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關夜痕的住所后,云巧巧便和黑煞告別。
她原本就與黑煞沒有交情,今后更無須走在一塊兒,況且她也不想再和任何與關夜痕有牽扯的人在一起,那只會讓她更心痛難當。
她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那孤單的身影顯得凄涼。
望著眼前的道路,她不禁茫然了。
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能上哪兒去?況且她身上幾乎沒有什么盤纏了,她該怎么辦才好?
一股郁結之氣橫亙在胸口,讓云巧巧不禁沉重地嘆息。
絕望之余,她忽然想起了江殷和李嫣兒,心里不禁涌上無限的羨慕。
說真的,她好羨慕他們,在經歷了種種危險之后,有情人終成眷屬,還能在那么美的山谷中甜蜜廝守、恩愛相隨。
她真的好羨慕、好羨慕他們,那份幸福踏實的感受,她這輩子大概永遠也無法體會到吧!
“云……云姑娘!”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略帶遲疑的叫喚,她疑惑地回頭,驚訝地看見黑煞。他們不是已經分道揚鑣了嗎?還追出來做什么?
“你應該先去找大夫才對!鼻扑淖旖沁有著未擦干凈的血漬。
“沒關系,我一時半刻還死不了!焙谏仿冻鲆荒ǹ嘈Γ樕行┥n白。
主子盛怒下的那一掌,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幸好他武功底子還不錯,才能勉強撐住,否則恐怕他早就喪命了。
“有事嗎?”云巧巧問道。雖然她很想學黑煞一樣勉強牽動嘴角,但是她實在辦不到。
“云姑娘,我剛才突然想通了,這一切絕對是丁若玫搞的鬼!她肯定是因為嫉妒所以故意設計想要陷害你!剛才她一直灌我酒,見我喝得醉醺醺之后,又催我快回房休息!
“我知道是她!痹魄汕煽偹銧科鹨荒ǹ嘈Α
她想,一定是丁若玫趁她不備之際將她弄昏,褪去衣裳放上黑煞的床,至于目的……從丁若玫望著關夜痕的愛慕眼光,不難猜出是因為愛。
“云姑娘,既然如此,我們要不要一塊回去和主子說清楚?”
云巧巧的眼神一黯,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我不回去。我已經回不去,也不想回去了。反正……反正他身邊還有其他女人,根本不缺我一個!
“云姑娘,你誤會了!
“誤會?”云巧巧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跟在主子身邊這么多年,我對主子的性情再了解不過。主子對丁若玫根本沒有半點感情,都是丁若玫主動纏著主子的!這些年來,唯一讓主子動心的女人就只有你一個!主子是愛你的呀!”黑煞深信,若不是因為愛極了云巧巧,盛怒中的關夜痕早就將他們兩個給千刀萬剮了!
“別說了……”云巧巧再度搖頭,阻止黑煞繼續說下去。
她承認,在聽黑煞說關夜痕根本不愛丁若玫的時候,她的心中是欣喜的,可是一想到剛才他是怎么對待她的,一顆心又瞬間涼透了。
“比起丁姑娘設下的計謀,真正讓我心碎的是你主子的態度……”她幽幽地說,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痛楚。
或許他曾經對她動心,或許他真的愛過她,但當他選擇不相信她,甚至對她揮劍相向的時候,那鋒利的劍刀雖只是在她頸上輕輕劃了一下,卻仿佛已將她整顆心砍得支離破碎了。
他的不信任,他那憤怒得想殺了她的念頭,讓她徹底心寒。
“可是……”
“什么都別說了,我真的……已經看破了……”云巧巧又是一嘆,忽然對黑煞說道:“你身上的刀子可以借我一下嗎?”
“你要做什么?云姑娘,你可別做傻事呀!”黑煞立刻緊張地問,就怕她想不開要尋死。
“放心,我不會自盡的!
“這……好吧!”
云巧巧接過黑煞手中的刀子之后,二話不說地拉起自己黑瀑般的發絲,毫不猶豫地割斷了一大截。
“這……你這是……”黑煞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云巧巧將那截斷發交到黑煞的手中,說道:“我想等他冷靜下來之后,或許會發現你是無辜的,而如果將來你有機會的話,麻煩你幫我將這個交給他,順便轉告他幾句話。”
“什么話?”
“就說──我們的相遇既然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誤會、一個錯誤,那么……今日一別,往后即便狹路相逢,就將彼此當個陌生人,連招呼都免了吧!”她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劃清界線了。
“這……”黑煞苦著臉,他可不認為主子會高興聽見這樣的話。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黑煞的神情更苦了,深怕她又給他出什么難題。
“是這樣的,我身上……我身上的盤纏快用盡了,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可否向你借一點銀兩?”云巧巧有些難為情,畢竟她和黑煞又非熟識,開口借錢實在十分尷尬。
“這當然沒問題!
黑煞相當爽快,二話不說地將身上的銀子掏了出來。
“不過……”在將銀子交給她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澳愕孟雀嬖V我,你打算上哪兒去才行!
