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了一頓喬司爾愛吃的超級臺華海陸大餐向他賠罪,并再三向他道歉,保證以后絕對會與黑言邇保持安全距離后,喬唯恩終于獲得兒子原諒,不用再受他的冷眼對待了。
呼,她真是苦命,明明不是她的錯,可她卻倒霉的得因別人的錯而負責善后的苦果,她怎么就這么可憐啊,總之,以后她沒事還是離黑言邇那男人遠一點,省得司爾見了又不小心誤會她,跟她生氣了……
好不容易哄睡孩子們,喬唯恩揉捏著僵硬的肩膀,打算回房間繼續自己要交給出版社、未完的草擬畫稿,在經過未開燈的黑暗客廳時,她聽見了有人踢到客廳那被心心他們拿來踮腳取物、做功課的小凳子的聲音。
“誰?!”她警覺的出聲查問,糟糕,該不會是小偷吧?之前林奶奶跟她說過,這附近有小偷會潛入家中竊物,她該不會今天就這么“好運”遇到了吧?
槽了,孩子在房里,她不能將他們單獨丟在那里。
她隨手摸來架上的玩具球棒當作武器,一邊朝漆黑的客廳警告喝道,一邊悄聲摸黑欲折返孩子房間保護他們安全。
“不、不管你是誰,你最好快點離開,我、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了,你最好快點走!”她緊張的握緊手中的玩具球棒,并不斷挪移腳步。
驀地,一只戴著皮手套的大手從她身側迅探而出,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拖離了孩子房間門口,而后,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抵在她的后腰上,她能感覺得出來,那似乎是把槍。
“黑言邇在哪里?”男人冷冷逼問,仿佛一點也不怕她大叫似的,在將她拖進黑暗的客廳里后,便已放開遮捂住她嘴的手掌。
“我、我不知道。”喬唯恩吞了吞口水,這才知道,原來闖進她家的人并不是小偷,而是黑言邇敵人派來要找黑言邇的,“我們這里沒有你說的那個人,你是不是找錯了,我們姓喬,不姓黑……”
她裝傻,企圖撒謊取信男人,對方聞言卻低低笑了。
“別裝傻了,我查過,他人就躲在你家,你要是再不說,我只好進房找你那兩個可愛的小寶貝,仔細盤查詢問嘍!痹捳Z雖輕,
但話中威脅恐嚇的意味卻極濃。
“你、你別亂來!”喬唯恩一聽,立即緊張的慌叫出聲,“他們什么也不知道,你別碰他們。”
“如果不想我動他們,那你就乖乖說實話,說!黑言邇他在哪里?!”抵在她后腰上的槍緩緩向上移動,最后抵在她纖白細弱的脖頸問,遽地加重了力道。
“我在這里。”突然,儲藏室的門開啟,黑言邇高大的身影就佇立在門邊,眼神冷冷地注視著他,“放開她,你要找的人是我,不關她的事,別牽連無辜的人!
看著她被人以槍脅抵的畫面,他心頭一陣莫名不悅,壓抵在她頸上的那把槍就像根刺似的,令他覺得異常的刺眼和煩躁。
“終于肯出現了,黑總裁,我想麻煩你跟我走一趟,有人想請你去他那兒做做客!蹦腥艘娝F身,終于笑了起來。
“要是我不肯呢?!”黑言邇對于“做客”這個說詞似乎感到極為不恥,只見他譏誚的勾扯了扯唇角,冷笑的反問。
若是他不肯,這人打算怎么做?拿槍射他嗎?
“如果黑總裁不肯,那么,很抱歉,我只好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請你配合嘍。”男人拿槍暗示地用力抵了抵喬唯恩的頸子,以她的性命藉此來威脅黑言邇,果然,他臉色驟變,目光云時變得冷銳寒沉,一雙薄唇也抿得死緊。
“你敢?”
就在這時,心心突然揉著眼睛,抱著熊玩偶從睡房里走了出來。
“媽咪,你們在干什么,好吵喔……”吵得她跟熊熊都睡不著了。
喬唯恩見她出來,嚇了一跳,開口催她進去,“心心,別出來!”
已經來不及了,心心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張大嘴呆呆地愣站在門口,隨后,喬司爾也跟著走出來,見自己母親被人挾持的畫面,他一駭,忙伸手將嚇呆的妹妹拖到身后。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家?你抓住我媽咪要做什么?快放開她!”喬司爾一邊以自己小小的身子擋護住心心,一邊焦急地厲聲質問陌生男子。
“喔,小寶貝都醒啦,抱歉,吵醒你們了,叔叔沒有惡意,只是想請這位黑先生去當幾天客人,只要他肯乖乖配合,叔叔自然不會對你們怎么樣,你們大可以放心!
