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曬得好紅,明天可能會脫皮!彼钢杆t冬冬的小臉,穿著T恤和短褲的她,不再像高高在上,惹人厭的大小姐,看起來順眼多了。
“噢。”她再倒了些水在掌心,拍臉降溫。臉頰有些刺痛,明天肯定會變丑,但管他的,反正她從來都不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偷瞄神清氣爽,帥氣逼人的阿宅,他好厲害,不論什么時候見到,他總是充滿自信,多希望她能像他擁有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扛的氣勢。
“你怎么會來?”清晨時,他丟下氣呼呼的她自行離開,本以為今天不會再見到他,沒想到他會神采飛揚的出現。
“路過。”清晨他載著魚貨進入“翟”的廚房,迅速處理,使魚貨保持鮮度,好供應投宿客人享用,在處理魚貨的同時,又處理其他需要長時間熬煮的湯頭,在廚房忙進忙出,早餐備好上桌前,一刻不得閑,等客人用完餐直到退房,都要確保客人獲得最好服務。
“翟”是他的夢想、心血以及驕傲,絕不容許這塊招牌染上灰塵。
“翟”所處的地理位置就在路底,他每天要走這條路好幾回,現下之所以出現,并非真的路過,而是清晨丟下她,有些良心不安,于是特地撥出休息時間,過來查探情況,若需要協助,他愿意幫她。
允晨狐疑地瞅著他,心想這家伙未免也太常路過了吧?突然她靈光一閃,好奇追問,“莫非你是廚師?”
“對!彼p手叉腰,慵懶迷人。
“哈,我知道你為什么會一直路過我家了,你是‘翟’的廚師!”終于找到答案,她開心拍手。
“……可以這么說!钡灶s线t疑三秒,沒說他正是“翟”的老板。
“想不到你會在‘翟’工作!薄暗浴笔潜幻窐浒鼑,古色古香的日式建筑,聽說花園里的茶花也是一絕,每天最多接待十五組客人,要入住得提前半年預約,遇到梅花與茶花盛開的季節更是一房難求。
她還住在這里時,那座擁有廣大庭園的日式建筑閑置無人居住,不曉得地主是誰,再回來已成知名民宿。
“很奇怪?”他挑眉,對“翟”有意見,等同于對他有意見,他倒要聽聽她的說法。
允晨食指點在頰邊,偏頭想了下,“仔細想也沒那么奇怪,你看起來根本不像坐辦公室的上班族!彼玬an,不論她怎么想,就是和辦公室格格不入。
他性感低笑,確實從來不曾想過要安安靜靜坐在辦公室,他喜歡走來走去,親臨現場。
“你對做菜很有興趣?!”擁有一身好廚藝的帥哥,更容易讓女人怦然心動,她發現她的視線超級容易被他吸引,而他的笑聲,太容易讓女人意亂情迷,簡單說,只要他愿意,便能將女人迷得團團轉。
翟睿笙輕松倚墻,雙腿交疊,“以前我蹺課打工都是在廚房當學徒,從洗菜、切菜做起,當時只想著賺錢,怕丟了工作,所以盡量做得又快又好,久了,就做出興趣,跟在總鋪師身邊偷師,學了不少技巧!
當年的小學徒窩在廚房,不論切到、燙到或是被罵,皆悶不吭聲,總鋪師看在眼里,確定他有心學習,才愿意傾囊相授。
他侃侃而談,瞬間分神到她豐潤的紅唇,是光線的關系嗎?否則怎會覺得她的唇看起來特別誘人?
“你拿手的料理是什么?”允晨雙手環抱小腿,仰望在陽光下特別耀眼的男人,喜歡他述說過往的嗓音,低沉帶有磁性、起伏的語調似有若無地撩撥女人。
他漫不經心調整了下棒球帽,“無所謂拿不拿手,我都依照當天采買到的食材去料理,讓客人吃到最新鮮健康的食物。”
他說得輕描淡寫,沒講出能夠唬人的大菜,可從他身上所散發的滿滿自信,不容小覷,畢竟許多部落客和網友對“翟”的料理贊譽有加,絕不是隨便將食材丟進鍋子里煮這么簡單。他從國中就開始學習料理,她則是遵照媽媽的要求,當負責讀書的資優生,國中時會燒開水就覺得很了不起,上大學會煎荷包蛋,便驕傲的想昭告天下,現在的她,會看Google來的食譜,做些家常料理,她的廚藝跟他比,簡直丟人現眼。
再來她家一堆急欲翻修的地方,她的積蓄只有八十萬左右,能省的都要自己來,可她曾在旅游雜志看過關于“翟”的報導,古老的日式建筑搭上日式庭園,讓人不用出國,就有置身于日本的&,金燦陽光灑落在擦得光可監人的木頭地板上,透著寧靜與禪意,她看了都想預約入住。
縱觀下來,她家憑什么跟“翟”比?特別親切的服務?
