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臺北東區的一家日式餐廳內,小小瑜一看到霍洛克,就開心的撲向前去。
霍洛克回以一笑,還特別蹲下身來擁抱她,但袁曉瑜可沒有錯過他初見她時眸中一閃而過幾難察覺的不悅。
他氣她,無庸置疑地,但也是她活該。
他就是被稱為商業雄獅的男人。^晨曦怔怔的瞪著霍洛克,其實,她不算真正見過他,因為她看到的大多是雜志或周刊的封面,所以認真說來,這還是第一次她這么“實體”的接觸到他。
但他與呂東浩同樣英俊挺拔,她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兩人都同樣有一抹讓人討厭的狂傲氣質,是怎樣?她跟袁曉瑜英雌所見略同?怎么都喜歡上這種一看就很難搞的男人,很自虐耶。
袁曉瑜因為緊張,語氣顯得艱澀,“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好朋友區晨曦,我在臺灣時,她……”
“你好!
霍洛克很有禮貌的跟區晨曦點頭,但也很不禮貌的打斷袁曉瑜的話,但區晨曦從他那雙淡漠的黑眸中也解讀到他對她是哪種人一點也不在乎,更不想知道她跟袁曉瑜的相識來自于她的挺身而出。
因為袁曉瑜一看就是個有錢的小孩,被一些小混混霸凌討錢,是她經過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兩人才成了好朋友,當年,她們都還只是小學生呢。
這是一間裝潢舒適但高價位的日式料理店,原本訂了隱密的包廂,是因為霍洛克想跟袁曉瑜不受打擾的交談,但如今多了一大一小的電燈泡,看來事情得另外找時間談了。
袁曉瑜一直都很緊張,她臉色蒼白,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日式美食。
區晨曦邊吃邊打量著霍洛克。他怎么什么也沒說?是怕消化不良,所以打算吃完再談嗎?
但霍洛克的神情為何能如此平和?即便如袁曉瑜所說的,他們假裝成一對夫妻,生下小小瑜,而這件事還被當成超級八卦,出現在加拿大當地各大小雜志書報上,但如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事,被人設計偷了種,孩子都已經四、五歲大了,他卻一點也不惱火?不,應該是城府太深。
小小瑜不知大人之間的情緒翻涌,笑盈盈的依偎在霍洛克的懷里,一邊吃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剛剛在飯店發生的事,讓區晨曦只能頻翻白眼。
用完餐,霍洛克終于開口了,話卻是對小小瑜說的,“媽咪跟你的小姨姨難得在一起,我們今晚就讓媽咪放假好不好,讓她們好好聊聊天!
“不用!”
“好!”
袁曉瑜跟小小瑜同時開口。
袁曉瑜臉色微微蒼白,“不用,真的。”
“我是她爹地,你也不用客氣,今晚就讓她來跟我住!彼πΦ膸е⌒¤とソY帳后離開。
袁曉瑜的心揪成一團,他笑是因為他太有把握,小小瑜在他手上,她走不出他的勢力范圍,他也絕不可能讓她再一次的把他的成品帶走,她完了,她是他的囊中物了。
“很難纏的一個男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小小瑜對你來說就是天子呢!”區晨曦吐了一口長長的氣,覺得他一離開,呼吸順暢多了。
“同意,但呂東浩看來一樣難纏。”袁曉瑜苦笑。
“說到他,我要退房,我一點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那家伙強勢的說晚上七點去飯店接她,她才不赴約勒!
“你說不要就可以不要嗎?”袁曉瑜沒她那么樂觀。
“對,因為我的心不想再受傷了!彼庵緢远。
。
袁曉瑜也不想讓自己的心受傷,但是她跟區晨曦不同,她沒有選擇。
所以在跟區晨曦退房后,好友轉往另一家飯店入住,她卻是帶著一只小行李箱,里面裝的都是在溫哥華國際機場簡單采買的換洗衣物,以要給小小瑜換衣物為理由,打給霍洛克,問明他所住的地址后,搭車前往。
霍洛克住的地方原來就離那家日式料理店不遠,是一間位于東區靜巷里的透天別墅。
他為她開了門,倒是頗訝異她的身后沒有跟著那名熱血朋友,她看出他的困惑,主動回答,“她另外有事!
