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屬于哈雷機車的轟轟引擎聲由遠而近地傳來,元紀中意外瞧見喻宛蝶和昨晚那個男人又在路上拉拉扯扯,當下是氣得七竅生煙,忙不迭地停好機車,大步走近。
該死的!那個男人到底是哪兒冒出來的,竟連著兩天來糾纏她?
“喂,她叫你放手沒聽到嗎?給我放手!”元紀中一把揪住對方衣領,直接推著他后退,直到抵在墻上。
“紀中?”喻宛蝶訝然低呼。沒想到整天沒消息的人突然出現,而且還是這樣火爆出場。
“他是誰?為什么你要一直跟他見面?”他氣惱地質問,在腦中盤旋了整天的疑問就這么脫口而出。
他氣她昨天的隱瞞,也氣自己不夠強硬,明明打定主意今天也不要跟她聯絡,以懲罰她的不誠實,可是他在家里竟然坐立難安、心神不寧,沒辦法,理智已經向情感妥協,于是他又騎著車來找她了。
也幸好他來找她,才讓他撞見這狀況,能即刻替她解圍。
喻宛蝶聽他這么問,就知道問題的癥結了。
他昨天果然是看見他們碰面,而她好死不死沒說實話,所以他就負氣離開搞失蹤!
“他……就是拋棄我媽媽和我們三姊妹的那個男人!彼裆鱿碌卣f,不愿將“父親”兩字說出口。
答案揭曉,元紀中呆住,瞠眼看看喻宛蝶,再看看被他不客氣地壓在墻上的中年男人。
“他是你爸爸?”他以更淺顯直接的方式問,差點開扁的手悄悄地松開。
哇咧……這誤會大了!
“我早就沒有爸爸了!”痛處被戳破,喻宛蝶激動反駁。
他們之間的糾葛復雜,元紀中一時不知該怎么面對這實際是她父親,卻又不被她承認是父親的男人。
“你可以不承認我,但是我們之間的血緣是不可能抹滅的!狈揭嘀蕹镣吹乜聪蛩
親生女兒不認他,真的很可悲,但這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誰教他年輕的時候風流荒唐,欠缺責任感。
“所以呢?那又怎樣?”她不屑地冷哼,態度冷傲。“以前你可以不在乎,現在我也可以不在乎!
元紀中走來她身邊,在她強硬的表情下看見了眼眶里打轉的淚花,他頓時心疼不已,健臂攬著她肩膀,給她依靠和力量。
“喻先生,雖然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這個外人不方便多說什么,但是你拋妻棄女這么多年,現在想回來認女兒就來擾亂她們的生活,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元紀中站在旁觀者的立場說道。
無論如何,他都會以堅定的態度陪她面對,并且盡最大努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語帶責怪,令方亦洲汗顏。
大概是上了年紀的關系,這幾年他開始向往天倫,這才懂得反省后悔,過去真的錯過了太多。
“我只是想看看你們,絕對沒有要奢求什么……”他紅了眼眶,聲音變得哽咽。
再怎么說也是血濃于水!聽出他聲調中的異樣,喻宛蝶抿著唇,有一點點心軟。
“妹妹她們現在是真的不在,我會跟她們講這件事,不過她們愿不愿意見你,我就不知道了!奔埌蛔』穑妹脗冊缤頃,她也不想再跟他糾纏,因此愿意退一步。
她知道她一個人的怨恨不能完全代表她們姊妹三人,光是以自己的想法去代替她們回答似乎也不妥,所以決定找時間告訴她們,讓她們自己決定吧!
畢竟,泓冰和寶蒂都長大了,她們有自己的個性和觀感,她不能因為怕她們傷心,而將她們蒙在鼓里。
說不定,她們還是想認爸爸的!
