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甫靳也上了床,她忍不住挨在他身邊,一手還摟著他的腰,覺得自己被這樣關心疼寵著,實在幸福。
“靳哥哥,你會一輩子都對袖兒這么好嗎?”
“傻瓜!怎么問這種蠢問題?我已經娶你為貴妃,只寵你一人,難道這樣還不能證明我對你的心意嗎?”
“可是……”一想到住在別的其他貴妃子,雖然從未入過皇甫靳的眼,但夜楚袖心底仍舊有些抑郁。
她承認皇甫靳寵她愛她,把她當珍寶似的捧著,為了怕她多心,他甚至從來不在她面前提別的貴妃子一句。
但她們畢竟在名義上都是他的妻,她現在雖得寵,卻不代表一世都得寵。
心底對這現況感到憂郁,卻又不能改變什么。
“你在意那幾個女人?”
皇甫靳又怎么會不知她的心思,見她不再吭聲,忍不住嘆息!鞍Γ∧切┒际歉富时浦⒌,絕非我的本意,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他知道她對愛情有多自私,容不得自己喜歡的人眼里再有別人,雖然他也在盡力補償她,但他終究是瀛國的太子,有朝一日,將成為瀛國天子,歷代以來,皇上身邊女子無數,他能做到專寵,難道不就是對她的垂愛嗎?
他們兩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是那些女子沒法比的。
而她不但聰明乖巧,更是對他體貼入微,事事為著想,就連一件袍子都要熬夜替他補好,這樣的女子,要他如何不愛?
想到這些,他便覺得窩心,恨不得將所有最好的東西統統送到她眼前。
“好了袖兒,別想太多了,若有朝一日我登基做了皇上,就立你為后,再將你這慈云宮修建成后宮中最華麗、最漂亮的宮殿,里面擺滿你的字畫。若你懷了我的孩子,我便立他為太子,一生一世只寵你,以及你的孩子,這樣你還不放心嗎?”
窩在他懷里的夜楚袖哼了哼!叭裟愕腔隽嘶实郏瑒e的女人也會懷上你的孩子。”
“傻瓜,我只要你生的孩子,別的女人生的,我都不希罕,再說……我也不會給別的女人這個機會!
“噗嗤——”原本還撒嬌任性的夜楚袖驀地笑了出來,從他懷中仰起粉嫩的小臉。“靳哥哥今晚說的話是真的?”
他也含笑的看著她。“真的!當然是真的!
說著,一把將她壓在身下,輕吻著她的小嘴!八孕鋬骸瓰榱嗽缧⿲崿F這些愿望,咱們也該做點什么才是啊。”
“靳哥哥,好癢……”
皇甫靳此刻睡意全無,一顆心,全被懷里的小東西勾了去。
外面的彩琳輕輕將門板關上,聽到屋里傳來嬌吟聲,不禁掩嘴偷笑,悄悄轉身離開。
同年六月,皇帝駕崩,太子皇甫靳繼位,登基時年僅十七歲。
坐上皇位之后,他立即做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先是將朝廷里的工部、吏部、刑部做了大規模調整。
又連續增加了數十道新律法,有免賦稅、赦天下、增加農民土地面積等等。
瀛國百姓因此自然對這位新任皇帝愛戴推崇。
他又從新科狀元、榜眼、探花里選了一批年輕人從政,為朝廷帶來一股新風氣。
于此同時,突厥造反、朝廷內惡勢力趁機坐大,也都被一一鏟除。
他登基后忙于國事,忽略了夜楚袖。
他曾經答應過夜楚袖自己當上皇帝便立她為后,但因為她一直未產下子嗣,群臣反對,以及一些祖例限制,因此耽擱了下來。
夜楚袖深深了解他的苦處,也知道他為了能讓自己得到后位,付出過不少努力,因此她體諒的不在此刻增加他的煩惱。
皇甫靳雖然受被百姓支持,但朝廷里,畢竟仍有一部分老臣對他的一些做法持反對意見。
盡管處理國事嘔吐不是生手,但一邊要安慰那些老臣,一邊還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對于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來說,仍舊有些吃力。
他太忙于國事,倒忽略了后宮之爭。
虞貴妃自先帝駕崩后,便榮升為虞太后,為了讓自己的后宮之位更加鞏固,加上夜楚袖一直未產生子嗣,群臣反對立她為后,她提議新帝再納妃子。
皇甫靳雖無心也無意,但朝中臣子多是虞太后的眼信,加上那些老臣也紛紛上奏,迫不得已,他又選了八個貴妃子進宮,其中包括虞太后的侄女,相爺之女——虞小蝶。
