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
匆匆下畫舫,搭著馬車回府,一進主屋,夏侯懿立刻將貼身丫環押上床,隨即差人各來熱水。
擰著手巾,他替她擦臉,木盆里立即暈開色彩,還她一臉素凈俏美。
“這胭脂打哪來的?是不是你買了什么便宜貨才搞得自己不舒服?”他又擰了回手巾,替她拭手。
上官凜只是傻愣愣地看著他,還沒從震驚中回復過來。
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為什么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怎么可以一點征兆都不給?等到情生癡植了,才讓她發現,要她怎么回頭?
“怎么,還很不舒服?還是我要大夫過府?”夏侯懿難得不帶戲謔,柔聲問。
她搖了搖頭,苦笑之后,覺得很想哭。
“想吃烏李嗎?”他又問,毫不在意她不吭聲,只當她不舒服。
她想,可是現在吃不下。
“這可不是一般烏李,而是以最聞名的林擒旋烏李另外用蜜釀制,沒有果核,入口即化,想不想嘗嘗?”他暖聲誘惑。
嗯,她現在如果說不要,他可能會不開心吧……“好啊!
夏侯懿微露喜色起身!澳愕葧!痹捖,隨即離開。
唉,跑了?差人去取來不就得了,干嗎自己跑一趟?上官凜微起身,看著他早巴消失的身影,又緩緩躺回床榻。
不要對她這么好,這樣下去會完蛋,他一定會很恨她……思及此,她又是一陣苦笑。
他們之間的命運本就注定好了,不是嗎?現在是她恨他,總有一天,要換他恨她的。
可她現在還恨嗎?
“來了,你最愛的烏李。”
正忖著,便聽見他的聲響,抬眼,夏侯懿已出現在她面前,從袋子里取出一顆烏李。
“張嘴。”
她乖乖張嘴,等著烏李,卻見他把烏李放進她的嘴里,正傻眼之際,卻見他迅速俯低臉--她瞪大眼,好半晌才發現他在吻她,唇舌溫柔地吮吻看,不濃不烈,是滿腔的疼惜,吻得她滿嘴的酸甜味。幾乎酥麻了她的心魂。
“好吃嗎?”他舔了舔唇問。
上官凜羞到無法言語,好半晌才擠出一句,“……爺又喝酒了?”
“你看見我喝酒了嗎?”他好笑反問。
“沒!彼珗霰O控,確定他喝的是茶,“……喝茶也會醉?”
夏侯懿不禁低低笑開。“傻猴子,笨透了!
她被罵得很無辜。
“往后不準再上妝,聽見沒?”
“嗯!比舴潜匾,她也不愛。
“若真要化,就化給我看就好!
這話里透著獨占,是拐了彎的告白吧……
她的心跳得好快。不難受,酸酸甜甜的,就像是每次嘗了烏李的感覺。
“你好好歇息,晚點我再差人送午膳過來!被腥舨煊X自己話說得太多,夏侯懿有些不自然地起身。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上官凜心還在悸動,讓她不知所措。
她不夠聰明,想不出一個最適合兩人的共存之道,現在的她,只想逃。
夏侯懿離開主屋,踏進西側院落,拱門上題著龍飛風舞的字體,寫著清風院。
他踏進院落,黑眸掃過里頭的一樹一花,踏上回廊,走進偏廳,撩起珠簾,走進房內,不難看出這是間姑娘的房。
打開衣櫥,里頭是一件件疊得極為整齊、質地精美的衣裳,抖開一瞧,不難猜出房間的主人身材極為嬌小。而衣櫥下方有個小錦匣,他帶到妝臺前翻開一看,原本擱在里頭的胭脂水粉都不見了。
坐在妝臺前,他垂眼沉思,接著就在這充滿淡雅香昧的房里,待了一個下午。
上官凜像個瓷娃娃般被鎖在房里一整天,直到夜里,夏侯懿又如常地踏進她的房。
他如往常般脫下外袍,她早已見怪不怪,只是今天多了幾分意識到自己心情后的羞怯。
然而,當她發現他連中衣都脫下,半裸著躺上床時,終于震愕得眼珠子差點凸出來。
“見鬼了?”他淡聲取笑。
溫熱的氣息逼近。她立刻排紅了頰,不斷往床的內墻退!盃,你、你……”
夏侯懿長臂一撈,輕而易舉地將她撈回懷里。
上官凜再次僵硬如石。當他吻上她的頸項時,麻票感更是蔓延至全身,讓她驚得將他一把推開。玉手撫著被他吻過之處。
不是錯覺,今晚的他,確實透著古怪。
她手足無措地看向他,對上他毫不掩飾的惱意。
“你不是老吵看要我負責?”
