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小老百姓們睡覺還是睡得非常安穩,夜夜笙歌的夜店咖依舊在夜店狂歡不休,只是巴西翌日的早報新聞上面多了那么一則讓知情人士震驚的新聞:某位神秘大人物位在郊區的豪宅遭到不明恐怖份子先以電磁脈沖槍毀掉半徑一公里內所有信息類武器,讓所有系統為之癱瘓,又埋設數量驚人的炸藥,幾乎將豪宅夷為平地……
巨大的爆炸造成死傷嚴重,政府部門也在第一時間逮捕了從床上狼狽逃出來的軍火商……
“這是你們做的?”看了半天新聞,從小電視屏幕中回過頭來的白雪白看著正在打包行李的三個男人,嘴角抽搐。
“是啊!比齻男人對看一眼,接著關飛天不淡不咸的坦白承認。
“在我昨晚睡著的時候?”
“啊!
“這么冒險,而且還是犯法的!彼砩狭鲃拥恼x因子冒了出來,“要是一個不小心,你們都會有事情……要是剩下我一個人怎么辦?”她不敢繼續往下想,忍不住環抱起了自己的雙臂。
“我們不都好好的回來了?”本來就沒打算要讓她知道,想不到她還是注意到了這則新聞。
“要是有個萬一,不可以,我不能想萬一……你們這么魯莽,要是有個萬一,我真不敢想,又不是在拍電影……我要你們答應我,以后不可以了,再也不可以這樣!彪m然已經是事后的驚嚇,可是想到那種驚險場面,她不只語無倫次,更心有余悸的忍不住要冒火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再有了。”關飛天環住她,輕聲安慰。
“你保證?”
“我向來說話算話!敝挥兴也幌嘈潘。
“好吧,我也是!碧焓雇督档煤芸,他是墻頭草沒錯。
“事情做都做了,安全的把你救出來,還羅哩巴唆的……”關飛行可不吃她那一套,可是一看見他哥的眼神,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迫于惡勢力的轉彎了。
“知道了、知道了,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對不對?”
可是這么說又好像哪里不對勁,什么屋檐下,那房子可是他哥哥的耶。
女人吶,麻煩的東西!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吧?”轉憂為喜的人兒如今迫切的希望回家。
“這個啊……這幾天可能還不行,反正我們都出門了,你就陪我回一趟坎城怎樣?”
“法國啊……”她拉長了聲音,遲疑了下,不說話了。
法國啊,浪漫之都,從來都只有在電視雜志上看過,真要能去一趟,啊,這輩子也就值得了,派出所里的同事一定會羨慕死……慢著,慢著,從巴西飛法國,再從法國飛臺灣,那得花掉多少時間,她有時間可以這么浪費嗎?
“怎么,有問題?”他蹲下看著她的眼。
“你別誤會,我不是不去,只是我莫名其妙不見,都過了那么多天,派出所一定鬧翻天了,我都不敢去想那個后果,我覺得我還是先回去交代一下會比較好!
不論怎么說她都還是個公務員,更慘的是在執勤中失蹤,現在人又好端端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向長官們解釋自己的行蹤?
她想得頭發都快掉光了,還是不知道要怎么辦。
她要是坦白招供,說自己被不明人物綁架,綁到了巴西,又被幾個英雄人物救了出來,長官會不會送她去精神病院?
……也許在飛機上,她可以想出一套比較完善的謊話來。
“我要出門的時候打過電話給你的長官,替你請了長假!陛p撫她因為擔憂皺起來的眉頭,關飛天淡淡的說。
“我沒有去簽假條也行?”
“行,我用的是你未婚夫的名義!痹偌由嫌辛θ耸康拇螯c,正確的名稱是關說,事情也就可大可小的過去了。
至于那個有力人士是誰,胖子幕后的Boss……這么好的棋子不利用,實在浪費了,何況只是勞動他打個電話而已。
“真的?”她捏捏自己的臉,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天下的好事都讓她碰到了是嗎?
抱著他失而復得的珍寶,關飛天笑得溫柔。
法國?坎城
他們一行人來到坎城的時候是老海德賽接的機。
他是個高大、有著一頭白發的男人,替他們搬行李的時候大氣不吭一聲,結實的肌肉教人嘆為觀止。
一臺桑塔納就把幾個大男人全部塞了進去,沒有誰有怨言,就連一向意見最多的關飛行也安靜無聲。
“超載是犯規的!卑籽┌淄低道岁P飛天一把,小小聲的說。
“我家,人在外面的時候杰森最大,回家,就聽老媽的!彼麗蹜z的摸摸她的頰,有時候他真喜歡她這點小古板。
“喔。”她有點明白關飛天的個性是像誰了,在外面,大家都得聽他的,回到家,他聽她的。
原來是家教!呵呵。
車子離開機場,順著平整的車道進了市區,看到的是一排排高大的棕櫚樹、藍色的大海。
“你們來的不是時候,五月一年一度的國際電影節剛剛過去!苯苌е鵁煿,一手靠著車窗,漫不經心曬著明亮的陽光,可知父莫若子,只有關飛天發現杰森的眼角余光是對著白雪白的。
他在審視自己帶回來的女孩。
坎城位在法國東南部,瀕臨地中海,溫和的氣候和秀麗的風景,典型地中海的風光,迷人的海灘,使它跟鄰近的兩個大城市并稱為南歐三大游覽中心。
尤其每年一度的國際電影節更使得這座小城聲名大噪,每年成千上萬的電影工作者、片商、影迷和游客都云集在這里,幾乎是名副其實的電影城了。
關飛天的家是一幢白色樓房,精巧、典雅、迷人,門前迎接他們的是開得燦爛的火紅玫瑰。
站在花壇前面的是關飛天的養母,一個窈窕、美貌依舊,笑起來卻有副驚天動地嗓門的女人。
她熱絡的招呼他們進了小白屋的門。
寒暄后,怕她旅途勞累,關飛天的養母把白雪白帶進了她未來要暫住的房間,關飛天則和他那高大卻不見年紀的養父關進了書房。
那天,直到夜晚用餐的時候,關飛天才又出現。
“胖子呢,他不跟我們一起用餐嗎?”白雪白問他。
“你看到他了?”
