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在書院掉到了水里,已經(jīng)請了太醫(yī),現(xiàn)在還沒有醒!蓖√m也有些焦急,這蕭念是蕭默唯一的兒子,如今蕭默在戰(zhàn)場,最脫不了干系的就是繼母,等將軍一回來,還會有好日子過么?
思晴則是心中作痛,那個曾經(jīng)日夜陪著你自己的孩子,有些小任性,還有可愛,自己為什么這么疏忽,唯一忘了這個還在書院的孩子。
“小姐,既然找了太醫(yī),那少爺應(yīng)該不會有事,小姐寬心,要照顧你肚子里的這個啊!蹦棠飫竦,畢竟蕭念不是與奶娘汀蘭接觸,思晴心中的難過她們也很難懂。
思晴眼中有些模糊,眨了眨眼,道“備馬車,我去看看念兒!
汀蘭則急道“大奶奶本來是讓奴婢不要告訴您的,現(xiàn)在奴婢多嘴讓小姐擔(dān)心,奴婢該死,但小姐要是非去不可,動了胎氣,倒真真不能讓奴婢活了!
思晴看著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模樣心中雖是著急,也冷靜了大半,“你起來吧,備馬車,去書院!
汀蘭與奶娘都沒有辦法,只好派人去準(zhǔn)備,自己來服侍思晴換衣。
書院路途不算遠(yuǎn),就在京城的郊區(qū)環(huán)境較好,深春之際更是鳥語花香,只不過這些都不能讓思晴變得心情好起來,因?yàn)樗睦铿F(xiàn)在只有蕭念。
“這件事不管是誰都不準(zhǔn)傳出去,也不準(zhǔn)傳去給將軍!”思晴想起蕭默與蕭念相處的情節(jié),蕭默對蕭念的寵溺,再不敢想像下去。
“知道了!
到達(dá)書院,將軍府的婆子和小廝便出來相迎,“三奶奶怎么來了?”
“來看看念兒!比缓缶陀善抛訑v扶,走進(jìn)正廳就見到一臉急切的大爺,和嚶嚶哭泣的大奶奶。
“大哥,大嫂!彼记缃械溃竽棠烫痤^“三弟妹你怎么來了?你這……”
說完繼續(xù)嚶嚶哭泣,“念兒還沒有醒來,都怪我!
“大嫂怎么能怪你呢?”思晴開始安慰,大奶奶這招也算不錯,小廝的人選是她選的,如今主子出了事那小廝是不用想了,大奶奶先把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到時候也不會留什么話柄,畢竟沒人會真去埋怨大奶奶,這就是最會做人。
思晴倒是沒有心情與大奶奶周旋只是道“不怪大嫂,只是這孩子時運(yùn)不濟(jì),我能進(jìn)去看看么?”說完看了看大爺,畢竟男人才是一家之主。
“去吧,只是沒醒來,有點(diǎn)高燒,太醫(yī)在里面,陳媽陪著三奶奶進(jìn)去!
思晴感激的沖大爺大奶奶夫婦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走進(jìn)房間,只聞得藥味兒撲面而來,思晴往床邊走去,靜靜問道“小少爺怎么樣了?”
太醫(yī)道“現(xiàn)在還不知道,發(fā)著燒情況不樂觀!碧t(yī)一臉的無奈,已經(jīng)盡力。
思晴沖太醫(yī)笑了笑,而這笑是那么不自然,遇上這種情況誰也笑不出來,七情六欲沒有的是神仙,而思晴剛剛好只是個凡人。
思晴走向床邊,蕭念的臉上有些發(fā)燒的潮紅,但嘴唇卻白的可怕,掉到水里,早就手腳冰涼了吧。
思晴坐在床邊,想起這孩子的笑顏,任性的樣子,輕輕拉起蕭念的手,但那一刻卻愣住了,蕭念的手十分的燙,甚至是灼熱。
思晴再也忍不住,“太醫(yī)這為什么這么燙,你快看看念兒,快看看他,怎么會這樣,他只是個孩子!甭曇粑⑽⒌念澏渡踔羻柩省
太醫(yī)嘆了口氣“夫人,您是雙身子的人,不合適情緒激動!
