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宜晗差點將嘴里的魚蛋給吐出去了,什么她包尿布的樣子,她顫抖著手指指著他,“你戀童癖!”
“我記得你小時候很愛找我玩的!钡菚r候覺得她很煩,都把她扔給二弟孟西,長大之后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兩個人都沒是交集,遇到笑一笑、點一點頭而已。
他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她的模樣還是那一次慶祝她考上大學的派對上,粉嫩嬌媚、亭亭玉立、青春無限地站在大人們中間,像一個小公主享受著每一個人的祝福。她的眼睛如星星般一眨一眨,無聲地說著話。
他當時只想到,她的眼睛真漂亮,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宛若深海貝殼,即使在幽暗的深海里也能發出亮麗的光芒,輕而易舉地攫住了他的目光。
深怕跟他繼續說小時候的事情,他會說出比包尿布更可怕的事情,她慌亂地說:“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說了!痹捯魟偮,她忙不迭地低著頭,拚命地往嘴里塞東西。
他笑了笑,似乎喜歡她糾結的模樣,他語帶神秘地說:“嗯,說說未來的事情!
她立刻像一頭刺猬,將刺對著他,嚴謹地說:“什么未來的事情?”
“你快畢業了吧,難道沒想過實習、工作嗎?”他嘴角噙著笑。
嚇死她了,她還以為他要跟她說婚期呢。轉眸見他嘴角的笑容,她就知道他剛才在耍她,她頓時惱火地說:“要你管!
“你要去哪里實習?”他似是沒有看見她憤怒的模樣,鎮定地問。
張宜晗大口地吃了一粒牛肉丸,用力地咀嚼著,“我的專業是中英翻譯,我應該會往翻擇方向找吧!
“需要幫忙可以跟我說!
她挾菜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如果她跟他之間沒有婚約的話,她一定會把他當作哥哥,因為他人還滿不錯的。
“謝謝!彼偷偷卣f了一聲:“不過我自己能行啦!
“嗯!
這頓飯吃了一個小時多,比她想的要久,可能是因為吃火鍋的關系,也可能是因為他們心平氣和地聊天,氣氛不算太差。
但是在她從洗手間回來之后她生氣了,他該死地先買單了。
“還在生氣?”孟北問。
他們兩人站在安靜的路邊,張宜晗雙手環胸,側對著他,一副很生氣的模樣,“說好了我請你吃飯。”
“我們之間需要這么計較嗎!彼旨恿艘痪,“我的錢以后是你的,現在就給你花有什么不對!
她的臉無可避免地紅了,“我才不要花你的錢,以后的事情誰能說清楚,我們會不會結婚還是未知數呢!
“我不知道你這么沒有安全感!彼Z氣黯淡,似自責地垂眸。
她頓時呆愣了一下,她好像在欺負他一樣,“我、我習慣用我自己的錢。”
“小晗,我們之間不需要分得這么清楚。”他冷聲強調,“我跟你以后會是一體,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等一等,他說什么一體,一體、一體……她因這個詞產生了不該有的聯想,臉頰上的紅暈越發深紅,血紅襯得她的肌膚更為白皙,“閉嘴啦,我才不跟你一體,什么一體,你太齷齪了!”
他高深莫測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想歪了?”
“什么想歪,你根本就是那個意思嘛,我就是我,才不會跟你什么什么的!彼Z意不清地說。
他突然彎腰大笑,她被嚇得后退了一步,沒想到謙謙公子的他突如其來地放肆大笑,這真的讓她太意外了,“你干什么啊。”
他撫著額際,“你想多了,我只是說以后我們結婚了,我所擁有的一切你也有份,而不是你說的……”他一頓,“我想你應該是想說做愛吧,某種程度上來講是一體!
她捧著發燙的臉頰,整個人如遭電擊,“你……”
他伸手像摸狗一樣拍了拍她的腦袋,“我還沒想到這個方面。”
她一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哭喪著臉,“不要跟我說話!
大掌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她手心意外的柔嫩令他心中泛起點點漣漪,語氣溫和地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等她反應過來他牽著她的手時,他已經松開她的手,將她按坐在副駕駛座上,他自己坐在駕駛座上,動作流利地跟賽車選手一樣,帥氣地開往她住所了。
她一直低著頭,想到自己一個女生居然在他面前丟了這么大的臉,她真沒臉見他。
“對了,你這幾年很少回家嗎?我都沒有看到你!
