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回來了——」
周御丞沖著有些意外的呂可杏親昵招呼,雙手一層便將她抱住,也只有在神智不清的此刻,他才敢如此大膽了。
「你——」
呂可杏本想推開酒氣薰人的他,可是顧慮到有外人在,多少得顧全一下他的顏面,最終還是溫馴地任他抱著。
不過半醉的他全身重量至少放了一半在她身上,讓她不得不使出力氣撐住他,免得被他給壓垮。
眼看氣氛不錯,易欽銘相信好友也比較想讓嬌妻一路扶上床。
「大嫂,人就交給你了!顾_始裝醉,人掛在元龍身上!冈垼也恍辛,快送我回家。大嫂,改天見!
「先等——」
易欽銘立刻把門關上,將醉得有些迷糊的周御丞塞給她處理。
「喂,你清醒一點!我——」
她試著想讓他恢復一些神智,別再這樣巴著她不放,沒想到頭一抬,剛好對上他的臉,四片唇不偏不倚地貼上,害她心一跳、腿一軟,就這么被他壓倒在波斯地毯上。
「痛……」還好底下是地毯,要是直接撞上磁磚,她猜想自己背上肯定會出現一大片瘀青。
昏昏欲睡的周御丞總算睜開迷蒙醉眼。
「杏杏……」
感受著身下柔軟的美好觸覺,他一點也不想起身,唇更若有似無地在她頸上吮看、吻著。
「你……」
呂可杏被他擾得渾身一陣酥麻,感覺有點舒服、有些期待,又有些微心慌,搞個懂自己到底是想推開他,還是抱緊他?
腦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稍早的擁吻,心跳也驀然加快,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丁,為什么一而再地因他的觸碰而失控,完全不像自己?
「周御丞,你還不下去!」
她雙手推著他胸口,不許他再在自己身上又摸又蹭,到處煽風點火,混亂她的心智。
舒服的睡姿一再被人打擾,又感覺她仿佛是嫌厭的抗拒,他突然惱火,一股征服欲油然而生——
「不準推開我!」
他單手扣住在他胸前妄動的柔荑,將那雙煩人小手壓制在她頭頂,微泛血絲的瞳眸閃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你是我老婆!不準拒絕我!」
說完,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在她頸上烙下專屬他的痕跡,轉而咬上她滑嫩的耳垂,逼出她的低呼,再將呼聲全數封進他口中。
呂可杏怔住了。
從小到大,她不曾見過周御丞如此狂傲霸氣的一面,他對她總是輕言細語,無論她再怎么任性刁難也不曾對她大聲。
雖然是他提議結婚,但認真說來實際逼婚的是她父母,他倒也沒出言威逼過她,就連結婚了也忍住沒碰她,她甚至有些懷疑起他的性向,開始猜測他娶她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
難道他不是對她沒興趣,只是一直在壓抑?
那也不對,結婚之初她也曾要任他為所欲為來「報恩」,是他自己選擇蓋棉被純睡覺,哪有什么理由要壓抑?難道還怕她告他強暴?
而且他的酒品不是不錯?之前他也喝醉過一次,不過就是倒頭大睡,為什么今晚卻突然變身為狂野餓狼?她又沒否認過自己是他的妻子,他那么生氣、那么急躁,到底是——
剎那間,呂可杏想起了一件事,今天她瞞著他去找白祈青對質,他也曾失控吻她,難道他以為她還對白祈青舊情難忘,所以沒了慢慢馴服她的耐性,才會焦躁地急欲占有她?
不管原因為何,有一句話他說的沒錯,她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有什么理由拒絕丈夫的求歡?
呂可杏終于找到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解釋自己的雙手已經重獲自由,卻不想推開身上的男人,反而迷醉在他難得的狂野索求,任憑他解開她絲綢睡衣的系帶,以綿密細吻在她胸前燃起一片紅火,也徹底引燃起她沈寂許久的情欲。
「御丞……」
她第一次輕喚出他的名,情不自禁地主動抱住他寬闊的肩膀,等待著他更激烈的探索,但男人的動作卻越來越緩慢——
「御丞?」
她不費多大力氣地將他推開,果然如她所料,他醉得昏睡過去。
呂可杏坐起身,無法置信地看了從餓狼變爛泥的丈夫一會兒,才長嘆一聲。
唉,長夜漫漫哪……
*
一早醒來,周御丞就覺得頭痛欲裂。
不是因為宿醉,他剛睡醒時還感覺精神飽滿,可是一看見躺在身邊的嬌妻,他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接著便頭痛了。
呂可杏酥胸半露地躺在他身旁,頸部以下看得見的地方布滿大大小小的吻痕。
他敲敲頭,想喚回一些記憶,偏偏腦袋空空,從上車回家之后的事全家被外星人洗腦過,一件也不記得。
難道……我昨晚借酒裝瘋,硬要了杏杏?!
他捧著腦袋,一臉悔不當初。
他不敢想像她是心甘情愿,畢竟昨晚她才將他推開,讓他大男人的自信嚴重受創,所以約好友出去多喝了幾杯,沒想到他卻藉著酒意傷害她。
等她清醒后,他該拿什么臉面對她?
