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暖的呼吸急促,心臟瘋狂跳動,一邊的臉頰緊貼他胸膛,可以感受到軟滑衣料下他硬實的肌肉和溫熱的體溫。
太靠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靠近了!
被他體溫燒到腦袋有點昏沉的楚暖想著,同時努力想抹去方才手心被他濕熱舌尖舔過的酥麻顫栗感。
“暖暖,你想我,你心里有我的,對嗎?”詹姆士詢問的口氣溫柔里帶著一點小心翼翼,讓楚暖幾乎要為他感到一絲心疼。
楚暖咬著唇,心里萬分掙扎。
她心里有他嗎?可能有吧,不然這陣子她就不會這么苦惱。
見她好不容易軟化了,詹姆士欣喜若狂,他強壓著心里的激動說:“暖暖,我對你的心意,你其實都知道吧!看在我這么努力的份上,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聽到驕傲的他近乎卑微的懇求,楚暖心亂如麻,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發出悶悶的嗓音問:“你真的喜歡我?”
“是,我喜歡你。”詹姆士把人抱得更緊,堅定地傳達出自己的心意。
“為什么?你條件這么好,為什么會喜歡我?”她一直想不通,她不覺得自己條件有好到能讓他著迷不已。唯一能解釋的,大概是她一直不吃他那套,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他才老是想要征服她。
“喜歡本來就是一種很主觀的感覺,哪有人說得出為什么。硬要我說,我只能回答不知道,但我就是被你吸引,就是沒法忽略你。也許是你做的咖啡里偷偷滲入了屬于你的毒,因此喝上癮的我再也沒法逃過你的魅力!
楚暖身體一僵并沒有因此被感動,反而被這種糖度太高的情話雷得不輕。
真不愧是花孔雀,好聽話信手拈來,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你不相信?”詹姆士沒有忽略她的反應。
“我個人比較含蓄樸實,不太適應這種太夸張的表達方式!背荒槻缓靡馑嫉恼f。
“我實在看不出你哪里含蓄樸實!闭材肥恳皇州p輕捏住她的下巴,溫柔卻堅定地將她的臉轉向吧臺后那排金光閃閃加銀光閃閃的豪華咖啡壺。
“哈哈哈,這只是我個人的小愛好,不值得一笑。”楚暖努力想表達謙虛的態度。
可笑了幾聲,感覺他過于熾熱、簡直可以化為實質的目光還是牢牢盯著她,她小臉越來越紅,心里也越來越慌張無措,最后只能用手搗住自己的臉,羞惱的說:“你不要這樣看我啦!”
“為什么不要?我覺得很好看。”詹姆士笑咪咪地回答,目光在她泛紅的耳上轉了一圏,覺得這樣嬌羞的她可愛極了。
“你夠了喔!”楚暖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燒起來了。
“暖暖!辈唤o她逃避的機會,詹姆士抓住她的手,輕柔卻堅定地把她的小手從臉上拉下來!澳阍敢饨o我一個機會嗎?”他態度十分誠懇地問。
楚暖微微皺眉,小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但發現他態度非常堅定,最后沒辦法的說:“我不知道。不然,我們先試著相處看看?”
轉眼到了周六,這天詹姆士的心情非常好。
但他并不是因為休假而心情好,而是之前答應和他試試看的楚暖昨晚發了個訊息給他,說今天中午要介紹一個重要的人給他認識。
這幾天他們的相處還是像之前一樣,他在下班后跑去咖啡館找她,或一起吃飯聊天,或一起研究討論新口味的咖啡。
對他而言,她提出的“相處看看”就等同于交往看看,只是有人臉皮太薄說不出口,他當然也能體諒她這點可愛的小別扭。
因此雖然沒有進一步的肢體接觸,但她已經不會對他擺臭臉,而他自認還有些耐心,可以等她更適應他。
所以昨晚收到她的訊息后他頗為高興,這是她進一步接受他的征兆,她愿意讓他進入她的生活圈里。
不知她是要介紹好友還是家人給他認識?是不是怕自己識人不清,所以請親朋好友來幫忙鑒定他?
可無論如何,這都是個好消息,因此他費心打扮,有心在她的親朋好友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因為楚暖堅持不讓他去接她,因此他們直接約在餐廳見面。
捧著包裝得俏麗可愛的玫瑰花束,衣冠楚楚的詹姆士在前往餐廳的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女人癡迷的目光。
他本想給楚暖一個驚喜,可當服務生領著他接近她預定的座位時,他卻驚訝的看到背對他的楚暖正與一名面帶笑容,身穿白襯衫,外罩灰色薄毛衣,下身穿著黑色窄版牛仔褲,腳蹬黑色馬丁鞋,手長腳長的俊朗青年態度親昵地說笑著。
他雙眸頓時狠狠瞇起,心頭涌上一股強烈的不舒服與不滿感——這是怎么回事?
瞥到詹姆士到來的青年墨瞳微縮,臉上雖然仍帶著笑,身上卻隱隱散發出一股不悅的氣場。
青年的反應讓楚暖跟著轉過頭來,發現是他,對著他招手。
“詹姆士!彼χ泻舨⒄酒鹕韥。
“暖暖,這人是?”強壓下心頭的窒悶,詹姆士紳士有禮的詢問。
那名俊朗的青年態度有些張揚地指著詹姆士,也開口問:“親愛的,這就是你說你很感謝的朋友?”他在說到“朋友”時還故意加重語氣。
親愛的?朋友?詹姆士立時轉頭看著楚暖,希望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楚暖先轉頭看著那個青年,表情有點討饒,接著又轉回來,眼神有些怯怯地迎上詹姆士的目光說:“這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說想介紹給你的那個重要的人!