“嗯!彼偷偷貞艘宦暎@三年多很少回家,不想回家看到家人,不想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他。
“有空回去陪陪張叔叔、張阿姨!
她想到了每一次她回去,老爸偷偷塞錢給她的事情。哎,她老爸雖然很氣她的自力更生,但更擔心她在外面會餓死,不過老爸偷偷塞錢給她,她就把錢偷偷塞回給他,她不能要。而老媽化身媒婆,每次回去一定要跟她說孟北有多好多好。
她偷覷了孟北一眼,他除了長得帥,實在沒什么好的啊,她忍不住地多看幾眼,結果他一個黑眸掃了過來,呵呵,被抓包了。
“在看什么?”他問。
“看你!
“看出什么了?”他好奇地問。
“帥!彼呎f邊盯著他,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很多人說你帥吧!
他頷首,“自己的臉看了很多年,沒什么感覺!
“廢話,你要是對你自己的臉有感覺的話,那你是一個變態,希臘故事里不就是有一個人自戀地愛上了湖中自己的倒影嗎!
“Narcissus.”他表情怪異地說:“你知道很多學者把他比喻成是潛在的gay嗎!
她睜大眼睛,“你要告訴我你是gay嗎,那我更加不能嫁給你了!
他義正辭嚴地說:“我不是gay.”
她捂著嘴,“所以你才一直強調不能跟我解除婚約,因為你是gay!”
他倏地將方向盤一轉,車子利落地停在了路邊,他嚴酷地側著臉看她,“張宜晗,前面有一家motel,如果你真的認為我是gay的話,不如我們進去試一試!睕]有一個男人愿意被人質疑是gay,更何況他身心正常,莫名其妙地話題就跑到了他是gay上。
張宜晗眼睛一轉,賊溜溜地說:“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你不要這么認真!
“不好笑!
好吧,她心里滿期待他是gay的,這樣她爸媽都不能逼著她嫁給他了。她心虛地說:“哦,我誤會了!
他很懷疑她的真誠度,瞇著眼睛威脅道:“也可以就地解決!
她哀號一聲,“好啦、好啦,是我眼神有問題,是我嘴巴不好,誤會了你的性取向,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以不生氣了吧!
他輕哼一聲,重新開車往她家開,在她即將松口氣的時候,他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我已經小氣地記住了,以后你要是再犯這種低級錯誤,我不介意舊帳新仇一起算!
她癟著嘴巴,“知道啦!彼挪皇桥铝怂贿^是識時務為俊杰,不跟他計較,干嘛為這件小事小題大作呢,她酸酸地想。
他抿了一下薄唇,眼神微涼地瞥了她一眼,“我那天晚上應該吃了你才對。”
她差點噴口水了,什么吃了她,還惦記這那天晚上沒把她吃掉嗎。天啊,她要是被他吃了,有可能就不是訂婚,而是馬上要嫁給他了。在這個危險的話題上,她不敢說太多話,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便安靜地不說話了,她真怕他如狼似虎地要彌補這個后悔呢。
看她似是怕了的神情,他彎唇一笑,越發覺得她可愛,明明很不服他的話,卻又不得不安靜,不僅有點小聰明,還知道如何進退。
如果她真的要跟他爭論的話,他當然不會吃了她,但是吃了她定然會成為他大振夫綱的一項重要目標。既然她不跟他爭論,吃了她這個任務可以緩一緩,要狩獵她這只小白兔要有耐心,否則怎么能吃到全須全尾的她呢。
張宜晗的雞皮疙瘩一點一點地豎起來,彷佛進入了獵人的領域,被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盯著,這是危險的示警。
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臀部,以不被他發現的方式遠離他,側靠在車門的一側。以后還是少跟他有糾纏好,可是她還欠他飯錢,怎么辦?
想跟他分清楚,結果越來越糾纏,真的是太郁悶了。她悶悶地看著車窗外,心中一片陰霾,好煩吶,不管如何,她不會主動找他,至于他找她的話,那她要躲起來,這樣他就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