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氣運功,發現突地腹中一陣翻攪,氣血沸騰,莫名感覺到燥熱——美眸陡然迸射寒意,意識到自己被下了藥。
慕容姬怒氣攻心,雙腳站不住的跌落木椅,跪伏在地,大聲喘息。
這可惡的男人!該死的毒郎君!
不!她不甘愿!她慕容姬就算用爬的,也要爬出這里。
她用雙肘在地上硬撐,越是行氣,體內的燥熱越是蠢動,衣袖都磨破了,她細致的肌膚在地上磨過,帶來一陣一陣的刺痛。
被人出賣的人怒,教她的心里波濤洶涌,恨海翻騰。
好不容易爬到門邊,慕容姬發現門竟被上了鎖,頓時火燒心坎,知道毒郎君早打定主意,不讓她逃過這一關。
這樣對她,難道不怕他反噬嗎?
他的武功與她不相上下,若她能逃過此劫,那他們必定會有一場血戰。
頓時,她懂了。
司徒沒有騙她,毒郎君果然在她體內養毒。
認清毒郎君的詭計,慕容姬眸色凍似堅冰,被傷透的心如劍般銳利,想要一刀捅進毒郎君的胸口。
只是,越是氣憤,她體內的毒奔走得更急,她刻意壓抑之下,毒行全身,心痛如絞,氣凝于五臟六腑,像是有針在戳刺著她。
好狠、好狠的毒郎君!我慕容姬不殺你,誓不為人!
她用憤怒控制她的意志,不讓自己失魂,突地她聽到門外傳來幾個男人的對話聲,其中一個正是眼下她最恨之入骨的嗓音。
“方大人,我們入室商談,先別急著離開!倍纠删曇衾餄M是奉承,早沒有他原先虛偽的風骨。
突地,她腦海里,浮現了司徒的臉。
在這生死存亡之時,她腦子里竟然只能裝下他,她那有如針刺般的疼,竟然只愿意由他來撫平。
有了這等認知,慕容姬掏出懷中亡命散,考慮著要什么時候服下,就算死,她也不讓別的男人碰她——
突地,門外又傳來一陣吵雜聲。
“你是誰?”毒郎君猛喝,語氣有著一絲慌張。
來人沒有出聲,只是在一陣你來我往的打斗聲中,似乎有人受傷,發出疼痛的驚喊聲,有人被擊中飛出,撞到木門之后停下……
是誰?究竟是誰?
慕容姬捧著心口,體內的火越燒越旺了,就算她能忍住針刺的痛楚,內力卻再也支持不了多久,神魂逐漸渙散。
死前無法再見司徒加澤一面,她心中滿是遺憾悔恨。
慕容姬體內的火已逐級將她體力燒盡,她疲累的閉上眼,再也無法瞠開眼眸,神智逐漸飄遠、再飄遠……
慕容!
突地,那熟悉的耳語,再一次竄進她的耳里,讓她的心弦猛地跳了一下。
是太過想念了嗎?
還是那溫柔的嗓音,真的就在自己的耳邊?
“慕容!”司徒心急的將她抱起,腳跟一旋,關起木門,將她溫柔地安放在床邊。“慕容,你醒醒、快醒醒!”
一聲又一聲心急的呼喚,將她已飄遠的身子喚了回來。
她吃力地睜開眼,眼眸顯得朦朧!八尽⑺就?”慕容姬聲音頓啞,料想是自己臨死前產生幻覺。
“是我!彼就近c頭,大掌直接把向她的脈,隨即知道她眼前情況危急,已經是性命垂危。
“司徒,真的是你嗎?”慕容姬拉住他的手,他的氣息教她覺得好舒服,忍不住想要更加偎近他。“你來救我的嗎?”她蹙起柳眉,無意識的發出難受的呻吟。
只不過,他們并沒有時間多聊上幾句,一把大刀劈來,司徒抱著她閃過偷襲,還賞了那個人一腳,將他踢至角落。
“我們到安全的地方!彼就綄⑺У酶o,用溫暖的氣息將她緊緊圍繞。
他抱著她,怒氣從周身散出,以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在極短的時間里殺出重圍,顧不得該死的毒郎君已趁機逃跑,眼下,他只想救活她。
抱著她,司徒十萬火急地奔到一處隱密的木屋中,這是他平常入住京城時,會落腳休憩的地方,此時正好成了最佳避難處所。
他趕緊將她放置到床上,伸手替她把了脈,接著輕觸她泛著紅粉的臉頰,正透著灼熱的溫度,他眼里浮現些許火苗,他知道此時別無選擇了。
她體內的蝕骨香毒已解,感謝上天,她終究是聽進了他的話,每日都準時服下解藥,現在她身上已沒有蝕骨香的劇毒,只是——
這該死的毒郎君,竟然對她下了失魂散,想必是知曉她已有二心,故要讓她喪失神智,因為渴望男人而迫切求歡。
解這毒,不難,只要兩人有了最親密的接觸,他就能救她。
“慕容!彼粝鉂,輕喊著她名字,一邊脫下外衣,裸露出那身結實的體魄!拔襾韼湍銣缁!
