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芙的心劇烈狂跳著,她想抽回手,但她雙手被他緊緊扣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背抵著墻,根本動彈不得,而他的神情又是暴躁得嚇人,好像要吃了她似的,這使她倏地倒抽了一口氣。
他這是在發哪門子的火,而她又為何心虛?既然他視她為刁奴,她跟賀踏雪走了,他便能眼不見為凈了,不是嗎?
她心中憋屈,不自覺鼻子又酸了,忘了自己奴婢的身分,有些賭氣地說:“王爺為何不同意?奴婢只是個刁奴,留下來只會礙了王爺的眼,讓王爺堵心,不如走了好,若是擔心絕命鴆再復發,王爺大可以放心,解毒之法奴婢已寫給孟大人了……”
皇甫戎緊咬牙,竟然如此誤解他,這丫頭當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他深若墨玉的黑瞳一瞇,倏地將寄芙強擁入懷!他雙手捧住了她的頭,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她的唇,他這才知道,他老早想要這么做了。
瞬間,寄芙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同樣的事情,由喜歡的人做起來截然不同,周平壓住她的那一夜,她內心恐懼,抵死抗拒,還存了咬舌自盡的心,但此刻被困在皇甫戎懷里,她卻是一點也不想離開,心里滿漲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情思如水蕩漾,愿自己能擁有他,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她閉起眼眸,攀附在他的懷里,任由他熾熱的唇瓣和滾燙的舌尖在她唇齒之間撞擊、占有,他身上滿是侵略性的陽剛氣息,她根本無力招架,只有被吻得昏天暗地的分兒。
到最后,她只覺得渾身燥熱,四肢酥軟無力,就記得他身上有著淡淡的沉香氣息,她想她一生都不會忘記。
兩人唇齒纏綿許久,皇甫戎才終于放開了她,他的呼吸為之粗重,寄芙也一樣,適才她幾乎是癱在他懷里,因此她現在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他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欣賞著她雙頰酡紅、手足無措的模樣。
這個丫頭就這么入了他的心,誤打誤撞救了她的那一夜,是他重生到皇甫戎身上后最難熬的時期,清醒時都在暴跳如雷,情緒無處發泄,病痛毒癥纏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誰,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是她治好了他的病,解了他的毒,也進了他的心,人人都當他是皇甫戎,只有她知道他不是,而她還將他的秘密守得嚴實,未曾對他人透露半句口風,這讓他感到踏實,不再有天地蒼茫的惶惑,至少,他在大燕朝里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他沒有細想過她對他有多重要,如今想來,他根本已是少不了她,當他違背自己來江北的不良意圖,一再對她讓步時,就已說明了一切。
“王爺,您不要再這樣看著奴婢了……”寄芙覺得雙頰熱得似要燒起來了,心依舊跳得極快,方才的事就像夢一樣不真實,他怎么會……怎么會對她那樣呢?她腦子發暈,怎么也無法將眼前的他,與白日對她殘酷無情的他連結在一起,他無法捉摸的態度真的讓她胡涂了。
皇甫戎凝視著她半晌,對她的不解風情感到無可奈何,終是輕嘆了口氣!吧倒,還不明白嗎?我不想你再插手時疫之事,是因為擔心你也跟著染病,也不想你一心想要救人而觸怒了房俊麗,要是她回京參你一本,你要如何?”
寄芙傻乎乎的看著他,嗓子眼突然堵得厲害。他這么說,是表示他喜歡她、在乎她嗎?
見她不說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有些沉不住氣了!拔乙詾檫@般疼寵你、縱容你,對你一再讓步,你都能感受到,沒想到你這么不開竅,若是我再不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你怕就要跟別人走了!闭f到最后,他的聲音彷如嘆息,卻無比溫柔。
她的心怦怦亂跳。“沒、沒那回事,奴婢……奴婢從沒想過要走。”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性子怎么有些吃軟不吃硬,他不過說了幾句好聽話,她就不傷心,也不覺得委屈了。
“當真?”皇甫戎再次確認的問道。
寄芙的心怦怦亂跳,對于自己太快服軟悔得不行,但是心里那團郁結消散的感覺又是如此的好,她真是弄不懂自己了,也不敢看著他的眼,胡亂點了點頭。
皇甫戎魅惑的低嗓再次在她耳畔響起,“假使沒有這張賣身契,你也會永遠留在我身邊?”