“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不激動?”對,蕭念在思晴心里一直都不是繼子,而是自己的親生子,試問哪一個做母親的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冷靜?
外室似乎聽到了屋里的動靜,大奶奶趕緊進(jìn)來,上前拉著思晴“弟妹,一定不要激動,要是出了三長兩短了我就真的沒臉見三弟了。”
是啊,這個時候思晴能做的只有不再添亂,思晴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緒,用絲帕擦了擦眼淚,站起身道“我想見見書院的院長!
大奶奶見思晴平靜很多,點(diǎn)頭道“咱們這就見。”
院長是個白須老者,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他也是難辭其咎,本來高潔的性子,見了思晴也有幾分低三下四的歉意。
“將軍夫人這真是我們抱歉,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
思晴笑了笑,十分淡定的道“我只是想知道這件事是怎么發(fā)生的!
院長一怔,這女子怎會這般冷靜,蕭念明明是繼子若是這次真出了事,這夫人還懷了孩子不是正合她意,還用問什么過程,若是真疼愛蕭念怎么可能這半年冷靜。
可院長不知道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有人聽見湖邊的救命聲音,便往湖邊去,一看是蕭念,因著那位學(xué)生不會游泳,便趕緊找人將蕭念救出,救出的時候有些晚,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情形!痹洪L誠實(shí)的說出每一句。
思晴的眼中是看不透的冰冷,“我要見那位學(xué)生,還有所有在當(dāng)時沒有課的學(xué)生,還有與念兒走的近的學(xué)生。”
院長有些為難,這夫人看樣子是要來真的,可是這學(xué)院的學(xué)生也都是非富即貴,自己開罪不起。
見院長遲遲不肯言,思晴便道“犬子在書院讀書,是要長知識以后考取功名的,是受你們的教導(dǎo)的可不是來送命的。除了這樣的事你想我們家里會接受著不清不白的結(jié)果么?是失足還是蓄意要查了才知道,難不成院長怕些什么?院長這般膽小也不要開書院了吧!
院長滿是皺紋的臉看得出來有絲絲震驚,還有幾分惱怒,道“夫人要查便查,老夫教出來的學(xué)生都是行得正!
說完拂袖而去,院長再次相信了那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何況是集小人與女子一身的人。
思晴知道忍字頭上一把刀,但她什么都愿意忍,唯獨(dú)不能忍受別人傷害自己在乎的人,曾經(jīng)是無力保護(hù),如今又能力了,就不能白白讓親人受屈。
蕭念始終沒有醒來,像原來一樣還是個貪睡的孩子,大奶奶好不容易把思晴勸回了房間睡上一覺,休息下,卻始終勸不回思晴。
“三弟妹,你這是何苦呢?弄壞了自己的身子怎么辦?”大奶奶口中有埋怨也又心疼,她是不希望蕭默不在家的時候大的小的都出事,自己的兒子還在戰(zhàn)場靠著蕭默,外一出了事,自己難辭其咎不說,兒子不光前途沒了,叔叔再不照料,豈不是要送死。
心疼也是真心,畢竟與思晴這個妯娌相處的很好,這個妯娌從來不給自己找麻煩,這時候還是個孕婦,自己怎么能眼巴巴的看著不心疼。
思晴看著大奶奶凹進(jìn)去的臉龐,十分感激“大嫂,家里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如今我要生產(chǎn),又出了念兒的事!
看著思晴一臉歉意,大奶奶道“弟妹何必跟我客氣,念兒也是我親手帶大的,怎么能疼,像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一般,你又是我的弟妹勝似親姐妹!贝竽棠踢@話倒是真的,蕭念確實(shí)是大奶奶一手帶大的,自己的兒子去軍營歷練只有蕭念留在自己身邊,蕭念從小沒有親娘倒是與自己來的親厚,還記得那時候蕭念得了個紙鳶,誰也不愿給就說是給大伯母的,想到這里,再想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蕭念,大奶奶眼眶又泛起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