“他在我們后面搭出租車來的不是?”難道她看錯了?她的視力可是超好的啊。
知道沒瞞過她,關飛天淡淡的說道:“他拿到他想要的東西,當然要趕緊回去交差,那種燙手山芋早點回去它該在的地方,對誰都安全!
至于“那東西”是怎么到了他養父手上的,這對以前以“神偷”出名的老男人來說,順手牽羊是他唯一的壞習慣,不過,真要對他說教,則是一點用也沒有,他只會用一雙迷人的眼睛睨著你說:不值錢的東西要他偷,他還看不上眼。
在坎城的每一天,杰若琳總是帶著白雪白喝下午茶、種花、串門子,教她烤餅干、蛋糕,尤其最愛拿著關飛天兩兄弟的居家生活照炫耀,那眉飛色舞的神情里,有著母親對兒子的疼愛和憐惜。
白雪白在那里看見了少年的關飛天,那個她本來無從認識、過去少年時期的關飛天。
她對杰若琳感激萬分。
至于男人們根本是玩瘋了,每天一條泳褲,帶著墨鏡、滑板、烤肉架就能在海上玩上一整天不喊累。
也許是過得太快樂了,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半個月過去,她心滿意足,和關飛天家人的感情與日俱增,但是她想家了,想念那個只有她跟關飛天兩個人的家。
依依不舍的杰若琳差點在機場紅了眼眶,白雪白也承諾會再回來看她。
再度啟程,幾天后,一行四人終于回到了沿海的小城。
三個男人回到家哪還有半點英姿煥發的模樣,一個一頭鉆進計算機室看他的愛妃去,一個吹著口哨扒光身上的衣服,上樓去曬日光浴,最后剩下她跟關飛天。
“呵,剩下我們兩個人呢。”
“真好。”由衷的。
這一陣子身邊的蒼蠅實在太多,他好久沒辦法跟她細細溫存,現在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他要對她做這個,做那個……回到家的感覺真爽!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鏘。
有什么東西被打破了。
不是被以往熟悉的汽笛還有海鷗聲叫起床,還在調時差的人們半夜被某種詭異的聲響驚醒,僅有的瞌睡蟲被拋過墻了。
“不是叫你小聲一點,要是讓那個人知道我們躲在這里,看他怎么對付你!”威嚇的聲音低低的,卻有股掩不住的顫抖。
“我……手滑,不是……故意的……嗚……”看了眼摔在地上的玻璃杯,被兇了的小家伙想忍住哭,眼淚卻不肯配合,和鼻涕混在一起,再用手一抹,變成一只大花貓了。
“好了,不要哭,哥哥會保護你的,你看我有面包喔,趕快吃一吃,好睡覺了!
黑暗里,一塊已經縮水干癟的面包遞到小男孩手里,他肚子餓得咕咕叫沒錯,可是,現在就把面包吃掉了,那明天呢?
忽然,燈光大亮——
“啊……”
兩個骯臟的孩子往角落一縮,突如其來的燈光刺得兩人的眼睛睜不開,大的警覺性高,霍地站了起來,把弟弟護在后面。
關飛天、白雪白并肩站在樓梯口。
“小純,阿宇?”她很錯愕,這兩個孩子不只瘦了一大圈,衣服褲子也臟得不象樣,最可怕的是臉上、胳膊上到處是瘀傷。
阿宇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臉上并沒有什么喜悅的神情,拉起了還坐在地上的小純道:“我們走!”
“不要走,阿宇,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心疼極了,怎么才多久沒看見,這兩個孩子又變回最原先的樣子,甚至更糟了。
回應她的是無聲的冷漠抗拒。
“我來跟他談吧,你去廚房找看看有什么吃的,我看他們兩個都餓壞了!标P飛天摟摟她的肩。
她不放心的往廚房走去,臨走前看見小純不安的抱著哥哥的腿,心里一片惻然,這兩個孩子在他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離家那么久,老實說家里也沒什么存糧,最后,白雪白還是從柜子里找出沒有開封的面條,搜刮了后面菜園子的青菜,總算煮出兩碗湯面來。
她很快把煮好的湯面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