“這……”云巧巧一怔。
她要上哪兒去呢?回云家繡坊嗎?
不,她不希望讓親愛的姊妹們瞧見她這副傷心欲絕、失魂落魄的模樣,那只會讓她們為她擔心、焦急。
那么……她能去哪兒呢?
云巧巧想了想,腦中突然浮現一片美麗的幽谷。
。
將云巧巧和黑煞趕走之后,關夜痕把自己關在房里惡狠狠地喝酒,丁若玫則在一旁“貼心”地陪著他。
“主子,你怎么不把膽敢背叛你的家伙都給殺了?要是將來養虎為患,那可怎么辦?”丁若玫佯裝隨口提起,其實心里懊惱極了。
原本她以為依照主子的個性,肯定會在一氣之下將背叛他的人統統殺光,這么一來就死無對證,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計謀了。
想不到,主子竟然大發慈悲,只將他們趕走,那讓她宛如芒刺在背,深怕隨時會被捅上一刀。
不過……算了!只要她能掌握住主子的心,得到主子的寵愛,就算他們不識相地又回來,她還是有法子撂倒他們的。
丁若玫眼中閃動著算計的光芒,主動湊上前去,噘起了紅唇想要親吻關夜痕,卻被他一把推開。
“滾開!我不需要你!”
丁若玫感到有些挫敗,但她不死心,主動褪去身上的衣裳,一絲不掛地站在關夜痕的面前。
“主子,若玫知道你煩心,讓若玫好好服侍你,一定會讓你忘了煩惱!彼∷氖,覆在自己渾圓的酥胸上。
關夜痕忽然低咒一聲,像是要發泄滿腔怒火似的,低頭狠狠地吻她,很快就嘗到了鮮血的味道,而他的大掌也粗暴地揉捏她的雙乳,絲毫沒顧慮到會弄疼她。
那狂暴的舉動,讓丁若玫發出痛苦又歡愉的呻吟,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瞬間被挑起,腿間的花心也很快變得濕潤。
“主子,快!快占有我!”她扭動腰肢,淫蕩地喊叫。
瞪著她嬌媚放浪的模樣,關夜痕腦中浮現的卻是一張心碎帶淚的容顏,那讓他什么欲望都沒了。
他煩躁地推開丁若玫,絲毫不在乎她跌得有多狼狽。
他的心疼、他的不舍,全都只給一個女人,但她卻……
“我叫你滾!沒聽見嗎?”關夜痕暴怒地大吼。
江若玫憤恨不甘,嫉妒得快要瘋了!
“主子還惦掛著那個姓云的女人嗎?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既單純又愚蠢,隨便他人說什么都相信,像她那樣的女人根本……”
一察覺自己在激動之下說溜了嘴,丁若玫連忙住口,然而關夜痕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
“單純又好騙?你對她說了什么?”他的黑眸危險地瞇起。
“我……”丁若玫打了個冷顫,眼神閃躲地說:“我跟她說,主子跟我在床上一向火熱又契合,她不過是主子暫時用來發泄欲望的替代品罷了!”
“混帳!誰允許你對她胡說八道的!”關夜痕憤怒地咒罵。
“我才沒有胡說!主子本來就跟我在這方面很契合的!誰知道那女人一氣之下說要報復主子、替自己出一口氣,就脫光了衣服爬上黑煞的床……”
“你胡說!”一聲氣憤難消的低吼自門口傳來。
一看見黑煞又出現眼前,關夜痕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不是要你滾嗎?你又回來做什么?活膩了嗎?”
“屬下非回來不可,否則主子就要被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騙了!”黑煞指著丁若玫的鼻子說道。
丁若玫被指控得心虛不已,她一邊拾起衣裳遮掩住自己的胴體,一邊惡人先告狀地急忙嚷道:“你在胡說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喝得醉醺醺,借酒裝瘋地想要強占主子的女人。”
關夜痕聞言眸光一閃,忽然出手掐住江若玫的咽喉。
“主……主子?!”丁若玫驚恐地瞪大了眼。
“你剛才不是說,是巧巧自己脫了衣裳爬上黑煞的床?怎么這會兒又變成黑煞借酒裝瘋想要強占巧巧?”
“那……那是因為……”丁若玫臉色一白,心中大呼不妙。
慘了!她一時心急,竟脫口說出了前后矛盾的話來,這下子該怎么辦?她實在找不出理由自圓其說了。
“那是因為一切都是她設下的陷阱,故意要陷害我和云姑娘,好讓主子對我們產生誤會!”黑煞忿忿不平地說。
“把話說清楚!”關夜痕沉聲命令黑煞。
“是!焙谏饭Ь吹卣f:“屬下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弄昏云姑娘的,但她今天主動找我喝酒,還一直不斷地灌我酒、勸我多喝點,后來見我喝得醉醺醺的,又急著催我快點回房去睡覺,而我因為喝了太多的酒,在回房之前忍不住先跑了趟茅房,結果還沒踏進房間就在門口遇見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