翟睿笙突地拿下棒球帽,彎腰為她戴上,讓她不至于曬得更嚴重,輕松笑問,“你干嘛一臉愁云慘霧?噴漆不是都除掉了。”
完蛋!阿宅突來的貼心,教她的心臟有那么一瞬間停止跳動,不由自主屏氣凝神,害羞的藉由調整帽檐的動作,掩飾唇角笑意,小聲說:“謝謝!
他對上她的眼,深邃黑眸更加閃耀,屈起指關節,輕敲她的頭頂,“你還沒回答!
允晨抬起雙手護著頭頂,害羞低頭,“除了被噴漆,我也是有其他煩惱!卑⒄瑫粫l現她陶醉在他不經意的小動作?他的帽子帶著好聞的男性氣味,讓她的耳朵和臉頰都變得好熱,她的臉是不是更紅了?
悄悄把雙手移到頰邊,碰觸,好燙!為了不被發現她深受誘惑,她佯裝無事,抬頭微笑。
嬌憨中帶著倔強,不再死板不討喜,誘發柔情,他忍著不揉她的頭頂,此刻的她,透著迷人氣息,特別是她的唇,一再引誘親吻。
stop!翟睿笙,停止腦中不當遐想,想些正經事!他雙手插在口袋,強迫視線放在大門,當個好鄰居,關心居家安全。“雖然是你家,不過你們已經很久沒回來,如果你打算住下來,要不要考慮找鎖匠?”
他不再盯著她看,令允晨悵然若失,狂亂心跳恢復正常,盯著腳趾頭,不再仰望教人失神的帥臉,“我早上已順便請鎖匠來換過了。”
其實阿宅人真的很不錯,即使她媽曾經很惡劣,還是好心提醒她該注意的事項,或許留下來,不如昨天認為的那樣黯淡無光,至少她遇到一顆光芒萬丈的太陽,就是阿宅。
“那就不會有什么問題。”梅香村是純樸的村落,鄰居守望相助,很少有住家遭竊的事件傳出。
他的可靠,讓她忍不住傾吐憂慮,“我家客廳被丟了不少煙蒂和啤酒罐,應該是有人偷偷闖進去,你想會是流浪漢嗎?”
翟睿笙蹙眉,篤定告訴她,“這附近沒有流浪漢,這些年我若經過你家門前,也沒發現有可疑人物出入。”
“或者是觀光客偷偷闖進去?!”她頭痛,究竟是誰在她家亂來?幸好沒有發現針頭或是保險套之類的東西,否則未免也太可怕。
“會留下來過夜的觀光客,通常都已經訂好民宿,你說發現不少煙蒂和啤酒罐,表示闖進的觀光客不僅一個或兩個,但人多一定會發出聲響,這段路常有人經過,不可能不被發現,門或窗有被破壞的痕跡嗎?”他替她排除可能。
她千愁萬慮的搖頭,“沒有,倒是發現客廳有一扇窗,應該是我們離開時忘了上鎖,所以出現腳印,奇怪的是,我家大門還是上鎖,不管進來的人是誰,應該都從那扇窗出入!
“看得出幾雙腳印嗎?!”
允晨偏頭想了下,不是很肯定的回答,“好像是一雙。”
翟睿笙揪緊的眉心,都可以夾死蒼蠅了,真虧她昨晚有勇氣睡在屋里!扒宓袅藳]?要不要我幫你看一下?”
不等她答應,他已不請自入。
“還沒清!边?咦?他就這樣進去好嗎?但她根本來不及阻止,連忙跳起,跟在他屁股后。
高大的阿宅進到室內,改變氛圍,似乎多了不少安全感,且有人幫忙拿主意,讓她不至于六神無主,她很想聽他的看法。
翟睿笙進到木頭地板掀起來并透著霉味的客廳,不用走到窗邊,就看見帶著沙塵,深淺不一的腳印,他低頭研究,“這人很閑,由這扇窗不斷出入!
