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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樣的感覺?陌生、不適、讓人顰眉。
從酸痛中醒來的北越清雪有瞬間不知身在何處,近在眼前的男子俊顏讓她差點驚叫出聲,心跳加快地屏住呼吸。
一會兒,她才在慌亂中覺悟自己已為人妻,將她摟得死緊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夫與妻呀!多耐人尋味的字眼,這意謂著她的一生將與這人牽扯不清,因他而悲,因他而喜,因他而多愁善感,因他而變成貪心的小女人。
她想與他共度白首,而不是短暫的露水姻緣。
盈盈晶眸泛起水霧,北越清雪忍住別離的傷感眨掉淚水,清亮的眸于瞧見他肩頭深及見骨的傷痕,心中大受震撼。
他……他竟受這么重的傷,而他不但絕口不提,還與她……共赴云雨,他簡直是不要命了,存心惹她心疼。
春蔥纖指輕撫又裂開的傷口,指尖流露著絲絲柔情。
“常聽人說女人是水做的,我本來不信,可是一睜開眼又瞧見你兩眼淚汪汪的模樣,讓我不得不信!敝^嘆一聲,他揩去她長睫上的淚珠。
“啊!你……你醒了?”羞紅了臉,她倏地想縮回手。
抓住她想逃的小手,他的眼神溫柔如水!拔以趺此弥,從你合情脈脈盯著我瞧時,它就醒了!
他抓著她的小手探上胯下一柱擎天的熱切。
“你……你這個臉皮厚的蠻子,說這種話你不知羞,我都替你害臊了。”像被燙到一般,她慌忙的縮回手,酡紅的腮幫子像染上紅花。
“夫妻敦倫天經(jīng)地義,小娘子是不習(xí)慣,等多做幾回,就更能享受這種閨房樂趣……”他故意以下身一頂,惹得她驚喘連連。
“南宮狂,你是活膩了嗎?一身的傷還敢亂來,你就不怕哪天再也醒不過來!睘樗簧岬谋痹角逖┱f著心痛,撥開他戲弄的長指。
南宮狂笑得無賴地抱住她!拔伊鞯难沒你沭目驚心,瞧這被褥上全是你的血,我這不知憐香借玉的男人該不該對你說句抱歉?”
“你……你……”她羞惱得說不出話來,一張粉嫩小臉比晚霞紅得精彩。
女子初夜落紅本就正常,可是由他口里說出卻邪惡萬分,仿佛他有多么勇猛神武,折騰得她虛軟無力。
不過這也是南宮狂的本性,他的狂妄、他的霸氣、他的王者風(fēng)范,成就了今日的霸業(yè)。
“都成夫妻了還害什么臊,讓為夫瞧一瞧傷著你沒,我這人粗暴慣了,豆腐做的嬌人兒肯定承受不住!彼行┑靡,又有些憐惜,嫩白嬌軀的點點淤紅全出自他的杰作。
南宮狂的眼底有著柔意以及深濃的愛戀,整顆心裝滿她柔美的身影。
“不許瞧,我還沒脆弱到輕輕一碰就碎了,你給我收起色心,再關(guān)起門來做些下流事,旁人都要笑話我們了!彼^被掩住撩人身軀。
“不過一天一夜而已,我還沒過癮……”起碼再來個三日夜。
他自視體力過人,縱歡終宵行有余力。
“南宮狂。 彼滩蛔∫秽。
笑聲輕狂!昂拔曳蚓,不然就烈云吧!別再連名帶姓的大喊,有損婦德喲!”
不甘示弱的北越清雪反過來糾正,“別忘了你是我娶來的丈夫,三從四德得遵著,我才是你頭頂上那片天,我一吭氣,你就得低聲下氣,不得張牙舞爪。”
他一聽,先是愣住,繼而爆出更狂肆的大笑!昂脗清雪娘子,為夫真是服了你,這點便宜也占得沾沾自喜,我若真端盆水替你洗腳,恐怕你會嚇得從床上跌下來!
這倒是有可能。一想到西帝端了盆洗腳水,嬌嫩粉顏笑開了。不算了,跟你斗嘴是氣悶自己而已,你轉(zhuǎn)過身,我?guī)湍惚成系膫纤帯!?br />
她一看到那傷口,心就疼了。
“不必了,一點小傷……”
美目一睞,瞪出個火來。“南宮烈云,你真心與我做夫妻嗎?”
本來還豪氣千云,被那雙怒眸一瞪,南宮狂英雄氣短地軟了語調(diào),“真的沒什么大礙,這樣的傷我常受……”
“但不是為了保護我而受的傷,你以前的豐功偉業(yè)我不管,可今日的傷因我而起,沒見它結(jié)痂痊愈,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理!狈路饌谒砩,痛徹心扉。
“你呀你!就不能饒過我嗎?”見她神情認真,固執(zhí)又異常美麗,他心一柔,莫可奈何地一撇嘴。“隨你吧!別再用眼淚攻擊我!
