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碩得意沒多久,發現房里多了個人,漢子粗聲嚷嚷:“休想離開!”
聽到這精氣十足兼氣急敗壞的聲嗓,嚴碩皺了皺眉!鞍,看來公主的大呼小叫驚動大伙兒來送行了!
“我……”趙芙紫難得心虛,但也只在心頭占據一下下。“哼!這些混帳東西沒資格送我,本宮才不屑!
聞言,嚴碩暗嘆了聲。
仿佛聽到他的嘆息,她惱怒地槌著他的寬肩!澳氵有時間嘆啥氣?若真有本事,就快把他們這幫惡徒全解決了!”
“是——”聽她頤指氣使的口氣,嚴碩認命地拉長語調,懶懶地掄起硬拳,朝撲向兩人的男子胸口處使勁揮去。
他的動作簡潔剛猛,只聽男子發出一聲慘叫,鮮血噗地由口中嘔出,而往后倒飛的身子直接撞上破廟石墻。
破廟原本就年久失修,被猛力一撞,脆弱的石磚整個瓦解,成了一堆碎石瓦礫,將惡徒壓在其中。
驚見壯漢就這么被壓成肉餅,趙芙縈驚愕地倒抽了口氣,教她不自覺加重抓住他寬肩的力道,這才知道他武功不錯。
她是不是該多尊重這位救命恩人一點,否則惹他一個不爽快,被他的硬拳一揮,她會不會直接下地府見祖先爺爺們?
不知她腦中轉著奇怪的想法,嚴碩察覺肩上力道及她過度緊繃的身子,沉聲道:“公主不習慣就閉上您尊貴的眼,別瞧了。”
畢竟是養尊處優的皇室公主,絕對看不慣這等奪人命的打打殺殺、血沫四濺的血腥場面。
“你、你你……常殺人嗎?”
瞧他嘻皮笑臉,沒想到武功這么深不可測,他出手時她甚至無知無覺,而那惡徒居然就這么……死了。
他低吟沉思。“我只殺惡貫滿盈的人——”
不及細數自己的豐功偉業,一束冷凜刀光由眼前閃晃而過,落在肩頭。
趙芙縈倒抽了口涼氣,以為他的肩會被削去,卻見他身子一側,俐落閃過。
揮刀落空,惡徒不死心再掄刀而至。
見刀光疾落,趙芙縈根本沒心情繼續追問他的歷史,嚇得埋在他頸窩不敢張眼。
“唔……公主,您把卑職勒得好緊,卑職怕還沒解決完惡人,便先死在您的玉臂下了。”
因為緊張,她緊緊圈著他的頸,柔軟的身子密密實實貼上,他可以感覺她的輕顫,還有屬于女子的軟綿。
完全無法體會他的痛苦,趙芙縈顫聲警告!鞍“ 阈⌒囊稽c!本宮不想這么早香消玉殯!”
在步步驚心的對峙中,她只覺身旁的敵人一個一個被打飛,而護著她的男人仿佛不知懼怕,依舊一副痞樣,不把眼前危急的狀況當一回事。
她真怕,在那刀光劍影之中,要是刀劍無眼,便取了她的小命。
耳邊不斷回蕩她飽受驚嚇的尖叫,嚴碩忍不住笑問:“公主學過‘狂嘯獅吼’之類的武功嗎?”
“什么‘狂嘯獅吼’?”
“吼一聲可以震得人耳朵爆破的武功!
嚴碩夸張地學她發出一記長嘯,一陣凜風倏地由身側襲來。
不待對方挨近,他抬起長腿,直接賞后方惡徒一記旋踢。
惡徒猝不及防,發出一聲痛呼,趙芙縈緊張地圈住他的頸子問:“我、我學那門武功做什么?”
“只要公主吼個幾聲,卑職就不必浪費時間和這些三腳貓周旋。”
面對武功不如他的烏合之眾,他淌著汗,反而愈打愈覺無趣,忍不住調侃起背在身后的嬌嬌女。
聞言,趙芙縈那雙嬌嫩的小手恨不得掐住他的頸子,當場掐死這個很不正經的男人。
“你到底是來救本宮還是氣本宮的?”她羞惱地問。
“當然是救你的,你母妃很擔心你!彼ζ肿,好整以暇地邊修理那幾個惡徒,邊分神和她閑聊。
聞言,趙芙縈想起母妃,忘了自個兒的處境,幽幽地低哺:“我很想母妃、很想父皇……”
感覺她緊繃的情緒放松了,他堅定地承諾!胺判模奥毥^對會把公主平安送回宮!”
她忍不住問:“你到底是誰?”
“密衛部,嚴碩!
“密衛部……嚴碩!
她經常由父皇口中聽說密衛部的豐功偉業,也曾聽聞皇姐們紅著臉談論密衛部里武功高強的英雄人物,今日一見才知,原來這便是英雄人物的姿態。
突然間,她忐忑的心瞬間安定了許多。
這個人……應該能救她脫離險境吧?
事實證明,她小覷了嚴碩的武功。
不,嚴格說來,她是被他嘻皮笑臉的不正經外表給騙了。
他很強,面對敵人不畏不懼,像無人匹敵的奪命使者,輕松解決了前仆后繼的惡賊。
靠在嚴碩寬闊厚實的背上,聞到他身上的汗味與類似草香和著上味的味道,趙笑縈不由得想到那日在大街上救她的男子。
那次,她先是險些被馬當球踢,再是差點被當大肥羊給宰了,短時間內接連遇上兩個武功高強的俠士,要說她是幸運或是衰事連連呢?
嚴碩發現身后一片沉寂,以為背上的人兒倦了、睡了,于是立即施放信煙通知一同出任務的人員。
忙完手邊的事,他提氣,帶著嬌人兒往暫作歇息的地方而去。
耳邊獵獵風聲拉回她的思緒,趙芙縈明顯感覺他的行動變快了。
“嚴碩…”
一聽到她的輕喚,他緩下腳步問:“怎么了?”
“我很渴,想喝水。”緊繃的思緒一松懈,身體需求與不舒服的感覺接踵而至,干渴讓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聞言,嚴碩打量四周,確認前方便是兩人的暫時落腳處。
“前方有條溪,我帶你去喝水,順道讓你洗洗臉!
顧慮營救的對象是千金之軀,他旱在部署救人時便計劃好,一切順利的話,時辰允許便帶她至這溪邊,讓她歇歇腳、填飽肚子稍作歇息,再護送她回皇宮。
順著他的方向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有條閃著點點白光的小溪,她狐疑瞥了他一眼!澳阍趺粗滥鞘菞l溪?”
“我耳力好,聽到潺潺水聲!彼室舛核。
“騙人!”他們離溪邊尚有一段距離,哪聽得到流水聲?
“公主沒習過武,耳力自然比不上卑職敏銳!
她知道自個兒沒用,但也犯不著三兩句就損她吧?
趙芙縈悶悶地想著,卻沒法回他半句話。
他說的畢竟是事實,再說,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沒有他,她現在說不準還窩在那間破廂房里,也說不準會遇上什么可怕的事……
打住思緒,趙芙縈愈想愈心驚,一雙圈著男子頸項的玉臂收得緊緊的。
感覺她緊緊靠著自己,柔軟胸脯貼著他的背,令他所有思緒無法控制地集中在她身上。
姑娘家的身子好軟……親密的貼觸似無聲誘引,嚴碩發現一顆心怦動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他重重深吸了口氣,甩開腦中掙扎著要冒出的欲念,快步背著她往溪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