“他?所以你也推測只有一個人?”允晨跟在他身邊轉,盡量避開腳印,讓他好好研究。
“或許,畢竟我是煮菜的,不夠專業,你要不要報警?”
她遲疑想了下,搖頭,“算了,屋內沒有任何損失,我也換了鎖,不管那個人是誰,應該不會再出現!
“還是要小心注意才行!彼环判牡奶嵝,拿出手機問:“你的手機號碼?”
允晨下意識念出號碼,有些呆滯,盡管嘴上說不用報警,事實上在不曉得對方是誰的情況下,她很難真正放松。
翟睿笙輸入,撥出,確定屋內響起鈴聲,才掛上。“若有問題,不管什么時間,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她苦笑自嘲,“好,我在村子里的生活還真是精彩,有人在我的墻上涂鴉,又有人入侵,希望是同一個人。”
“為什么?”
“這樣我就能確定,敵人只有一個,抓到便沒事,不用成天提心吊膽!彼е粗福嗨紝Ψ饺粽娴脑賮,該如何對付,而她有辦法面對抱持惡意的人嗎?
“梅香村的村民都很善良,不管再怎么討厭對方,都不會真的做出傷害人的事!彼鶡釔鄣拇迓洌幸蝗合氲绞裁淳驼f什么的村民,他們不玩陰招,教他即使到日本拜師學藝,仍忘不了這塊美麗的土地。
“嚴格說來,我也不曾傷害過別人!彼每鄲,好無辜哪。
看著垮下臉來的小女人,他取笑道:“據我所聽到的,除了你的臭臉和用鼻孔看人外,確實沒有其他不好的事!
允晨張大眼,聲音揚高,“這也算安慰?”
他忍住笑,堅定點頭,“是安慰。”
“哦,天哪,我感動得要痛哭流涕了!彼鋸埖挠檬种缚静淮嬖诘臏I珠。
翟睿笙被她逗樂,哈哈大笑,“姚允晨,現在的你比死板板的你,有精神也有趣多了!
他若沒說,她也不會發現面對他時,她的情緒會變得如此鮮活生動,整個人好像重新活過來,充滿能量。
允晨雙頰紅撲撲,粉唇噙著笑靨,語氣飛揚,“我本來就……沒大家以為的沉悶,還有別再說我用鼻孔看人,以前是我不夠成熟,現在我不會了,也別冷嘲熱諷叫我大小姐,你想說什么,直接跟我說,OK?”
她充分表達想法,直來直往的他沒理由不接受,“OK。”
“雖然說我不找警察,但我還是想打探,你覺得哪里最能夠探得到我要的消息?!”
“當然是土地公廟前的榕樹下!
“沒錯!我怎么會忘了!”她拍額,覺得自己好蠢,怎會沒想到。
村里的土地公廟與村民活動中心緊鄰,前有一大片空地,綠意盎然,村民們閑來無事就愛坐在活動中心看報下棋,或是在榕樹下泡老人茶拉二胡,是最佳的八卦聚集地,若有村民入侵她家或在墻上噴漆,也許會囂張吹噓,如此她就能得知犯人是誰。
可才剛回來的她,有勇氣出現在八卦聚集地嗎?哎,頭痛。
“祝你有所收獲!彼鹗持,再輕敲她的頭頂,鼓勵。
“你要走了?”她好失望,很想再跟他多聊一會兒。
“我的休息時間結束,該回去準備晚餐了!笔謾C所顯示的時間通知他,已下午三點,浪費太多時間,再不回去,客人就會吃不到精心烹調的晚餐。
“噢,謝謝你,阿宅!彼m沒明講,可她猜他特地撥出時間過來,對他的好感直線上升,他長得帥,又會做菜,雖然一開始不太愉快,但他放下成見,熱心關切,他真的很好。
他揚起爽朗笑容,擺擺手,即便趕著回去煮飯,腳步仍舊從容不迫,仿佛擁有一輩子的時間。
“。∧愕拿弊!”她摘下黑色棒球帽,揚聲追上。
翟睿笙接過,又為她戴上,噙著光芒萬丈的笑容,瀟灑道:“借你。”
呆立在原地的允晨為他著迷,驚駭地捂著再次狂亂的心口,看著他離開,小聲低喃,“我的天,他怎么可以笑得這么好看?一定常有女人被他電昏!
好熱,好熱,她真的好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