她絕對是他的弱點,尤其是那雙婆娑淚眼。
“我沒哭!彼潜凰念B固氣出淚。
他失笑,眸底多了一抹溺愛!昂茫俏铱村e了,清雪娘子是天上仙女,怎會為我這凡夫俗于落淚!
“我不是仙女!崩渲,她用他為她尋來的藥膏,涂上他后背沁血的傷口。
她是人,一個有血肉之軀的凡胎,她會痛,也會傷心,更會為所在意的人難過,他是她所鐘愛的男子,看著他傷重未愈,她心如刀割,滿布刀傷劍痕的背令人不舍,這男人為了保護她而不顧生死,她要是不感動豈不枉為人?
“清雪,別為我們的將來憂心,有什么事有我頂著,你頭頂上那片天我來保衛(wèi)!蹦蠈m狂突然語氣一低,深情而真摯的許諾。
她微驚,“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那張寫滿心事的小臉在我面前晃著,很難不看見吧!”笑著將她摟進懷里,他以指輕撫她憂愁的臉。
北越清雪苦笑地回望他深幽的瞳眸。“你是西臨帝君,我是北越女皇,你說這樣的夫妻能長久嗎?”
“為什么不能,大不了兩邊輪流住,要不在兩國邊境蓋座行宮,我管我的西臨,你顧你的北越,咱們互不干政,只要晚上睡在同一張床上便可!睕]有什么事解決不了,天塌下來有他扛。
她揚眉!奥犇阏f來倒是容易,可是著手去做其實阻礙重重,你我兩國的百姓不見得樂見找倆的事。”
往她鼻頭一擰,他狂肆一嗤,“我們是一國之君,君權(quán)神授,他們哪來的閑話!
她才是坐在龍椅上的人,底下的悠悠眾口又能奈她何,當(dāng)個君王若事事受限,那還不如揮袖禪讓,乘一葉扁舟而去。
輕狂的西帝從不把無關(guān)緊要的人當(dāng)一回事,他雖然愛民如子,但不代表百姓可以千涉他的決定,他給他們飯吃、照顧他們生計,已經(jīng)盡到他的責(zé)任,王于他的私事,那便沒有他們置喙的余地。
“北越和西臨不同,我有我的包袱,無法如你一般目空一切,我要考慮的不只是我個人而已,遺有忠心追隨我的臣子!彼麄冇眯悦刈o她的江山。
當(dāng)初她登基時,不少擁立二皇王妹的老臣便頗有微詞,認為她一接帝位便天災(zāi)小禍不斷,并非命定天于,要她退位讓賢。
是她一再以實力證明自己是上天選定的圣主,在諸多忠良賢臣的幫助下,她才逐漸穩(wěn)固帝位,平息偶有的流言。
她不能辜負他們的用心,為私人情感而罔顧大局,拋不開的包袱是她應(yīng)盡的責(zé)任。
“清雪娘子,你那沒我手掌大的腦袋瓜子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世上沒有我西帝擺不平的事!比松悬c挑戰(zhàn)才有趣。
北越清雪好笑他不可一世的張狂。“若人人都如你,天下就要亂了!
“亂得好,在所有人全死光前,咱們再來回味銷魂的滋味!彼χ鴵涞顾,一張口咬住瑩嫩皓頸。
“等……等等,你的傷口才剛上藥,別又抹掉了!睕]節(jié)制的急色鬼,他要她擔(dān)多少心呀!
“就說小事一件,別又大驚小怪的,你這櫻桃小嘴只適合品嘗,不該嘮叨!编!嘗起來比蜜還甜。
“烈云……”她抓著衣服要遮身,他一把奪過往床下一扔。
“噓!小花兒,乖乖地聽我擺布,讓為夫好好地寵愛你一番……”他好像永遠也要不夠她似的。
體力旺盛的南宮狂像一頭不知饜足的猛虎,不管與她歡愛幾回,總是意猶末盡地再展雄風(fēng),一而再地掠取她甘美味道。
他貪看她情欲奔騰時的紅艷臉蛋,戀上滑手的羊脂肌膚,深埋的玉胴是他的流連處,她在他身下盡情展露的嬌媚他無一不愛。
他要她,要將她揉進骨血里,成為割舍不了的一部份。
“妹子,別在暖窩里和你相公磨磨蹭蹭了,快出來分點好料,村長和她那口子獵了一頭山豬回來,你們也來吃塊肉吧!補補虛脫的身子!
最后的一句話就曖味了,讓人臉紅不已,張大娘的大嗓門還真是百無禁忌,教新婚的小倆口難為情。
“山豬?”
兩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語,一抹無奈的笑意在唇畔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