這么干凈俐落地掉入垃圾桶內去安息,哭訴著它的遇人不淑。那、那可是今天早上剛剛空運過來的頂級玫瑰呀,送花小弟心痛地望著那被玉手摧殘的花束,心在滴血。
“不還不走,是等我請你嗎?”許漫雪望著他,一臉不耐,女王的氣質表露無遺。
小弟一步三回頭望著那躺在垃圾桶里哭泣的玫瑰,腳步卻飛快,誰要他一看到這個開陽企業的冰山美人,就怕得要命呢?
又有電話進來,許漫雪看了看手機,按下通話鍵。“漫雪”低低的帶著幾分邪氣的男性嗓音從耳機里傳來,還附送幾聲自以為瀟灑的笑聲,“喜歡我的花嗎?”
“我想垃圾桶比我更喜歡它!笨焖俚赝就庾呷,她忙得要死,卻有一堆人在那里爭先恐后地擋她的路,“還有,請叫我許小姐,謝謝!
一個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硬釘子,某男摸了摸鼻子再接再勵。“……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沒有!”“啊?”這次不是釘子,而是超級大鐵板!
“陳總,關于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已經告一段落,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業務部咨詢,以后如果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我看不必再聯系了,”啪一下按掉通話鍵。
她是總裁秘書,負責處理一切跟柏凌風有關的事宜,公事私事都囊括在內。不過,卻并不包括陪酒賣笑,柏凌風也不需要她做這一點。對于那些別有企圖的人,她一向都不假言辭,反正冷言冷語,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下場就是,不到一個月,冰山美人這個封號,從紐約總公司一路漂洋過海跟著她來了臺北分公司。不過她一點也介意就是了,反正別人怎么看她,她從來也沒有在意過,而她唯一在乎的那個人,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她。
努力拋開心里隱隱浮起的陰影,她舉步準備往外走,卻突然停了下來,微微地瞇著眼,望著那個十步之遠的男子。他一臉的似笑非笑,很明顯,剛剛她打發那些人都被他看在眼里了。心里無力地暗暗嘆氣,她少算了一個人了,目前所有的麻煩中,最讓她頭痛得正是
他,陸飛揚。如果,能像打發別人一樣將他打發掉,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