他傷神地捂著臉,卻又發現了一件怪事。
要說他昨晚干了什么壞事,為什么他全身衣物整齊?
他仔細檢查一遍,由里到外的衣物一件不少,皮帶也還好好地系在腰上,再定下心「感覺」一下,身體也不像曾在昨夜經歷過歡愛,可是——
他再度瞟向連睡姿都性感誘人的嬌妻,說他沒餓虎撲羊,偏偏又鐵證如山,滑如凝脂的雪肌上那青青紫紫的瘀痕,全在控訴他昨晚多么不憐香惜玉,讓他無從抵賴。
「嗯……」
呂可杏迷迷蒙蒙地輕吟一聲,小小伸了個懶腰,這才緩緩睜開惺忪的眼。
「杏杏?」
熟悉的呼喚在耳畔響起,她懶懶看了眼以小貓聲音喚她的大男人,沒說什么又調回視線。
完了!果然讓她更討厭了!
自我解釋完她那匆匆一瞥的意思,周御丞垂下肩膀。
「唉……」一坐起身,呂可杏立刻戚覺到從腰間傳來一陣酸痛。
昨晚跌那一跤可不輕,還得把醉得睡死的他一路從客廳拖回臥室,她安置好他,自己也累得氣喘吁吁,看來這陣子日子過得太舒適、缺乏運動,才會這樣折騰一會兒就筋骨酸痛。
她想她的,沒發現丈夫自責又愧疚的眼光。
在周御丞看來,是自己昨晚需索無度,才會累得她全身酸痛,面對自己深愛的女人,他果然還是做不了柳下惠。
「對不起!顾麤Q定先道歉。
她一愣!笧槭裁赐蝗桓业狼?」
「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呃,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酒后亂性,以后我再也不敢喝醉,我發誓!」
發完誓,他又不舍地輕撫她頸上的吻痕!感有,請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強迫你跟我……呃,我有沒有傷了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如果你不想懷孕,我去買事后避孕丸……」
唉,這個男人實在是……
他一個堂堂「永盛集團」的大總裁,一定要用這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跟她說話,又用像擔心被主人討厭的無辜小狗眼神凝視著她,考驗她的心腸能有多硬嗎?
望著他內疚又滿含寵溺的表情,呂可杏不由得在心里嘆口氣。
昨天被他害得情緒亢奮了一夜,卻也讓她有時間靜下心來思考一些事。
周御丞送她回家后,她想趁一個人獨處時厘清思緒,但腦袋里凈是被他突如其來強吻的畫面,讓她覺得心煩,氣他又為她添亂。
可是當他昨夜喝醉酒求歡,自己并不生氣、不討厭,后來甚至還半推半就,那一刻,她好像也有些明白自己的心了。
她不只不討厭周御丞,恐怕是喜歡。
就因為喜歡的是他,所以白祈青的背叛對她而言已經無關緊要,氣歸氣,但也不覺心痛,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癢過就毫無感覺了。
這個發現讓她心亂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一陷入感情就會盲目,只會全心付出、全然相信對方的笨蛋,不然又怎會完全沒察覺白祈青劈腿的事實?
想起白祈青一開始千里相隨的癡情,讓她覺得更茫然。當初他對她不也是噓寒問暖、呵護備至,和如今的周御丞一樣,那么一旦讓周御丞知道她心里有了他,時日一久,他是不是一樣不會再疼她、寵她、對她百依百順,在他眼里,她就會變得跟普通女人一樣,再也不值一顧?
她希望不是,又害怕惡夢再現,一次慘痛的經驗已經折損她的自尊與自傲,她再也不想多嘗試一次。
所以她決定,在他先說愛之前,她絕不會泄漏對他的半點情意,因為這一次她不想輸掉這個婚姻,更輸不起自己一片真心。
唉,她怎么會對這個兒時的小跟班動了心,又拿他沒轍呢?
「買什么避孕丸?我跟你什么事也沒發生!
她淡淡地賞他一句解釋,好讓他從內疚的地獄里解脫。
「……真的什么事也沒發生?」他狐疑地看著她身上的吻痕。
她拉緊半敞的睡衣衣襟!改阕淼貌恍讶耸,還想發生什么事?」
「那你身上的吻痕是怎么一回事?」他激動地拙住她雙肩,雙眸燃起嫉妒之火!覆皇俏遥y道你昨晚和別的男——」
「周御丞!」明白他想問些什么,她立刻生氣!改愀以俣嗾f一個字,我馬上打包回娘家!」
她一發狠,他果然乖乖閉嘴,可是從他緊抿的唇線和嚴肅的神色,還是看得出他十分在意答案。
「沒錯,你昨晚本來想對我霸王硬上弓,還差點得逞。」她解釋清楚,不想平白無故擔上紅杏出墻的臭名。「所以,不是我讓你戴綠帽,這些全是你的杰作!
「對不起,杏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