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嗎?”
人生頭一次的巫山之樂,蘇丹凝軟綿綿的身子仍貼靠在端熙赤裸的懷中,瞪著他那幾近惡作劇的調侃笑意,她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只能漲紅著臉兒,以沉默代替回答。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男女之間能如此親密,一想到這回事,她臉頰更加燒燙,酡紅又深了一層。
見狀,端熙勾起嘴角一笑,低頭輕啄了她的額頭一下,“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什么也沒說!但他的動作好溫柔,這樣的男人,太危險了。
濃濃睡意突然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他笑,“睡吧!
她一愣,“就、就這樣?!”兩人還像麻花辮的纏在一起耶!
“就這樣!彼耐壤p著她的身子,將她柔軟的身子更往自己的懷中帶,雖然他還想來第二回合,但莫名的,他竟然會考慮到她才剛初體驗,他的欲望自動壓抑了。這個美麗的小人兒,也給了他不同的情欲體驗,這種感覺微妙的難以用言語形容。
蘇丹凝瞪著他赤裸堅硬的胸膛。她好懷疑自己在這種情形下怎么睡得著?
然而很不可思議的,她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香甜。
自此,美人宮多了蘇丹凝這名絕色美人,不過她的待遇與龍王那些豢養的娼妓舊愛完全不同。
她被允許留在南天園,一箱箱新衣、珠寶首飾全送進偏廳房間,與端熙所住的寢室只有一墻之隔。
一夜一次的纏綿譴卷,似乎成了端熙的習慣,不管白天他多么忙碌,再晚回到南天園,即便她已睡,他仍舊將她擁入懷中,親吻、愛撫,讓她在他的身下嬌喘,在激情下醒過來,再擁著她沉沉睡去。
而她,在他白天離開后,就得面對那些被忽略的鶯鶯燕燕們又妒又恨的冷嘲熱諷。
她也察覺到,這些因嫉妒而猙獰的臉孔在看到端熙時,皆變得溫柔而美麗,一雙雙渴望被他注視的眸子里都有著傾心的情絳。
這個發現令她害怕,這些女人不僅給了龍王身子,也把心捧給了他。
平心而論,端熙的身世地位、權力財富,還有那張魅惑人心的俊美容顏,甚至在情欲上的銷魂忘我,在在都能挑動、蠱惑女人心。
在他所安排的這個舒適的大鳥籠里,女人只能天天等待他的一個凝眸、一個君王般的臨幸,沒了自我……不!她不要,她不想成為她們之一!
軟榻上,端熙早已醒了好一會兒,將懷中人兒突然繃緊的身子及瞬間變得凝重的美麗臉孔都看在眼里,他托起她的下顎看著她,“想什么?”
蘇丹凝對上他探詢的黑眸坦言,“我在想盡管你已要了我的身子,我也一定要保有自己的心!
似乎沒料到她的答案會是如此,他先是一愣,接著笑了出來,看著她假裝勇敢的臉龐,他伸手輕撫,“這是挑釁?”
她干脆起身背著他,為赤裸的身子披上外衣后,才回頭看著躺在床上仍裸露著上半身的他,即便慵懶躺臥,那張揚狂妄的氣勢也未減一分,而她,不過是他暫時沉溺的新歡——
深吸口氣,回身直視著仍挑眉看她的端熙,“我只是想鄭重的告訴你,不要奢望我像雪娘及那些美人宮的女人一樣,天天以崇敬深情的眼眸凝望著你,等你的一次注視!
他亦起身,拉了件外袍披上后,走到椅子坐下,再將她摟到懷中,看著粉臉微微酡紅的美人,“我覺得你是在向我下戰帖!
蘇丹凝反駁,“我才不是下戰帖,我只是告訴你要你別浪費時間向我索愛,不僅僅是我給不起,也在于我不愿意給,即便你把所有時間都給了我,也是一樣。”
“因為你娘的關系?”