男人粗暴地捉緊喬唯恩的手臂,引來她一聲痛呼,“怎么樣,黑總裁,要跟我走嗎?”黑言邇死死抿唇,點下了頭,“好,我跟你走,但你必須先放開她!
“這才對嘛,現在,麻煩黑總裁舉高你的手,慢慢走過來。”
黑言邇斂下眼,依言舉高了雙手,一步一步地緩慢走向男人,趁著男人放松戒備、松手放開喬唯恩的那刻,他驀地一手打落男人的槍,兩人因此引發激烈的纏斗。
男人掉落的槍,在雙方搏斗問,不知何時被踢到角落,客廳里的物品,在他們的扭打下,一一被掃落破壞,頓時,東西破碎的聲音四起。
喬唯恩趁機奔逃到孩子身邊,蹲下身子緊緊護抱住他們。
她渾身發抖,只希望眼前的打斗快點結束,她的孩子別因此受到牽連受傷。
“可惡!”男人在打斗問,被黑言邇重毆一拳捽跌到角落,他惱火的吐出口中的雜血,瞥見方才被打落的槍,連忙狼狽地撿起,將槍口對準黑言邇,眼看就要開槍一一
就在此時,她家的大門忽然被人踹開,一群身著西裝的黑衣人奔了進來,三兩下便制服了那欲開槍行兇的男人。
“時間剛剛好,恰好趕上。”兩名長相與風格各異的英俊男子從門口緩緩踱了進來。
其中一個,戴著細框的金邊眼鏡,溫文有禮的噙笑模樣,仿佛從上流社會走出來的翩翩優雅貴公子,教人一眼便不禁沉醉在他溫柔的魅力當中。
而另一個男人則是挑染著幾綹紅發,左耳上打著暗色耳釘,一副桀整不馴的壞男人模樣,一身昂貴的訂制西裝穿在他身上,即使再合身、顏色再低調莊重,依舊遮掩不了西裝底下他那狂放不羈的浪子氣息。
喬唯恩見到兩人,身子不自覺一懷,神經瞬間緊繃起來,是他們……總是懷疑她嫁給黑言邇是有所圖謀、使盡辦法折磨她、令她離婚后至今依舊會作惡夢的兩個惡魔男人。
“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黑言邇看到兩人出現,不禁皺眉開口詢問。
他們怎會知曉他在這個她方,還這么好時帶著人來幫他?
“我手下的人可不是吃白飯的,即使上回通訊你說你人很安全,不需要我們插手,但身為你親兄弟的我們,怎么可能真的將你丟著不管呢?”
這不,一得知他的消息,便立即帶人飛了過來!安贿^,我們怎么也沒想到,你人竟會是在喬小姐這里,還真是許久不見了,喬小姐,很高興在分別數年之后又見到你!
他面帶微笑地對她頷首問候,但鏡片后的雙眸卻隱隱閃過一抹冷酷精光,迅速隱沒在眼底。
“喬小姐?哪個喬小姐啊?”而另一個戴著耳釘,正以腳狠踩那個膽敢對付他大哥的該死家伙的男人一一黑修,在聽見自家兄弟的話后,停下動作,狐疑的扭頭看去,在瞧見身后的喬唯恩時,他的眼神像是看見什么骯臟物品似的,“怎么會是你?!姓喬的煩人女人一一”
喬唯恩渾身冰硬冰冷,過往的惡夢仿佛重現,她唯有緊緊抱著孩子,依靠孩子們身上的溫度,來驅趕自己打從心底不斷泛起的寒冷懼怕。
“原來老大你受傷這段時間,是住在這女人這里啊。”黑修嫌棄的瞥了她一眼。
“什么這女人、這女人的,我不準你用這種口氣跟我媽咪說話!币慌,喬司爾見黑修用如此輕蔑態度對待自己母親,氣急的掙脫了喬唯恩懷抱,氣呼呼地掄拳頭朝他打了過去。
“司爾,別過去,快回來!”看見他沖向脾氣火爆的黑修,喬唯恩不禁嚇了一跳,慌忙的開口急喚他。
她不想讓他們瞧見司爾的長相與模樣,她怕他們會發現,司爾和黑言邇那如出一轍的相貌,繼而猜出他們之間的父子關系。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當她喊出口時,黑修已一把冷起那沖到自己面前、欲揍自己的喬司爾,疑惑的歪頭道。
“咦?老大,這小鬼……”他略感詫異的盯著喬司爾那與自家大哥相似的長相與那雙翡翠綠眼晴,驚奇的道,“長得還跟你真像, 該不會……跟你有什么關系吧?”
