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云錯愕地看著她脫出自己的懷抱,淺施一禮,轉身便要出門。
當即顧不得其他,他直接拽住她的胳膊,很是惱火地瞪著她,“不許走!弊哉埾绿靡簿土T了,眼下竟要把他拱手讓人?她究竟將他置于何地?
任盈月抬起下巴直視著他,道:“我此時留下,立場太過尷尬,相爺莫要為難盈月!弊约旱穆闊┳约翰缓煤媒鉀Q,憑什么來生她的氣?
“便是為難又如何?”他大怒。這時候棄他而去,她真要與他一刀兩斷不成?
她不慌不忙的堅定答覆,“恕難從命。”
“那就試試!彼粋抄手將她打橫抱起,直直地朝床榻而去。
任盈月驚異地睜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怒火高熾的他。
用力將人捧起厚重的床褥上,下一瞬,他便壓了上來。
她呆住。
長公主也傻在當場。
衣帛撕裂聲帶回兩人的神智。
“陸朝云你住手!
“你們——”
陸朝云一邊撕扯著妻子的衣物,一邊陰冷地道:“公主若是想看,臣也不介意當眾行房!
長公主臉色煞白,捂著嘴,淚水無聲滾落,然后腳步踉蹌地奔出。
“你瘋了,住手……”
“我是瘋了!睖匚牟辉,此時的陸朝云一身的暴戾,雙手用力一扯,她雪白的胸脯便暴露在空氣中。
報復似的,他驀地低頭,在一座雪峰上狠狠咬了一口。
任盈月大痛,伸手推拒。
他卻死死咬住,同時趁機扯落她的羅裙,伸指深入腿間幽谷,用力探插。
“松口,疼……”
他從她胸前抬頭,唇間帶了血色,緊緊地、狠狠地盯著她。
心頭一驚,任盈月看著他一點點壓過來,一時無法出聲。
“你也知道疼了?但這點痛遠不比真心被人踩在腳底下!”他用力分開她的雙腿,腰身一挺,兇狠地進入她,“你是我的娘子,為什么要拒絕我?為什么要將我往外推……”
她被他癲狂的動作撞得有些暈眩,伸手想失措,卻被他用力將手箝制在頭頂,心里不禁長嘆了口氣,看來他這回是真的動怒了,這么不管不顧的,簡直都斯文掃地了。
紅燭燃燒的內室,床帳高掛,兩條赤裸的身影交疊,粗重的喘息著破碎的呻吟,床下是凌亂殘廢的衣物。
在他幾番肆掠之后,任盈月像一攤春水般癱在床上,杏目微闔,四肢酥軟,腦中仍有幾分暈眩,懶懶的一個字也不想說。
此時的陸朝云褪盡一身的暴戾,又是一派溫文儒雅,兼帶上幾分邪氣,緊貼著她玲瓏的嬌軀,噙著饜足的笑,手指在她曼妙的胴體上流連撫弄。
“月兒生我的氣了?”
她握了下拳頭,別過頭。
陸朝云聲音中含了幾分歉意,“是為夫孟浪了,還望娘子包涵二一!
她沒作聲,只是腰腿間的酸疼讓她忍不住蹙眉。
他湊過去輕輕地幫她按壓酸疼的腰,繼續軟聲好語,“也是娘子太惹我生氣,否則我不會如此失了分寸,這次總是力道太過,還望娘子恕罪……”
半晌之后,就在陸朝云以為她已經睡著時,任盈月輕輕地說:“以后,別這樣了!彼龝滩蛔〕鍪值,到時候只怕受傷的就是他了。
他用力摟住了她,保證道:“不會了!
“再這樣就真的不讓你碰了!
陸朝云聞此話心花怒放,用力扳過她的身子,“此話當真?”始終是將他放在心上,不再一味抗拒躲避了。
任盈月伸手推開他的臉,不語。
她到底拿這廝怎么辦?無賴、癡纏,她越是抗拒,他越是打死不退,讓她只能豎白旗。烈女怕纏郎,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唉。
***
翌日,皇上便召了陸朝云過去。
“逸風啊!
“皇上!
“你就不能忍忍嗎?”皇上忍不住嘆氣,“你這樣讓朕很為難啊!
一邊是一母同胞的皇妹,一邊是自幼的伴讀如今的重臣,夾在中間,他是左右為難?v容了妹妹,又不好強壓臣下;維護了臣下,又難免要受胞妹埋怨。
“皇上,臣也只是血肉之軀!