她臉色丕變,錯愕的瞪著他。
“訝異嗎?”端熙揚唇一笑,“因為對你太好奇,所以,在你執拗的住在破屋的那段日子,我找人查了你的事,沒想到卻查出你娘跟一名男子私定終身后,卻被他始亂終棄,最后又不告而別,只留下已懷有身孕的她!”
她臉色悚地一變,“等等,你、你是說,我不是我爹的骨肉?”
“你不知道?”他蹙眉,隨即又笑了,“也是,蘇柏承當時可算是砸下重金才向你娘的父母要了她,沒想到一娶進門,就發現自己用的竟是二手貨,偏偏你娘體弱,孩子若拿下,她也活不成,他怎么甘愿?他讓你娘生下你,且花了大筆的錢找到你爹,把他活生生的丟到萬丈深淵!
原來如此,難怪,自她有印象開始,娘是哪兒也不能去,被爹囚禁在房里,任爹殘暴欺凌,瘦弱的她,撐不了幾年即自盡。
凝兒,千萬不要給男人你的心,他只會在狠狠的糟蹋你之后,毫不在乎的遺棄你,所謂的“幸!,都只是個笑話!
原來!娘常常對她說的這些話,指的不是她爹,而是另一個男人。
不對,原來蘇柏承不是她親爹,難怪他對自己那樣冷酷,但又如何?她的親爹跟蘇柏承一樣,都是惡劣的男人!她眼泛淚光。這就是身為女子的悲哀?她娘遇人不淑,她呢?在這張美麗的皮相之下,她的心其實已傷痕累累,只是倔強的不肯向命運屈服。
“怎么哭了?”端熙不舍的輕拭她臉上的淚水。
“你在乎嗎?”
他蹙眉,看著她突然擺出的戒備神態,她拒絕讓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這一點著實讓他不怎么開心!拔以诤蹙筒皇驱埻趿,我身邊有多少女人,她們有多少眼淚,要是在乎,早把我淹沒了。”
冷血的答案自然暖和不了蘇丹凝逐漸冰冷的心,“我想也是。如果可以,我想獨處。”她掙扎著從他懷中起身,退后兩步,臉色僵硬的看著他。
他瞇著黑眸回視,“你在趕我走?”
“你用完了,不是?”她對他的功用不就如此,一晚一次,現在天也亮了。
“用完了?”這是哪一門子的說法?
“是!”她沒好氣的回答。她想獨處,因為她一直以為的爹不是爹,就連她的親爹也是個大壞蛋,她替她娘感到悲哀,她好想哭,但他為什么不走開?!她該死的連哭的權利也要被他剝奪了?
端熙凝娣著淚光閃動的她,突如其來的不舍涌上心頭,他不想她沉浸在悲傷的感覺里,抿緊了唇瓣道:“你太小看我了!
“什么?”
他突地一把將她騰空抱了起來,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以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免得掉下來。
“你干什么?”她的心坪坪狂跳。
“讓你知道什么叫用完了!彼麑⑺诺酱采,身子壓上她的。
“等!”
她的話尚未出口,他已覆上她誘人唇瓣,狂野的撩撥起她體內的欲火,她仍努力抗拒,她沒有心情,也討厭自己被情欲征服,她不想成為蕩婦。
然而她的抗拒,對他而言無疑是更大的挑戰,他刻意的以更火熱的愛撫、深吻,來挑逗起她一聲又一聲的喘息呻吟,以更狂野的律動逼迫著她跟著自己攀附激情的漩渦,一次又一次的,與她纏綿譴蜷——
那家伙是個瘋子!日上三竿,不,正確來說,應該已近中午了,蘇丹凝才睡醒,卻起不了身,她渾身酸痛,整個人像被狠狠的拆卸過,隨便動一下就酸痛得令她逸出呻吟。他究竟戰了幾回合?她根本忘光了,她惟一肯定的是,那是“連番征戰”,她到最后可以說是可憐兮兮的呻吟,覺得自己都快死掉了。
“醒了?”
