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楠生,我讓你放開茹仙,你沒聽到嗎!”符景升向前扣住他的手腕。
他一把甩開符景升,“好你個符景升,從小到大你總愛搶我的東西,現在連我看上的女子都要搶!”
“翟楠生,注意你的用詞,我何時搶過你的東西?況且茹仙是人,不是你口中的物品,她有權利選擇與誰在一起,我們彼此愛慕,互許終生,何來我搶走你的女人一說?”
翟楠生怒聲咆哮,“分明是你橫刀奪愛!”
“翟楠生,你胡扯什么,我跟你從來沒有男女之情,你少污蔑我!泵啡阆蓺饧睌摹
“沒有情感,你會收下我送你的發簪?”
“什么發簪?我根本沒收,早就跟著回禮送還給你了!彼植皇巧底樱瑫恢滥腥怂臀椿楣媚锇l簪是什么意思,八百年就送還給他了。感謝他的盛情,可惜她無福消受,她還想留著小命等壽終正寢回歸天庭呢。
“翟楠生,你聽到了,茹仙并未接受你的情意,自始至終,你們兩人之間從來沒有交集。”符景升試圖跟他講理,“我希望你冷靜下來自己好好想想!
可惜不管符景升怎么勸他,翟楠生一句也聽不進去,偏執地認為是符景升搶了他看上的東西。他咬牙道:“符景升,你不將我趕盡殺絕,不搶走我手上的東西,不罷手是吧?”
“表哥,感情的事情不是單方面強求……”看著他幾乎失去理智的模樣,符景升決定提出強而有力的證據,“況且我與茹仙早已有婚約!
“婚約?符景升,你以為你隨便說說我就會相信你?”
“沖喜那事你還記得吧?茹仙便是我的沖喜娘子,當時可是你極力贊成這事,特地提醒我必須到官府備注,預防女方后悔的!
翟楠生想起那事,猛然瞪大眼,他萬萬沒想到那個沖喜娘子就是梅茹仙,是自己一手將在乎的女子送到符景升手中的!
“說起來,我與茹仙還是姑母牽的紅線,若不是姑母堅持要我找一個命硬的姑娘沖喜,我跟茹仙跟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翟楠生眼里燃燒著兩簇憤怒的火焰,瞪視著他,“所以你現在是在嘲諷我,是我跟我娘親手將我中意的人奉送給你?”
“表哥,我的意思是緣分是天注定的,強求不來。”
翟楠生怒極,毫不留情的一拳揮向他,“放屁,哪有什么強求不得,什么姻緣天定!”
毫無防備的符景升被那記飽含憤怒的拳頭打倒,撞倒后面的椅子,整間花廳傳出乒乒乓乓的撞擊聲與驚駭的尖叫聲。
“啊,景升!”梅茹仙沖向前心慌地扶起符景升,拿著帕子檫拭他嘴角溢出的血水,緊張地問道:“你要不要緊?”
景升拍拍她的手搖頭,示意她放心,起身后道:“翟楠生,不管你心里怎么想,都得放棄,茹仙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有婚書為證。”
“不可能,該放棄的人是你!”
“即使我死,我也不會放棄!
“那你就別后悔!”翟楠生大喝一聲,又一拳朝著符景升重重揮去。
符景升推開梅茹仙,輕巧地躲過他揮來的拳頭,帶著呼嘯風聲的凌厲鉤拳狠狠砸在翟楠生看得比命還要重要的悛臉上。
這記還擊力道之大,翟楠生直接飛了出去,將要上前勸架的翟森夫妻跟柯容華也一起掩倒在地。
那幾個倒楣鬼瞬間成了翟楠生的墊背,被壓在下頭發出凄厲的哀號。柯容華最為倒楣,被壓在最下頭,承受四個人的重量,差點吐血。
翟楠生無法置信自己竟會被他打飛,一股惱怒涌上,爬起身,一記帶著強烈殺氣的凌厲拳頭直擊向符景升面門。
符昌明頓時面色大變,不顧一切沖向前替符景升擋下這一拳,可那股猛烈力道將符昌明打得往后倒,撞在梁柱上,他瞬間頭破血流,滑落在地不省人事。
“啊,昌明!”
花廳里因符昌明受傷亂成一鍋粥。
“快來人,趕快叫大夫,把昌明抬回屋子去!”符老太爺對著屋外的下人大吼。
“不行,不能動他,方才那一撞怕他傷了背脊,這樣貿然動他怕會加重傷勢,等大夫來,不要動符老爺。”梅茹仙趕緊制止所有要沖上前抬人的下人,“先拿件被子替符老爺蓋上!拔汗苁纶s忙讓下人拿被子、請大夫。
被子才剛為符昌明蓋上,陷入昏迷的他突然醒過來,吃力地眨著眼睛,迷茫地看著眼前圍在他身邊的所有人,一段段跟他們有關的記憶伴隨著疼痛竄過腦海,他緊皺的眉頭回憶著那些片段。
看到他清醒,符景升幾人不由得松了口大氣,可恨不得他就此撞死的翟森夫妻臉色就很不好看。
“爹,您現在感覺如何?”符景升按住符昌明頭上的傷,“您先別動,怕動了后會爭嚴重,待大夫來診過后再讓您回房間!
