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半夜。
高大的身軀悄然無聲的潛入僅點著昏黃小燈的平房,熱門熟路,毫不遲疑的直往右側內邊的臥房走去。
大掌握住房門喇叭鎖,輕輕一轉,光潔下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門沒鎖。
開門,順利的潛入,反手將門輕輕關上,喀答一聲,鎖上。
高大的身影站定,仿佛有火光耀動的黑眸落定在床上睡著的人,窗外一束月光灑入,在床上的人兒臉上映出一片瑩亮柔光。
舉步無聲地來到床旁,火熱的目光幾近癡迷的望著床上的佳人,他著迷地、失神地看著,在床沿坐下,抬手輕輕的、溫柔的試探地輕觸她軟嫩的粉頰。
一接觸,便舍不得移開。
三年了,這是三年來,他首次碰觸到這個心心念念的心愛人兒,三年了,三年……
俯身,啄吻著她微啟的紅唇,伸出舌,舔了一下,覆上,加重了些些力道。
一聲滿足嘆息逸出那甜美唇瓣,那勾魂的媚眼緩緩睜開,非常清醒的望著他。
有種被人贓俱獲的尷尬感。
“嗯,胡子沒了!瘪樺冬搶彶樗频恼f!翱雌饋砀蓛羟逅!
“可以下鍋了?”他沒好氣的低語。
“應該說,可以上床了!瘪樺冬撎秩ψ∷牟弊樱瑢⑺吕,主動地吻上他的唇。
心愛的人主動迎合,男人欣喜若狂,干渴三年,一時之間干柴烈火,激情一發不可收拾。
以往,小別一周,便整夜纏綿,這次分離三年,又該在床上待多久呢?
他,非常期待。
肚腹被不明物體重擊,何宗穎驚醒過來,尚未睜開眼便反射性舉手反擊……
“把拔,沒穿服服。”稚嫩童語,讓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睜開雙眼,就看見小食人獸把他的肚子當彈簧墊,坐在上頭上下躍動,撞得他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何宗穎呻吟,一手抓住小食人獸,制止他殘暴的行為,偏頭望向床的另一邊,早已空空如也。
該死!他忘了今非昔比,多了這只小食人獸,再也沒辦法愛在床上待多久就待多久了。
“馬麻呢?”
“馬麻和叔叔清清!
什么?和叔叔親親?
女人好膽給他爬墻!
想他堂堂一個大男人,三年來只有雙手萬能,為她守身如玉,這女人竟敢給他爬墻?
他非得把那堵墻給拆了不可!
“把拔也起來清清,馬麻叫把拔起來清清!
咦?那女人打算玩三P。
這三年她到底是怎么學壞的?雨康和禹智為什么都沒有報告?
“好,把拔起來親親。”何宗穎抱住兒子,翻身坐下,暫時將兒子丟在床上,套上衣服褲子之后,再抓起兒子往肩上坐,抓奸去了。
才剛踏出大門,一柄暗器直接迎面襲來,他身手利落的舉手一抓。啊,掃把?
“宗穎,你來得正好,這里你最高,所以最上面的部分由你負責清掃。”駱宥瑩說。
他還有些糊涂,一手抓下兒子放他到處去玩,一手把他的女人抓到胸前困著。
“跟你親親的人是誰?”他問。
駱宥瑩蹙眉。“除了你還有誰?”
“我是說剛剛,跟你親親的叔叔是誰?”
“喔,和叔叔親親啊……”駱宥瑩恍然大悟,似笑非笑的睨著他!熬退麄儍蓚嘍!”拇指往后一比。
他們?
何宗穎火眼金睛順勢瞪去,隨即一愣。
“雨康?禹智?”