虞太后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試圖利用侄女來魅惑皇上,若有朝一日虞小蝶懷上龍種,她在宮里的地位就更加顯貴、穩固了。
皇甫靳另立妃子,夜楚袖嘴上雖沒說什么,但心底仍是在意的。
她仍得皇上寵愛,但也許將來某一天皇甫靳會嫌她人老珠黃,另尋新寵。
皇甫靳了解她的心思,出言安慰她好多次。“袖兒,你又何必在意那些女人?朕從頭到尾喜歡的只有你,選她們入宮,無非是種政治手段,你自小也算在宮里長大,怎么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慈云宮依舊是從前的慈云宮。
夜楚袖依舊是從前的夜楚袖。
只不過,總感覺有什么不一樣了。
天性敏感夜楚袖,雖然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但她到底是個女人,想到自己深愛的男子并非她所獨有;心里如何能安穩。
近些日子又常聽聞虞太后三番兩次帶著她侄女趁著皇上不在慈云宮之時要求見駕。
皇上都沒有反對,更有幾日,他沒來慈云宮就寢,隔天,他只派人來說國事太忙,和臣子留在自己的寢宮商議事情。
好吧!畢竟他是一國之君,就算它有再多不滿,只得忍下。
可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積累下來,心中自然是有怨氣的。
當初的誓言,早已經被遺忘,她現在與皇甫靳之間,也不若從前那么親昵。
以前叫他靳哥哥,現在不得不改口稱他為皇上,而且還要自稱為臣妾,有朝一日,“她會不會也像歷史中的那些嬪貴妃,一朝受寵后,便落得獨留冷宮的下場?
“袖兒,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近來國事太多,他回宮休息都已經是一種奢求,偏偏袖兒還時不時露出一臉哀怨,讓他見了更加心煩。
“臣妾沒有胡思亂想,只是……幾天前爹爹來信,目前正在九華山,所以臣妾想上山陪住幾日,我們父女已經有許多年都不曾相聚了……”
話未說完,就見皇甫靳的臉色一冷!吧仙脚阕?袖兒,你可知你現在是什么身份?你是皇貴妃,今非昔比,豈能說出宮就出宮?”
想到她要出宮,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直覺認定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躲開自己,甚至不再回來,口氣不覺加重幾分。
一見她神情落寞,又覺得剛剛自己的口氣不好,他壓下心底不悅,好聲哄著。
“袖兒,若想見你爹,不如朕派人宣他進宮,與你小聚幾日如何?”
“臣妾只是隨口一提,若出宮不合禮法,臣妾不去九華山便是了。”
“袖兒倒是越來越貼心了!
見她妥協,皇甫靳一把拉過她,就要吻上去,卻不料遭夜楚袖偏過頭拒絕。
“皇上,臣妾今天身子有些不適,若皇上累了,就早點躺下歇息吧。”
她最近胃口不好,又時常嘔吐,若是沒有猜錯,怕是有了喜脈,本想找爹爹要些保胎藥丸。
原想親口告訴他這個喜訊,但這些日子以來,皇甫靳經常忙得不見人影,好不容易見了面,她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的拒絕,卻讓皇甫靳誤以為她是在向自己耍性子。
若是以前,他會好生勸慰一番,但最近太多事情令他心煩意亂,本想在她這里尋些安慰,卻不料硬生生遭到推拒。
當下,他心頭一火,臉色也沉了下來。
“既然你身子不舒服,朕便不多打擾了,你好生歇息!
說完,也不理會一副欲言又止的夜楚袖,他憤怒地甩了袖子,
離開慈云宮。
沒看見背后那雙大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愁。
靳哥哥……從前你見我身子難受,必會憐惜安慰,可如今連一句安慰都沒有。
她露出苦笑。是情斷了,你已不再為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