“男朋友?怎么可能!”詹姆士不敢置信。
“怎么不可能?我和暖暖從學生時代就是男女朋友,后來我們也一起出國,是之前我們有點誤會,我才沒有陪她回來。不過我們已經和好了,所以今天讓她約你出來,是想表達我的謝意。聽說這陣子你幫了她很多忙,謝謝你幫我照顧暖暖!
聽著那個男人一口一個我們,擺明宣示主權,詹姆士簡直要抓狂。
“暖暖,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答應和我交往嗎?”他完全無視那個青年,只想和她要個答案。
“交往?”那個青年的嗓音微微提高。
“我才沒有說要交往!背绒D頭對青年解釋,又回頭對詹姆士說:
“我明明是說先相處看看,哪有答應要和你交往!
見她一舉一動都先緊張著青年的想法,詹姆士就算想告訴自己這是她演的一場戲,仍無法平息心頭那股不甘與憤怒。
“你可以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之前你明明沒有男友,也答應和我相處看看的不是嗎?”他目光有些哀傷地看著她問。
被他看得越來越愧疚,楚暖剛想開口說些什么,那個青年就插話道:“你不用逼她,是我聽到你一直纏著她,我才讓她把你約出來。她不會說話,也不善于拒絕別人的好意,之前才一直沒辦法和你把話說清楚?墒俏一貋砹耍頌槟杏训奈耶斎粦摓樗雒!換成是你,你也會做一樣的事!
他一直纏著她,她不善于拒絕?詹姆士聽了有種仰天狂笑的沖動。
她怎會不善于拒絕,之前他不知被她拒絕了多少次!
還以為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原來只是她無法處理的敷衍嗎?
“你之前都是騙我的?說你沒有男朋友、愿意與我相處看看,都是騙人的?”他不敢相信自己會被她耍了。
“你……就當我騙人好了!”楚暖本來還想說什么,但見到詹姆士有些自嘲的表情后,她什么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她對他深深地一鞠躬道歉。
詹姆士看看低著頭的她,再看看伸手擁住她的青年,冷笑一聲,把玫瑰花束甩在桌上就轉身離開。
遠遠地,他還聽到青年對她說:“你根本不用對這種人心軟!
心軟?哈!所以他還被她心軟了?
心情極差的詹姆士回程就急call前戰友們出來喝酒解悶。
鮮少看到他這么消沉的樣子,他那些兄弟紛紛交換懷疑的眼神。
之后,有人負責灌醉他順便套話,有人負責進行調查。
等次日中午,詹姆士從頭痛欲裂中清醒,就看到他的好兄弟們合送的一份大禮。
一手揉著發脹疼痛的額角,一邊翻閱手中的資料,詹姆士看到楚暖和四名男子親密相處的照片,其中一個就是昨天他看到的那位男朋友。
下面有嗜好是當黑客的費爾友情提供的批注,說明這名男子是楚暖的四哥,她都叫他小哥,是臺灣某科技大學的副教授,之前人在美國進行學術交流活動,才回國沒幾天。
接著費爾提供進一步的內幕,據說楚暖在歐洲學藝時曾被店里的小主管纏上,當時去探望她的四哥就和她合演過情侶,逼退那位小主管。
所以這次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
白宇衡也很歡樂地留下重要的友情提示:據調查,楚家四個哥哥都有戀妹情結,而這位小哥最為嚴重。
他誠摯祝福詹姆士將來和四位大舅子相處愉快……以后被大舅子虐的人不只他一個,想起來就很開心。
看完這些資料,詹姆士揉揉眉心,吐出一口長氣。
他毫不懷疑手上這份數據的正確性,因為他這些前戰友雖然各有毛病,但也各有專長——
費爾是計算機奇才,進入國家級數據庫就像走進他家后院般簡單。問題是他就是個毒舌壞脾氣的別扭死小孩,最大的嗜好竟然是當黑客。
“宅男研究狂”漢森是維修技師,從武器維護到軍車改良統統難不倒他,還擅長發明小東西。但他不通人情世故,還有嚴重的社交恐懼。
“武力狂”白宇衡,曾任狙擊手,對槍械炮彈最為擅長,也是除了老大之外武力值最高的人,但生性白目。
老大霍君陽是他們小隊的隊長,負責指揮作戰、戰情分析,更熟悉各種冷熱兵器及格斗武技,可說是個全方位的軍武強人——問題是他就是個“護短魔人”,而這“短”,單單只指他的小秘書兼愛妻胡苓!
喔,不對,這個短也包含他的家人,比如他的大妹,因此常常虐白宇衡的那個大舅子就是他們老大無誤。
不知道是楚家四名難纏的大舅子戰力高,還是自家老大戰力高?
搞清楚事情真相后,詹姆士又恢復了自嘲的心情。
所以應該是楚家四哥看他不順眼,再加上楚暖也想趁機甩掉他,才合演這出戲吧。
不過,楚家四哥不喜歡他是可以想見的,但楚暖……嗯,看來他們有筆帳要好好算一算!