門突然打開,她嚇了一跳,急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赤裸裸的身體,又見走進來的就是昨晚的瘋子,她心一跳。還來嗎?!瞪著豐神俊朗的端熙,她強忍著身上的酸痛,緊抱著被子坐起身后,挪挪挪的貼靠到床內側去。
“你又想干什么了?”
端熙見她一臉戒備,眸中又毫不掩飾她的不悅,他忍俊不住的大笑起來,“你期待再打上一回合?”
她粉臉頓時滾燙起來,“當然沒有!”
“那就好!彼诖策呑拢鹩沂,她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一瓶藥膏,“這是冰鎮凝晶,對解瘀去疼很有幫助,我幫你涂一些!
“你幫我!”蘇丹凝咋舌,“不,不用了。”她急忙搖頭拒絕。
他一挑濃眉,故意糗她,“那么,我們再戰幾回合吧,我看你的體力恢復得挺快的。”
“你找別人去吧,但把藥留下來,我自己涂!彼植皇钳偭,還跟他玩!
“相信我,只有我最清楚哪些地方有傷!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瘠痙,這讓她想到了他昨晚在激情下的情欲呢喃,害她的身子竟莫名的發燙起來!
她咬著下唇,阻止自己回憶昨晚的澎湃情潮。
“你考慮的時間,我總不能閑閑沒事做!”
瞧他一副“性”致盎然的神情,她想也沒想的就道:“不考慮了,你動作快一點!”
端熙勾起嘴角一笑,“你昨晚好像不是這么說的!彼滩蛔『莺莸伤谎郏麩o畏回視,邪魅的眸光無言的挑逗,嚇得她只能酡紅著臉兒,逼自己將被子拉開。
“聰明的女孩!彼⑿Φ淖狭舜玻驗樵賹σ曄氯,難保不會再來一場翻云覆雨。
出乎意料的,他動作溫柔的為她涂上冰冰涼涼的藥膏,她也忍不住的臉紅心跳,因為有些地方實在太敏感、太私密了,她得忍住那酥酥麻麻又微微疼痛的感覺,才不讓呻吟逸出口中。
等他為她涂完后,一瓶價值不菲的冰鎮凝晶已去了大半,沒想到他竟將藥放到她手上,在她困惑看他時,他脫下身上衣物,她這才看到他的后背竟有一條條的烏青抓痕,看起來,有的傷口還曾經淌過血。
她臉兒一紅,困難的逸聲,“是……是我?”
他沒說,只是笑著點頭,她困窘的咬著下唇,靜靜的替他擦起藥來。擦著、涂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報復快感竟源源不絕的從心坎涌了上來,一開始,她的動作還算溫柔,接下來就毫不“憐香惜玉”,下手極重,粗魯的將冰鎮凝晶往他的皮肉上“按壓”。
這該死的女人!當他的皮肉不是肉?!端熙痛得齜牙咧嘴,沉聲威嚇,“你就盡量用力,看今晚我怎么‘疼’你!”
一句話立即讓理智回籠,蘇丹凝粉臉漲紅,總算放輕了力道。
他笑,“孺子可教也!
“我是屈服在某人的惡勢力下!彼峙诵┍偰лp輕的涂在那看來還頗深的傷口上。
他干脆雙手當枕的趴臥在床上,側著臉看著她,“我以為你是那種威武不能屈的女子?”
因為他換姿勢,她也不得不改跪坐在床上,才能順利為他抹藥,“我是,但我也不笨!
“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我怎么一點都不覺得榮幸。”她忍不住反唇相稽
端熙先是一怔,驀地大笑出聲,“哈哈哈……”一個回身,一把將她拖拉到自己的身上。
“呀!”她驚叫一聲,趴伏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瞪著他那雙含笑的黑眸,“你在做什么,藥全白擦了!”
“沒有對手的游戲就少了趣味,凝兒,你真是我生命中最美麗的對手!”她是嗎?看著他灼熱的黑眸,蘇丹凝突然感覺到她的心暖烘烘的,有股難言的悸動開始跟著她的心跳動起來,坪坪……坪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