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剛看你進門的腳步挺匆忙的,是有什么事嗎?”她忽然想到的抬頭問秋菊。
“。 鼻锞疹D時驚叫一聲,終于想起那件讓她急匆匆跑回來的大事。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她慌張的說。
“什么事?冷靜點說!彼櫭嫉。
“阮家的人,我看見阮家的人出現在城里了!”秋菊迅速地說。
她怔了一下,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些。
“你看見誰了?”
“薛掌柜、秦管事,還有二少爺和二少爺的侍衛!
“阮長春?他來這兒這什么?華城中并沒有阮家的產業!狈銉喝粲兴嫉恼f道,同時忖度著這些人的來意。他們應該不知道她在這兒吧?
“小姐,您猜他們會不會也是沖著咱們的鮮味飯館,慕名而來的?”秋菊說。
“不無可能!彼晕⑺妓髁艘幌。
“秋菊,你讓張力去飯館看一下,看他們是不是去了那里。”
“奴婢早已讓張力偷偷跟在他們后頭了!鼻锞沾鸬馈
她一愣,似笑非笑的看著秋菊說:“就你鬼靈精,反應還真快!
“奴婢再怎么精也沒小姐精呀,這全都是這段時間跟小姐學的!币活D,秋菊又補充了一句,“小姐是奴婢見過最聰明的人,沒有人比小姐更聰明!
“這帽子戴得太高了!彼Φ馈
“帽子?哪里有帽子?”秋菊不解的問,看了看樊香兒的頭頂,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害得樊香兒忍不住被她無厘頭的舉動逗笑了起來。
“你找個人去轉告邵三公子這件事,因為不確定阮家那些人認不認得他,以防萬一一下總是好的!彼淮锞盏馈
“奴婢這就去!
秋菊立刻領命離開,而她則繼續坐在原位置思索著阮家那幾個人來此的目的,如果他們真是沖著她或鮮味飯館而來的話,她該怎么辦?要把當眾讓阮家難看的計劃提前嗎?
他們該不會真的那么神通廣大,知道鮮味飯館是她樊香兒,阮家長公子阮長青的下堂妻所開的吧?
除非當初他們有派人在暗地里偷偷跟蹤她
院子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讓待在書房里翻鬩書籍的慕容宇輕挑了下俊眉,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上的書冊,起身走出書房。
這里是邵離處理邵家事業的地方,存放了許多賬冊與秘密交易的往來信函,警衛森嚴,一般家仆是禁止出入這廣益居的,能在此處引發這么大一聲巨響,卻沒將暗藏在四周的暗衛引動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此處的主人邵離。
邵離雖為邵家三公子,卻是邵家家主原本最為看重的兒子,他從小便聰明伶俐、能舉一反三,對商業有著獨到的見解,眼光銳利,還懂得知人善任,絕對是下任家主的好人選,無奈此子什么都好,就是缺乏霸氣與野心,對于邵家偌大的產業財富毫不上心,鎮日只想做他悠閑的邵三公子,絲毫不想與兄長們較勁。
邵家家主愈看愈覺得痛心、礙眼,便將他發配到邊疆管理些家族不太重視的小生意,來個眼不見為凈。但龍就是龍,即使暫時潛著想當一條蛇,他是條龍的事實依然存在著,早晚仍舊是會飛龍在天的。
“什么事可以惹得咱們向來八風吹不動的邵三公子這樣怒不可遏的,不知道三公子愿不愿意滿足一下在下的好奇心?”他走到院子里,看著又補了無辜的花架一腳的邵離,笑呵呵的開口問道。
邵離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冷聲道,余怒猶存。
“看書!蹦饺萦畲鸬,然后忍不住好奇的說:“什么事能讓你氣成這樣,我真的很好奇!
“你信任我嗎?”
邵離沒有回答,反倒突然問了他這么一個問題,令他愣了愣。
“當然。”他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邵離都毫不避諱的讓他隨意進出他的書房了,面對邵離如此的信任,他又怎么不賦予同等的信任與對待呢?
“那你覺得樊香兒她信任我嗎?”邵離又問。
“樊姑娘?”慕容宇忍不住又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
“我想應該是信任的吧?否則她不會將鮮味飯館的一切都托付于你,更不可能對你找來的我傾囊相授,不帶備。”
“她根本就不信任我!”邵離怒氣沖沖的說。
慕容宇呆愣了一下,瞬間恍然大悟,敢情惹得咱們向來氣定神閑、從容不迫的邵三公子這么怒不可遏的罪魁禍就是咱們的樊姑娘呀,真是厲害。
“你怎么知道她不信任你?”他興致勃勃的問,有一種看好戲的期待心情。
別看這位邵三公子好像很好相處,沒啥架子的模樣,他油鹽不進的挑剔可是出了名的,不然又怎會二十有六了卻尚圭娶妻,甚至連個侍妾都沒有,搞到江湖傳言他有斷袖之癖?