他的眸光更深邃,而慕容姬的雙眸則是亮了,因為他的話而動情輕顫。
如果是他,那她愿意。
主動閉上了眼,她的心中滿是期待,她邀約似的動作,教司徒終于失去自制力,低頭吻住了她。
他一傾身,慕容姬倒抽了一口氣,氣血變得更狂,沒想到他竟猛地啃噬她柔軟的唇,霸道地汲取著她舌內的暖意,把她體內的火,直接引入他口中。
好昏、好眩、好讓人迷惑的感覺。
她震驚的睜大眼,悸動的感受著他的需索與熱情。
他的唇落在她頸項腰間,吸吮著她敏感的肌膚,雙手不得閑地游移到她的身前,輕輕脫下她的外衣!
突來的冷意讓她身子微微輕顫,只是那股冷意很快被他大掌驅離,她無意識地發出呻吟。
只不過是一聲輕呼,司徒就覺得自己全身都繃緊了。
一直以為對她的欲望是因為蝕骨香,現在他才恍然大悟,她早已教他渴望如心焚,他要吻遍她全身,將她深深占有。
這種渴望不完全是情欲,而是有種想將她護在羽翼下,再也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強烈保護欲。
那種保護欲,讓他披星戴月,十萬火急地趕了三天三夜的路,就是為了能來得及救她。
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司徒自知對她的感情早已不純粹,再也放不開手。
于是,熱情與渴望激化了欲望,他狂放而激烈地擁住她,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熱切的吻,仿佛被下了藥的人是他。
記憶一幕一幕涌上來,初識的驚艷,再見的驚喜,相處時的甜蜜點滴,早刻劃進他心里,在分離的日子里,他時刻想念,一直到無法抵抗內心的渴望,他出現在這里,救了她、然后,讓自己沉淪。
“司徒!”慕容姬捧住他的臉,輕輕的印上她的吻,而這一吻,讓他崩潰了,封住她的唇,抱住她的身軀。
就在兩人失魂前,慕容清醒了,驚駭了。
“不行!”她霍地推開了他。
“慕容?”司徒因為欲望洶涌而胸口急喘,卻不愿勉強她。
“我體內有蝕骨香,你不能碰我,碰了我,你會死啊!蹦饺菁疵鼡u頭?v使她體內因為失魂散而疼痛難受,她卻不愿意讓司徒因為她而受到一丁點傷害。
聽到她的話,看見她眼里的驚慌,司徒露出了欣慰而感動的笑容。
“不礙事,一點兒也不礙事。”他對著她搖頭。
“可是我體內有毒。”慕容抓著他,不敢輕易相信,怕他是為了救她才這么說。
他曾經為了她服毒,難保他不會為了救她,再讓他自己受傷。
那種復雜的情緒,已經不是愧疚,而是害怕。
她怕他出事,她不能讓他出事,她是那么在乎他、那么愛他。她無法想像今后沒有他的日子,更無法允許讓他為了自己死去。
“毒已解了。”
“真的嗎?”慕容抓住最后一絲的理智,握住他的肩膀。
“真的!彼就降皖^,親吻著她的額。“就算你身上的毒未解,我也愿意為你犧牲,但我不是傻瓜,這一點,你知道的不是嗎?”
慕容聞言,輕輕的笑了。明白了他的心,知曉了自己的情,她主動送上她最熱切的吻。
吻熱了,心狂了,夜繽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