“你怎么一直盯著我看?莫非又不認識我了……”翟森干笑著。
“景兒,扶爹坐起身!狈魃裆怀。
見父親的臉色忽變,符景升直覺父親有些不對勁,不過看父親這模樣,應該是沒有傷到背脊,便小心地將他扶起。
符昌明看著翟氏夫妻的眼神變得凜冽,“來人,把姓翟的這一對狼心狗肺的夫奉給我捉起來!”
外面的護院家丁聽到他的命令,也不敢多做耽擱,馬上沖進花廳將翟森夫奉抓住。
翟森大吼大叫,“符昌明,你發什么瘋,你抓我們做什么?”
翟楠生冷下臉,質問道:“舅舅,你讓護院抓我父母是何意?難道只因為我與符景升發生爭執,你就遷怒我父母?”
符昌明勾著一抹嘲諷的冷笑,“楠生,這是我最后一次當你是我外甥,你父母的所作所為我不會波及到你,而你所做的一切我也不會再追究,你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應該很清楚,以后不要再進我符家一步,不許再以表少爺的身分干涉我符家所有產業!
“昌明,你……”符老太爺滿臉不解,焦急地問:“你這是要與你姊一家斷絕關系?”
“是的!狈黢R上又下令,“景兒,讓魏管事去請京兆尹,讓他帶著捕快過來,為父要狀告這對喪盡天良的夫妻謀財害命!”
這話一出,瞬間震撼了所有人,符老太爺激動地道:“昌明,你說什么?”
“爹,當年兒子不是遇到同賊,而是翟森與符錦娘買通殺手,殺害連我在內整個商隊的人,想必是事后制造假象,謊稱我與商隊所有弟兄遇上I山賊殺人越貨。當時我機警,在千鈞一發之際跳崖逃生,卻在墜入河中時不慎撞到腦子,喪失記憶!
符老太爺瞪大那雙依舊精明的老眸,“你說的是真的?”看著這些年來一直在他面前代替兒子盡孝道的女兒與女婿,他難以置信他們竟然會是謀害兒子的真兇。
“這是當年欲取我性命的殺手親口所說,那時這個喪盡天良的翟森也在場!”符昌明怒指因秘密被揭穿而臉色發青的翟森。
符老太爺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真相,一手壓在激烈起伏的胸口上,吃力地質問,“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這么做……”
翟森夫妻不知該怎么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口。
“我來替他們回答吧!狈吧淅涞夭A了翟家三人一眼,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著他人的故事,一切與他無關似的,“一切只因一個貪字,他們三人覬覦符家的一切,只要爹不在這個世上,符家的一切遲早會落入姓翟的手中,即使還有我可以繼承家大業大的符家,可當年的我在他們眼中不足為懼,要弄死一個孩子輕而易舉。
“可是他們忽略了祖父您,在父親發生意外后不久,您重新接掌起家業,并瞞著所有人將我偷偷送上山學藝,更在我身邊安排了暗衛,直到我十五歲下山跟在您身邊學習接掌符家的一切。
“我已不是當年那個他們只要略施小計便能弄死的孩童,想對我下手必須從長計議,因此他們暫時歇了心思,直到……”
“直到什么?”這兩個字別有深意,符老太爺坐不住了,催促道:“快說!”
“直到幽州傳來父親可能未死的消息,他們才又起殺心。他們擔心萬一那個人真的是父奈,屆時他們當年所做的事情就會被揭發,因此寧可錯殺也不愿放過,找來江湖殺手搶在我的人找到父親之前先下手,同時利用這個機會想除掉我,畢竟人在異鄉,什么意外都可能發生。尤其幽州有一半都是山,很容易制造出意外。
“事實上我曾經著了他們的道,身中無解之毒,還好我命大,遇到茹仙,這才撿回一條命,否則這時候我恐怕已入土!
符景升從未對家人提過他受傷差點沒命這一事,而策劃這一切的翟楠生更不可能對符家人說。
“你身中奇毒這事,難不成又是這對喪盡天良的夫妻做的?”符老太爺不敢相信在他生病期間,最疼愛的孫子差點跟著他走一遭黃泉路。
“他們自然也牽扯其中,不過實際執行的另有其人!彼淅涞毓雌鹨贿呑旖牵聪虻蚤,“表哥,我中毒發生意外這事,和父親被人追殺的這幾次,你是如何一手策劃的,該向祖父跟父親一件一件好好說清楚吧?”
符昌明顧不得頭暈,怒喝道:“一家子的禽獸,翟楠生,我一直以為你是好的,你跟你虛偽的父母不一樣,沒想到你比他們更加禽獸、手加陰險!”
符老太爺整個人跌坐在椅上,臉色發青,難受地喘著氣,明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太過激動,卻還是壓抑不住滿腔怒火,大罵道:“禽獸、禽獸,一家子禽獸不如的東西,我怎么會有這種女兒、女婿跟外孫,虧我、虧我……”
“老太爺,您別生氣,冷靜點,您身子剛復原,不能這樣!”梅茹仙見狀況不對,趕緊拿出仙蜜讓他喝下,并不停地替他拍背順氣。
“茹丫頭,你別勸我,我真是瞎了眼……我……”氣急敗壞的符老爺子不堪這一件又一件事的刺激,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往后仰,暈了過去。
“啊,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