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可以影響他情緒,讓他失控的女人,又怎會沒有好戲可看呢?他還真是期待。
“她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邵離氣憤的說。
“山怎么可能會倒?”慕容宇愣了一下,直覺的說。
“沒錯,我一開始也這么認為,結果你知道她跟我說什么嗎?”邵離氣呼呼的說。
“說什么?”慕容宇好奇的問。
“說山會因為山崩而逐漸崩塌,當高山峻嶺變成丘陵臺地,你還能堅持說那座山依然矗立嗎?”慕容宇嘴巴微張,無言以對。
邵離繼續氣呼呼的說:“她還說這話的重點不是在山倒,而是在靠自己最好這一句上,擺明了就不是信任我,認為我邵離是個靠不住的人。你說說看,我哪兒不可靠、不值得信任了?竟然跟我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慕容宇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問道:“你就是因為這事,氣得七竅生煙?”
“她不信任我,她竟然不信任我!”邵離指控般怒不可遏的說。
“她為什么一定要信任你?”慕容宇問他。
“我們合伙經營了鮮味飯館!”
“據我所知,你與人合伙經營的店鋪并不少,難道那些人每一個都全心全意的佶任你,對你沿有一絲防名?嗎?”
“我和她的關系不同!”
“哪里不同?”
“我和她……”他皺眉停頓了一下,拼命想與她的另一層關系。一會兒后,他基然想到的大聲說:“我們還是朋友!”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因為你們是朋友,樊姑娘就該無條件的信任你吧?我的朋友!蹦饺萦钏菩Ψ切Φ膶λf。
邵離呼吸一窒,只覺得心里有一股發泄不出的氣悶。
他也知道信任這種東西不是那么容易產生、給予的,就拿他和慕容宇來說,他們倆之間超越親兄弟的情誼與信任,也是在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之后才產生的。而他和樊香兒相識到如今也才半年多,也沒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只不過合伙經營了一間飯館而已,便要她無條件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實在是說不過去。
可是明知如此,對于她的不信任,他還是覺得很生氣,非常地生氣。在她眼中,他當真不可信任嗎?
“邵離,認識你這么多年,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為這種不該生氣的事動肝火!蹦饺萦顪匚牡男Φ。
“你想說什么?”邵離眉頭輕蹙的看向他。
“事反常必有因。不知道這個因,你心里是否有數?”慕容宇微笑的看著他。
邵離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還未想出一個答案,卻見一名侍衛匆匆朝這走來。
“什么事?”他沉聲問道,知道若非有急事,侍衛是不會隨便進入廣益居的。
“回公子,從樊姑娘那兒傳來消息,有阮家人進城來了。”邵離聞言后,臉色頓時變得森然了起來。
“可知來者何人?”
“是阮家二公子阮長春及其侍衛,以及一名管事和一名掌柜。這是樊姑娘身邊的秋菊姑娘確認的,應該不會有錯。另外,聽說張力正在跟蹤他們!
“我知道了!鄙垭x揮了下手,侍衛立刻退了下去。
“阮家人怎會突然來華城,他們是否聽見了什么有關樊姑娘的風聲?”一旁的慕容宇思索的說。
“去看看就知道了。”邵離說。
“去哪兒看?”
“鮮味飯館!
“你怎知他們會去哪里?”
“換作是你,來到華城難道會不去鮮味飯館嘗一嘗令許多饕客贊嘆不已的鮮味嗎?”邵離輕挑了下眉頭,似笑非笑的反問他道。
慕容宇愣了一下,才笑笑的點頭道:“有道理!
“走吧!鄙垭x招呼一聲,兩個人一起走出廣益居,離開邵府,朝鮮味飯館的方向走去,途中竟還遇見了張力!肮!币姷剿,張力有些激動。
“你不是去跟蹤阮家的人嗎?怎么會在這里?”邵離問他。
“回公子,那群人進了鮮味飯館,小的見他們一時半刻應該不會離開,便交代掌柜稍微注意下,讓小的回來向公子和小姐報告這事!币活D,張力遏制不住激動與興奮的說:“公子,他們想見鮮味飯館的主子,到這兒來的目的是為了要買飯館!
“你怎么知道?”慕容宇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們不按規矩排隊,小二哥想請他們到店外去排隊,他們便態度囂張的宣稱鮮味飯館再過不久將會變成阮家的產業,膽敢對他們無禮的人全都會被開除!
“果然夠囂張!鄙垭x冷笑道。
“然后呢?小二讓他們插隊了?”慕容宇對此比較好奇。
“沒有,小二哥還是將他們請到外頭去排隊了!睆埩u頭道。
慕容宇頓時哈哈大笑,覺得這個小二哥真是不畏強權呀,有意思。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回去看著樊姑娘,別讓她到外頭來!鄙垭x交代張力。
“是!睆埩。
“走吧!鄙垭x朝慕容宇招呼道,兩人再度朝著鮮味飯館走去,準備會會那態度囂張的阮家人,看他們究竟打算花多少銀兩來買鮮味飯館五十萬兩?一百萬兩,還是五百萬兩呢?
他還真是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