“三少,早!”兩人拿著掃把,很哀怨的清著墻上不知道堆積多久的塵垢。
何宗穎總算發現不對了。
“把拔,你也快去清清吧!那一大片的高墻,等著把拔去清清喔!”駱宥瑩甜蜜蜜的說。
他終于理解,此清清非彼親親。
“看起來很臟,是該大掃除了!彼c頭,非常識相的轉移話題,拿起掃把,乖乖的去爬墻清清了。
有了三個免費的粗工,駱宥瑩可以到一邊納涼。
“你什么時候回去?”仰頭望著高處的男人,她突然問。
“看你什么時候要跟我回去。”何宗穎回得理所當然。
駱宥瑩一愣,“如果我說我不打算離開這里呢?”
“隨便你啊……哈啾!”何宗穎打了個噴嚏!袄掀,有沒有口罩?”
駱宥瑩眨眨眼。他叫她老婆耶!
嘴角勾起一抹傻笑,好喜歡這個稱呼。
“干么傻不愣登的站在那里?笑得嘴巴開開,你想吃灰塵?”
駱宥瑩白了他一眼,“啊!”她捂著眼;覊m跑進眼睛里了!
“怎么?”何宗穎一驚,連忙跳下長梯,沖到她面前!把劬υ趺戳?”
“灰塵跑進去了!焙猛,眼淚一直流。
“笨蛋,別揉!”何宗穎低斥,拉下她的手!白屗樦蹨I流出來就行了,你別動。”
“可是好痛。”駱宥瑩可憐兮兮的說。
“活該,誰教你呆呆的站在下面!”嘴巴不留情的斥責,可是卻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拔規湍愦荡怠!
輕輕板開她上下眼臉,朝她的眼睛輕吹了口氣,仔細查看眼內有無異物。
“感覺怎樣?”他問。
她眨了眨眼!斑有一點點!敝鲃拥奶痤^。
何宗穎又幫她吹了一下!霸僭囋嚒!
駱宥瑩眨眼,“嗯,好像不痛了耶!”她開心地說。
“你喔!”他搖頭輕嘆。
“宗穎……”她窩進他的懷里!澳闶裁磿r候要走?”
他皺眉。“干么一直趕我?我不是說你什么時候走我就什么時候走嗎?”
“那你家呢?”
“我家不就在這里!睌堊∷,意義不言而喻。
他的家,就是有她在的地方。
“我是說……公司呢?你沒辦法丟下不管吧?”
“你以為我這三年是拼假的嗎?新華已經不是家族企業了,想掌權,坐上領導位置,就得拿出真本事來,光有姓氏是行不通的!
他三言兩語帶過,她卻可以想象,這三年來他有多辛苦,遇到多少挫折和阻撓,但是他都挺過來了。
“那你呢?還是新華集團董事長嗎?”駱宥瑩撇唇!拔铱上壬昝,我是不入豪門的喔!”
“就我所知,新華集團現任董事長姓蔣,而我呢,如果我沒記錯,昨天我還是一個逃犯呢!彼φf。
駱宥瑩驚訝,“所以你剛剛說我留你就留是認真的?”
“我什么時候跟你不認真了?”何宗穎一臉很受不了她的樣子。
“我想在這里定居,可以嗎?”她突然說。
“你這女人是耳背喔?剛剛不是就說過隨便你嗎?”這女人真羅唆。
“你變粗魯了,一點也不溫柔。”駱宥瑩抱怨。這三年來,他是遭遇到什么非人的折磨嗎?怎么會變得這么粗魯呢?
“你不是喜歡我粗魯一點?”
“誰說的?”
“不知道昨晚是誰一直叫著用力一點、快一點……!瘋女人,你竟然拿掃把打我!”
“你是個逃犯,人人喊打!”她紅著臉罵。這家伙怎么變得這么不要臉!”
“我是逃犯,你就是逃妻!”何宗穎閃過掃把攻擊,一把將她圈鎖在懷里。
“你這個拒當豪門妻的女人,就乖乖的當我的逃妻吧!”
而且期限是一輩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