“朕這身體也不知道還能拖過幾日,實在不想被容華那丫頭三天兩頭的哭訴折騰。”他停頓了下等呼吸勻了,才繼續說:“咱們不只有君臣之誼還有同窗之好,便是做為朋友,你也不能不幫朕擔待二一。”
陸朝云肅身而立,沒開口。
皇上幽幽道:“還是送任小姐出宮吧。”
“臣遵旨。”
“你放心,朕既然答應你不會下旨賜嫁容華予你,就絕不會食言!
“臣知道!
“朕所托之事,希望你也不要辜負。”
“皇上放心,臣絕不負所托!
皇上點點頭,“你去吧!
“臣告退!
不久,當太子到御前哭訴太傅將師娘搶走時,皇上終于明白某人何以那么干脆的答應送人出宮。
逸風,愛卿,陸朝云,朕的丞相,你真不是好人吶!
那個時候,任盈月已經坐著轎子出了宮門在回任府的路上。
雖然陸朝云很想將人直接帶回丞相府,但如今名不正言不順,御史千金成為下堂婦京城早就人盡皆知,他只能恨恨不已地送人回娘家。
小姐下轎入門,任府大門便毫不客氣地當著當朝丞相的面重重地合上了。
陸朝云用力握了下手中的摺扇,輕哼一聲,轉身上轎,回六部官署。
給母親請過安之后,任盈月便回了繡樓。
讓紅袖打了熱水凈身沐浴,再換過干凈的衣物,她就上床補眠了。
夢中各種影像交雜,最后竟是一身冷汗的醒來。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竟迷迷糊糊地睡去大半天。
半倚在床頭,她沒有叫紅袖進來服侍,只是靜靜地透過窗戶望著灰沉的天邊。
不知過了多久,前面有酒宴喧嘩之聲隱約傳來。
任盈月不由得蹙眉。今晚父親在府中宴客?
“紅袖!
很快,紅袖便推門進來,“小姐,你要起身嗎?”
“給我端水凈面,再拿些吃的進來,我就不起身梳妝,反正已經晚上了!
“好的,奴婢這就去準備!
任盈月趿鞋下地,任由長發披散在身后到窗前站定,舒展一下四肢,掩唇打了一個呵欠。
果然睡一覺起來舒服多了。
伸手在左胸按了下,抿抿唇,眼中閃過懊惱。那個男人簡直就是禽獸,竟然咬得那么狠。
面上漸漸發燙起來。那人床上床下儼然兩種作風,斯文與禽獸一體兩面。
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右手食指與拇指摩挲著自己腫脹的唇瓣,垂眸無聲而笑。
他既然不肯放手,那么就一起終老吧。
仔細想想,他其實也挺不錯,倒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
不多時,紅袖便將洗臉水和飯菜都端了進來。
任盈月洗著臉,紅袖則將飯菜擺上桌。
“小姐,”她遲疑了下,“相爺在府上飲宴。”
“爹今晚宴請同僚?”
“嗯!
她沒有再說什么。
紅袖見自家小姐一臉平靜,想了想也沒再說什么。
只是等到深夜,一身酒氣的陸朝云叩門而入時,紅袖驚得不知所措。
“相爺……”
“閃開!彼贿吶嘀约旱奶栄,一邊揮開欲攔阻自己的丫鬟。
“相爺您喝多了,奴婢送您回客房歇息吧。”
“我就睡這里!
“不行啊,這是我們小姐的閨房!
“紅袖,你去睡吧!睒巧贤蝗粋鱽砣斡碌脑捯簦t袖猶豫了下,還是聽話的退下了。
沒了人攔阻,陸朝云便身形微晃地上了樓。
“娘子!币豢吹綘T光下的佳人,他便勾起了唇線,漾起一臉的溫柔。
“怎么喝這么多酒?”
他將人摟入懷中,笑道:“好不容易才把岳父他們全擺平,如今要與娘子一會實在麻煩!
任盈月也不禁跟著笑了,倒了杯水給他。
“娘子!
“嗯。”
“你今天真奇怪!
“有嗎?”
“有,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服侍我呢,我這一刻才有你拿我當丈夫看的感覺!
他趴在她的耳邊,呵了口氣,嘻嘻笑道。
她目光復雜的看著他,輕輕啟唇,“逸風!
“嗯?”他神智有些迷離的抬眼看她。
“以后不許你納妾!
“好。”他爽快答應。
“不許再有別的女人!
“行……”
“食言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娘子,你這張小嘴一開一闔的,我眼睛都快花了……”他低頭堵住她的嘴。
次日,酒醉的陸相沒能爬起來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