難不成,是老大遺留在外的私生子?哈哈哈……
“你這只紅發蠻牛,快放了我!”喬司爾不斷踢腿掙扎,如狼般的兇狠眼神,更令黑修看得嘖嘖稱奇。
果然像極了黑家的人,這種不顧一切豁出去要與人拚斗至死的狠戾眼神,只有擁有黑家血統的人才會擁有。
黑宸聞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能,他擰眉盯視黑修提冷著的喬司爾半響,接著將目光移至不知何時掙脫喬唯恩懷抱,走到他附近拾撿壞掉積木玩具的心心,驀地伸出手抱起了她。
“心心……”喬唯恩張口欲喚心心回來,卻在黑宸警告的嚴厲目光下,無聲住了嘴。
“小妹妹,你幾歲了?”抱著心心,黑宸笑瞇著眼,盡量放輕了嗓音詢問。
“我五歲了,哥哥跟我一樣,也是五歲,我們是雙胞胎!毙男男∈汁h勾著黑宸的脖子,一點也不怕生的板著手指甜笑回道。
那天真可愛的嬌憨模樣,像極了軟綿綿的初生幼貓,簡直葫得可以,當場收服融化了兩個黑家高傲男人的心,不約而同地回以她一抹極其疼愛寵溺的微笑。
“喔,你五歲了?跟哥哥是雙胞胎?”微笑過后,兩人懷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到喬唯恩身上。
算一算時間,孩子五歲,加上那黑家獨特遺傳的翡翠綠眸,還有那跟黑言邇極為相似的長相,這兩個孩子該不會是。
喬唯恩緊緊咬著唇,握著拳頭不安地避開了他們的目光,伸手朝孩子們喚道,“司爾、心心快回媽咪這里來!”
“媽咪!”兩個孩子聽見叫喚,立刻掙離黑宸、黑修的手,聽話的奔了過去。直到她穩穩擁抱住她兩個心愛的孩子,她懸晃在半空中的心才安下了一半。
“既然你們已經制服了歹徒,那么,可否請你們離開?我這個地方小,不方便接待你們這么多人……”
她想,既然他的弟弟已經尋來這里要接他回去,那么,他也該是時候離開了,只有他快點離開,她背著他隱瞞孩子的身世秘密,才不想再看見他們。
想當然,聰明如黑宸、黑修怎會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當場,兩人陰沉了臉,最后,還是脾氣暴躁的黑修受不了的率先破吼出聲。
“你這女人,以為我們喜歡待在你這破爛地方嗎?你……”但隨即他的話,被一旁始終沉默安靜聆聽他們對話的黑言邇給打斷了。
“你不能繼續住在這里!彼p眼緊盯著她,推開欲幫他處理傷口裂開的手下,緩緩邁步走向她。
“為什么?”她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張口回問,怔怔的呆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
“因為這兒已經不安全了,你必須帶著孩子跟我一同回到黑家大宅。”他像是個霸道獨裁的君王,直接宣告她接下來的監禁處,絲毫不顧她的意愿,擅自替她作了決定。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么做的真正原因,其中一方面是為了保護她與孩子,另一方面則是……他不想與她分開。
這是第一次,他有這種感覺,不想讓個女人離開自己身邊,想要將她牢牢捆綁留在自己身旁,于是,他難得順應了心底的渴望,頭一回沖動、不顧后果地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但她卻絲亳未察覺到他內心復雜難辨的心情,徑自咬著唇,搖頭拒絕。
“不需要,這里很好,只要你們快點離開就好!彼烙不亟^了他的提議,一心只想快些催促他們高去。
她相信,只要他們一走,那些要抓他的人就不會再來,而他們也能恢復應有的平靜生話。
“你真的這樣認為?”聽了她的話,黑言邇嘲弄似地彎起了薄唇,“真的覺得只要我們離開,那些人就不會再來?”
真不知該說她太過天真,還是愚義,那些人逮不到他,難道不會想要抓曾救過、收留他的她來威脅他嗎?