“好好好,宛蝶,謝謝你!币娝K于松口,方亦洲欣喜地笑逐顏開,連忙留下連絡電話。
“如果她們愿意見你,我會安排你們見面;如果不愿意,拜托你就別再來困擾我們了!庇魍鸬硇缘卣f。
“我知道、我明白!狈揭嘀藿邮芩臈l件,起碼他回來找過她們,曾努力過,就不會那么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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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元紀中和喻宛蝶各據沙發一方,沉默才蔓延,氣氛就僵冷到不行,屋外的寒流也不敵這里仿佛降到零度的氣溫。
散發這嚇人溫度的,不是元紀中,而是心情受到強烈沖擊,卻還被某人誤會的喻宛蝶,各據一方的原因,則是元紀中自知理虧,不敢坐得太靠近。
“你昨天有看到我跟他見面對嗎?”她淡淡地開了口,抬眸望向他。
“嗯!彼\實招供。
“就是打電話給我的那個時候?”她聰明地推論。
“嗯!边@無疑是承認自己在電話里的試探,他心虛汗顏……
“我想,你來了就走,應該不是真的家里有點事!彼⑽P唇,笑意未達眼里,看得元紀中一陣毛骨悚然。
“……嗯!边@一聲應得很虛,然后連忙替自己辯解!耙驗槟忝髅髟谕忸^,卻隱瞞我,所以我以為……”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誤會難以啟齒。
“以為什么?”她問得好輕好輕,他卻聽得好驚好驚。
看他一臉歉疚心虛的表情,還不敢應聲,她已經大略猜到他誤會的方向,所以怒火瞬間燒旺。
“以為我背著你跟別的男人見面?”她語氣更輕了,有種風雨欲來的威脅感!班?”
元紀中頭皮發麻,僵硬地點頭。
奇怪,他心愛的女人本來是嬌媚動人的,怎么現在生起氣來,光是輕聲說話,就如此恐怖嚇人?
“然后,你就把手機關機,故意一整天不接我電話是吧?”她笑得更甜,不只是風雨欲來,還包含了打雷閃電的前兆。
故意不接電話是很可惡的行為,元紀中完全沒有勇氣點頭。
她沉默了,一雙澄澈大眼就這么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承受無形的壓力,元紀中目光閃動,決定面對錯誤,開口道歉。
“對……”
“對了,大門在那里,你走吧。”他一開口,她就搶先接話,而且還是下逐客令。
“宛蝶?!”他愕然驚呼。她趕他走?
“我很生氣,短時間內不想見到你!笨跉獠辉佥p柔,微笑不再展現,她繃起臉直言。
“不要這樣啦!我知道自己不對了,不應該誤會你……”他忙不迭地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磨蹭,頻頻道歉。
“你在想什么?看也知道他年紀多大,這樣也能誤會?是你眼力有問題,還是我的品行真那么差?”她扭動肩膀想擺脫他的碰觸,愈擺脫不了就愈氣惱,索性一股腦兒地責問。
他忽然松手,沒了箍制,她轉過頭瞪他,不料他卻雙手揪著耳垂,無辜地瞅著她。
“你干么?”他忽然冒出的可愛舉動就像滅火器般,頓時令喻宛蝶的火氣大消,只得故意沒好氣地質問,好掩飾想笑的表情。
“認錯啊!你罵我吧!敝浪蹲涌、豆腐心,他說完還癟嘴裝可憐。
他癟嘴揪耳的模樣害喻宛蝶差點破功,她故意換位子,想甩掉他的賴皮纏黏。沒想到他又像口香糖似的緊黏不放。
“走開啦!”她嗔怒地嚷,嘴角已經偷偷上揚。
“不要……”一皮天下無難事,他圈住她的腰,限制她的行動。
掙扎半天,喻宛蝶也累了,放棄反抗,沒轍地待在他的臂彎里。
“我告訴你,以后你甭想跟我過跨年夜了!”皮不過他,她沒好氣地撂話,以示懲罰。
元紀中一怔,本來要抗議,但想想倒也沒差。
“沒關系,以后我會跟你過每一夜,跨年夜就不是什么重點了!彼殖鲂θ,此話別富深意,代表他想跟她生活。
聽出其中涵義,喻宛蝶再抑不住揚起的嘴角,逸出嬌甜笑容。
“哼!我可沒說我愿意哦。”她嘴硬地說。
“不愿意?”他詫問!澳俏揖陀梦业霓k法逼你就范嘍!”
語落,他壓覆向她的柔軟嬌軀,知道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大膽地在客廳里吻她、愛她,慢慢地逼她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