因為區晨曦放了呂東浩鴿子,氣得呂東浩奪命連環Call,但好友仍然不理,倒是翁仕達打了電話給她,告訴她好友已前往卦約了。
“小小瑜睡了,”他的目光直接移到她的行李,“你也要住在這里?”
她怔怔的看著坐在典雅沙發上的他,事實上,從她踏進這棟富麗堂皇的透天別墅開始,他就沒有招呼她,自然也沒有要留她的意思。
但她必須留下來,她的心才能定。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厚著臉皮道:“對,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小小瑜在一起。”
他冷笑!澳阋詾槲視䝼ψ约旱暮⒆?”
她急急搖頭,“不是的……”
“你不信任我,當年就不該選擇我當你孩子的父親!”他冷硬的視線膠著在她的臉上,令她忍不住微微顫抖。
“你也會害怕?”黑眸跳躍著憤怒之火。
她深吸口氣,搖搖頭,她不是怕他,只是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束手無策。
“怎么不說話?咱們這幾年的帳,是不是該一筆一筆的算?”
見他冷著一張臉,但額間的青筋爆起,可見火氣有多大,她手足無措,不安的搓著手,“你要算我偷你的種的帳,我沒異議,但請你別為難小小瑜!
他神情一凜,“她是我的女兒,我怎么可能會為難她?但你欠我實在太多太多了,袁曉瑜!
“你要我怎么還?”晶瑩淚水閃動,更顯得她楚楚動人。
“怎么還?”他冷笑的起身,上前一步,她卻驚惶的退后一步。
他的黑眸倏地一瞇,“你怕我會對你怎么樣?”
她急忙搖頭,那只是下意識的動作,但才這么想,他突然上前,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她直覺的想要掙扎,他卻低頭攫取她的紅唇,再將她的身子壓抵在后方的墻面,肆意狂吻。
一直到感覺到她快要不能呼吸、身體虛軟后,他才放開她誘人的紅唇。
“你若真的怕我,怎敢偷我的精子?你的勇敢呢?”他惡意嘲笑。
“我……我……有苦衷!彼龤獯跤,被他吻到渾身無力,只能癱靠著墻。
“對,當一個孝女,那你該找的是精子銀行!”他咬牙迸射。
她眼眶泛紅,無言以對,她要怎么解釋她要的是真的“愛的結晶”啊。
他怒視著她,但兩人的距離仍然太近,她的身上仍散發著他熟悉的女人香,也一樣撩撥著他未熄火的強烈欲望,對她?
像是對自己生氣一般,他突然狂妄的傾身再次占有她的唇,還貪婪的愈吻愈深,不安份的雙手在她身上游移,她應該抗拒的,但在他著火的情挑下,在他魅惑的將堅硬的身體緊壓著她軟柔的身軀時,她被充滿陽剛的氣息包圍了,只能無助的被誘惑,無法抵抗的逸出呻吟……
***
“沒想到,你也很饑渴!”他卻在此刻突然放開她,說著嘲諷的話。
霍洛克的身子仍是亢奮、緊繃的,他想要她的渴望也沒有減少分毫,但是,他胸口還有比欲火更熾烈的怒火,說不出口的陰郁之火,事情不該這樣發展的!
她知道他是刻意羞辱她,因為他無法原諒她!