她看到他從衣袖里取出一張紙來,她瞪大了眼,那是她的賣身契嗎?她從沒見過她的賣身契,她只知道她當初簽的是死契,永遠都是王府的奴婢。
以前她沒想過這個問題,一輩子在王府過日子對她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離了王府,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能如何維生,但如今她很明白自己是因為他而不愿離開王府,她無法再自欺欺人。
她咬著唇,低聲說道:“奴婢說過不想除了奴籍,就算沒有這賣身契,奴婢也不會走。”
他一聽完,便拽著她的手走到燭臺前,將那張賣身契給燒了。
皇甫戎行事向來縝密,離開京城之前,他便向周海要來她的賣身契,便是想著若有朝一日他有機會回大秦,在走之前要把她的賣身契給她,讓她可以選擇她往后要過的日子,只是沒料到如今她已在他心里占了一個極重要的位置,若時機真的到來,反倒換他不曉得能不能義無反顧的離開了。
“王爺這是做什么?”寄芙急著要救她的賣身契,但他拿得老高,也燒得很快,那張賣身契很快便化為灰燼。
皇甫戎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向自己,凝視著她,深情的道:“聽著,沒有了賣身契,你不再是王府的奴婢,從今以后,沒有人能再把奴字加諸在你身上,就是我也不能。”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她想明白了,他終于知道他的話狠狠傷了她,也知道她其實并沒有冒犯頂撞房大人,她頓時感到如釋重負。
她明明就非常介意被他誤解,偏偏又倔得不肯解釋,她真是……真是無藥可救!是不是心里頭在意著一個人,就會變得這么傻?她在王府時明明不是這樣的,若是有人誤解她,她一定會直白的說出來,而今天她卻是能解釋而不解釋,在他誤解她之后,對她口出惡言之后,她又為他的全盤相信房大人而心絞成了一團,最終竟是令他燒掉了她的賣身契。
寄芙深吸了一口氣,驀然抬眼瞅著他!安还苡袩o賣身契,寄芙永遠是王爺的奴婢,也只有當王爺的奴婢能一輩子待在王爺身邊,所以寄芙想一生一世都當王爺的奴婢,請王爺成全,再寫一份奴婢的賣身契。”
不管他原來究竟是什么人,他此刻的身分擺在那里就是個親王,她又怎么配得上他?能有片刻的情生意動她該滿足了,往后她只要守在他身邊為奴,就能一輩子看見他,這就足夠了。
皇甫戎知道她是何意,她身分低微,連做通房小妾的資格都沒有,只有做奴婢能永遠在他身邊,他動容的看著她,眼里帶了幾分思量。“芙兒……”過了一會兒,他才又道:“大燕朝沒有親王娶婢為妃的先例,我便做那第一人!
他的語氣里有股不得違逆的霸氣,寄芙還沒反應過來,驀然之間就被他打橫抱起,她低呼了一聲,有些錯愕,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他的眸色變深了。
當一個人愛著另一個人,想要擁有全部是很自然的事,不過皇甫戎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懵懂不解,不由得在心中嘆氣,想來沒有人教過她男女之事,她根本不明白他此刻想要擁有她的感覺有多強烈。
為了不再讓兩人之間有所誤會,他決定直截了當的告訴她,“芙兒,今夜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寄芙猛地一震,心如鹿撞,當他將她放在床上,吹滅了燭火,揮落了床帳,欺身壓上她之后,她越發緊張不安,可身上那沉甸甸的重量卻又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他可是沐浴過了?身上有著干爽醇厚的男性氣味,還有淡淡的沉香。
見她已是意亂情迷,皇甫戎伸出大手撫著她的臉頰!皳е以囋。”
她臉上泛著紅暈,軟軟地嗯了聲,便羞澀不安的試著伸手環抱住他結實的腰桿,他的唇馬上壓了下來,含住她嬌嫩的唇,她嚶嚀一聲,他滾燙的舌尖隨即竄進她的唇齒間,勾住了她濕濡的丁香小舌,兩人的身軀貼得密合,隔著衣衫她仍可以感受到他胸膛很燙,起伏劇烈。
皇甫戎綿綿密密的吸吮著她的唇,他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拔去她頭上釵環,讓她秀發散落,跟著一雙大手在她身上輕撫游移,他的吻也霸道的落在她身上,他探手抽落她的衣帶,如同穿花拂柳似的,她的衣衫一件一件被解開了。
未著寸縷,寄芙害羞極了,也不知所措,只能像個布娃娃似的被他擺弄,心想著他肯定知道要怎么做,她只要乖乖的躺著便行了。
寄芙胡思亂想、心神飄蕩之際,不想他的手竟撫向了她兩腿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緊接著呼息變得紊亂,兩只細白的腿兒不由自主的收緊。
皇甫戎好笑地湊到她耳邊道:“你夾著我的手做什么?”
聞言,她連忙松開了雙腿,但實在太過羞赧,她覺得整個身子變得好燙。
可是這么一松開,他又像存心逗她似的撫弄了許久,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他,卻也在他的撫弄下被勾起了陣陣情潮,輕涌蜜津,再睜開眼時,向來澄澈干凈的眸子已染了嫵媚之色。
見她已逐漸適應了他的撫弄,他便收了手,一個挺身,又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絲毫不漏的遮個嚴實,而那火熱之處已堅定的抵著她最柔軟的si/處。
寄芙迷迷蒙蒙的看著懸在上方的他,當他高猛的身軀覆下來時,她眼眸不禁泛起了自己也不知曉的水波。
他是何時褪去衣衫的?看著他堅實的胸膛和寬厚的肩膀,她聽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同時也聽到他沉重又急促的呼吸聲,再往上看,他火熱的眸子正盯著她。
皇甫戎喉頭動了動,粗啞地說:“扶住我肩頭,你沒有過,禁不住我的!
寄芙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無法多想,聽話的將雙手搭上他的肩,才扶好,她身子一緊,一股強而有力的力道便充滿了她,那撕裂般的疼痛令她不禁低呼一聲,嬌俏的小臉一陣扭曲,額際也冒出涔涔冷汗,然而此刻的他已經停不下來了,他不顧一切的放開力道馳騁,她就只能像抓住浮木似的緊緊攀著他的肩,隨著他的律/動,她聽到自己發出陌生的吟喘,身子也跟著一陣一陣酥麻興奮,她不自覺微睜開眼睛,天搖地動中,她只看得到他胸膛起伏得越發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