誰呀?“我沒有”
“你不是老說要我負責?”他瞇起眼。
“我……”那是以進為退的做法,聰明的人應該都會趕緊閃開,免得沾上一身腥的,不是嗎?
“我如你所愿,不好嗎?”他放軟了口吻。
“我沒有、沒有想要和爺……”不行,不可以,他們之間不可能的,有一天他會很恨地,她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要把她逼到毫無退路,不要把他們之間搞得這么復雜……
“無所謂,我想!彼治巧纤念~。
上官凜渾身抖若飄葉!盃,你……喜歡我?”她一方面欣喜,可是理智卻又拉扯著她,告訴她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嗯!
怎么辦?怎么辦?
不給她思考的機會,夏侯懿的吻已封住她的唇,唇舌糾纏,吻得濃烈而狂野,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爺、爺……不要……”她殘存的理智命令她推開他,叫是他厚實的胸膛宛若銅墻鐵壁。將她困得牢固,她壓根沒有機會逃開。
夏侯懿置若同聞,又吻上她的頸項,大手也早已滑入她衣衫底下。
夜里,只存倆人喘息的聲響,和衣料寒竄聲。
上官凜神色混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她身上點火,她仿徨無措,渾身燙得難受,而當他炙熱的體溫傳來,她更是不自覺地嬌吟了聲,半掩的眸也瞥見襲來的陰影。
她張眼,對上他裹上氰氦欲念的眸,迷亂的邪魅氣息令人心動,尤其當他和她一樣不從容,額上滿布細碎汗水時,她忍不住違反理智地對他展顏一笑。
是啊、是!她真的喜歡他,真的喜歡他,她可以騙盡天下人,但卻不想騙自己。
可是計畫……
也許、也許……他們可以尋找一個共和的方式,只要她喜歡他,而他也喜愛著她,又有何不可?
理智至此徹底崩壞,她張開雙臂,環上他的頸項,生動貼近他,咬了咬下唇,卻感覺他的唇又封住她的。溫柔吮吻,接看突地一陣強烈的撕裂痛感傳來,讓她睜圓水眸,難以置信埋進體內的脈動竟如此強烈。
她痛得瞇緊雙眼,渾身抖顫,連大氣都不敢喘,而他只是不斷地親吻她,像是點點雨水,在她臉上頸間不斷飄落,不疾不徐。直到那股痛逐漸褪盡,反升起難耐的躁動時,他才又微微地埋入更深。
“小二。”他低喚。
“嗯?”她閉上眼,淡眉擰得死緊。
“小二,笑一個。”
咦?她不解地張開眼,瞧他勾著笑看著自己,不禁羞怯地垂下眼,長睫輕顫,不懂他怎要在這當頭要她笑。
“笑一個!彼H吻她的唇,不再動作。
她羞答答地抬眼,嬌俏芙蓉面滿是排彩,瞅看他半晌,才靦腆笑得梨渦淺露。
瞬間,他兇狠地律動起來,讓她難遏地閉上了眼。
她攀住他,猶若拉住浮木,由著他狂悍地舞動肢體,緊密地將他收藏到最底,直到他低哼逸口,歡愉暫歇……
當上官凜再次張開眼時,一張俊魅的笑臉便出現在眼前。
他的長發未束,如爆流泄,襯得那張俊臉更加讓人轉不開眼。
“爺?”好半晌,她才認出他是誰。
夏侯懿不發一語,輕掐住她秀挺的鼻。
她皺了皺鼻,正要抗議,他隨即吻上她的唇,吻得濃烈而霸道,直到她喘不過氣,他才結束了吻。
“疼嗎?”他輕撫著她紅潤的頰低啞出聲。
“?”
剛睡醒的腦袋還來不及清醒,便讓他給吻得暈頭轉向,上官凜哪里知道他到底在問什么,只能一臉嬌憨地對著他。
夏侯懿唇角微勾,王面生光,使她幾乎看傻了眼。
若是當年夏侯懿家未遭巨變,今日的他,應該是個風流惆伎的公子哥吧,也許倆人會在京城一隅擦身而過。但不會記得彼此是誰。
那么,她要感謝這一連串的巨變,促成倆人相戀嗎?
“今日,你多歇一會吧!彼p撫過她微溫的頰,隨即起身,壓根不在意自個兒一身赤裸。
上官凜趕緊側過身,嫩頰燒燙燙的,不敢看他精實的體魄,也不敢再想昨晚他是用如何狂野的力道使她迷醉,更不想她最后怎么累到枕在他的肩上入睡……
真是不敢相信,她居然可以不守禮教到這種地步!
捂看發燙的臉,耳邊是他看衣的窸窣聲,上官凜滿腦子綺思,才剛睡醒,就覺得很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