他火大的眼著她氤氳雙眸里的情欲被傷心的淚水取代,一點也不感到憐憫,“你剛才問我要你怎么還債對吧?反正只要是男人,就有生理需求,你就用身子來還吧,但我今天沒有胃口了!”丟下這一段極盡羞辱的話后,他面無更讓轉身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他關上房門,凄然的捂臉哭泣,直到稍微宣泄心中的痛楚后,她才拭去淚水,走到浴室洗把臉,避開了霍洛克所在的房間,輕輕的去開看每一間房,很快的在邊間找到正甜甜熟睡的小小瑜。
看到女兒,袁曉瑜的淚水再度滾落眼眶,但她沒有哭出聲來,只是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的是區晨曦,而且她的聲音聽起來是興奮的……
“曉瑜兒,他愛我!呂東浩仍深愛著我,我們把話都說開了,你聽到了嗎?”
“太好了。”她替好友高興,但不聽話的淚水又再度泛流。
“你的聲音怪怪的,他找你麻煩嗎?”區晨曦很敏銳的察覺到了。
“沒有!彼奔狈裾J。
“呃,等等……不要啦,我跟曉瑜兒在講電話……別亂親,呃,曉瑜兒,那個,我再打給你,晚安!眳^晨曦又笑又低聲嬌斥,急急的結束通話了。
但袁曉瑜從手機的另一端似乎聽到了呂東浩在偷襲好友,好友的聲音聽起來好甜蜜,她真羨慕,好友終于等到了一個遲來的幸福。
袁曉瑜上了床,輕輕地躺在女兒的身邊,看著她粉雕玉琢的美麗臉蛋低語,“那屬于媽咪跟小小瑜的幸福是不是也只是遲到了而已?”
***
這算是屬于袁曉瑜的幸福嗎?
翌日,霍洛克帶著她們母女前往TNT藥妝集團的臺北總公司,她們被安置在他的辦公室里,他則前往會議室開會。
在加拿大的相關緋聞報導肯定也延燒到臺灣了,所以每每有秘書或經理人進來時,對她是相當禮貌,點頭行禮,也會跟小小瑜閑聊幾句,贊美她好甜、好美,他們已把她們初見為未來的總裁夫人跟千金,只差沒有大剌剌的喊出來而已。
這一天,霍洛克顯然很忙碌,就連中午,也是請秘書買來五星級飯店的外燴給她們吃,還交代秘書買了不少小女孩的玩具讓小小瑜在這間總裁辦公室里玩起辦家家酒。
時間分秒過去,一直到下午五點,霍洛克才進到辦公室。
他看來絕對是疲憊的,但看到小小瑜顯然很高興,立刻抱住她,問她好不好,至于她,竟成了隱形人。
半晌,他喚來秘書,要秘書帶小小瑜外出買點心。
她明白他是刻意支開小小瑜的,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她說,她不由得正襟危坐起來。
霍洛克坐在她的面對,疲累的爬了爬過長的瀏海,直勾勾盯視著她。
說來很可笑,他的生命在某個階段跟她是沒有任何交集的,但殘酷的事實卻是,這中間空白的幾年里,自他身體分出去的小小瑜,卻參與了她的人生,甚至是她全部的重心。
他收回思緒,開口,“我今天把一些公司的重要業務與決策交代給一些經理人,因為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很忙,包括你也是。”
她沒有說話,只是等待。
“我們要開始籌備婚禮了,我也已經得到你父母的允許,他們沒有意見,不對,應該說是樂觀其成!彼龥]有問他的意思,強行侵入他的人生,他自然也不需要問她的意愿!
她傻眼了,她要等待的不是這樣的結果,“他們逼你娶我?我去跟他們解釋……不,我馬上打電話!
但他制止了她,握住她要拿出手機的手,“是我自己的意愿,還有,你父母也已經答應我的請求,這樁婚事由我主控,他們沒有任何意見!
她不明白,看著他冷冷的松開了她的手,英俊的臉上更沒有要結婚的喜悅,這哪是什么意愿?她喉頭酸澀,難過的看著他,“你從不曾想要定下來,不需要因為有了小小瑜而勉強娶我。”
“沒錯,我是不曾想要定下來,但請問,你可曾問過我想要一個孩子嗎?”
她神情黯然、無言。
“事情既是你起的頭,就由我來收尾,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