喬唯恩緊咬著唇,環著雙臂撇開頭道,“總之,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你的幫忙,聽清楚了嗎?現在,請你們快點離開!
她終于沒耐心地指著大門方向,不客氣地對他下了逐客令,她早已盡到一個前妻應盡的義務了,不管是在他受傷時救他回來、幫他,抑或是讓他秘密留在她家中養傷,無論在道義或是良心上,她都無愧于心,現在,既然他那兩個兄弟已經尋來,他可以跟他們一同離開。
黑言邇聞言,不禁惱火的瞇起眼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頑固、死腦筋的令人生氣,怎么說也不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不客氣直接動手了。
他一個大步向前,什么也不說的直接彎身將她扛上了肩,
她嚇了一跳,連忙大聲叫道,“黑言邇,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
“你、你這個壞蛋!你想做什么,快放開我媽咪,別碰她!”喬司爾見狀,赤紅了眼也跟著沖了上去,欲追打那強擄媽媽的黑言邇,黑修及時阻止了。
“大哥,”
黑宸、黑修兩人亦同時皺眉開口喚他,似是極不贊同他此番要帶人回去的舉動。
“一切回去再說,記得將孩子帶上!彼麅H是淡淡瞥了他們一眼,之后,便不顧她的拍打、掙扎,徑自扛著她步出了大門!昂谘赃!你放我下來,聽見了沒,放我下來……”喬唯恩憤怒的抗議尖喊,隨著他的邁步離去,逐漸飄遠……
黑宸兩人相視一眼,只好無奈地各自抱起一個小孩,嚴聲命令手下將那擅闖民宅的歹徒扭送警局后,便急匆匆跟上。
這個偌大豪華、宛若牢籠般的大宅莊園。
坐在昂貴柔軟的黑色真皮沙發上,喬唯恩暗著對面那個不顧她意愿,強硬帶著她回來的男人,緊緊抿唇不語。
孩子們早已讓管家送到房間休息,折騰了一夜,他們累壞了,而黑宸和黑修兩個男人,則是堅持要留下參與他們的談話,仿佛怕她又耍什么心機,使計拐走他們的大哥似的。
真是可笑……
她忍不住嘲弄的揚起唇,明明她才是那個無辜被強擄回來的人,但他們看她的眼神,卻像是她話生生誘拐、欺辱了他們大哥似的,他們真以為她喜歡回到這個帶給她許多噩魘陰影的鬼地方嗎?
“喬唯恩,我們坦白點吧,心心跟司爾是我的孩子,對嗎?”這時,黑言邇打破了沉默,直接了當的道出這些日子他所觀察出的事。
“不是,他們是我的孩子。”她咬著唇,死硬否認。
“不是嗎?那么你如何解釋司爾的眼晴眸色,那是擁有黑家血統的人,才會遺傳的翡翠綠眼,還有他那和我極為相似的長相,你怎么解釋?”
至于心心,不用說,她跟司爾是雙胞胎,想當然亦是他的孩子。
“那、那只是巧合,天底下有多少人有綠色的眼晴、和自己長得相像的長相,難不成,那些人也全是你的小孩嗎?”她撇開頭,不愿看他,嘴里卻頑強的瞎扯。
“你還想撒謊到什么時候?”聽了她的回話,黑言邇不禁有些動怒了,他冷冷抿起唇,寒聲斥問,“難道真要我振人去做親子鑒定,你才肯承認嗎?”
她真以為她那些蹩腳的謊言能唬得了人嗎?他一直不拆穿,只是想看她什么時候肯對他坦白說實話罷了,未料,她竟以為他真是個什么都未發覺的笨蛋傻瓜。
“我說了不是就不是,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彼脖槐频脨懒,火大的沖他回喊。
總之,孩子是她的,他們別想從她身邊將孩子奪走。
“你到現在通不明白現在是什么情況嗎?”
終于,他像是被惹惱地嚴聲厲喝,“我以為經過方才,你已經明白有人要對付我,若他們真是我的孩子,孤身流落在外頭,沒有黑家的庇護,你想,他們會有什么下場?”
一想到孩子有落入險境、被壞人抓走的可能性,喬唯恩不禁渾身一陣冰冷,顫抖起來。
“不、不會那樣的,我……我會好好保護他們的。”她用雙臂環抱住自己,想要止住那打從心底不斷泛起可能失去孩子的森冷寒冷。
她會守護他們的,絕不會讓人有機會傷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